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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风景就像大海的风浪 [《咏怀诗》所见证的酒狂人生]

发布时间:2019-01-13 16:23:16 影响了:

  摘 要:正始时期,司马氏掌权,司马氏与曹魏集团斗争,以杀戮手段清除异己,造成一种高压恐怖气氛,以慑服人心。在这种政治形势之下,当时许多士大夫都采取避世自全的态度。本文从阮籍的代表作《咏怀诗》的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来解读阮籍的酒狂人生。
  关键词:正始文学 阮籍 酒狂人生 《咏怀诗》
  
  那是一个混乱的年代,统治集团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很多正直之士被无辜杀害。许多人隐居山林,寄情山水。加上玄学盛行,饮酒服药成为这个时期的时尚。更有甚者,佯装癫狂,来保全自身性命。这个时期就是历史上的正始时期。正始文学中,有一颗熠熠闪光的明珠,那就是阮籍。
  阮籍,三国魏文学家、思想家,竹林七贤之一。相传《酒狂》是阮籍谱写的一支曲谱,正好可以用来概括他的一生――酒狂人生。
  阮籍嗜酒成性,性格放诞,蔑视礼法。“嗜烈火酒,善弹琴,喝酒弹琴往往复长啸,当其得意忽忘形骸,甚至即刻睡去”,据《晋书列传》第十九中记载(阮籍)又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由是礼法之士疾之若仇。籍嫂尝归宁,籍相见与别。或讥之,籍曰:“礼岂为我设邪!”据说他还“常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痛哭而返”。
  诚然,阮籍的所作所为像个酒疯子,但阮籍是有才华的人,决非寻常醉鬼。他生活在魏晋易代之际,既看到了官场的黑暗与危机,又不能不时时应付统治者的笼络与拉拢,因而总是采取一种与当权者若即若离的态度。面对汉魏和魏晋两次残酷的更替,面对司马氏父子残酷血腥的高压统治,他不愿像其他名士那样被卷入政治漩涡,成为阴谋家互相斗争改朝换代的牺牲品。于是,他一方面目睹着司马氏的卑劣与凶残,一方面却又为自保而“口不臧否人物”,用放浪形骸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忧虑与苦闷。这种忧虑与苦闷,我们可以从他的代表作《咏怀诗》中得到见证。
  《咏怀》中有一部分表现他苦闷和焦虑的作品,这些作品并不交代造成这些苦闷和焦虑的具体背景,只是笼统地提及其原因。如其一: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野外,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诗的前半部描写了诗人的孤独苦闷的形象和深夜的环境。开头即化用王粲《七哀诗》“独夜不能寐,摄衣起抚琴”的句子,以简洁的笔触勾勒出诗人的孤独苦闷的自我形象。诗人好像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郁积在心头,以至于辗转难寐,起坐弹琴,排遣内心的孤苦。“明月”、“清风”之美景,却增加了他的绵绵忧思,反衬出他的孤独苦闷的心境。又以孤鸿在野之哀号、翔鸟在林之悲鸣,寄托着诗人的寂寞、孤独、悲哀的情怀,并寓托着社会政治环境的险恶,隐晦曲折地表达了诗人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和忧虑,透露了诗人对现实的认识。诗人将自我形象放在了一个凄清的景物环境之中,含蓄曲折地表现了孤独苦闷、凄楚彷徨的心境。诗歌的表达主旨的手法是隐晦曲折的,其实这就和社会政治环境的险恶有关,正如李善所论:“嗣宗身仕乱朝,常恐罹谤遇祸,因兹发咏,故每有忧生之嗟。虽志在刺讥,而文多隐避,百代之下,难以情测。”
  这种寂寞、孤独、悲哀情绪构成《咏怀》诗的基调,它就是来自诗人对自身生存困境的深切体验。面对极为严酷的生存环境,阮籍时刻处于恐惧和忧愤之中,他在诗中反复咏叹:
  一日复一夕,一夕复一朝。颜色改平常,精神自损消。胸中怀汤火,变化故相招。万事无穷极,知谋苦不饶。但恐须臾间,魂气随风飘。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
  “胸中怀汤火”、“终身履薄冰”深刻地揭示了他内心的焦虑和恐惧。
  当内心的苦恼和矛盾不能在现实中得到抒解,他便转而追求超脱现实,遗世高蹈的情怀。这样,《咏怀》里便出现了一些游仙的内容。如其八十一:
