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一瓜小说的音乐性悲剧 须一瓜黄博浩

　　摘要：音乐是表达感情的一种形式，女作家须一瓜以音乐旋律为媒介传达人物的悲剧情感。本文以动态、静态和动静结合的旋律形式分析作品的音乐性悲剧，以及作家的创作问题。 　　关键词：悲剧 情感 动态 静态
　　
　　近年来，南方作家须一瓜，她以一个女作家的敏感、细腻表现了现代人在都市生活中的困境。评论家贺绍俊曾说：“须一瓜是一位有着道德洁癖的作家”。所谓道德“洁癖”，显然容不得心灵有半点污染，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嗜好。须一瓜曾说：“音乐和小说的关系我只有个人化的感悟，有时写作中断，我只能通过某段旋律，重新回到小说的气场里。”
　　通过大量阅读须一瓜的作品，发现在她的小说中弥散分布着悲剧式的情感，小说大部分都力图通过故事事件表达欲说还休的伤痛。而柴科夫斯基的音乐作品充满感人肺腑的悲剧情感。这就与柴可夫斯基的音乐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须一瓜的小说的音乐性大多体现在作品的旋律上。由于旋律在体现乐思上有特别重要的作用，总是最鲜明的呈现于其主要旋律中。所以，须一瓜的大多数作品都以表达人物悲伤情绪为主，这就体现出“悲剧性”的情感特征。
　　一、动态的悲剧戏剧性
　　在须一瓜的小说里，凡是有音乐的地方，都会有脉脉的温情，都会闪耀着作家心目中的理想。以《第三棵树是和平》为例，从事件进行方向和音乐的情绪上看，该主题是动态可以划分为两个部分，即调查取证和情感线索两个部分。第一个事件奠定了小说的基本情绪：悲哀、叹息。它建立在一个以杀父为模型的基础上。这个小节又可以分为1+3拍，前面1拍是主题动机，后3拍实围绕取证的三个主要事件。小说写的是一桩凶杀案，一对夫妇在城市里打工，妻子将庄福杀害并残忍地分尸。案件本来清清楚楚，这个女人该得到法律的严惩，然而律师戴诺在犯罪嫌疑人这个杀人动机中发现了一个包含着具有另类意义的节奏：“戴诺吃惊地看到一双奇特的手：红而干硬，紧巴巴的，像鹅掌风，每个指尖陡尖。”让戴诺联想到凶器之类的东西。这为她将要去为案件取证埋下伏笔，也就是说，她通过这双手，更确切地说可以是直觉，觉得这个犯罪嫌疑人所处的环境应该异常恶劣。于是，戴诺决定为她的心中疑惑取证。可以说，这个另类意义的节奏，连结起了小说的音乐结构。后面故事的发展也就是主题动机的模进，这种结构上的模进分三次进行，分别是：一探夫妇的生存背景；二走访亲人；三通过自己的关系为犯罪嫌疑人奔走，求最后的生机。而这三次陈述的基本动机都以失败而终。也就是下行的动态旋律。而戴诺在最后一次中途失败的变化，使痛苦的结局终止在戴诺与钱拉的通话中。
　　这种痛苦的感觉来源于戴诺不仅无法与犯罪嫌疑人所处的世界对话，即使在现代的社会中，她还是找不到真正的对话者。使小说揭示了这样的现象：在我们这个并存着前现代、现代和后现代的社会里，现代文明与前现代文明完全是脱节的。当我们随着这位充满争议的律师满怀着正义感来到那个落后的世界时，就会发现社会的文化空间被分割开来。当戴诺在城市奔走周旋时，又发现城市的冷漠。共同表达一种绵长，浓浓的痛苦以及面对无能为力的人生的挫败感。或许当人类到了另一个高度，重归简单爱的时候吧。虽然这一天遥不可及，但须一瓜虔诚憧憬那一天的到来，正如她虔诚相信音乐的力量一般。
　　二、静态的激烈情感
