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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麦田里的守望者》的犹太性]麦田里的守望者 性

发布时间:2019-01-13 16:04:43 影响了:

  摘 要:美国著名犹太作家塞林格的经典著作《麦田里的守望者》表面上是美国化作品,却隐含着犹太性特征,充分体现在主人翁霍尔顿的身上。霍尔顿纵然我行我素,却由于恪守犹太传统而陷入了格托的精神状态。霍尔顿的身心体验是对犹太文学母题如边缘人、流浪汉、父与子、牺牲与拯救等的阐释。
  关键词:霍尔顿 犹太性 格托
  
  杰罗姆・大卫・塞林格(Jerome David Salinger,1919―)是一位美国化的犹太作家,凭借其经典之作《麦田里的守望者》享誉全球。David. Castronovo将其称为“二战后美国学生的行为手册”。(Castronovo,2004:54)的确,这部小说一贯被认为是反映20世纪50年代美国青少年精神困境的成长小说。笔者认为,其本质上是一部犹太小说。本文试图探讨该小说的犹太性特征。犹太性指犹太人固存在内心深处的文化情结,针对作品而言,犹太性体现于人物、主题、情节等。因此本文通过分析霍尔顿的言行举止,挖掘其内心体验和复杂矛盾的心理,揭示霍尔顿真与善的犹太美德和格托精神,并且阐明小说中源于犹太文学母题的主题,包括边缘人、流浪汉、父与子、牺牲与拯救等主题。
  
  一、霍尔顿的犹太身份
  
  霍尔顿在小说开篇说道:“我要是细谈我父母的个人和事,她们准会大发脾气……特别是我的父亲。”(塞林格,2002:1)在小说中,霍尔顿的具体身份显然是个谜。根据塞林格的女儿玛格丽特所述,对家庭背景的敏感不仅是考菲尔德家的习性,也是塞林格家的习性。而且塞林格对朋友说过,自传体小说的第一本书(即《麦田里的守望者》)的核心人物不能成为半犹太人。塞林格并没有说清楚个中原因,他的姐姐多丽丝提供了答案:
  在那些日子里,半犹太人不好过。是犹太人也成不了资本,但至少你属于某地。半犹太人等于你既非鱼类,也非禽类。母亲对我说――这是她的错,她不该告诉我――但她告诉了我:道布斯费里一家精修学校一个女人在我申请之后来家访,她说:“噢,塞林格太太,太糟糕了,你嫁了个犹太人。”那些日子人们讲话就是这样,你知道。我就很难了,在索尼(塞林格)简直就是地狱。我想他去军校很受过反犹的罪。(塞林格・玛格丽特,2005:21)
  由此可见,鉴于塞林格作为半犹太人遭受被歧视、被排斥的亲身经历,他才隐藏了霍尔顿的犹太身份。再者,尽管二战中德国**对犹太人进行空前大屠杀的恶行一度引起了美国社会的反犹逆潮,但是直到50年代初期排犹气氛在美国死灰复燃。因此,美国犹太作品也只有“净化”了犹太性,才可能被广大读者接受。出于种种主客观原因,塞林格掩盖了《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犹太性特征。故事中,霍尔顿表面上被刻画成为一名典型的美国50年代青少年,垮掉一代的形象代表。小说在人物、语言、故事乃至整个叙述文本中似乎不着犹太文化的迹象。事实上,在美国作为亚文化的犹太文化在主流文化的强大冲击下,不仅带上了强烈的自由主义色彩,也形成了超乎寻常的犹太传统意识。这恰恰投影在塞林格笔下的霍林顿身上。美国化的霍尔顿纵然我行我素,但是在骨子里是一名犹太人。
  
