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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恩 [师恩二题]

发布时间:2019-06-19 04:35:03 影响了:

  春阳·小草  丁亥三月,春意正浓的时节,50多年前毕业于宿县师范附属小学(现在叫宿州市第十一小学)的二十几位同学小聚于宿城一家普通的饭庄,请来了吕本泰、涂晚秋、杨柏寒、王锡奎、汪庆龄老师伉俪等六位年高德劭的老教师,他们是宿州教育界的耆宿。这样的聚会,虽然称不上“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但师生情、同窗情,浓得吹不散,化不开,挥不去。
  年龄最长的涂晚秋老师已经91岁,杨柏寒老师88岁,吕校长、王锡奎老师、汪庆龄老师都是85岁。他们每个人都历经磨难,在桑榆晚年,欣逢舜日尧天,身心健康,鹤发童颜。让我们这些年过花甲的老学生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坐落在宿城东关观音堂附近的一所学校被选作宿县师范附属小学。老教育家、宿师校长裴干元先生兼附小校长。吕本泰老师是主持日常工作的副校长。王老师、汪老师教语文,杨柏寒老师教数学,涂老师教音乐。王锡奎老师还是我念五年级时的班主任。
  那个年月,这批教师正当盛年,教学认真,诲人不倦。在他们身上延续着民族文化,传承着传统道德。他们守节操,讲道义,重人情,说真话。由于他们的努力,宿师附小,样样争先,连年被评为市优、省优。师恩如春阳,我们这群未脱童稚的孩子,有如小草,饱受春阳的煦育,茁壮成长。家长高兴、社会好评,我们小小的年纪就感到当一名附小学生的光荣、自豪。
  谁料到,几番风雨,几波运动吹落了满城繁花。宿师附小的花园凋零了,园丁散去了,灯火阑珊了,岁月苍老了。
  1957年“反右”斗争过后,清理教师队伍。吕校长、杨老师、王老师等优秀老师一个接着一个被清理了。
  吕校长回到濉溪县百善原籍务农,杨柏寒老师发配到亳县农村,交由贫下中农监督改造。几十年来没有见到过他们。王锡奎老师倒是见过两次。一次是在1960年初春,我在宿城一中念高一。大饥饿像幽灵一样在小城上空游荡。一天傍晚,无意中在木牌坊见到了锡奎老师。原本高大魁梧的他,变得骨瘦如柴,面带菜色。他吃力地拉着一架平板车,身体和地面几乎成了两条平行线。我叫了声“老师”,并向他鞠躬敬礼。王老师一把拉过我,仔细地端详一阵子,含着泪说:“你饿了吧?”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那个年代特有的,又黑又硬的混合面馍馍,硬是要塞给我……以后,我到外地读大学,老师则继续他那没有“刑期”的改造。
  沧桑之道,似广陵一曲,令后人动容。
  十年“**”,这样一批旧社会过来的老知识分子,几乎人人脱掉几层皮。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杨柏寒老师在亳州农村被当作“特务”、“反革命”,五花大绑,四处游街,天天批斗。老伴死了,女儿死了,他把泪水咽进肚里,把打掉的牙和着鲜血吐出来,默默地对自己说:“难道我的命这么苦吗?苍天啊,你总有放晴的时候吧!”
  1976年10月,铲除“四凶”,苍天放晴了,神州欢笑了!邓公胡公抵制“两个凡是”,倡导解放思想,力主平反冤假错案。政坛上一阵阵春风吹过,成千上万长期受迫害,被打入另册的人们奔走相告:“熬出来了!”
  1978年秋天,中央下文为“四类分子”摘帽子,为右派分子“甄别改正”。那些旧社会过来的老知识分子看到了去垢和再生的希望。
  一个秋日的晚上,我专程去看望锡奎老师,他面带红润,情绪亢奋,二两白干下肚,话也多了起来。
  “千古是非心,一夕渔樵话”。老师以深沉的语气,朴实的词句,道地的宿县方言,叙述了一个个他亲身经历过的、与现代中国的历史有关的事件……
  锡奎老师读初中的时候,正是全民族抗战的岁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发出号令:“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锡奎老师满腔热血,报名参军。因为有文化,不久,就成为国军一名中尉文书。抗战胜利了,鬼子投降了,他复员回乡。新中国刚刚成立,他就考上了宿县师范,成为裴元干校长的高足,毕业后留在附小任教。他的被清洗,就是因为抗战期间的“历史问题”。在是非不分的极左岁月里,连抗日也成了“问题”。谁叫你参加了国军呢!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理解“历史问题”有多么可怕,当年,这个“历史问题”说重一点是“历史反革命”,说轻一点也是政治上的大污点,足以让你在人前人后抬不起头来。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恢复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王老师的“历史问题”自然就不成为问题了。他平反了,昭雪了,在临近花甲之年又回到了教师队伍。
  乾坤朗润,万象更新,王老师过着幸福的退休生活,他热心社区活动,时常为当地报刊写点小文章。
  就在这篇短文杀青之际,接到了王老师的公子新宇的电话,锡奎老师已在今年春节前夕驾鹤西去了。临走之前很平静,再三叮嘱,过年了,不要惊动大家,不要操办。他一生都在付出,临终之际还在为别人着想。就在王老师逝世前不久,杨柏寒老师也逝世了,享年88岁。两位老人一生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痛苦,晚年总算过上了舒坦的日子。在全民族努力构建以人为本的和谐社会,中华振兴指日可待的时光里,老哥俩含笑离开人间,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会笑得更甜、更美。
  谨以这点真诚的文字作为迟到的祭奠奉献于两位老师灵前。
  一张收据
  这是几十年前的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许多年来,每当念及,心头就会涌动阵阵暖流,甚至激动得不能自已。我把它置放在记忆仓库中最崇高的位置,轻易不去触摸。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阵发性的“左”旋风刮得百业凋零;大跃进、大炼钢铁、大放卫星、大批右倾的结果,把中国经济推向了崩溃。皖北地区民不聊生,数以百万计的无辜百姓冻饿而死。
  宿城一中千余名师生过着“低标准、瓜菜代”的日子,“红芋饭、红芋馍,离开红芋没法活”。许多人浮肿了,更有不少学生因饥寒交迫而含泪弃学……
  就在这最艰难的时候,我们走进了人生路上关键的当口。我们升入高中三年级,时在1961年秋季。
  按照惯例,为迎接高考,高三上学期即行分科。原来8个班,因为减员编成4个班;两个理工班、一个医农班、一个文法班。开始,吴报章主任把我分配到理工(一)班,但我自幼喜爱文史,执意去了文法班,并且当上了学习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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