　　无独有偶，须一瓜的另一篇小说《蛇宫》中的晓菌和印秋被关在一个面积狭小的空间，终日与蛇为伴，这看似荒诞的安排，意在表达精神无法寻找到心灵的出口，两个女孩因为长期被困压在此，她们无法与外界得到正常的交流，这时一位陌生男子闯入了她们的生活，成为了她们唯一能与外界进行对话的人物，男子给她们所讲的故事，也只能囿于很小的范围。她们的话题始终离不开蛇，蛇成为这部作品的中心音。围绕蛇这个音，她们开始了时而开心时而难过的交谈。构成了两个女孩在蛇宫中生活的唯一期盼的事情。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们看得见外面热闹缤纷的世界却无法融入其中，她们有话要说，却又无法言说。于是，她们的情感、心理的问题得不到释放，最终这种情感被挤压的破碎。于是，这种激烈的情感以看似静态的方式推向极致，使人物的解读更为丰富。因此，激烈的情感依然是充满悲剧色彩的。表现人在沉重的压力之下，在噩梦般、纠缠不休的命运面前，内心的不安、游移。
　　三、动静结合的矛盾情感
　　须一瓜的《穿过欲望的洒水车》明显地具有交响音乐的结构形式，小说在结构上分为14章，每一章呈现出不同的分场景，看似纷乱的结构中，在叙述着同一个事件中与此相关联的各个独立故事，总共分成两个独立的章节都以“电话”作为标题，以此来显示在这部小说中人物对话会成为结构的主体。这种动静态的划分是因为在“动态旋律”下，和欢只是行动的人，当她处在“静态旋律”下时，她是思考的，这种动静结合的旋律让主人公时而感到希望，时而忧伤，喜忧参半。使得整篇小说看上去，纷繁复杂，行文冗长。但实则是围绕着和欢的欲望展开的。
　　小说是以和欢电话找人引出，交杂着复杂的与此事毫无关系的叙述。按照交响乐的分法，和欢的欲望可以分为两类，是以她的情感为主线的，其中包括了两种等待：一种是和欢对丈夫的等待，一种是吴杰豪对和欢的等待，可以成为主线。在这两条主线中穿插了婆婆对和欢的厌恶以及曾主任对和欢“执行公务式”的安慰。这样就形成了主旋律和副歌部分交叉进行的结构，这种结构不仅表达出和欢复杂多变的境遇，也传达出和欢对自己心中“爱”的信念的坚定守望。
　　小说的结尾，用简短的歌词与和欢开洒水车自杀时的复杂心理形成强烈对比。旨在突出和欢作为个体与社会存在的矛盾。在这种矛盾中，和欢始终不能面对个人与社会的冲突而最终死亡。从文中可以传达女主人公的矛盾情感，她在等候丈夫的归来时，可以忍受婆婆的不满，拒绝吴杰豪的示爱和曾主任的虚伪关怀。最后，却又在这样的舆论中死亡，显然这个人物身上寄予了太多作者对于“道德”方面的主观体验。不符合事情的发展规律，只能是情绪化的情感体验。
　　四、结语
　　在须一瓜的小说中，她常用音乐描述她所信仰的理想。我们可以在她的作品中看到她所描写的大多是人的心灵故事。由此也可以看出，须一瓜在执着自己写作中同时存在的不足。首先，它的写作忽略了社会背景的描写，任何一种事件脱离了社会背景，也就失去了它的存在环境，会让读者的信服感大大降低。其次，她对经济因素考虑不周，也是她无法向深度开掘的一个原因。这形成了她作品单一的指向悲剧的风格。同时，我们也看到，须一瓜作为一个作家最起码拥有的诚实和坚守，让我们对她的小说中仰望的理想存有感动与尊重。
　　参考文献：
　　[1]须一瓜.须一瓜中短篇小说•提拉米苏.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出版社，2007.
　　[2]须一瓜.蛇宫.2005.
　　[3]任云.柴科夫斯基悲剧三部曲中蕴含的悲剧性情感探析.首都师范大学，2006.
　　[4]陈雪军.试论须一瓜近年来的小说创作.文艺争鸣，200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