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价值和意义 [苏艾形象的美学价值分析]

　　内容摘要：次要人物是相对主要人物而言的，明清之际的文学批评家金圣叹在评点《水浒传》、《西厢记》时，提出了次要人物的概念。实际上，所谓的次要人物在小说中往往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本文试以《最后的常春藤叶》一文来分析次要人物在小说中的作用。
　　关键词：次要人物 小说 作用
　　《最后的常春藤叶》被选入多个不同版本的中学语文课本，是一篇深受师生喜爱的小说。相对琼珊和贝尔曼，苏艾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似乎光彩黯淡。可细读文本，我们会发现苏艾这个人物对小说的发展和丰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首先，苏艾是小说情节发展的推动者。
　　通过苏艾，我们了解到琼珊的病情——若没有顽强的意志力，琼珊康复的希望可谓渺茫。作为琼珊的挚友，苏艾十分清楚琼珊的画家梦想，也为琼珊可能找不到支撑生命的信念而万分难过。随着苏艾，我们看到一个把生命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一片片凋落的常春藤叶上的琼珊，生命的力量似乎也在一点点流出琼珊的身体。
　　借由苏艾，我们认识了“老艺术家”——贝尔曼。这个落魄的老人听完苏艾的叙述，为像枯叶一般脆弱的琼珊而担心，听说琼珊把生命的希望寄托在几片常春藤叶上时暴跳如雷却心疼万分，也为下文贝尔曼画出挽救生命的常春藤叶埋下伏笔。
　　获得新生的琼珊日益恢复，并从苏艾的口中得知了贝尔曼的死讯以及贝尔曼用生命绘画最后一幅杰作的真相。
　　所以说，苏艾是琼珊由死到生，贝尔曼由生到死的小说情节发展的推动者。
　　其次，苏艾是生命价值实现的见证者。
　　苏艾不仅推动情节发展，更是贝尔曼生命价值实现的见证者。
　　苏艾到楼下小屋找到了酒气扑人的贝尔曼，“把琼珊的想法告诉了他，又说她多么担心，惟恐那个虚弱的像是枯叶一般的琼珊抓不到她同世界的微弱联系，真会撒手而去。”这是贝尔曼刚刚得知琼珊把自己生命的希望完全寄托在窗外的常春藤叶上。苏艾和贝尔曼上楼后，走到另一间屋子后，“他们在那儿担心地瞥着窗外的常春藤。接着，他们默默无言地对瞅了一会儿”。这个对瞅，交换了彼此的担忧，也交换了互相的支持。
　　此后，作者没有再多写贝尔曼。是苏艾的叙述让我们知道贝尔曼在风雨之夜用生命绘成了最后的一片常春藤叶。最后的常春藤叶原本并不应该存在，失去生命信念的琼珊也许连康复的机会都很微弱，但贝尔曼用自己的生命成全了另一个更年轻的生命。
　　两个人物的生命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落拓失意，一直没能完成一幅杰作的贝尔曼在生命的最后画出一幅挽救琼珊生命的杰作，这幅杰作实现了贝尔曼的生命价值，升华了他的生命意义。小说的最后虽然没有直接描写苏艾的语气、表情、动作，但从“那是贝尔曼的杰作”一句，我们可以读到苏艾对贝尔曼的同情与支持，理解与认同。她完全读懂了在这一片普通的常春藤叶上闪耀着的贝尔曼的人性光辉，是她见证了贝尔曼热爱他人、富有同情心和自我牺牲的崇高生命价值的实现。
　　再次，苏艾是小说主题丰厚的助力者。
　　阅读这篇小说时，我们多多少少会把关注的目光更多地投注到贝尔曼和琼珊身上，其实“不起眼”的苏艾身上同样散发着夺目的人性光辉，更加丰富了小说的主题。
　　苏艾是个执着梦想并不懈为之奋斗的年轻画家。对于还没有实现艺术家梦想的苏艾来说，理想实现的道路是充满艰辛的，但苏艾从来不曾放弃执着的奋斗，哪怕是为“杂志画一幅短篇小说的钢笔画插图”，也都被苏艾当做用来“铺平通向艺术的道路”的基石。当然，这也能为苏艾换来基本的生活需要。这种获得的不易，生活的艰辛统统没有成为她抛弃琼珊的理由。我们看到是她对琼珊的真心疼惜和真诚鼓励。
　　苏艾是个坚强积极且体贴入微的年轻姑娘。好姐妹琼珊的严重病情让她心忧不已，独自在工作室痛哭一场后，她“吹着格拉泰姆曲调，昂首阔步走进琼珊的房间”；面对生命热度越来越退却的琼珊，苏艾总给她以积极的鼓励，告诉琼珊早晨大夫说她康复的“希望是十比一”“遇到意外的时候很少”。独自承受可能要面对的死别的苦痛，将生命的积极能量输入到琼珊体内，这种积极坚强和体贴入微充分体现出苏艾的善良和富有同情心。
　　小说中能直接读出苏艾对贝尔曼的情感态度的文句虽然不多，但小说最后她对贝尔曼人生价值得以实现的肯定，恰可说明她充分理解贝尔曼的所作所为，因为他们都共同跳动着一颗崇高的爱心。这种穷苦朋友相濡以沫的宝贵友情和底层人的心灵美最终创造了生命的奇迹。
　　
　　黄莉萍，教师，现居江苏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