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芬兰，发现设计:农村自建厨房设计图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北欧内陆旅行之后，赫尔辛基是我的最后一站。设计之都，简约设计风格的发源地，贴上这些标签的赫尔辛基，早已成为了全球设计师们的集体朝圣地，也有不少人会选择来这里修读设计专业。
　　来赫尔辛基之前，我没做一点功课。旅行目的只是，见见朋友，聊聊天，仅此而已。在我看来，这几乎不算是真正的“旅行”，更像是毫无目的的闲逛。
　　就算这样，留在赫尔辛基的三天，我也总能在某个街角，和“设计”不期而遇。设计感极强的咖啡馆、杂货铺、艺术品超市、独立设计师开的小店……统统驻扎在芬兰人的日常生活里。我猜，相比旅行团安排的城市观光和驯鹿肉大餐，年轻人一定对这些更感兴趣。
　　
　　蓝色的城市，白色的城市
　　正是夏季，城市里弥漫着小清新的味道
　　从斯德哥尔摩出发，坐了一夜船，经过了无数个无人小岛，来到了赫尔辛基。
　　从北欧内陆一路走来，眼前的景色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视野中的绿色逐渐被蓝色取代。同样是港口，赫尔辛基和斯德哥尔摩的感觉完全不同，似乎单从色调上来讲，就更加清淡一点。海港面对着蔚蓝的大海，这里的海水完全没有内陆阴郁的感觉。街上的房子一般只有三种颜色：蓝色、白色、红色，却又不像法国国旗上的那三色，没有那么浓郁——如果让我用术语来形容的话，就是色彩的饱和度不高。
　　下船时已经是中午时分。午饭在船上胡乱吃过，和朋友会合之后，就开始了城市暴走。第一天的行走线路，基本上是赫尔辛基的常规景点。第一站就是最有名的赫尔辛基大教堂，白色的教堂搭配上蔚蓝的天空做背景，大体就能理解整个城市的风格。城市交通很方便，下船马上可以搭乘3T有轨电车，线路基本涵盖了赫尔辛基的主要景点，车票在船上就能买。徒步也完全没问题，因为赫尔辛基真的不大——作为芬兰首都，又是最大的港口，赫尔辛基整个城市却没有一点大都市的影子，反而散发着一股小清新的味道。
　　最让人惊喜的是，城市与自然的亲近。只有亲自在这种氛围中生活过，才更容易理解北欧设计风格的形成。在街边，我经常能看到生长得很肥硕的大蘑菇，这在其他城市，估计很难想象。
　　这里也是海鸥的乐园。街头买一个冰激凌，朋友会及时提醒一句：小心海鸥来偷吃！
　　如果骑一辆自行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进入森林。街头，时常出现一些卖莓子的小摊，草莓、蓝莓、小红莓、芸莓都装成一盒盒出售。这些莓子都是从森林里采来的。朋友告诉我，这里的人传说，印度人和马来西亚人采上一个夏天的莓子，就能回国去买上一套房子。不知是真是假。
　　傍晚时分，朋友带我回到南码头广场，这里有露天集市，摆满蔬菜水果。我们也买了几盒各式各样的莓子，在集市上吃了晚饭。一整天，我几乎忘记了自己都去过哪些地方，因为接下来的两天，行走也好，观光也好，都是在不停地与好友的谈话中度过的。回想起来，那些谈话，应该足够拍成几部侯麦的电影吧。
　　海鸥食堂，藏在街角
　　橱窗上贴着电影海报，我们遇到了不少专程赶来的日本女人
　　第二天，我们把时间留给了海鸥食堂。
　　这部电影还是几年前看的，来赫尔辛基，很重要的一个心愿，就是寻找一下这间餐厅——虽然电影中，老板娘不喜欢“餐厅”这个说法，坚持要叫做“食堂”。
　　虽然事先也在网上查过地址，我们却没有刻意去找，连地图都没带。只是，在附近的几个街区闲逛时，忽然就觉得周围的街景和之前走过的街区变得不大一样，街道变窄了，两边的房子变矮了，景物也变得似曾相识，好像有一种气场指引着我们。果然，海鸥食堂就藏在那个街角。很快，我们满足地吃到了电影中的招牌——肉桂卷。
