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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声“向经典致敬”|三星经典一声

发布时间:2019-06-17 04:08:25 影响了:

  除非是让我死,  不,即使是死,我也不会忘记你,  我的灵魂会把记忆交给悬崖峭壁,  以化石的方式留传后世。  ……  她曾自豪地预言一个节日的到来:
  “那时候,人啊!我将欢欣地起立。
  我将以自己受难的创痕,
  向你们证明我兄弟的感情。”
  ——白桦《从秋瑾到林昭》
  林子大了,各种各样的鸟都在自由地飞翔。近观中国诗坛,也是众鸟齐鸣的繁华景象。诗界无代际界别,从十几岁到耄耋之年,各有各的写法。诗界亦无“主义”之分,从写实到浪漫,从现代到新古典,各有各的路数。每年有1000余种诗集出版,全国有2000多个诗社频频活动。新体诗和旧体诗不再对垒争雄,而是各擅胜场,两翼齐飞。诗语空间广阔,作品铺天盖地,也难怪有些人为“诗已复兴”、“盛唐气象”欢呼鼓掌了。
  在多年以来辩正反思语境中,我的确对两个论调颇有疑虑:一是“数量取胜论”,二是“诗歌进化论”。以量取胜,很容易令人想起当年的“诗歌***”,“县县要出一个郭沫若”,稻谷亩产几万斤,社员每月写几万首,轰动过,狂热过,但时过境迁,统统被人忘却了。所以,根本问题在诗的质量。“进化论”者,总以为新的优于旧的,今天胜过昨天,少壮越过老年。然而诗歌历史并非线性前行,一年一度、一个时期的诗歌成就,与先后无关,与新旧无涉,只能以提供的情感价值、精神价值与美学价值来论衡,证明。或许是出自职业性的病症,我始终对真诗、好诗、有意义的诗,怀有真心的向往,而不愿看到数量的过剩和意义的匮乏。
  依我之见,诗美的向往与现实的要求,总是强烈地表现在人们面对的问题之中。对于诗人来说,主要的困难不是对以往的谱系与定见的重复,而是对不断出现的问题的揭示。也因此,我们真正需要的,不是答案,而是问题,是深入思考人生与艺术中复杂的实际问题。在此过程中,意识可以真实地敞开,深奥的知识命题都会返璞归真。
  我以为,诗歌现实的要求与诸多矛盾中,一个重要的命题,是如何看待经典,对接传统,盘活创力。
  这些年,在流行的诗歌史写作或对当下诗人诗作的评论中,“经典”一词已被广泛引用甚至滥用。尚未发表可以“预告经典”,甫一发表可以“认定经典”。事实上,“经典”应是拥有众多读者的作品,是不受时空所限且具有精神价值的作品,是经过一定时间检验被认可的作品,是“中国经验”与“人类经验”可以联结的作品,自然,也是需要人们在见仁见智的持续解读中受益无穷的作品。这样的“经典”,需要有相当的历史、文化、美学的品格。进一步说,堪称经典的诗作,往往具备历史文化的维度,生命体验的维度,灵魂拷打的维度,艺术上达的维度,以及神性思维的维度。从这个意义上,“经典”应是标杆性的作品,是从思想到艺术有冲击力的作品。
  应当承认,诗人们在不断探索着通往经典的道路。进入新世纪第二个十年,人们渐渐告别了风行甚久的狂欢与喧哗的“节日情绪”,告别了炒作事件和噱头的“行为艺术”,语默动静,潜心突破,出现了各种各样可读的诗,也出现了多种声音的混搭。不过,我们仍然看不到真正能引领诗歌潮头的巨作,看不到足以影响诗歌史的大诗,离人们的期待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究其原因,我以为诗歌实践中依然存在着属于“老生常谈”的障碍。这里,不妨略举数端:
