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的功用】 玻尿酸的作用

　　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翻译大国，数千年前，甚至也许数万年前，发生在中国境内外的翻译活动就一直存在。当然，有史可查的翻译活动大约只有3000年左右。据《册府元龟》的《外臣部•�译》记载：“周公居摄三年，越裳以三象胥重译而献白雉，曰：‘道路悠远，山川阻深，音使不通，故重译而朝’。故《周官》曰：‘象胥掌蛮夷闽貉戎狄之国，使掌传王之言而谕说焉。”所谓象胥，就是我们后来所说的翻译。《礼记•王制》中记载说周文王在制度创新上可谓成就卓著，他给翻译留下了专任的岗位：“五方之民，言语不通，嗜欲不同。达其志，通其欲，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北方曰译。”中国古人讲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十分重视通过翻译和外交活动来协和万邦，与天下各族人民共享太平，同时整合、利用天下资源。中国曾经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被世界各国誉为文化上国，礼仪之邦和繁荣富强的国度。也曾经多次建立过其光芒足可晖照千古的强盛帝国。在这样漫长的历史过程中，翻译所起到的历史作用是无论怎样高估也不过分的。
　　可以说，翻译对中国历史文化乃至世界历史文化的形成、传播以及与域外文化的交流和融汇都起到过而且正在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就西方诸国的情形来看，如果没有古罗马帝国诸多俊才用拉丁语对希腊辉煌灿烂的古典著作包括哲学科学和伟大的文艺著作的翻译，也就没有古罗马数百年文明的历史和强大繁荣的帝国的历史。发生在13到16世纪的伟大的文艺复兴，其实也是一个对古罗马辉煌灿烂的古典著作包括哲学科学和伟大的文艺著作的翻译而引动的一个伟大的文化、文明和文艺的复兴。有的学者说，没有16世纪马丁•路德对拉丁语《圣经》的德文翻译，也就没有宗教改革和德语的勃兴，以及德国民族的中兴。同样在英国，如果没有17世纪初年用英语对拉丁语《圣经》的翻译，也就没有英语作为一种民族语言的勃兴和发展。可见，在有的历史时期，人类最伟大的历史事件，似乎就只是翻译。甚至可以说，在某个历史时期，翻译，只有翻译才是创造和推进人类历史前进的促进力。西方人发现新大陆尤其在工业革命之后，时时处于激烈的竞争之中，他们争先恐后抢占殖民地，掠夺殖民地的财富和屠杀土著民族，而且互相残杀，在这样惨烈的历史时期，翻译的作用犹显突出，他们要了解竞争对手，就得研究竞争对手，而研究对手的惟一途径就是翻译，所以18世纪以降，欧美各国的互译业务十分繁忙。写到这里，笔者想起日本的明治维新。其实，日本在明治维新之前也是闭关锁国的。可是，日本人通过翻译，通过对西方文明的研究，知道了维新的重要性，所以最先就向美国人开放了。明治维新过后，日本人差不多把当时能够收罗到的所有欧美列强的书都用日语翻译过来了，这些日译对后来的中国留学生的影响十分巨大，他们通过日译了解了博大精深的西方文明，因而向往繁荣富强的西方文明。中国本来早在日本明治维新之前，就有限度地对西方列强开放了，当时的一些有识之士，翻译了大量的西方书籍，但他们的翻译策略是“中体西用”，1894年甲午海战的失败才让中国人认识到全面开放的重要性，可惜的是1898年的戊戌变法也流产了，所以才有了后来在亚洲的惨败。新中国建立之后，由于受到历次政治运动的影响尤其是盲目排外到了极点的文革的影响，中国的翻译事业只有到了粉碎“四人帮”之后才有了伟大的复兴。两次世界大战之后，人类突然进入信息时代，惟恐落后的心理在支配着无论是冷战时代或者冷战后的每一个想要在地球上占有一席之地的人。翻译成了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中国人目前也有这种心理，所以我们才有了全面学外语的，甚至以外语衡量一切成败得失的惟一标准。中国是考试大国，中国是考外语的大国。外语成了中国人的救星和灾难。
　　以上我们比较简略地论述了翻译对人类历史过程的伟大作用，举到了一例子。其实，翻译还有一个伟大的作用，就是替异邦保存文化。最显明的例子是大乘中国对古印度佛教文明的保存和赓扬。中华民族的无数俊彦才士从东汉光武帝开始到宋代，花了足足一千年的宝贵历史时光来翻译和弘扬伟大的佛教文明，而佛教文明最后终于在自己的故土沉沦。中华民族的这些无数俊彦才士，不但保存和赓扬古印度佛教文明，而且对其进行了独创性的发挥，建立了自己的足以辉耀古今的佛教文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是最好的写照。欧人发现新大陆之后所造罪恶中最大的罪恶，那就是对高度发达和文明的美洲原创文化的毁灭。如果当时，这些所谓文明的欧洲人能够稍稍谦逊一点，能够耐心一点，能够不那么急于忙着消灭那些曾经施恩于他们的印第安人，比如玛雅人等等，也许，玛雅文化对现代文明的惠泽就不会无影无踪了。
　　没有翻译，就没有丝绸之路。没有翻译，周文王就没有外邦送来的白雉肉吃。翻译在当下的功用，应该为促进人类的文明和进步尤其是世界和平起到自己应该起到的作用。李白当年通晓外语，通过翻译居然化解了一场外交危机。康熙、乾隆也是外语奇才，所以才有了堪与汉唐媲美的康乾盛世。可是，日本天皇的一位翻译因为把无条件投降翻译成了永不投降，所以美国人又扔下了一颗xxx。真是功其翻译，罪其翻译！
　　（本文作者现供职于宁波大学外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