  二、霍尔顿的犹太美德
  
  在美国定义犹太人并没有统一明确的标准。笔者认为,马拉默德在他的小说《店员》中借犹太人店主莫里斯・博伯之口道出了什么是真正的犹太人。莫里斯的伙计弗兰克・阿尔派克在一天早上突然不停追问莫里斯做犹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弗兰克说,“我可以举出理由来,说明你并非真正的犹太人。第一,你不上犹太教堂……你还吃不洁净的食物。你甚至不戴小黑帽……你在犹太节日还照常营业……”而莫里斯的回答是,“要当犹太人,你只消有副好心肠就行了”,“做正当的事情,老老实实,心地善良”。(马拉默德,1999:123-124)霍尔顿跟莫里斯一样不再注重某些表征式的过时犹太传统仪式,却不曾摒弃犹太人真与善的美德。无论是他的外部行为还是心理特征都流露着犹太气质。
  《麦田里的守望者》的最大魅力就在于霍尔顿的守望者之梦,而他的善良心灵则是此梦之源。他这个伟大的理想萌生于在百老汇大街上偶遇那哼着歌的6岁小男孩的一瞬间。与其说是男孩的歌声吸引了霍尔顿,不如说是男孩父母对其的冷漠引起了霍尔顿的注意。当时男孩不是在行人道上走,而是紧靠着界沿石在马路上,边唱边玩。汽车来去飞驰,刹车声响成一片,他的父母显然置其生命安危于不顾。这一情景是当时美国社会父母与孩子关系的缩影写照。金钱彻底取代了孩子在父母心目中该有的核心地位。儿童、青少年都成了“孤儿”,他们严重缺乏父母的爱。尽管成长的道路上荆棘满布,他们从父母那里得不到任何保护和正确引导。身感同受的霍尔顿对男孩充满了同情。霍尔顿对于一切都头绪茫然,就他那善良的心是澄清的。当菲比问他喜欢什么,他想到了男孩哼的歌,“你要是在麦田里捉(见)到了我”。他说:
  不管怎样,我老是在想象,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塞林格,2002:161)
  众所周知,悬崖象征着儿童世界与成人世界之间的分水岭。无知的儿童一旦失足掉进铜臭刺鼻的黄色成人怪圈,便会从此与快乐、自由绝缘。为了孩子的未来与幸福,霍尔顿勇敢地担当起保护和引导孩子的重任,替代那些不负责任的父母,给予孩子关爱。霍尔顿言行一致。他不光竭力保护自己的妹妹菲比,他也在保护其他孩子。在菲比的学校以及孩子们常去的博物馆的墙壁上,霍尔顿看到了“×你”的脏话,他没有置之不理,而是想方设法将其擦掉,生怕孩子们受到伤害。“×你”是成人世界里性的象征,暗示儿童世界逐渐受到成人世界污秽事物的玷污。霍尔顿要为孩子维持一个纯洁健康的成长环境。霍尔顿自己是个可怜人,可是他在帮助其他可怜人。这显然不是当时自私的美国人的行径,而是犹太人优良传统的体现。遇到修女为受难者募捐,霍尔顿又慷慨解囊,再次证明了他是个善良的人。
  倒戴的红色猎人帽是霍尔顿反对虚伪的武器。美国在二次大战大获全胜,国内经济腾飞,整个社会物欲膨胀,人们成了金钱的奴隶,虚伪成性。从故事中可以得知,霍尔顿从来不愿意与任何虚伪的人打交道,以不参与和疏远的方式打起反伪旗号。他讨厌他的父亲,不愿意与他接触,更坚决不按照父亲的期望生活。那是因为他那有钱的律师父亲从来没有帮助过无辜的人洗脱罪名,却为了钱妄顾正义,因此他不想成为律师。他疏远曾经与他亲密无间的大哥哥D.B.,过去他以D.B.为荣,可是如今他已经从一名为理想而奋斗的优秀青年作家沦为在好莱坞不惜出卖智慧的世俗生意人。他四次离校辍学,一再试图逃离伪君子的聚集之地。在霍尔顿看来,他身边的人几乎都是伪君子。笔者认为,在《麦田里的守望者》里,虚伪是指不诚实、装模作样、表里不一,还指以无知与幸福为代价的普遍妥协及不合法交易。矛盾的是,霍尔顿自己同样满口谎言、吃喝玩乐。然而,他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有自知之明,会自我反省,敢于面对自己,勇于自我剖析。世界上最大的虚伪是对自己不诚实、自欺欺人。而且,重要的是霍尔顿不曾为了金钱而出卖灵魂或做出任何违背法规伦理的行为。霍尔顿撒谎是为了自我保护。在情感上,霍尔顿是诚实的。他爱憎分明,从来不为了讨好人而假惺惺。他反对没有爱情的性行为。甚至于到后来他叫妓,他无法像其他美国人那样风流快活,只是与费丝聊天。他恪守着“摩西十诫”中的“不可奸淫”戒律。(潘光,2004:22)
  