  在追求现实性时,过多地依赖意象的罗列和直捷的述说,难以企及“经典”所通常具有的“得意忘形”与“智性高蹈”;在表达“以人为本”时,缺乏人的千姿百态,缺乏复杂又透明的内心震颤,缺乏强大的精神能量在诗行之间的传递;在表现时代感时,找不到自我与“时代”之间所存在的某种隐秘的回应关系,只是表面化地对“标志性事件”加以粗叙,或者只是渲染一点背景与氛围,或是“要想甜,加点盐”;在艺术质地上,一些诗作虽有局部的闪亮点而缺少整体的颠覆性,缺少那种给人以新颖与陌生的冲击力,也因神(内容)为形(形式)役,而鲜见“得意忘言”的高妙;在思想深度上,一些诗人依然凭着思维惯性写作,缺少对历史真相的揭示,对诗性意义的把握,对生命哲学的洞见,缺少感性与知性的合力和张力,“诗骨”仍显得疏阔苍白;在语言表达上,发散有余而收敛不足,企图打破羁绊却又缺少节制,重铺排、重渲染、重华瞻,甚至言之无物,语不及义;在诗歌传播上,出于种种利益驱动的“大奖”“大赛”名目繁多,不计其数的“重在参与”的作品,充斥着市井气息和应景场面;在批评风气上,还存在或违心吹捧或霸王开弓或八面玲珑的种种现象,缺少且耐清寂的细心解读,缺少真话、实话,无助于对诗歌建设切实的推动。
  在文学艺术诸多创作活动中,经验证明,诗歌创造其实是最为艰难的一项作业。诗人会挨饿,诗歌永远闪光。灵感不辞颠踬顿踣,在步履匆匆或常人迷路的地段厚积薄发,成就着精神的喜马拉雅,“以一当十”地触动读者心弦和时代神经。此一优长,远在小说散文之上。况且,小说散文艺术的最高境界,也往往是诗和哲学。
  我们高兴地看到,中国当今的诗歌已经结合“当代性”的解读而寻找着、也形成着新的生长点。然而,倘若我们获得“当代性”的代价只是认知“当代性”的命名而不能真正落实到向经典致敬的大气度的艺术创造,仍然是件可悲的事情。思想的贫困化、构思的单调化、语言的粗鄙化等等,就发生在我们周围。中国有中国的诗歌问题,有些问题可能也是这个世界通约性的问题。对于诗歌而言,全球化浪潮只能造成“同而不和”,本土化的经典策略,则追求“和而不同”——那才是中国当代诗人所期待的诗歌生态和文化理想。
  本土化经典策略并不意味着一切都回到传统的规范、典律,而是对自己的诗歌境况作出反思,对诗歌现象作出新解,对抒情方式作出改进,从而重建自身诗歌美学历史的连续性。本土化经典策略概而言之,可用十六字归纳,即:汲古润今,汲洋润中,深入当代,自主创新。我们的目标是使当代诗歌再经历一次从语境到观念、范式、表达的“凤凰涅”,可能是既不“古”也不“洋”的,恰恰是集百年之功又有新的深度、力度和高度的充满现代精神的新诗歌。
  所谓“汲古润今”,就是用古典精萃中那种吞吐八荒、胸臆开张的器度涵养自身,以传统诗道的剑胆琴心、嘤鸣雅会续咏沧桑。纵观新诗历史,凡有旧学修养的白话诗人,无一例外均能于文史之窗下钻仰沉吟,达于目不窥园之境,加上沉潜深厚的文史功底,发乎歌吟,其间的学养真气,必然博雅而绵长;其中的旨趣神采,也常常时推格调而毋忘神韵。今人向文脉取法,当自觉触摸悠久文化之润泽,承领历史烟雨之熏陶。于坚被称为“先锋派诗人”,他在和同样被称作“先锋派批评家”的谢有顺的一次对话中,谈到自己最近重读《论语》,重读《古诗十九首》等等典籍,不仅感到“依旧可以认同”,而且更能够“从里面感受到我应该在这个世界上怎么生活、怎么做人”,那些以不变应万变的思想和话语方式,“我觉得都是一种现代方式”,“过去的真理根本就没有失效”(见谢有顺著《先锋就是自由》,山东文艺出版社)。由此可以看出,古典的气骨与智慧,先贤的“吾道一以贯之”的基本价值观和诗歌观,与当今新诗人的关系正在恢复,在倾听自然、感应宇宙、体察人生乃至“富贵于我如浮云”等等方面,古今诗人完全可以穿越时空,相望回响,异曲同工。今天,我们当然仍以新诗为主要着眼点。百年新诗运动之所以厥绩至伟,在于它为新文化进入现代世界提供了精神的与传播的通畅管道,但也恰恰是以与“古典”的脱节为沉重代价。我们今天要做的工作正是新文学历史逻辑的修复。具体到诗歌,或许要的恰恰是“不薄旧诗爱新诗”。不薄“旧”,汲古而润今;又爱“新”,在基本的层面上更有新思想的流贯,新语言的丰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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