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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山 大巴山的脊梁

发布时间:2019-04-06 05:42:48 影响了:

  你乘坐过襄(樊)渝(重庆)线列车吗?或许,你会为这条电气化铁路发一声感慨;或许,你会因临时停车而没完没了地抱怨。但你绝不会有古人“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咏叹。功垂青史的铁道兵部队,以平均每公里牺牲两个人的代价,硬是在这苍苍莽莽的大山中凿洞架桥,修起了这天梯般的铁路。
  或许,你是在黑夜通过黑水河大桥和巴山隧道的,或许就在这一时刻,你漫不经心地将喝空的酒瓶从敞开的窗口扔了出去。你知道吗,是谁在用忘我的劳动使这一段被外国专家判了死刑的咽喉要道畅通无阻?你不知道,你绝不会知道。
  你该听听他们的故事——巴山人的故事。虽然这故事听来像一个个遥远的童话,但确是活生生地、结结实实地发生在今天,发生在巴山。
  隧道和桥的故事
  巴山指导区,属安康铁路分局紫阳工务段管辖,所谓指导区,就是工厂里的车间。这一段铁路桥隧相连,在这24.7公里的线路上,有襄渝铁路的六个“最”:隧道最长,桥梁落差最大,曲线半径最小,坡度最大,海拔最高,生活最艰苦。生活在这里、劳动在这里的是180名工人,其中44名女工,92%是路龄不足8年的青年工人,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自宝鸡、安康、汉中、西安甚至北京。
  不说大山给这些青年人带来的恐惧感,也不说吃用的困难。单是那全长5334米的巴山隧道和落差103米的黑水河大桥,便令人心惊肉跳。
  黑水河大桥架在两山之间,桥隧工们必须爬上高高的钢梁,除锈刷漆紧固螺丝。走在不足一尺宽的钢梁上,心便悬在了半空,几朵淡淡的云从桥中穿过,奔腾的黑水河哗哗作响,看上一眼,晕眩半天,初次上桥,无论是姑娘还是小伙子,都是一寸一寸地爬过去的。尤其是过大列(重载列车),当两台沉重的电力机车冲上桥时,似乎所有的钢梁都弯曲了,每一颗螺丝似乎都要折断,每一根钢梁的连接处都可清晰地听到金属的呻吟,列车通过时,整个大桥都在抖动。今天,如果你去问问那些姑娘,当初最怕的是什么,她们会告诉你:“过大列。一过大列,我们就觉得离死不远了。”小伙子们会告诉你:“那些女孩,一过大列都吓哭了。”姑娘们承认有人吓哭了,但都说自己没哭。
  你坐车经过这座大桥时,不会有桥隧工的独特感受。在你眼中,这座钢铁建筑是坚不可摧的。你是否知道,这座大桥的设计使用寿命是100年,为了延长大桥的寿命,为了列车的安全,桥隧工们五花大绑般地系着安全带,悬在空中,以毫米为单位地养护这大矫。
  如今,这座大桥已使用了13年,13年中竟没换过一根桥枕。这中间,凝聚了桥隧工们多少心血啊!
  当你坐车穿过巴山隧道时,你是否觉得那黑暗持续得太久太久?你能想像孤身一人,仅凭一只手电照明,在5334米的隧道中走一个来回的情景吗?想像不出来?听听解和平是怎么说的吧。
  “现在习惯了,没啥了。当年我第一次单独进隧道,可把我吓坏了。隧道里静得瘆人,道床上全是水,走在上面像趟河一样,检道锤敲在钢轨上,回声很久很久不停。一过列车,洞里乌烟瘴气的,那声音不是往耳朵里传,简直就像是往心脏上砸。列车过后,又是静得很。我一边走一边想故事。也怪,越是害怕越想些个拦路杀人抢劫的故事。几个小时过去了,我终于回到了洞口。师傅不放心,正在洞口等着我呢。师傅问我咋样,我一句话也没说,我真不知该说啥好。”
  王大成,这个曾在延安插队的北京知青,如今已成为技术骨干,北方人的爽快和山里人的憨厚已在他身上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我到现在进隧道都发怵。巡道工不光是抡着检道锤敲着钢轨走,检查轨距和水平,哈腰检测时,那恶臭,能冲人一个跟头,用手电照枕木,那上面满是屎,都是客车上下来的。在洞子里,我最怕过客车,车厢里不定扔出什么,剩菜剩饭酒瓶子罐头瓶子没掐灭的烟头吐痰甩鼻涕上厕所冲出来的屎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什么东西飞到自己身上。我们养路工净是被车上扔下来的东西砸伤的。”
  解和平、王大成道出了穿梭于隧道中的养路工的共同体验。
  生活的故事
  养路工是辛苦的,大巴山的养路工尤其辛苦。
  “一勉西,二西乡,三万源,四安康,哭哭啼啼到紫阳。”这段顺口溜在安康铁路分局可谓脍炙人口。
  “哭哭啼啼到紫阳”,道出了紫阳工务段的艰苦,也描绘出了青年工人初到此时的真实情景。
  其实,紫阳并不最苦,因为它毕竟在紫阳县城里。
  真正苦的,是巴山指导区的巴山、松树坡两个领工区。工人们戏称这里为襄渝线上的一、二号监狱。
  1977年,铁路交付使用后,百多名青年被闷罐子车拉到紫阳,又羊拉屎般地被洒在沿线。分到巴山指导区的青工们完全傻了眼。
  不要说那些来自大中城市和富庶的关中地区的青年们,就连解和平这个曾在陕北贫瘠的土地上刨食的青年农民也说:“这地方比我老家差远了。”
  大山的夹缝中,铁道兵留下的几间堆料的库房便是宿舍,举目望去,这里几乎绝了人迹,与他们为邻的,是山坡上的一片墓碑。脚下的黑水河滚滚流淌,但由于水中含有大量毒素,喝水要到几公里外去背。吃粮要么翻70公里山路,要么坐火车绕道400公里去买,买回来的,还是没加工过的苞谷粒。吃菜随季节变化而变化,产菠菜的季节早晨煮菠菜,中午炒菠菜,晚上拌菠菜;产萝卜的季节早晨萝卜片,中午萝卜丝,晚上萝卜块。上下班都是爬山坡,遇上雨雪,人人都摔得浑身是泥。无论是想理个像样的发型,还是想洗个舒服的澡,郁得坐火车出山,至少花两天时间。长年工作在隧道中,工人们一个个脸色煞白,腰肌劳损、风湿病已开始在这里的年轻人身上滋生。
  实际的状况远比上述描述苦得多。
  于是,哭,成了初来乍到的年轻人每日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下班后,宿舍、桥上、洞口、河边,都成了哭的好去处,小伙子找没人的地方偷偷哭,姑娘们则扎堆哭。
  蒋录昌,这位从部队转业下来的干部,巴山的党支部书记,使出了浑身解数,说笑话,作鬼脸,都无法遏制哭的风潮。他终于拉下了脸:“你们要是觉着能哭出这大巴山,那你们就撒开了哭吧。不过,干活不许马虎,千一天,就得像一天的样子。”
  那天半夜,又响起了哨音。小青年们骂骂咧咧地爬出了被窝。列队,点名,黑暗中有人嘀咕了一句:“妈的,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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