  三、格托精神
  
  “格托”是Ghetto一词的音译,也可以形象地译为“隔都”,指犹太人被迫集中居住的地区。(刘洪一,2002:212)一般认为,这个词来自意大利文getto,意为枪炮铸造厂。据说在1516年,威尼斯政府颁布法律,在枪炮铸造厂一带划出一个街区,强迫犹太人迁住该区。于是,“格托”就成了犹太隔离区的代名词。另外也有人认为,Ghetto一词源于希伯来语ghet(隔离)。(潘光,2004:107)鉴于历史缘由,即便犹太人业已翻过高墙与非犹太人交通往来,生活习俗有所异化,他们内心深处仍然恪守犹太传统,呈现出一种精神格托,拒绝为了融入当地文化而舍弃犹太文化。跟所有犹太人一样,霍尔顿经历了从被隔离到自我隔离的心路历程。
  霍尔顿多次离校辍学表明了他抵制资本主义社会的教育制度。故事从霍尔顿离开潘西中学的前一天说起,当天下午学校与萨克逊・霍尔中学的年度橄榄球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全校学生几乎都在场欢呼喝彩,只有霍尔顿独个儿躲在汤姆孙山顶的角落。霍尔顿与其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喧嚣的球场好比当时躁动的美国社会,球赛象征美国主流文化,人人力争名利。霍尔顿压根不想参与其中,不愿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他喜欢独自一人呆在宿舍,阅读或回首往事。他乐于在自己的隔都内,沉浸在逝去的欢乐时光或虚幻的美满世界。其实,霍尔顿十分需要朋友,要不然他不会一次又一次地给朋友打电话。他总联系不上朋友,意味着他跟社会的脱节。正如他的室友所说,即使在同龄人的眼中,霍尔顿是个怪人。当日霍尔顿为了买猎人帽而丢失了比赛用具,遭到队友的白眼、斥骂。我们可以把猎人帽看作犹太传统的象征。这暗示了要是他坚持犹太传统,就得付出受到当地人的冷落与隔离的代价。因为非犹太人始终难以理解犹太人。
  霍尔顿在纽约流浪期间,企图找到一个可容身之所。他不停思考中央公园湖中的鸭子何去何从。冰天雪地暗指美国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关系。他流连酒吧,抽烟、酗酒、叫妓是在尝试融入美国文化。结果,他失败了。他打算离开纽约,去陌生的西部再找个加油站打工,装个聋哑人。霍尔顿与塞林格都憧憬着隐居的生活。塞林格凭着《麦田里的守望者》的成功为他带来的可观收入,达成了隐居梦。然而,霍尔顿只是出租车司机所说的鱼和鸭子,只能呆在原来的地方,哪儿都去不了。霍尔顿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遭到隔离。笔者认为这才是大多数犹太人的命运。霍尔顿接受治疗,说明了犹太人只有融入异国文化才能够得以生存。故事开篇与结局的场景都会让读者
  联想到隔都内孤独惆怅的犹太人形象。
  
  四、结语
  
  塞林格与伯纳德・马拉默德、索尔・贝娄被称作当代美国文坛北方城市犹太文学的三大代表。相比之下,塞林格的作品缺乏马拉默德小说中典型的犹太生活和犹太人物。他也不像贝娄在超越犹太文学传统的基础上,仍然刻意渲染主人公的犹太身份。正如塞林格之女玛格丽特・塞林格所言,“凡是关于犹太人的话题在我父亲那里都很敏感”。(塞林格・玛格丽特,2005:24)虽然如此,笔者相信犹太人特殊的历史身份,特别是在异国他乡的特殊遭遇、处境及其所产生的心理、精神影响,都对塞林格的创作发生着潜在而深刻的作用。他经常对女儿说,他写的是半犹太人,因为他最了解半犹太人。因此,塞林格的作品必然具有潜在的犹太性。
  本文以《麦田里的守望者》为研究客体,探讨当中的隐含的犹太性。在小说中,塞林格刻意隐藏了霍尔顿的犹太身份,大量运用意象化以及象征手法,以隐性的独特方式描述犹太文学的母题。霍尔顿无法蒙蔽真善美的犹太美德,难以融入庸俗的美国文化。因此饱受排斥,被迫流落于纽约街头。在他身上鲜明的犹太边缘人和流浪汉形象活现。另外,他与父亲的矛盾对立以及他拯救儿童的守望之举分别体现了父与子、牺牲与拯救两大犹太文学的永恒主题。
  
  参考文献:
  [1]Castronovo,David. Holden,Dean,and Allen. Beyond the Gray Flannel Suit:Books from the 1950s that Made American Culture[C]. New York:Continuum,2004.
  [2]刘洪一.走向文化诗学――美国犹太小说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3]马拉默德著.叶封译.伙计[M].南京:译林出版社,1999.
  [4]潘光.犹太文明[M].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2004.
  [5]塞林格著.施咸荣译.麦田里的守望者[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2.
  [6]塞林格・玛格丽特著.潘小松,刘晓洁译.梦幻守望者:我的父亲―塞林格[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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