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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人成语_一个年轻人

发布时间:2019-04-10 04:45:04 影响了:

  在县里开罢会,我决定到宋家坪农业生产合作社去。  宋家坪农业生产合作社去年试种棉花成功,今年扩大了棉田耕种面积百十来亩,县委会要我去作一次调查工作。那是八月间的一个早晨,我正准备动身,听说头天下午进城来的宋家坪社里的大车,碰巧清早再赶回去,我便搭上了这辆用一头牲口拉着的铁轮车。
  赶车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精力饱满的老头,脸孔红红的,一毛淡淡的,留着两片小燕翅膀似的胡子,一见人就咧开嘴笑。他把车套好,一纵身坐在辕杆上,笑眯了眼睛对我说:“同志,坐好吧,这一跑,就把你拉到咱农业社的炕上啦,”看样子,老头还是个挺爱说笑的人哩。他把手里的鞭子在辕骡头上一甩,鞭梢发出了尖锐的响声,辕骡摆了摆耳朵,甩了甩尾巴,腰一躬,铁轮车就在不很平坦的石头路上,咚咚隆隆地颠簸起来。
  出了城门洞,顾上下大路,老头便把鞭子收起来,用手轻轻在辕骡屁股上拍了一下:“哒啾”,然后回转身来,看了看我。他露出情不自禁的笑容,彷佛心里蕴藏着什么称心如意的事情一样。忽然,他样子很神秘地问:“同志,你知道不知道,省城里开的啥会?为啥还叫咱庄稼人去参加哩?”我一时不懂他所问的意思,正无法回答,他伸手过来,拉我一把,脸凑得快要挨住我的脸了,小声补充着说:“咱农业社还去了一个人哩,是上头指定的,是个闺女,在咱社里当地是技术指等委员,”于是,他直起头来,大有感慨地继续说;“是个能干的人呐。比我强,我这车,就是送她来的,”
  噢。我想起了,省里最近正在召开农业生产会议,布置秋季评出检查,通知各地领导生产有成绩的先进人物去参加。于是我好奇地问:“你们那闺女是谁?”
  “谁?“老头疑问地瞅瞅我,似乎奇怪我竟连这样一个有名的人物都不晓得。他竖起大拇指,样子很神气地说:“就是咱村那个青年团支书呀:人样子长的有点胖呼呼的,可是浑身是劲,下地干活,男子汉也抵不上她。人们都喊她“胖女子”,大伙叫宋桂梅。真是好样的,别看她表面上不言少语的。心里作事,谋心大,我们社里去年种成了棉花,她起了大作用啦”。
  老头的话,特别是他那说话的神气,强烈地吸引了我。于是我要求他把这闺女的事情,详详细细给我讲一讲。他用手指夹着我送给他的烟卷,猛吸了一口,往两边理了理散乱的胡子,笑着说:“你不嫌絮烦?好——哒啾——不嫌絮烦,我就给你把她种棉花的事情说吧。”
  事情是这样——
  头年秋天,村里办了农业生产合作社,上头叫社里派一个人到县农场受训。按县上的意思,是说这一带的土质,种棉花最相宜,想着来年叫社里先试种几亩,给大家做个样子。于是便决定帮社里训练一个种棉的技术指导员。
  社长张云山把这件事给社员们一讲,社员们都不知道该派谁去,有的说要派种地有经验的老年人,可是老年人都推说人老心杂,学不成个样子,这当然也算理由。但更多的其实是怕将来种不成落埋怨。会计宋有财不是在会上讲吗,棉花这东西,可是样难侍候的庄稼,热了不行,凉了也不行,旱不得、冻不得,弄不好,又花资本又误工,事关全社的收入,岂是要的,老年人没人要去。有的说得派个有文化的,村里有文化能捞笔杆的人,扳指头数数,就那么两苗半:社长张云山有些文化,能去吗?社里的事多,党内的工作他还要领导。整天忙的马踩车;会计宋有财识几个字,就是能离开,去 了保险也学不好,因为试种棉花这事、他一直是个反对派,而且还打赌呢:“要能弄成,把我的****当尿罐,”到底该派谁去呢?研究来研究去,最后党支部开了个会,决定派宋老头的闺女宋桂梅去。挑选这个闺女,张云山和别的党员有这么几条想法:第一,这闺女是青年团员,做工作热情认真,对党分配的任务,向来是积极完成的,去了放心。第二,她文化不能算高,只上过三个月速成班,可是平常自学努力。早就能咿哩哇啦地给团员们念报了,提起笔,也能歪歪扭扭地写两笔、学习起来进步快些。第三,这闺女虽然年轻,但人挺老实。一向是张云山的一个好帮手。党支部也是有意要培养她。宋桂梅一走三个月。过了年开春的时候,回来了。她回村的那天,村里很多人称不敢认她了:辫子剪了,留成个短头发,个子长高了一点,脸也更圆更胖了,穿身透蓝的制服,背个背包,手里还拿着粗粗一大卷,啥咚咚地走进村来。
  人们欢欢侨吵吵地跟着她一直到社里去。都纳闷:她手里那大卷是啥呢?是扯的布?用指头弹弹,硬铮铮地崩崩响。打开一看,嚯,红颜绿色,原来全是画。仔细再一看,这画可不平常:上面有拖拉机,有马拉犁,有庄稼苗,有虫虫鸟鸟……。一时三刻,村里的人挤了满堂堂一窑,大夥儿挤着看,争着问,比供销合作社柜台上买花花布都热闹。桂梅搁下背包,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给大家一张一张讲:这叫啥,那叫啥,干啥用的;说到拖拉机,她还特别讲了讲她在农场看见机器耕种的情形。听的人免得怪有意思,谁也不想走了。
  社长张云山,早就盼桂梅回来把社里的生产提高一步,这时见取回来这许多宝,高兴的嘴都闭不拢,
  在人堆里挤来挤去,见人就说:“快去看,早给你们讲社会主义就是要用新法子,你们不信,看,新法子是好是坏!”
  社里的财务会计宋有财,这是个怪人。大夥都高兴地一边听桂梅讲,一边不断发问。他偏要说怪话,括死杆。有人问桂梅:“咱这里到啥时候就能用这些机器啦?”宋有财接住说:“等着吧,胡子白了差不多。”桂梅说:“你说的倒远,只要咱们加劲,用不了一二十年。”宋有财说:“加劲?把肠子头拉断也不抵事。咱这里是啥地土,十年九不收,有机器抵啥用?老天就把人害苦了,机器也管不住老天哇。”桂梅说:“不用机器,人也能管住它,新法子就是要管住老天。”“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受了两天训,倒有了通天的本领啦,……”
  宋有财就是这样个怪人,斗大的字识那么两口袋。就好像世上没有他看不透的事,说出个话来,又笑人又气人。譬如社里要办件什么事没办成,他就要说:“我早就有言在先嘛。说你们办不成,你们不听,看看。”如果这件事办好了。他又会反转话题:“看看,我早就看出来能办,这不是办成啦!”他在社里当会计管银钱,常常和大家发生争执。例如社里去年决议买肥田粉、新式步犁吧,他偏不通过,好像社里只有他才懂得甚么该买,甚么不该买。虽然事实证明他的有些作法错误,但他仍不肯承认,反面向社员们表功,说不是有他管家,这个社早不知年成啥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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