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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爱泼斯坦】 爱泼斯坦事件

发布时间:2019-04-07 05:02:22 影响了:

  “缺乏历史观是当代世界各国青年的通病。他们对历史不以为然,更多地看重现实。希望我国青年能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分析现实问题。”这番颇有见地的话,是全国政协常委、《中国建设》杂志总编辑爱泼斯坦同志讲的。他为什么要推心置腹地对中国青年讲这些呢?带着这个问题,我们访问了这位外国血统的中国人。
  两幅画像
  爱泼斯坦同志住在北京西郊友谊宾馆的宿舍里。一进屋,我们就发现,这里处处散发着浓厚的“中国味”:家具是中国硬木的,式样虽不新,但古香古色;桌上摆着中国瓷器;墙上挂着中国山水画。最引人注意的是墙上悬挂着的那幅石印的毛主席像。镜框很陈旧,印像纸也已经发黄,但用炭笔写的“毛泽东”三个字却异常醒目。爱泼斯坦同志指着画像对我们说:“这是毛泽东同志的亲笔签名。”
  讲起对毛主席的印象,爱老回忆说:“1944年,我随中外记者团访问延安。我曾和毛主席单独谈过一次。他的渊博知识,他的善听、善问、善谈,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记得毛主席问我,‘美国的两个劳工组织(产联和劳联)哪一个强大?’我根据自己的记忆说产联大。但毛主席说,我看还是参加劳联的人多。后来我查了有关资料,还是毛主席说的对,劳联的确大于产联。”
  我们问爱泼斯坦:“您家里挂着毛主席像,这是否表明您的信仰呢?”爱老笑着告诉我们,在他很小的时候,家里就挂起马克思的画像了。爱泼斯坦是犹太人,1915年出生在华沙一个职员家庭。那时的波兰,还是沙俄版图的一部分。只因反对沙皇的残暴统治,父亲入狱,母亲被流放到西伯利亚。他的父母虽然不是布尔什维克,但他们属于中间偏左派,信仰马克思主义。1918年,爱泼斯坦随父母经日本来到中国,从哈尔滨辗转到了天津,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代。那时,住在中国的外国人大多是殖民主义者,但爱泼斯坦家却是例外。他父母赞成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反对北洋军阀,反对蒋介石。尤其是家里挂着马克思像,当时是极少见的。在这种家庭环境的影响下,爱泼斯坦从小就知道了马克思,十三、四岁就读了《共产党宣言》。几十年来,从马克思到毛泽东,这段历史深深刻印在他的心头。
  三把尺子
  爱泼斯坦认为,历史观不同于一般的历史知识,它是指从历史的演变中总结出的信念。纵观半个多世纪的中国历史,他对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一直抱有坚定的信心。
  “‘一二·九,运动时,我接触了许多中国青年,特别是在抗战初期,我结识了周思来、邓颖超、董必武、叶剑英等同志,从中看到了中国人民不可战胜的力量。
  “太平洋战争爆发时我在香港,日本人对我当然是不放心的。我和夫人邱茉莉也被抓进日本集中营,关了三个月。后来我们五个人寻机逃了出来,经澳门、桂林到了重庆,继续从事新闻工作。
  “1944年,我有幸亲自去延安和晋西北抗日根据地,四个多月的采访使我看到,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是这样一批卓越的政治家,与国民党政府的**形成鲜明的对照。后来,当我离开中国去美国时,我就坚信反动派不能统治中国,新中国一定会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诞生。
  “1951年我再次来到中国,从此就再也没离开过她。你们经历的一切,我都经历了。”
  谈到这里,我们饶有兴趣地问起他十年内乱中的处境。他笑了,用手比划着说,“1968年至1973年,我被隔离了四年半时间,他们硬逼着我交待所谓‘罪行’。想起那时审查的情景很有意思:
  ——我犯了什么罪?
