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韩动物词“虎/???”象征义对比研究】 虎的寓意和象征

　　摘 要：老虎是与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密切相关的重要动物之一，不同民族也在与虎的交往中，给它赋予了不同的象征含义。同时，不同语言中的动物词“虎”也相应地具有了不同的象征意义。本文从中韩两国的虎崇拜这一文化现象入手，分别考察了汉语和韩语中的动物词“虎/???”在一些成语和俗语中的象征意义的异同，分析了形成异同的原因，认为这些异同是由虎的自然特征以及中韩两国的历史发展、民族心理、地理环境等因素造成的。
　　关键词：动物词 汉语 韩语 象征 “虎/???”
　　一、引言
　　人类从产生就跟动物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事实上人类本身也是从动物界进化而来的高等动物。因此，在人类的发展历史上，动物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从动物身上，人类不仅可以得到衣、食、用等生活资料，同时在精神上也有一定的交流。在远古时代，人们甚至认为某些动物与自身的群落具有亲缘关系，甚至就是本群落的祖先，因而产生了动物图腾，并通过神话传说把这种观念传承下来。例如，中国商代的商族以鸟为图腾，北方草原的一些古老民族（如匈奴人、突厥人、回鹘人等）以狼为图腾，东南沿海的一些古老民族以蛇为图腾，东北的一些民族（如鄂伦春、鄂温克）则以熊为图腾。根据韩国的建国神话“檀君神话”的记述，韩民族的大母神是由熊化为人的“熊女”，因此韩民族的图腾也是熊[1]。
　　各民族的动物图腾也往往成为本民族的象征。“象征是用具体的、可感知的事物表现抽象的、特殊的意义的一种行为。”[2]除了动物图腾象征以外，由于人们所熟悉的某些动物具有一些显著的特征，使人们产生了喜爱、敬畏等主观评价，因而也被赋予了一定的象征意义，于是产生了动物象征。
　　语言是人类认识世界的重要工具，因此，语言中也有很多动物词。在动物词的发展过程中，由于人们的心理联想作用，一些动物词也产生了象征意义。动物词的象征义和动物的象征义可以是基本一致的，也可以是不完全一致，甚至完全不一致的。例如，龙是一种想象中的动物，象征皇权、高贵、汉民族等，而作为动物词的“龙”，也象征“皇权”、“高贵”、“汉民族”等，两者的象征意义是基本一致的。但是，作为动物的狗和作为动物词的“狗”的象征义就有很大的不同。作为一种动物，狗是中国人比较喜欢的动物之一。在农村，一般人家都会养一条狗，因为狗具有忠心耿耿、恪尽职守的品质。在城市里，很多家庭也会养一两条宠物犬，因为它们活泼可爱，可以为主人带来欢乐。但是，作为动物词的“狗”，却基本上没有什么好的意象，常常有“下贱”、“可恶”等象征义。又如，猪作为一种动物，是“财富”的象征。汉字“家”的结构就表示“房子里有豕（猪）”才是“家”，说明猪是一个家不可缺少的东西。但是作为动物词，“猪”却代表了“愚蠢”、“下贱”等意思。因此，我们应该区分动物象征和动物词象征，这是很多人容易混淆的地方。本文从动物象征入手，主要研究成语和俗语中的动物词的象征意义。
　　中韩两国是近邻，自古以来关系密切，因而有着共同的文化因素和相近的风俗习惯。但是两国毕竟有着不少差异。这些文化上的异同，同样体现在汉韩两种语言中。本文以文化语言学为出发点，通过汉韩动物词对比分析来发掘汉韩两民族在文化上的相同点和不同点以及出现这些差异的原因，对了解两国的文化差异和语言学习具有重要的意义。
　　老虎是体型最大的猫科动物，也是亚洲陆地上最强大的食肉动物之一，东汉许慎《说文解字》称之为“山兽之君”。虎在动物学上分为不同的亚种，其中生活在中国境内的主要是华南虎和东北虎（又叫“朝鲜虎”）。东北虎是体型最大的虎种，分布在中国东北、朝鲜半岛以及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华南虎是中国特有的品种，分布于从山东半岛到岭南的广大地区，在古代曾是比较常见的动物。因此，在中国人心目中的虎，一般就是华南虎。而韩国人心目中的虎，则是更为壮大的东北虎（即朝鲜虎）。
　　虎在中国文化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是常常与龙相提并论的动物。在中国古代，称龙为四灵之长，虎为百兽之王，龟为甲虫之首，凤为百鸟之冠，可见虎的地位之高。同时，在汉语中，也产生了大量以“虎”为主题的成语和俗语。
　　在韩国，可以说虎（???，horangi）是韩国人最喜欢的动物之一。从一些国家的动物象征来看，如果说，中国是龙，印度是大象，埃及是狮子，那么韩国神圣的动物象征就是老虎。而且，韩语中也有不少以“???”为主题的成语和俗语。
　　因此，本文选择了汉韩比较有代表性的动物词“虎/???”，对它们的象征意义进行比较研究，旨在以此为例证，探讨中韩两国动物词象征的异同及其文化背景。
　　二、汉韩动物词“虎/???”的象征义比较
　　1.汉语动物词“虎”的象征意义
　　（1）中国古代的虎图腾和虎崇拜
　　俗语说：“云从龙，风从虎。”飞于天的龙和行于地的虎成为雄性强盛和权威至上的象征，虎头上横竖交叉的斑纹，也被人们附会为“王”字形，暗合了统治与王权的符号。由于虎的威猛和勇敢，所以民间历来相信虎能驱除邪恶，成为了驱除鬼魅和战胜敌人的象征，产生了虎崇拜。
　　在中国的神话传说中，也认为人类的始祖与虎有关。著名的说法有“风虎伏羲”和“云龙女娲”。又如，《山海经·大荒西经》提到大神西王母是“人面虎身”。西王母是羌族女性部落的先祖，说明该部落以虎为始祖图腾[3]。
　　虎以山林为憩息的场所，所以被称为“森林之王”、“山大王”等。按民间的传统，男孩子都要穿虎鞋、睡虎枕、戴虎帽，这些都可以看出中国人对虎的喜爱和敬仰之情。
　　由于对虎的崇拜，中国有许多关于虎的俗语和成语，也有不少与虎相关的地名，例如“虎林”（黑龙江省虎林市）、“虎门”（广东省东莞市虎门镇），还有“虎牢关”（河南荥阳汜水镇）、“虎丘”（江苏苏州）等。
　　（2）汉语“虎”的象征意义
　　动物词“虎”在汉语中同时有着正面和负面的象征意义。
　　从正面的意义来看，“虎”象征“雄壮威武”、“勇猛无比”等意象。例如，“如龙似虎”比喻雄壮威武，斗志昂扬；“龙腾虎跃”是指像龙一样腾飞，像虎一样跳跃，形容动作矫健有力、威武勇猛；“龙骧虎步”是指像龙马那样昂头，像老虎那样迈步，形容气概十分威武雄壮。还有一些成语，如“调虎离山”、“伏虎降龙”、“龙争虎斗”、“虎踞龙盘”等，其中的“虎”象征着具有强大力量的人或军队。在战争多发的中国古代，“虎”是“力量”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