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猫,从扑鸡到世博园】 鸡大熊猫零食

　　索尼Z5C《熊猫家园》拍摄手记 　　 　　年初从四川参加完世界自然基金会(WWF)组织的“重访五一棚”回来以后，就在认真思考这个大熊猫的纪录片究竟该如何拍摄，到底要从哪个角度切入才能更好、更真实地反映大熊猫的生活呢?特别是拍摄的有关素材还会在上海世博会上展出，经过了与导演反复的交流，始终找不到一个理想的切口。茫然的情绪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除了“茫然”似乎还是“茫然”!既然头脑风暴部不行，就只好大家分头自己做自己的功课了!无奈中，我再次翻出《雅安日报》特稿部记者高富华先生之前赠送给我的书稿《夹金山：遗忘的后花园》，一读就是一个通宵!突然间，这样几个故事映入眼帘：
　　 “喂!我是林业管护员王祖康，在永富乡中岗村12组刚发现一只大熊猫，离农户家不到30米远，好像生病了，你们快派人过来看看……”加06年11月27日下午6时许，王祖康十分着急地给四川省宝兴县林业局打来电话。
　　听到消息，局长杨永、副局长张平立即组织工作人员一同赶了过来。发现大熊猫的地方在海拔1690米，正处寒潮期。工作人员赶到现场时，温度已接近0℃，这只大熊猫躺在离村民高敬强家不过30米远的竹林中，身体十分消瘦，毛色发黄，蜷曲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边流着粘稠淡黄色口液。看到人靠近它，它一点也没有反抗，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用眼瞅了瞅村民。
　　看到大熊猫一点精神也没有，高敬强赶紧把家中的棉被拿出来，盖到它身上，为它取暖。在对大熊猫实施了基本救护后，决定把它运回县医院进一步抢救治疗。同时，派人留守现场进一步观察。
　　晚上12点多，大伙正围坐在高敬强家边烤火边等着运送大熊猫的笼子，突然间奄奄一息的大熊猫慢吞吞地走进了屋子。
　　大熊猫蹲了下来，坐在屋里东看看西望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很快它就静静地躺下了，高敬强急忙抱来棕褥铺到地上，大熊猫似乎看懂了主人的心意，艰难地挪动到棕垫上，打望了众人一眼，缓缓地趴下，并把脑袋埋到胸前。高敬强又赶忙抱出一床棉被，盖在大熊猫身上。
　　很快这只大熊猫就没有再动弹了，大伙儿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大熊猫的鼻息越来越微弱，到凌晨两点，它就这么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现场一片寂静，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沉重的表情……
　　天亮以后，大家从高敬强家抬出大熊猫尸体装上车，静静地目送着远去的车辆，送走了一只一去再不返回的大熊猫。
　　再往下读：
　　“姜书记，有位老农到了信访办，说非要见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刚刚走进办公室的宝兴县委书记姜小玲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才叭点不到，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找，还非要找书记I莫不是又出什么大事了?
　　姜书记不敢怠慢，赶紧来到信访办!
　　“老大爷，您这么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啊?”姜书记和气地询问到。
　　“我要上访!”老大爷非常生气，“我要告熊猫!它把我家锅里炖的肉都吃完了不说，还把锅给咬穿了，临走还把屋顶都给踩碎了!这平日里它偷点菜，扒点地里的玉米，咱想着是国宝，也就不跟它计较了，这倒好，还真倒上房揭瓦了它!太气人了!反正我不管，你姜书记不给个说法，我今儿个就不走了!”
　　姜书记简直哭笑不得!听说熊猫入宅倒是不少回了，可这告熊猫还是第一回!原本国家林业总局一直计划出台一个关于保护大熊猫的补偿机制，但暂时还没有到位，县里也确实没有类似的专项经费可以给予农户相应的补偿。这可让这位熊猫书记犯难了!如果就此给这位大爷赔偿吧，咱们县熊猫入户形成破坏可还真不是少数，那人人都要赔，县里哪里赔得起啊!可不赔呢，这位大爷如果不是被这只熊猫惹急了，也绝不会到县里来为熊猫“信访”!
