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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扫帚命 铁帚

发布时间:2019-04-08 03:53:56 影响了:

  老苏头终于抗不住了。“给我支烟。”他说,双眼浑浊不安。  孙志德,这位看上去50出头,实际只有38岁的派出所所长,已双眼红肿。烟盒里只剩几支烟了,他抽出一支,扔给老苏头:“撂吧(交待)。”声音平静、低沉,却透出一股撼人心魄的压力。此刻,已是凌晨4点。
  老苏头撂了。像开了闸的大堤,老苏头一口气撂出30多个**妇女和嫖客的名字。每说出一个名字,在门口等了一夜的干警便出去两个,继而,警车闪烁着警灯呼啸而去。这是扫除“六害”战役中北京市朝外大街派出所破获的第一个大案。
  战役初始,大批可疑分子已纳入干警们的视线。群众向管片民警贾建琪反映,有一个姓梁的女青年,没有任何工作,却花钱如流水,出出进进车接车送,而且常常夜不归宿。小贾立即将这一情况向所里作了汇报。
  “肯定有问题,传她。”所领导当机立断进行部署。11月30日,当梁正在朝阳区工人俱乐部前为**妇女拉皮条时,被当场抓获。梁供认,自1987年以来,她共向国内外嫖客**100多次,同时说出曾去一个姓苏的老头家里干这类皮肉生意。苏提供场所,专门容留**妇女,从中捞钱。
  老苏头叫苏之福,明里摆摊卖糖葫芦,暗里却利用家中的两间小平房,干这些肮脏的勾当。苏之福是条嗅觉灵敏的狐狸,扫“六害”的运动刚刚开始,他便明白了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当干警们来到苏家时,苏之福早就溜了。
  他能溜到哪儿去?派出所调来苏之福的档案,几路人马跑遍了北京城区,找到了苏之福所有的亲属以及和他有联系的人。12月3日晚10点,通过各方面的调查,确认苏之福已逃回河北省枣强县老家。
  刻不容缓,副所长毕玉文率领几名干警,每人带一个火烧一壶水,立即驱车奔赴400公里外的枣强县。骑摩托车在北京跑了整整一天的贾建琪也上了车。
  4日凌晨6点,苏之福被从梦中叫醒,下午4点被带回北京,5点,他便坐在了孙志德的面前接受讯问了。
  “要抓就抓,要杀就杀,让我说出点什么,没门!”老苏头梗着脖子,一副蒸不熟煮不烂的架式。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流逝,政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老苏头终于开口说话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破了这个大案,在社会上引起重大反响,群众拍手称快,犯罪分子受到了强大的震慑,先后有7人到派出所投案自首。
  干警们累坏了,小贾一回到北京便呕吐不止,被送进了医院,毕玉文发起了高烧,孙所长眼圈乌黑。
  “这,没什么,习惯了。咱们是干这个的。”孙所长平静地说。
  如果说朝外大街因历史原因留下了苏之福这类残渣余孽,那么三里屯地区则因林立的使馆和外交公寓使一些人萌生了邪念。
  据统计,北京市有酒吧24所,朝阳区占了16所,而三里屯就有12所。面对这些拼拼凑凑突然冒出的酒吧,当地居民本没有介意。天长日久,问题来了。出入酒吧的除腰缠万贯的个体户和各种肤色的外国人,还有一些浓妆艳抹的青年女子。当这些女人出来时,常常是钻进外国人的汽车。
  “太不像话了。丢人,丢北京的人,丢中国的人。”居民们看不下去了。
  扫“六害”开始后,三里屯派出所的干警们对酒吧进行了突击清查。清查结果,使人们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很多酒吧与**活动有牵联。那些不法之徒盯上的是外国人和个体户鼓鼓的腰包,无论是暗娼还是拉皮条的都认为三里屯是个“绑大款”(有钱人被称为“大款”)的好地方。酒吧老板和暗娼们达成了默契,酒吧老板提供谈交易的场所,暗娼为老板拉生意。每当夜幕降临,那些“大款”们走进昏暗的酒吧,花枝招展的女郎便会主动攀谈、**,“大款”们正求之不得,点酒?行,一杯SO(酒名)80元外汇券,女郎一杯,“大款”一杯。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女郎出门钻进“大款”的汽车时,老板的钱匣里已满是花花绿绿的钞票。
  有些老板们赚酒钱已不满足。玫瑰酒吧的段长义,竟包租了一所单元房,每当暗娼和嫖客谈定了生意,喝够了酒,他便会领着一男一女走向那所房子,先交上100元,段长义便掏出钥匙开门,给“方便”。而三A酒吧的老板更绝,他利用场地有单间的便利,无论是否喝酒,进门便要50元。
  他们钱赚足了,中国人的脸也被他们丢尽了。无怪乎当民警查封几个酒吧时,周围群众鼓掌、喝彩。
  据三里屯派出所副所长郑辉介绍,那些暗娼们没有文化高的。这些人,只认钱,不要脸,一个暗娼交待,她向外国人**一次竟收700元外汇券。这些人,赚钱赚疯了,染病、社会舆论,全不在乎。
  “这些人交待问题时,我们听着脸上都挂不住。”郑辉说。
  “要说我们这些人,只用一个字就可概括——贱!”崇文区公安分局治安科副科长吴大征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当然不是下贱,而是贱骨头,一天到晚累个贼死,收入也不高,可一遇到案子,都拼命往上扑。你说,这不是贱么?可这贱毛病,改不了,谁也不愿意改。”这是一种充满骄傲的牢骚。
  如今的罪犯,犯罪手段越来越先进。在崇文分局治安科,有好几部BB机,不是干警的,而是暗娼的。每当拉皮条的揽着了生意,便通过BB机呼叫,暗娼随叫随到。住宅、宾馆甚至出租车,都可能成为**场所。这给破案带来了极大的困难。民警们凭着双腿、自行车和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嫌疑犯。那些案犯凭着大把的钞票,敢下馆子,敢坐出租,而我们的干警时常是饿着肚子破获了一个又一个案子。
  案犯们鸡头鱼刺,歪瓜裂枣,什么样的都有。有的人死猪不怕开水烫,令人着急上火。一个长期嫖娼的包工头,坐在预审员面前,向他交待政策,他什么都懂。“这我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您能告诉我吗?”“我们是掌握了证据才传唤你的,你坦白了就主动了。”预审员说。包工头故作沉思,又似乎恍然大悟:“哦,对了,我和老婆打架来着,我不尊重妇女。”预审员真恨不得扇他几个大嘴巴,可有纪律,不能逼供。于是只好平心静气地讲政策,用计谋。当然,最后,犯人总得“撂”。
  “六害”人员,往往形成网络,找到一个,带出一串。为了不给这些人喘息时间,往往是连续作战,一连几天不能回家。恋人不能赴约,丈夫半个月见不着妻子,常事。办案最紧张的几天,吴大征的孩子正在发高烧,爱人连续几天请假,眼看奖金快被扣光了。好不容易回家吃了顿饭,爱人发出了最后通牒:“到年底了,我不能再请假了。明天,该你在家看孩子了。”吴大征只是笑。明天?明天不定有什么任务呢。
  他们夜以继日地工作,像一把大铁扫帚,清扫着人世间的垃圾。垃圾不可能一次扫清,但只要天天扫,世界上必然会越来越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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