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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快乐的糖]象征永远快乐的花

发布时间:2019-04-01 03:48:43 影响了:

  四川人吃辣,用尽办法,无所不辣,只求辣尽世界每一角落。  母亲做烧炖炒蒸各种菜,或荤或素,皆爱放辣。不过她也照顾不吃辣的父亲。父亲是浙江人,叫下江人,我们院子有好些船员是下江人,与父亲一样始终受不了辣味。母亲菜做完后,分出大碗来放辣,另装一小碗给父亲。晚年母亲做菜更是为父亲着想,做油辣子,用一小碟装着,倒点儿花椒粉一点酱油和醋,把不辣的菜沾着调料吃。
  她也专门为父亲做家乡菜腌炖鲜,也做父亲爱吃的糖醋排骨。排骨砍成一小块,洗净晾干,用盐和白酒腌几个小时。然后用菜籽油烧热后爆炒。放红糖姜丝橘皮,再炒几分钟,加水慢火炖。有时还放糯米,待排骨肉骨开始分离,再放少许白糖,起锅。糯米充满排骨香,排骨也糯香极了。
  母亲去船厂上班时,父亲做菜多,后来眼睛不好,由我做菜。我喜欢在辣菜里放糖,比如凉拌面,加了糖,味道就截然不同,很鲜美,也给麻辣增添了不同的韵味。
  如此做,得到了母亲赞许的眼光,她平日很少赞许我,唯独对我做菜会指错或对。于是我对做菜有了信心。
  父亲在船上有不少好朋友,哪怕后来他闲在家里,朋友们偶尔路过重庆,也会给他捎来红糖或白砂糖。
  那时糖珍贵,得靠票买,一家子一个月加起来也不到半斤。
  母亲把糖放在大床下瓦罐里,不允许家里孩子偷吃。
  大姐一向胆子大,趁无人时,像猫一样蹿到床下摘了瓦罐的盖,伸进拇指,粘白砂糖吃。一来二回,尝到甜头,不仅自己做糖开水喝,也偷到学校与同学分享。
  不到一周,那瓦罐里的糖就只剩下底了。
  母亲回家,累坏,心慌,想喝红糖水。二姐发现瓦罐里军情,报告了母亲。
  母亲想也不想,就叫来大姐。大姐不承认,说是三哥干的,三哥说是大姐所为。
  那时我还未出生,若是我出生,大姐必拿我这个软柿子捏。据说大姐第一次偷糖那天被罚到江边洗被子,打扫楼上地板的卫生。后来她偷惯了,罚她便没用了,糖就锁在柜子里。
  以前小时候听母亲讲这个事,心里也好想去偷家里的糖。但因为大姐的缘故,家里糖仍是锁在柜子里,没法偷。母亲柜子里还藏着解放前做工考究的旗袍,每年要放些樟脑,趁后院没人时晒太阳。做这事时,母亲总是悄悄的,可是大姐有一次瞧见了。
  她当知青回家,无顾忌地偷了一件,与同样是知青的女友去照相馆拍照,后来干脆偷得一干二净,件件都送人。母亲气得差点吐血。
  “**”开始,红卫兵挨家挨户搜,看到别人家遭祸,有一天母亲说,亏得大丫头偷掉了那几件旗袍!坏事成了好事。父亲点头称是。
  我们现在提到那些旧事,大姐倒是不好意思。这回春节我带女儿回家,与家人过除夕,初一也在一起。父母都不在了,兄姐们都在五哥家度过,五哥做了母亲曾做过的糖醋排骨。女儿酷爱糖,吃了一块又一块。大姐为了与她亲近,也陪着她吃,她一边吃,一边说,糖真是好东西,本来过节人就开心,吃母亲做过的菜,想起母亲对自己从小到大的点滴关爱,心就格外暖和。
  因为父母,我们成为姐妹兄弟,曾生死相依地在这个世界艰难地成长。因为失去父母,我们如今更是血浓于水,骨肉情深。
  女儿用手中的筷子蘸着排骨的汁在白桌子上划着一个方格子。我说:“你在淘啥呀?”
  “不,妈妈,我在画窗子。”她拉我过来,让我看窗子里,问:“妈妈,快看外婆外公在里面幸福地笑!”
  我吃了一惊,赶紧朝窗子里看,我的姐姐哥哥们也凑过来看。不错,我和他们真的看见了女儿说的情景:父母真的喜呵呵地笑着呢。我们彼此看着,又惊又喜。
  “看到了吗,妈妈?”女儿急切地问。
  我点点头,把她搂在了怀里,眼睛早已湿透。
  (摘自《时尚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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