　　还有呢：
　　2007年1月31日上午八点多钟，宝兴县林业局接到家住五龙乡东升村的村民李庭忠的电话，说一只大熊猫睡在他家猪圈里。接到电话后，县林业局迅速组织人员赶往现场察看。
　　猪圈紧靠主人住房左侧，四周用石头围着，中间有一扇门。猪圈由两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小猪圈组成，靠门的圈里喂有三头猪。主人前几天杀了头猪，另一个圈空着，大熊猫就睡在空着的圈内。看到有人进来，大熊猫只是抬抬头，没有多大反应。
　　过了很久，大约是睡醒了，大熊猫站了起来，顺着山沟钻进了茂密的丛林中。据李庭忠介绍，这只大熊猫是前一天晚上八点多钟到他家的，估计是因为他丢弃在猪圈边的猪骨头的香味吸引了大熊猫。当时，李庭忠去喂猪，正好碰到大熊猫蹲在猪圈边啃骨头。他没有惊扰它，心想大熊猫吃了会走的，谁知到了晚上十点过，听到猪儿在吼叫，赶紧跑去一看，大熊猫竟然跑进猪圈，把猪儿吓得团团转。吃饱了的大熊猫也不管，自顾自地跳到另一空圈中酣睡，第二天太阳晒到屁股也不挪窝。
　　大熊猫走后，林业局工作人员进圈察看，发现大熊猫睡过的地方，留下两大堆粪便。圈外，有大熊猫吃剩的骨头和一小堆粪便。
　　据李庭忠介绍，去年11月，还曾有一只大熊猫连续三晓睡在了李家猪圈外。“不知这只进猪圈的大熊猫，是不是去年来过的那位老朋友?”望着远去的大熊猫，李庭忠喃喃自语。
　　这样的故事在高先生的书中比比皆是，故事的主角虽各不相同。故事的情节也各有曲折，可故事的主题却惊人的一致，这一幅久违的天人和谐的画面不正是我们苦苦追寻的通路吗?更重要的是，故事的地点都发生在一个叫做“扑鸡沟”的地方。台上书稿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了，天色虽然还没有大亮，但东方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有个声音在我的心中呐喊：我要去扑鸡沟!急忙拨通_了导演的电话，把这一夜的感触告诉了导演，我们决定尽快出发。
　　出发之前，我们对扑鸡沟的所在，雅安的宝兴县，做了一个详细的了解，更惊人的发现把我们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这块神奇的土地之上!
　　宝兴，旧称穆坪，1869年，法国传教士正式科学命名大熊猫这一物种的模式标本地。同时这里还被称为“世界珍稀动植物避难所”。除了大熊猫，扭角羚、川金丝猴等33种珍稀动物也是在这里发现的，第一只模式标本都是在这里采集的：另外还有珙桐(又称“中国鸽子树”)等86种植物、37种鸟类、3种昆虫的模式标本产地也在这里。
　　带着对书稿中这些故事的惊诧，带着对宝兴的向往，我们踏上了此次《熊猫家园》的摄制之路。我们把第一目的地锁定在了宝兴!
　　在抵达宝兴之前，我们还是先来到了雅安，拜访了熊猫记者高富华，在他的协助下，我们在第一时间赶赴了宝兴，开始l了我们的摄制之旅。
　　到达宝兴的第一天就赶上下大雨。我们只好稍作等候，大雨显然对我们的整个行程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原定于第二天要去的中岗村，因为大雨冲垮了道路，不得不让我们半道而返，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心情。在稍作调整以后。我们决定先去五龙乡东升村，拜访村民李庭忠，听听他家的猪与大熊猫共枕眠的故事。
　　虽然今天并没有下太大的雨，但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间歇着向 我们袭来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恼人l最让大家担心的还是摄像机，因为-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雨衣，所以我们对这样的天气状况是不是会对摄像机的发挥产生影响心存疑虑。但清明时节的纷纷细雨却并不会因为我们的担心而停止骚扰，我们所能做的似乎除了祈祷，就只剩下听天由命了!
