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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龙启瑞的“转音说”_谈音

发布时间:2019-03-30 05:01:55 影响了:

  摘 要:龙启瑞在《古韵通说》中用“转音说”,即双声关系解释先秦诗文中的特殊押韵情况。龙氏的“转音”说即传统“音转”理论中的“声转”。  关键词:龙启瑞 转音 音转
  对于先秦诗文中明知为韵而龃龉不合者,清代学者解释不一。顾炎武、江永等以方音、通用假借等来解释;段玉裁视之为合韵。顾、江、段氏之说,尤其是段氏的“合音说”,代表了有清一代学者对此的普遍看法;但并非全部,亦有学者,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了新的看法,如乾嘉时期的学者之一龙启瑞在他的音学著作《古韵通说》中提出的“转音”说[1]。
  关于龙启瑞和他的《古韵通说》,笔者曾有专文讨论[2]137-140。在文中对“转音”理论作了简单的分析,并否定了龙氏的作法。但在进一步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对龙氏的转音说不能简单视之:其转音理论在解释先秦诗文中的特殊用韵现象时,有较强的说服力;而这一理论本身也是渊源有自的,并非空穴来风。下面,我们就通过分析他利用“转音”解释上古韵文中的特殊用韵情况,考察其“转音”理论的本质。具体来说,龙氏用“转音”解释的特殊用韵,包括以下几种情况:
  一、方言语音的保留
  例一:脂部:鲜
  鲜:“本音在元部,转入此部,读若徙。顾曰:汉书匈奴传黄金屖毗一,师古曰屖毗,胡带之钩也,亦曰鲜卑,亦谓师比,总一物也,语有轻重。《尔雅·疏》引魏时西卑献千里马,西卑即鲜卑也;《诗》有兔斯首,笺云斯,白也,今俗语斯白之字作鲜,齐鲁之间声近斯;《尚书大传》西方者何?鲜方也;《白虎通》洗者鲜也;西本音仙,今读屖;鲜本音屖,今读仙;洗本音铣,今读先礼反;三字互误。按鲜,《说文》羴省声,或文羶,亶声,本音应在元部。诗韵读若徙,他处读若屖、读若斯者,皆其转音。顾引尚书大传、《释畜疏》皆鲜读若仙之证,此段茂堂讥其不辨为合韵者也。今仍归鲜声于元部而以在此部者为转音,盖从许说。”[1]593
  对于出现在脂部里面的“鲜”字,龙氏引用了顾炎武的观点。顾氏通过对一些异文、方言词汇、异体字等材料的考察,认为这里的“鲜”应读为“徙”。这一读音的差别,是地域差异造成的,这种情况还保留在一些方言地区中。顾氏的这一结论值得我们重视。而龙氏采用顾炎武的观点,为其“转音”说提供了合理的解释,其结论的正确与否,我们还应慎重待之。
  这种用方音解释其“转音”的还有一些,如:
  耕部:“中:本音在东部,转音当读如珍,近时方音有如此者,犹荣之读入东部也.”[1]667
  蒸部:“言:本音在元部;文:本音在谆部;此二字皆当日方音。”[1]669
  谈部:“遑:本音在阳部,声转则入此部,亦桑柔以相韵瞻之类;楚辞天问因之,盖当时方音也.”[1]675
  这些例子中,有的是引用前人观点,有合理的解释,如“鲜”转音读为“徙”;有的是作者结合自己时代的语音特点所作出的判断,表明这一结论是有根据的;如“中”转音读为“珍”,作者说“近时方音有如此者”;有的作者直接指明是“当日方音”、“当时方音”,但所据为何,还需要我们认真研究。
  二、一字两读
  例二:之部:仇
  仇:“本音在幽部,《宾筵》二章以韵能,有时则读渠之切,疑此字古有两读,与部中尤牛等字今音声转正同。”[1]605
  幽部:疚久
  疚久:“久声在之部,转此部读如今音。疚字在诗韵有两读,久字在易韵亦有两读,必泥古一字只有一音之说,则此等处不可通也。”[1]652
  之部:俅
  俅:“求声亦有两读。以为古文裘,则在此部;假借为求索之求,则在幽部,各谓为本音固无害也。”[1]605
  上述三例给我们指出了一种特殊的情况,多音字。在汉语中,一字有两读、三读甚至多读是正常现象。因此多音字也很有可能是“转音说”的成因之一。龙氏自己可能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因此使用了一种推测、怀疑的语气来说明此理。虽无确凿的证据,但龙氏所论,给我们提供了思考问题的新角度。随着古音研究的不断深入,一切皆会清晰的。
  三、同源分化字
  例三:耕部:亨
  亨:“本音在阳部,江云享献之享与亨通之亨、亨煮至亨古同一字,故享字亦读入此部。”[1]667《康熙字典》“亨”字下指出:“古惟亨字兼三義,後加一畫,作享獻之享,加四點作烹飪之烹,今皆通用。”关于亨、享、烹三者之间的关系,已有多位学者专文讨论过,结论几近一致,即:三字均由《說文》中的畗字分化而來,亨、享古本同字,古书常互用,烹为后出字,古多借亨字为之。后人为使亨煮字、亨通字与亨祭字区别,则前者作烹,中者作亨,后者作享也[3]54-57。由此可见,龙氏基于前人的认识所作出的这一判断是正确的。
  四、假借字
  在龙氏所举的例子中,有以下两种情况:
  (一)同音假借
  例四:耕部:瞏:
  耕部:瞏:“本音在元部,乃茕字之假借。陆氏音义本作茕。”[1]667
  上例中,“陆氏音义本”指唐代陆德明《经典释文》中的《毛诗音义》。《说文解字》:“睘:目驚視也。从目袁聲。《詩》曰:‘獨行瞏瞏。’渠營切。”从《说文》可知,此字在当时应有两读,一从袁得声,一读作茕。翻阅《诗经》的一些通行注本可知,“瞏”字读音与“茕”同,有的注本直接注明“瞏瞏” 同“茕茕”。这些材料表明,“瞏”字存在一字两读的可能,“瞏”、“茕”之间是假借字的关系,属于同音假借。龙氏的看法无疑是正确的。
  (二)“音随义转”--即同义假借
  这种情况,龙氏是采用了钱大昕的说法。在真部“躬”字下,龙氏注明:
  “冬部韵与此部绝远。钱大昕云诗韵有音随义转者,躬之义如身,即转躬之音为身,以韵天震爻辞震不于其躬于其邻,亦此例。说甚是。”[1]614
  最早提出“音随义转”说的就是钱大昕。钱氏说:“古人音随义转,故字或数音。”吴泽顺先生指出:音随义转现象,表面上看是双声假借,但实际上这种假借不但转其音,而且借其义。这与我们平常所说的假借是不同的。沈兼士先生称之为“换读”或“同义换读”,严学宭先生发挥沈说,提出了“训读说”,并将这种训读现象归纳为“异音同义”、“双声同义”和“迭韵同义”三种类型[4]1-6。由此可见,此种现象,亦为学界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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