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意识的觉醒】 女性意识的觉醒的美剧

　　摘要：女性意识是当代女性哥特作品表达的重点，本文通过分析《睡美人》中的女性哥特书写，从女性对自身的关注和审视的角度，阐述作品是如何有力地表达女主人公女性意识的觉醒这一主题的。
　　关键词：女性哥特；女性意识；父权；睡美人；Julia Leigh
　　引言
　　“女性意识是指女性对自身作为人,尤其是女人的价值的体验和醒悟。对于男权社会,其表现为……对男性权力的质疑和颠覆，又表现为关注女性的生存状况,审视女性心理情感和表达女性生命体验。”[1]“女性哥特②文本着眼于描写女性人物在父权社会寻找自身女性意识的艰难历程”[2]，“传统女性哥特强调对父权的批判，而当代女性哥特更注重渲染女性意识的独立。”[3]结合当代女性哥特的主旨，本文所探讨的女性意识主要是女性对自身的关注和审视。
　　澳大利亚当代女作家Julia Leigh自己创作并拍摄的电影《睡美人》，有意地大量运用文学理论中的女性哥特创作手法，使作品的表达与女性哥特书写元素，如神秘的场景、女性叙事、女性经验、父权制压迫下的女主人公探寻秘密的情节以及女主人公的内心恐惧等丝丝入扣，作品的女性哥特书写有力地突出了女性对自身的关注和审视即女性意识的觉醒这一主题。
　　《睡美人》中女主人公Lucy心路历程的三阶段构成了作品记录女性意识觉醒的主线：第一阶段她处在安于身体被“物化”即丧失女性身体主体意识的麻木状态，第二阶段对无意识即安眠状态下的身体交易产生不安情绪而产生了朦胧的女性意识；第三阶段她发现自己陪伴老年男性顾客死亡内心产生极度恐惧而尖叫、惊醒。这一主线体现了女性对自身的关注和审视、对自身价值的体验和醒悟。本文遵循这一主线、结合作品中女性哥特元素的运用，深度解析作品的主题。
　　一、女性意识的开场：女性叙事与女性经验
　　从女性视角抒写女性经验是女性哥特的基本内容，也是《睡美人》表达女性意识的第一步。
　　很多人认为，Julia Leigh创作的《睡美人》在故事情节上抄袭了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睡美人》，即老年男性对年轻女性身体的迷恋。本文认为，两者在故事情节上或许有些相似，但二者最明显区别在于前者是女性叙事，作品从女性视角透视女性经验，而后者是男性叙事，侧重从男性视角抒写男性经验，叙事视角的不同决定了作品所要表达的主题的不同，Julia Leigh强调女性意识的觉醒，川端康成表达了救世的理想。
　　二、女性意识的迷失：被“物化”的女性身体
　　父权制背景下女主人公遭遇父权压迫是女性哥特的典型情节，这一情节在《睡美人》中的体现显而易见且发人深省，主要表现在男性需求下女主人公Lucy的女性身体主体意识的丧失，即女性身体的“物化”。
　　“女性身体主体意识是女性对自己身体的基本权利意识，也即女性对自我身体的欣赏、
　　支配、享受的自由意志。身体主体意识是女性意识特别是女性主体意识①的重要组成成分。”[4]女性身体主体意识的丧失，是女性主体意识、女性意识丧失的表现。
　　影片中女主人公Lucy生活困窘，迫于生计，她不断迎合男性需求，不断用身体去赚钱：她拿身体给实验室做测呕吐实验，忍受男医生将长长的导管和线不断地延伸到她的胃里；在酒吧进行性交易，忍受男性嫖客粗暴的话语和毫无尊严的性；直到生活遭遇绝境，她结识了老鸨克拉拉（Clara），找到了一份特殊的性服务工作：在无意识即安眠状态下为顾客提供性服务，这种终极的“无意识”身体交易暗示女性的身体被“物化”，被客体化，女性之所以为女性的最本能的性体验被剥夺。
　　至此，Lucy显然丧失了女性的身体主体性，成了被男性消费的对象性的“东西”，Lucy的女性意识荡然无存，整个人迷失在父权笼罩下的的现实里。Lucy所遭遇的不幸来自于以隐秘方式存在的父权文化对女性的迫害。在父权制背景下，男性是主体，女性则是丧失了主体性和自我意识的男性的附庸和客体。
　　虽然《睡美人》意在凸显女性意识的觉醒，却也附带批判、驳斥了父权文化，作品通过男性残障的“阳痿状态”来描写男性的无力感：影片中的老年男性顾客虽然经济富足，但都是性无能；他们对女性身体的依赖和那名男性顾客的死亡都是作品对父权文化的有力驳斥，这也是女性哥特书写无法回避的内容。当然，《睡美人》对父权的批判在其次，它的故事情节的延续依然围绕Lucy的女性意识的觉醒而展开。
　　三、女性意识的觉醒：探秘父权与内心恐惧
　　父权制压迫下女主人公探寻父权秘密是女性哥特的另一典型情节，探秘过程中女主人公的恐惧多来自内心的挣扎而非外部环境的营造上[5]。《睡美人》借鉴了女性哥特的典型场景，即克拉拉的私宅里一个神秘、压抑的封闭房间， Lucy在无意识状态下经历着神秘事件，女性意识逐渐觉醒的她试图探寻这一秘密。探秘途中，她的内心经历着从不安到恐惧再到死亡带来的终极恐惧。本文认为，女性哥特所擅长的内心恐惧的情节对唤醒女性意识具有振聋发聩的警醒作用。
　　综观故事全景，Lucy的心路历程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最初被“物化”的麻木状态，反映了她女性身体主体意识的丧失；第二阶段是她对“无意识”身体交易的不安和恐慌，体现了朦胧的女性意识；第三阶段是她在探寻无意识身体交易背后的秘密过程中、在得知真相、面对死亡时内心产生极度恐惧而尖叫出声的女性意识的觉醒。
　　第一阶段，Lucy迫于生存压力丧失女性身体主体意识的麻木状态是一种完全被迫屈从、依附于男性的附属状态，她的身体作为对象化、被物化的客体，在她的个人经历中充当了商品的角色，更糟的是Lucy本身并不觉得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妥，体现了一种畸形的心安理得心理。
　　第二阶段，伴随着无意识身体交易带来的困惑，Lucy潜意识里开始隐隐不安，她好奇每一次交易过程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并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体，故事里有一个细节很好地表达了她朦胧的女性身体意识：美好的夜晚，Lucy本想裸体睡觉，但辗转反侧之后找了条内裤穿上。这一细节暗示她对身体的认知发生了变化，表明自身的女性意识开始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