  昔有神仙者,羡门及松乔。�习九阳间,升遐叽云霄。人生乐长久,百年自言辽。白日陨隅谷,一夕不再朝。岂若遗世物,登明遂飘�。
  这首诗里所透露出的遗世长存的神仙境界,本来是一种虚幻的憧憬,但历史上很多人都把他作为一种同现实对立的美好理想来追求。通过这种追求,表现了他们对自由境界的向往和对自身生命价值的肯定。在思想上,阮籍崇奉老、庄。这一方面是鉴于当时险恶的政治情势,他需要采取谦退冲虚的处世态度,道家思想正好可以做他的精神依托,另一方面也是受了当时盛行的玄学的影响。他的游仙诗充满了难以超越现实生命的苦闷情绪,带有前人游仙诗中所没有的冷峻、深沉、感慨淋漓的审美特征。以往的游仙诗,大都表现诗人自己进入仙境遨游的快乐,铺陈渲染仙界的环境与生活场面。而在阮籍的作品中,抒情主人公不再做为游仙的主体进入仙界自由遨游,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照他所描写的理想境界。例如其十九:
  西方有佳人,皎若白日光。被服纤罗衣,左右佩双璜。修容耀姿美,顺风振微芳。登高眺所思,举袂当朝阳。寄言云霄间,挥袖凌虚翔。飘�恍惚中,流盼顾我旁。悦怿未交接,晤言用感伤。
  “佳人”是作者心目中的理想人格,她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美,超越了各种现实关系而自由翱翔。“佳人”的生命状态就是阮籍孜孜以求的理想境界。诗的主旨就是表现对这种理想境界的神往。阮籍的游仙诗有意拉开抒情主人公和仙界的距离,无非是要表现自己追求精神自由但又无法超越现实的生命感受。鲁迅先生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就明说“他诗里也说神仙,但他其实是不相信的。”
  有人说阮籍是从少年时期的入世到老年时期的出世,从少年时期的信奉儒家思想到中年时期的信奉道家思想,其实,造成这一切转变的原因,就是险恶的政治环境,使得他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理想无法实现,在“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个士大夫一向所采取的态度的指引下,在玄学思想大盛的当世,他才采取这种“酒狂”的人生来全身远祸,这实在是不得已的选择,所以说他是“聪明的糊涂,悲观的寻欢”实不为过。鲁迅先生说“他的饮酒不独由于他的思想,大半倒在环境”。但聪明如阮籍者,又如何能真正做到不在三界外,跳出五行中?他依然留心外面的世界,从未间断,所以他才会借助他的《咏怀》来一抒胸中块垒,才会在道路穷处放声长哭,阮籍的醉,阮籍的狂,阮籍的哭,正是一个聪明人在一个混乱的年代里迫不得已的选择。因为看不惯,所以装醉,因为内心醒着,所以痛苦,因为痛苦,所以长哭,通过他酒醉后的恸哭,我们看到了他飘逸之下的无奈与痛苦。因为飘逸,痛苦更为深刻;因为痛苦,飘逸更为残忍。在那样的社会背景之下,内心沉重的压抑已造成了人格的扭曲。他对礼教的蔑视,别人把他看做猖狂,其实,他是深深地意识到了:保守虚伪的礼教是统治者禁锢士人束缚下民的工具!所以,他的狂,实则是对整个封建社会制度的深刻批判!“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时刻在为国担忧的士大夫形象,即使他装疯卖傻,他那满腔的爱国热诚是不会改变的。
  阮籍的率真与潇洒,他的猖狂与不羁,他的苦闷与眼泪,都已随那个久远的时代烟消云散,但是我们可以去听听他谱的《酒狂》,去感受一下佯狂之士的痛苦,他那可贵的赤子情怀,他对自由的渴望,对生命和信仰的坚持,引导我们去追求猖狂的外表下隐藏着的真正的人道主义,寻找真正的人文关怀!或许,在倡导建立和谐社会的今天,阮籍的酒狂人生带给我们的思考就在于此吧。
  
  参考文献:
  [1]晋书・列传十九.中华书局,1974年.
  [2]晋书・阮籍传.中华书局,1974年.
  [3]李善注.文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
  [4]马积高主编.中国古代文学史.1997年.
  [5]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6]丁冠之.中国哲学史研究阮籍思想辨析.1982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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