　　我们这次除了主摄像机选用了索尼的PMW-XDCAMX-3以外，在《数码影像时代》杂志的推荐下，还带了一台同为索尼出品的HVR-Z5C作为备机，既然是备机，主要目的还在于拍摄一些花絮和防止一旦主机出现故障而无机可用。
　　说心里话，之前只用过Z1C，还从没用过Z5C，但总觉得CCD的机器现在比起新款CMOS的机器多少有些落伍，加之，它所能带来的画面也仅仅只能是1088i(即1448×1080)。所以我们对于Z5C的表现并没有报太大的期待。但是这次的使用经历却给我们带来了不少意外的惊喜。
　　拜访完李庭忠，雨渐渐地大起来，我们走在回宝兴县城的路上。欣赏着大山深处的美景，经过一个岔路口，赫然出现一个标着“邓池沟教堂8KM”的标牌，这不正是1869年，法国传教士正式科学命名大熊猫这一物种的那个最著名的模式标本地吗。虽然雨势渐大，但导演和摄影师却认为，雨中的教堂，笼罩在一片雾气的朦胧之中。也许会有更别致的景象，层次和影调也会更加特别，加之四川山区所惯有的那份特殊的氤氲气质，应当可以拍出不同的调调出来!经过讨论，我们一致决定上邓池沟!
　　邓池沟位于一处面南的坡地之上，四周为群山所环抱，雨越下越大，雾气也越来越浓，不过那柔美的影调却也正是我们上山的目的所在，赶紧架好机器准备工作。摄影助理小武也举起了Z5C准备给大家留下工作时的倩影!摄影师突然发现小武竟然举着机器连伞也没打，连忙喝止他，让他把机器送回车里去，别到时候把机器淋坏了，真要用的时候没有了!小武吐吐舌头，赶紧把机器包好，由于雨势较大，虽然拍了没几分钟，但机器的外壳已经湿了一大片了，这时候小武也开始有些后悔起自己的鲁莽了，忙不迭地拿出干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Z5C的水渍。擦拭过后，他并不死心，还想看看刚刚拍摄的情况，当他打开机器，发现影像的效果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那若隐若现的远山在层层水雾的衬托下显得那样的迷蒙、柔美，那么的婀娜多姿，虽然没有太多的色彩和对比可言，但单是那一份细腻的层次，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他赶紧把导演和摄影师请过来，一起研究这段画面，导演和摄影师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赞许。
　　第三天，天色终于放晴，我们选择了当地非常有特色的跷碛藏族民歌及锅庄舞蹈作为拍摄对象。在这里，除了有雄奇的夹金山那壮丽的雪山景色，那弯弯曲曲艰难的盘山公路，更有嘉绒藏族雄浑的多声部演唱，还有热情奔放的锅庄舞蹈，加上那融合了---羌藏合璧的艳丽民居，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完美。
　　虽然我们的收声设备采用了吊杆话筒，但导演担心如此珍贵的现场演唱一旦因为收音不够而有遗漏就实在太可惜了。于是他决定把Z5C拿来一起用作收音所用，毕竟磁带比硬盘更可靠!
　　在记录下了五六首多声部演唱以后，我们将转入室内去拍摄锅庄舞蹈了!由于锅庄舞必须围着火盆边唱边跳，而室内的空间实在有限，并不给我们多少腾挪的可能，于是我们架起了双机位，EX-3做固定的主机位，收大全景，而Z5c则用来做移动机位，收特写。这时候机身明显小一号的Z5C就大有用武之地了!只见摄影师端着这台小东西东钻西进，那叫一个不亦乐乎!更让我们惊喜的是，由于锅庄舞只能围着火盆跳，且不能使用辅助光源做照明，这不由得让我们非常担心Z5C在低照度下的表现，毕竟我们还指望着Z5C能帮我们记录下洋溢在藏族同胞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和多少岁月留下的印痕呢l拍摄完成后，大家第一时间凑到一起来检查Z5C的画面质量，又是一个小惊喜，虽然调到了自动设置，而且是从亮亮的院子到漆黑的堂屋，再到有明显明暗间隔的窗边，大家都担心会不会拍出来的素材会是忽明忽暗极其难看，结果画面的质感和暗部层次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曝光过渡也算平稳。送时大家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除了拍锅庄外，小武还抽空拍了一些简单的花絮，在画面中，藏民身上那色彩斑斓的服饰配合艳丽的大色块墙面，以及远山顶端的皑皑白雪、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着的朵朵白云都被衬映地亮丽而富有生机。
　　第四天，也是最重要的一天，因为这天我们必须进入扑鸡沟的中心-――中岗村去寻找离敬强家了，我们很想再度看一眼熊猫离去的家园，听一听主人对那只离去熊猫的眷恋!