  ——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
  ——你来中国干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这种审查当然毫无结果。那时,我的心情很坦然。我深知中国,中国共产党几十年来怎么办事我知道。事情一定会弄清楚的,现在不需争辩,我要等待。我看书看报,坐等四年。1973年,我和其他被隔离的外国人,在周总理的干预下被释放了。1978年10月,‘四人帮’终于垮台了。”我们问他:“那年月您也受了皮肉之苦吗?”他笑道:“挨过骂,但没挨过打。”他指指自己的高鼻子,“这当然要感谢它了”。
  爱老说,几十年来中国革命的实践装在他的脑子里,在他的历史观中渐渐形成了看待中国问题的三把尺子。一是解放前与解放后对比,不言而喻,这就是大家常谈的今昔对比。二是已经做的事与还没做的事相比。这如同过去二万五千里长征,历尽千辛万苦,现在四化建设仍然任重而道远。三是建国以来,实际取得的进步与可能取得的进步的对比,从中总结我们的经验教训。总的讲,我们国家的进步非常大。
  当爱泼斯坦同志讲这三把尺子的时候,我们发现他那深邃的目光中,有细察,也有高瞻;有回味,也有远瞩。这不仅是他看问题的尺子,这分明是爱泼斯坦心中的历史唯物主义明镜。
  爱老认为,历史观的形成,有赖于对历史现象作出科学的分析。他说:“历史这个东西,是个客观存在,虽然已经过去,但又有连续性,青年们应该从前天、昨天和今天连续发展中看出历史的方向。我们教育青年,方法要灵活些,教科书也不要千篇一律。要提倡讨论。马克思主义出现后,反动派和目光短浅者曾无数次攻击,说它不灵了,但历史证明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是强大的,它只会越辩越明。
  一个国籍
  随着交谈的深入,我们讨论了历史观和爱国主义的关系。我们问爱老:“您从半个世纪来世界历史和中国历史的演变中选择了中国,会不会有人说您不爱国呢?目前国内有些想自费留学的青年有一种苦恼,他们既向往深造的机会,又恐别人说自己不爱国。您能谈点看法吗?”
  爱老没有马上讲他自己,他让我们先想一想白求思、斯诺。他们帮助和支援了中国革命,现在不仅中国人民感谢他们,加拿大和美国的人民也在怀念着他们,因为他们为正义的事业尽了力,献了身。
  谈起自己,爱老说:“我是犹太人,本无国籍。我虽然1957年才正式加入中国籍,但‘中国革命籍’我早就入了。”他回忆说,1932年,他认识了在燕京大学任教的斯诺,两人成了好朋友。他给斯诺的《东方战线》一书写了评论,后来又看了斯诺从延安带回来的照片以及《西行漫记》的初稿,从中开阔了眼界。1939年,他发表了有关中国的第一部著作《人民之战》。在这之前,他参加了宋庆龄组织的保卫中国同盟,积极投身于中国革命的伟大行列中。访问延安之后,他又写了有关中国的第二本书《未完成的革命》,向全世界介绍中国人民的伟大斗争。1951年,宋庆龄邀请他和夫人邱茉莉重新回来工作。负责筹建《中国建设》杂志。三十多年来,爱老一直负责这本杂志的编辑工作,向全世界报告着新中国发生的每一个重大的可喜变化,为帮助更多的外国朋友了解中国,为增进中国人民同世界各国人民的友谊,默默地从事着铺路架桥的事业。爱老说:“我走的是一条奇特的路。一般人是由爱国主义走到国际主义,我却是由国际主义走到爱国主义。在我无国籍时,我是国际主义的,当我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中国人后,我就一心一意地为我的国家工作了。”
  讲到这里,爱老翻开一本《中国青年》杂志,他说:“这里刊登了一个年轻的出逃者的悲剧。我以为他最可悲的地方,不在于他出国后遇到了什么不幸,而在于他不该丢弃自己的责任。他应当有勇气和全国人民一道爬坡。至于出去留学,这是好事,关键是你要站在历史的高度,认准社会的方向,看清正义的事业。马列主义指明了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方向,它和青年的特点及命运息息相关。虽然我年近古稀,但仍觉得自己很年轻,因为我就是按这条历史发展道路走过来的。”
  (题图:肖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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