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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传统与先锋的实验:传统戏剧与先锋戏剧

发布时间:2018-12-25 03:57:51 影响了:

  作为以口语化和即兴性为标志的实验写作的突出代表,韩少君的诗歌越来越重视细节,富于叙述性,被人谓之“走到了具体的事件之中”。同时,他的诗又以意象的鲜活和时空的开阔,表现出丰富的超现实的想像和创造。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事实:细节的生长并不妨碍想像的驰骋,丰盛的叙说并不限制想象的开阔,丰满的细节与丰富的想像那么难得地共生在诗的时空里。
  看见三条靠在一起的鱼,诗人想像“光滑的身子/仿佛也有温度/它们也许知道,黄河以南,今天/开始大面积降温”(《三条鱼》),看见一辆载着苹果的卡车在国道上飞奔,诗人从“十里铺”想到“种谷者”和“楚国的大门”;看到身边墙壁上两只筑巢的泥蜂,想到“远处凤凰村幽暗的水库,正波涛汹涌”(《中餐》)。诗在叙写诸多细节之时,仍保留了足够的驰骋想像的空间,由小到大,由近到远,由此即彼,在想像中展示细节,用细节去完成想像,创造出诗的具体可感而又飞翔灵动的意象。
  韩少君诗歌的想像,以其对现实的扩张、夸大或延展超越了客观真实,以至走向了荒诞和变形,表现出对生活和现实的增删、更改或重构。韩少君的诗,很容易见到这种生活内容或表现手法上的荒诞感。如:天上掉下了一朵浪花/接着是一条鱼//挖掘者发现,鱼在土里/鱼咬住了一株白菜的根块//大地干裂,春天的雨水/淋了进去,鱼动了一下//造访者离开的时候/轻轻告诉我//就在昨晚,月光倾塌/外乡的搬运工忙了整整一夜(《江汉鱼化石》)。
  韩少君的诗又富有象征和隐寓。读这些意境开阔的诗,总会生发出许多联想:人生的、事物的、生命的、历史的、现实的或非现实的,许多感受和体验,往往就来自作品的象征上。
  我是多么容易,就放弃了/自己的青春。/羊皮袋里时光,一天比一天/漏得更快,什么时候//我让一块锈铁/在我背后,突然跑动起来……现在,一块锈铁/出现在山下,我晨练的道旁/在距离悬铃木2米的地方,一块/锈铁,接受了几滴清凉的露水//一块锈铁,使我的血液正逐日减少//一块锈铁,曾坐过某位女子的肥臀/三年的北风,吹呀,吹不散她的热量。而/此刻,只有一只布谷鸟/站在锈铁上/它沙哑的声音,有这个春天/真正的金属,也含有/郊外平原的,那份寥廓(《一块锈铁》)。这是一首以锈铁自况的诗。锈铁作为一种象征,象征青春才华的流逝,象征着诗人或抒情主人公个体生命的遭际和人生感慨。当然这也是一代人所共有的遭遇和感慨。
  象征和寓意、超现实的想像、变形现实的荒诞手法等,使韩少君的诗具有西方现代后现代诗歌的显著特征。然而在先锋和实验的探索中,韩少君并没有丢弃中国诗歌精神和民族传统,情感抒发、理性表达、共性经验仍是组成诗作的重要元素。韩少君的诗有鲜明的情感色彩,只不过他规避了直抒胸臆式的情感抒写,把厚实的情感融入到对生活场景、物事和细节的描述或叙说之中,诗的情感显得深潜而隐蔽,情感的表达独特而另类。他写对母亲的情感:“我说,我是你六岁的患儿/也是你四十岁的孩子,一个老孩子/从此陪着你,深陷在沙发里/深陷在棉花地里。如果说到衰老/从此,我可以陪着你,一天天,慢慢老去。”(《致母亲》)他写对家人的眷恋:“我的贫穷仿佛我的钻石/手中,只剩下三把钥匙:/一把用来打开女儿的数学难题/还有她下午的瞌睡//一把请月光带回老家/替我打开母亲的关节炎。最后/取出十三年前的那把钥匙/再次打开我的妻子,甚至打开/早已过世的,那位老杂货商的黄昏”(《出走》)。还有《扔出去》《检修公司》《给米妮》等篇,都有强烈的情感表达。
  他的诗也不缺少理性。他曾经在一则“诗观”中说,诗应为引领人类精神作出努力。他是主张诗歌要与人类沟通并为其发挥积极作用的。诗对场景和细节等具象的表现,并非随意拣拾和无意义地挥写,诗对所表现的对象内容仍然是有取舍的。虽然诗人没有刻意为表达某种观念或思想去选择内容,而是从诗意和美感出发去选择内容,但是由于他对诗意和诗美的观念贯穿了理性的精神,因而他的诗也表现出了形而上的理性秩序。即如那首为人称道的“叙事力作”《1981年的一桩事件》,有众多的生活细节和场景及事物,甚至还有故事,但诗描写场景和事件都不是纯自然主义的,而是与诗的理性内核即由眼前事物引起对美好事物流逝的怀想密切关联着。这也形成了诗的有秩序的理性表达:不枝蔓、不晦涩、不破碎,内容简约,语言精致,具有传统诗美。这样的理性秩序使诗获得了力量。
  还有,韩诗对个体经验的处理和表达仍保留着传统方式。尽管他删除观念,隐匿意义,但由于注重个体经验与人类公共经验相沟通,诗没有抛弃经验中的共性信息,因而实现了诗意的完整传达,获得了受众的接受认可。
  清晨,湿气里,一只泥蜂飞进来,废旧厂房恢复了声音,微弱、清晰的/昆虫,发出振动。泥蜂飞过来/又飞过去,用褐色的美女身子,撞击空气/机器早已搬运一空,可怕的小兽/远走山冈,泥蜂把这儿/当作短暂生命的训练场,如果/停止飞行,涂有果绿色旧油漆的/房梁钢架上,落下它钨丝一样,闪光的爪子/它画出直线、斜线,像瞎了眼的技师/替那些在空中消失的人们,眺望大雾中的/河流,直到看见自己的阴影(《撞击》)。一只不是人人见过的泥蜂在废旧厂房的表演,这是诗人独有的个性经验。诗借助人们所共有的对废弃与空寂所拥有的共性经验,实现了个性情绪的诗意传达。我们从诗中能完整和确定地感受到一个废弃工厂的寂寞和抒情主体不平静的内心。
  如果说韩少君的诗因细节叙述和即兴创作的方式,以及它超越现实和变形生活的表达技巧,体现了现代后现代诗歌的鲜明特色,那么,它对情感和理性的坚守、对理想品格的执著,以及对传统表达的保留,则表明它仍坚持着中国诗歌的民族精神和现实主义品格。
  由韩少君诗创作的特色,我们进一步看到,在中国当代诗歌被现代、后现代之光照亮之后,还有这样的诗人,他们尝试用自己和自己民族的方式去对接西方现代后现代派诗歌,坚持在不丢弃中国诗歌传统精髓的基础上学习西方现代后现代诗歌,坚持在汉语表达方式的基础上接纳西方现代后现代诗歌。这种清醒的自主意识和创作的民族自尊精神代表着汉语诗歌发展的健康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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