　　正是老天不负有心人，前一天的消息还是路依然没通，从乡政府走到中岗村大约还有12KM的山路，至少要走三、四个小时。因为听说我们的设备还是不少，乡上特地安排了两位挑夫协助我们把设备背进山里。带藿这份忐忑，我们在天还没有大亮就出发了，希望能尽量把因为徒步而损失的时间弥补回来!
　　结果当我们上到乡政府的时候，得知了个天大的好消息，竟然在昨晚11点多，这条山路已经被抢通了，我们简直要用雀跃来形容当时的心情了!虽然山路依然艰难，但在好心情的指引下，我们花了不到 个小时就来到了中岗村!
　　正如高记者在书中所描述的那样，中岗村位于扑鸡沟的中部，整条扑鸡沟就像有一把天斧把两座大山完整地劈开，山势的险峻和壮美在这里得到最完美的统一，把这里比作世外桃源绝对不能算是过分!
　　我们当然直奔了高敬强家，当他说起那只永远地离开了的熊猫的时候，虽然早已时隔三年了，但依然唏嘘不已，站在他身边的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儿的眼里同样充满了不舍和眷恋。为了拍摄的需要，我们虚拟了当时的空场景，小武也架起了Z5C做一些花絮的记录!
　　原本已经泛晴的天空，此时再次阴沉了下来，我并不清楚究竟为了那逝去的记忆，还是为了忘却的纪念!随着太阳的隐去，温度也立即跟着降了下来。原本还暖意融融的堂屋，一下子变得极其阴冷，主人家忙不迭地把火盆重新生了起来，这倒更有当时熊猫离开前夜的味道了!
　　室外终于还是下起了零星的小雨，天色越发地暗了，温差也越发地大了!不久两台摄像机的表面都凝上了一层水汽!根据以往的经验，遇到这种情况，一旦稍不留神，镜头内部极易结雾。导演的意思还是让小武把Z5C收掉，免得真的结雾，有可能会影响到后面的拍摄。但是小武打开寻像器之后似乎并没有发现出现结雾的状况，他决定尝试一下。导演也亲自检查了一下，似乎也没见到异常，便同意了!毕竟这样的珍贵场景，有这么一份双保险自然会更好!拍完回去以后，多少不太放心，特地检查了一下这段素材，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影响，看来这款G镜头的密封性确实好过大家的想象。
　　我们随后拜访了那位找姜书记索要赔偿的李品瑞大爷，说起这个事情他特别不好意思，一再致意我们有机会务必代他向姜书记致歉!当时确实有点气晕了头，最可恨的是那只大熊猫吃掉了他特地走了几十里山路专门为儿媳妇坐月子而炖的骨头汤不算，还把他家仅有的大锅咬穿，更可气的是踩坏的屋顶正是儿媳坐月子时住的厢屋，家里只有他一个老人，儿子在成都打工，连个修屋的人都没有，实在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经过了几天在宝兴的拍摄，大家从心底里感受到的是宝兴人民对熊猫的那份最真挚的爱，这份爱绝不仅仅因为熊猫是国宝，更多的是几乎家家都把熊猫当做了自己的家人，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园，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产生完整意义上的和谐!
　　离开四川，我们选择了从秦岭回来，在开车经过位于108国道的观音山时，我们意外地看到了树立着WWF资助下所建立的生态走廊的标牌!走在那个隧洞中，小武打开了Z5C，为了真实地还原当时的氛围，他并没有打增益，而只是调了光圈，借着车灯微弱的光线拍了3分钟左右的时间，回来检查素材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画面一团黑的影像，在暗部层次还算比较明晰，隧道里指示牌的色彩也算比较准确。
　　经过了18天的跋涉，完成了一场非常有意义的拍摄，也见证了Z5C的种种不俗，回到上海，WWF的人问我拍摄的最大收获，我的回答是认识了Z5C，这句原本的玩笑话，却没想到促成了一次WWF的采购，当我走进WWF在世博会上的国际组织联合馆中的展区时，赫然架着一台Z5C，记录着在那里每天所发生的点滴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