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吉克人：帕尔米高原上的山鹰_高原塔吉克人

　　领略“冰山之父”风采 　　 　　10月底，已经秋天的南疆却似乎没有秋意。我们抵达喀什时还是晴空万里，比较热燥。清晨，我们乘车前往中国唯一的白种人居住地――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出喀什数十公里，远远望去只见远方的雪山布满了天边，雪山下面是橙黄橙黄的树林，非常壮观。
　　我们的车飞驰着，到了进人帕米尔高原山口处时，远处层层叠叠的雪山、近处的道路、建筑物和绿树 展现在眼前。这是条比较开阔的山谷，公路也较宽。据司机导游讲，这条公路夏天时，由于才(量较大，公路会出现塌方现象。沿路山峦叠层之间黄透了的白杨煞是好看。又见群正在漫步的骆驼，在逆光的照射下十分动人，我们就抽空下车“扫射”了一番。
　　到了盖孜边防检查站，只见山势越来越高，蓝天越来越蓝，白云翻滚得越来越厉害。这就是我们向往已久的帕米尔高原。沿着白沙湖行走，近处是褐色的草甸，远方是白白的雪山，庞大的湖面像一个沙盘，正值水少，在沙上面曲曲弯弯形成变化万千的图案，加上天空的白云蓝天及雪山的反射，使得沙湖画面丰富，动感强烈，我赶快架起相机，记录了这一美丽的帕米尔高原风光。
　　我们车行到距塔什库尔干约90公里的地方，就望见了帕米尔高原的著名山峰――慕士塔格峰。
　　慕士塔格峰海拔7546米，它峰顶的皑皑白雪，犹如满头白发，那倒挂的冰川，犹如胸前飘动的银须，它像位须眉皆白的寿星，雄踞群山之首，故有“冰山之父”的美称。多少年来，顶礼膜拜者、探幽问险者，一些国内外登山队纷至沓来，络绎不绝，越是神秘的地方越充满诱惑。中巴公路就从慕士塔格山脚下绕行而过，因此，当慕士塔格山下的卡拉库勒湖畔修建了多功能的服务设施后，更多的国内外登山者轻车简从，一辆自行车，一顶小帐篷，一只小睡袋便奔到慕士塔格山下安营扎寨。夏秋季节，五彩绚丽的小帐篷像盛开的花朵，将荒漠戈壁，雪山草地装扮得分外妖娆。而更多的人则是以朝圣者的虔诚来这儿领略慕士塔格峰与卡拉库勒湖相映成趣的湖光山色，或搜集深深蕴藏在慕士塔格山下，卡勒库勒湖底深沉的文化底蕴。
　　
　　表面上看，它是一座最容易亲近，又最为雄伟壮美的雪山。其实要征服它很难，历史上不少登山队以失败告终。直到1956年，中苏联合登山队才征服了它。因为中巴公路就从山下经过，要接近这座冰山很容易。在山下抬头望去，就可以看见冰雪一年又年堆积时留下的纹路，那纹路与树纹一样清晰。还可以看见雪岩冰崖在阳光照耀下升腾起丝丝缕缕的水雾，它反射到天空中的光正把天上的云彩耀得透亮。慕士塔格峰由于地势很高，气流容易侵入，一年四季为它提供着雪源，这些雪常年积累，在压力作用下，形成了巨大的冰盖，把整个山峰严严实实地盖住了。
　　攀登慕士塔格峰的最佳时节是7至10月，如果有充分的准备和向导，一般人能够攀登到海拔6000米左右的地方；再往高处去，必须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喀什登山协会在慕士塔格峰下设有登山大本营，海拔4700米。要去大本营，必须雇柯尔克孜或塔吉克老乡的牦牛或毛驴。牦牛每头60-80元／天，毛驴每头30-40元／天，老乡要看管自己的牲畜，所以会跟着你，这样也就顺带为你带了路。但你还是应该付费的，一般一天是50元／人。你也可以在登山管理处租骆驼，一天是200元／峰，另外，大本营可以提供食物，不过很贵，每人每天至少要花销120元左右。
　　在慕士塔格峰的山脚下有个著名的景点――喀拉库勒湖。“喀拉库勒”是柯尔克孜语，意为“黑色湖”，其水面海拔3500米，面积10平方公里，水深30多米。唐僧在《大唐西域记》中称它为大龙池：“波谜罗(即帕米尔)川中有大龙池，东西三百余里，南北五十余里，水乃澄清皎镜，莫测其深，色带青黑，味道甘美。”