　　其实，这里原本就是当地的一家普通餐厅，有着典型的北欧设计风格，在这里吃东西、喝咖啡，对于当地人来说无非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只是被选作电影的拍摄地之后，才吸引了不少观光客。据说，有不少日本妇女把这里当作圣地一样，会专程跑来朝拜。刚下船的时候，我就在码头上看到不少挎着相机的日本女人，独来独往。那天在海鸥食堂果然遇到了一位，黑色连衣裙，草编小圆帽，安静地吃了一份简餐，礼貌地要求和店员合影。
　　闲逛中，经过的咖啡馆很多，也颇有设计感。但在赫尔辛基，想买酒却不容易。朋友说，因为一旦进入冬季的极夜期，太阳迟迟不肯升起，每天暗无天日，芬兰人就只好借酒消愁。据说，那段时间的自杀率也特别高，所以赫尔辛基政府对酒精饮料的管制非常严格。连好友自己也受不了赫尔辛基的极夜，那年一放寒假，他就逃到了马赛。抵达马赛看到晨光初现，他竟然欢呼起来。现在到了夏季的极昼期，因为阳光充足，气候凉爽，又有不少欧洲人赶来北欧避暑。
　　最后一站是一家菜市场。和第一天广场上的露天集市不同，这一家是开在室内的，卖的也多是肉类、鱼类和各种杂货。朋友告诉我，这就是《海鸥食堂》里，卖新鲜三文鱼、驯鹿肉的那一家。我买了一个雨伞形状的棒棒糖和一块羊肉。这一餐的晚饭，我们给自己做了一盘洋葱炒羊肉。
　　一个人逛设计街区
　　设计街区是个很大的概念，177家店铺，估计花上三天时间也逛不完
　　赫尔辛基比我想象中年轻。至少在街头，我们经常能看到打扮得很时髦的年轻人，染着五彩的头发，打扮很朋克，或者很哥特。
　　朋友生病了，没办法陪我，他建议我自己去逛逛赫尔辛基的设计街区。赫尔辛基设计街区横跨Dianapuisto、Punavuori、Esplanadi三个区域。区域内的店铺包括倡导设计概念的室内装修店、服饰精品店、古玩珠宝店、休闲娱乐服务、设计师工作室、摄影工作室、画廊、咖啡店、酒店等。设计博物馆、建筑博物馆也坐落在这个区域。在这里，可以找到芬兰设计的旗舰品牌，比如：Artek、Iittala、Marimekko等等。
　　从火车站出发往南走，穿过Pohjoisesplanadi大街，可以看到对面隔着街心花园的Etelaesplanadi大街，这两条平行的大街往西走一点，就会出现一个三角形的路口，路口的对面就是Erottajank街——设计师商店最密集的一个入口。逛下来才知道，所谓设计街区，其实只是一个笼统的划分，大部分的店铺都分布得很散，并没有什么人为规划过的痕迹。一点也不像国内现在流行的创意园区，或是798式的艺术园区。年轻设计师的店面规模都不大，也有一些店铺是几个独立设计师一起合开的。
　　不少店铺，前面做产品展示，后面就是设计师自己的工作室。街头偶遇一家小店，卖的陶瓷花瓶，没想到就是我曾经在设计杂志上看到过的作品。设计师也在店里，看到我进来，就主动走出来，聊起了天。芬兰真是设计师的天堂。比如我遇到的一位，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依然能够专心研究陶瓷上的某一种裂纹图案，完全没有生活压力，让我们这些国内同行非常羡慕。设计在这里，更像是一种生活方式。日常生活中的设计，不仅是芬兰的设计精华之一，也是芬兰创意的秘密。日常生活中的朴素人性，其实蕴藏了值得细细体会的创意本质。
　　就算没有向导也没关系。我在设计博物馆取了一份免费地图，上面已经标出了大部分与设计有关的博物馆、店铺和画廊。很多商店和酒店都有这本免费地图提供。注意一个黑色的标志——所有在门上贴有这个黑色圆形标志的店，都属于设计街区，而每个这样的店内都有相关的地图和资料供人取阅。
　　我逛街时并没有按图索骥，只是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店才进去逛逛，聊聊，很轻松。不过，也有人说，花了2个下午的时间，才走访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设计街区。如果打算认真走遍地图册上标明的全部177个点，估计花上三天时间也逛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