　　它的确是一座梦幻般迷人的高原湖，水波浩淼，波光敞滟。在阳光映照下，紫气氤氲，水色迷茫，加之蓝天与雪山的映衬，直是美不可言。
　　过了一个山口，我们见到路旁与雪山之间有大片草甸，褐色的，被刚刚下过的雪覆盖在上面，高山牦牛几个几个一堆，在草甸上吃草，雪山脚下是牧民的村落。阳光在浮动的白云翻滚之下射出不一样角度的光线，使雪山的景色变化无穷。我们下车蹲在草甸上(草甸是朵一朵的，之间是冰雪)，不知疲倦地拍摄着帕米尔风景。
　　
　　淳朴的民风使我感动
　　
　　车行了300多公里，大约中午时分来到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这个县位于帕米尔高原东端，与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接壤。帕米尔在波斯汉语中意为“平顶屋”，意为“大地一屋顶”。它是亚洲万山之宗，帕米尔在塔吉克语中的本意为“丰沃的草原”。
　　在海路尚未开通之前，帕米尔是东西之间来往交流的必经之路。塔什库尔干是丝绸之路的要塞，因此在周穆王西巡以来的三千年时光中，已有无数的使者、将帅，王候、艺家、文人、僧侣和往来跋涉的商贾，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身影。他们通过政治上的抗争和亲睦，军事上的冲突与结盟，经济上的交流与贸易，文化上的冲撞与交融，科技上的渗透与演进，留下了无数浓墨重彩的画卷和撼人心魂的诗篇。
　　县城在塔什库尔干镇，海拔3200米。以塔吉克族为主，其次是柯尔克孜族，维吾尔族和汉族。这是一座边境高原小城，县城很小，但方方正正比较整齐，柏油马路两旁种植着白杨树，街道的转弯处还竖立着水泥雕像(似乎塔吉克族人像)。由于近年来旅游的人逐渐增多，旅馆盖了不少。
　　我们挑选了一家有拌面拌饭(每份8元至10元)的餐馆就餐。开饭之前在附近转了转，发现塔吉克人非常热情，喜爱照像，照完之后，一个劲地留下地址要求寄给他们。
　　这里的塔吉克人，男子都彪悍强健，一年四季。大多头戴黑绒为面的绣着花边的圆筒形羊羔皮帽，身穿条绒无领长外套，系着腰带腰间随身携挂着工艺精美的小刀，脚穿野羊皮为帮，牦牛皮为底，既轻巧柔软，又坚实耐磨的长统皮靴。寒冷时，帽沿翻下来遮住双耳和面颊，衣服外面又加光面羊皮大氅，脚部套上毡袜，不怕狂风暴雪，不畏酷冷严寒，上雪山，过冰川，如履平地一般，真不愧是“世界屋脊的居民”。这里的女人大多婀娜俏丽，喜穿连衣裙，而围裙系在后面，头戴圆筒绣花羔皮帽，且缀有后帘，再加足蹬长统皮靴，英姿飒爽，颇有古代巾帼英雄的风貌。特别是节日和喜庆的日子，姑娘们穿着美丽的呢绒丝绸盛装，帽沿加缀一排小银链，颈绕数道珠子或银扣项链，胸前佩戴名为“拉斯卡”的圆形银饰，亮闪闪的。在身后披肩的发辫上，则又缀有白银扣或有色玻璃扣子与古钱，耳朵戴着大耳环，腰间系有五彩缤纷的腰带，打扮得花枝招展，色彩艳丽。
　　塔吉克族是个诚实可爱的民族，讲信用，重意气，不要不义之财，极端憎恨偷盗行为，素有不偷不抢的传统美德。客人的行李那怕是珍贵的物品，主人从不去动它。在牧民的毡房里，好衣服，好被褥，收录机，钟表之粪的东西随便放，有的人特意把贵重物品放在显眼的地方，以示家中的富有，可是毡房的 门上只挂着张门帘。夜里，羊群留在露天地里，衣服晾在房外，也不怕别人偷。
　　塔吉克人有种特殊的风俗，他们在路上发现有人遗失的物品，就把遗物放在路边，用小石子围上圈，表示“物归原主，让主人来取”。倘若你到帕米尔高原游览时，在路旁发现有什么物件，上面放着一块石头，千万别动它，这是塔吉克人物品的“临时寄存处”，他们的人看就知道“此物有主”，决不会被移动或被别人拿走。你若不知道他们的习俗，出于好奇，翻看他们的东西，将被人认为不规矩而受到责备。
　　踏入塔什库尔干，我们被塔吉克人善良淳朴的风气深深感动，仿佛自己的心灵也被净化了。
　　
　　沉浸在欢乐中的婚礼
　　
　　由于塔吉克人与汉族语言不通，在司机导游的带领下找到一位县政府水电站的会汉语的塔吉克人带我们参观当地的婚礼，这个季节是塔吉克族人婚嫁的日子。
　　第二天在这位名叫霍查的塔吉克人带领下，来到塔台曼乡，参加了一家人家的婚礼。这是女方的家，土围墙围着一个小院，里面有大间和一小间。大间(含有4个房)为住房、小间为厨房。围墙外面女方的亲戚朋友在欢歌跳舞，敲的是类似维尔吾族的羊皮手鼓，吹的是短笛，虽然门口地上尽是黄土，但他们跳得还是蛮起劲的，奇怪的是在黄土上面跳舞竟没多少灰尘。
　　帕米尔高原由于山川险阻，交通阻塞，塔吉克人羡慕那自由翱翔于雪山之巅的山鹰。他们对鹰几乎是图腾似的崇拜，把鹰当做英雄的象征。
　　
　　塔吉克族的舞蹈也是模拟雄鹰的动作，时而振翅直上，时而展翅回旋，时而收翅降落，舞姿轻松活泼，动作矫健优美，所以人们称它为鹰舞。他们的男子舞姿，两臂一前一后，前臂较高，后臂较低，步伐矫健灵活，恰似雄鹰飞翔。慢步时两肩微微弹动，显示出豪迈的理想。无敌的勇气和顽强不屈的性格。快步时盘旋俯仰。如鹰起隼落，刚劲而稳健，富有高原特色。妇女舞姿，双手在头顶上部里外旋转，动作柔软，婀娜多姿，显示出和顺而勤劳的性格。
　　他们伴奏的“那艺”也是用鹰的翅骨镂刻而成，长只30厘米，仅有三个音孔，吹奏起来音色明亮高亢，凄清激越，优美悦耳，像长空鹰鸣，别具一格。这种鹰笛，在手鼓、热瓦甫、巴郎阔木等弹拨乐器的伴奏下，塔吉克人引吭高歌，一唱众和，音乐曲调悠扬，歌声热情奔放，再加那如雄鹰搏击蓝天般的舞蹈配和，当歌舞进入高潮时，观众往往情不自禁，为舞者击掌助兴，吹起口哨，并发出“噢!噢!”的欢叫声，气氛更加热烈，充分显示出“鹰的传人”的独特风格。
　　婚礼有条不素地进行。塔吉克人热情地请我们喝茶，吃油炸的点心，吃羊肉和抓饭。大约下午二时左右，新郎在第一间房里与大伙聊天，后来进到新娘房间里，亲戚朋友拥族着新郎新娘(新娘的头上是用纱盖着的)在大房间的地毯上坐下。开始由一名长者祷告，谁也不准说话，也不让拍照，非常安静，长者那喃喃的祷告词我一句也听不懂。约摸过了七八分钟，祷告一结束，大伙儿马上向新郎新娘头上撒糖果，撒白面粉，祝贺吉祥，小孩忙着抢糖果，大伙鼓掌欢笑，场面非常热烈。然后由女方的双亲拥着新郎新娘出到屋外面的院子里，母亲揭开女儿的面纱――亲吻，说悄悄话，作最后的道别。一双新人走到院门口停下，又由一长者祷告数语后走上男方迎亲的小轿车，另外一辆小货车拖着女方的几只袋子，箱子和彩色棉被毛毯等嫁妆随后而去。传统的塔吉克人结婚婚礼要分三天进行：头一天，男女双方的宾客给主人家的墙上撒面粉，以示吉庆。婆婆或长嫂要给送往新娘家的礼物上撇面粉，以图吉利。新郎的同伴们，用红布与白布扭成“色菜”缠在新郎的头上作为新婚的标志；新娘的女伴们将坠有红、白两色手绢的戒指给新娘戴上，预示闺女将出娘门。在塔吉克人的心目中，红色象征酥油，白色象征牛奶，而面粉是最崇高的吉祥之物。第二天，乡亲们步行的，骑牦牛的，骑马的，大人和小孩组成川流不息的人流，欢声笑语涌向出嫁姑娘的院落。塔吉克人结婚仪式和祝贺活动都在女方娘家举行。我们看到的就是这场面。第三天，新娘打扮得花枝招展，蒙上面纱，与新郎同乘一匹马，在亲友的簇拥和乐队的欢送下来到男家。马到门前，婆婆给新娘端来两碗放了酥油的牛奶，让新娘在马背上喝下。然后踏着事先铺好的红毡，漫步走进婆家。此时新娘仍蒙着面纱，端坐在炕上，不许男客看她。宾客则不停的奏乐跳舞，直到吃罢手抓羊肉的传统筵席，天色大晚，才互相道别散去。婚后的第三天，娘家亲友都来给新娘送饭，表示对出嫁姑娘的关怀。从此以后，新娘才揭去面纱，在辫子上缀上银扣，表示告别了姑娘时代，成为家庭的媳妇，开始家务劳动。
　　在塔吉库尔干除了参加婚礼之外，我们还游览了著名的“石头城”。不过塔吉克人的婚礼最使人难忘，每当我回想起当时热闹的场面，就会重新沉浸在欢乐和幸福的情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