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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语法感”的八种方法】 语法在高职学生培养中的作用

发布时间:2019-01-25 04:42:03 影响了:

   语言学大师黎锦熙先生说,汉语是“偏重心理,略于形式”的。王力先生在《中国语法理论》中也说,西洋的语法是法治的,中国的语法是人治的。具体地说,汉语语法一般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形态变化不发达、不普遍;二是由于缺少形态变化,注重意合,因此在句法结构中语序具有重大的作用;三是汉语特别重视通过词语的动态使用来表情达意;四是汉语语法形成了繁多的量词;五是汉语的虚词极为发达,有着特别重要的表达作用;六是复合词、词组和句子的构造方式基本一致。① 根据汉语的特点,从语用的层面,我们认为需要从以下八个方面来培养对“语法”的敏感性。
  
   一、对量词使用的敏感性
  
   汉语中的量词是人们从不同的角度、按不同的方式来观察事物的结果,在表现事物上具有很强的艺术性。
   晚明的张岱在小品文《湖心亭》中写道:“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几个量词好像绘画中的透视焦点,凸现远山近景,把雪中湖光勾勒得清疏有致。
   朱自清《荷塘月色》中写道:“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几个量词,在这里起到了渲染场景、强化画意诗情的作用。
  
   二、对虚词使用的敏感性
  
   在汉语中虚词的数目远不及实词多,可重要性远在它之上。虚词的恰当使用既有语言的组织功能还能使文章表达更为逼真生动、准确简洁,又能加强文章情意的传达和文章语气的表现,也能辅助突显人物形象。清代学者刘淇说:“构文之道,不过实字虚字两端,实字其体骨,虚字其性情也。”②下面我们来体会一下鲁迅先生的《祝福》中的虚词“托精神而传语气”的重要作用。
   他是我的本家,比我长一辈,应该称之曰“四叔”,是一个讲理学的老监生。他比先前并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但也还未留胡子,一见面是寒暄,寒暄之后说我“胖了”,说我“胖了”之后即大骂其新党。但我知道,这并非借题在骂我:因为他所骂的还是康有为。但是,谈话是总不投机的了,于是不多久,我便一个人剩在书房里。
   鲁迅语言思维是曲折美的代表,在以上不足150字的一段话中,转折连词“但”、“但是”用了四次,加上“因为”、“于是”、“便”等连词,再加上“也还未”、“并非”、“总是不”等否定词,一步一步把读者引向当时谈话的情境。他的语言在曲折回环中使文章的思想内容更加充实,富有一种朦胧美,有“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之妙。
   当然在小说的语言中由于用了这样一连串的虚词,句子频频受阻,这样也就缺少了一种自然流畅之美。这也是鲁迅小说语言的不足之处。
  
   三、对动词使用的敏感性
  
   动词在任何文章中都起着重要作用。它不仅能刻画人物、表现主题,还能使文章增加浓郁的生活气息,给人以生活的真实感、形象感,写人如见其人,写物如见其物,写景如临其境。动词用得巧,能以一当十,增强表达效果。
   《景阳冈武松打虎》写人虎相遇时,作者在文中并没赋予武松以任何英雄行为,只是这样写道:
   (武松)闪在青石旁。那个大虫又饥又渴,把两只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武松被那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说时迟,那时快,武松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只一躲,躲在一边。大虫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就像半天里起个霹雳,震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也似的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武松却又闪在一边。
   文中写老虎的“一扑”、“一掀”、“一剪”等动作把老虎凶猛残暴,让人生畏的气势暴露无遗,此时武松惟一的对策就是“闪开”:“闪在一边”、“一闪”、“又一闪”……这里,一个接一个的“闪”字,乍看起来,好像是轻描淡写,又是重复雷同,其实足显作者的功力。它显示了作者在捕捉人物动作、表现人物形象方面的独到之处。一是表现了动作的准确。武松在遭到突然袭击、毫无防御的情况下,“闪”既是本能的反应,又是防御的手段。二是体现形象的鲜明。“闪”这个动作,具有突发性,用在这里,很能表现人物的机警敏捷。三是“闪”指主动地躲过,如果换用“躲”字,则会显得很被动。
  
   四、对“新生词语”的敏感性
  
   新生词语中一类是自造词,即作家在作品中临时创造的词语。像鲁迅作品中的一些自造词,如“阿Q”、“拿来主义”、“精神胜利法”等等都已经“转正”为现代汉语词汇系统中的一员了。
   也有的自造词只是活在原来的作品中,比如冯骥才的小说《神鞭》,写一个完全不懂西洋裸体艺术的中国人见到维纳斯雕像时,使用了一个自创的译名“为那死”。这个词十分符合小说人物的身份和学识,有着特殊的表达效果。文艺作品中这样的例子很多,《阿Q正传》中未庄的人们把“自由党”称为“柿油党”也是。
   新生词语还有一类是现代社会出现的新词酷语。诸如“空嫂”、“大姐大”、“另类”、“皮草”、“物业”、“作秀”、“面的”、“韩流”、“物流”等等,像“886”(Goodbye的谐音)、“MTV”、“卡拉OK”等数字的、网络的,以及字母缩写的语言符号。有些新词酷语具有了长久的生命力,有的则自生自灭。不管怎么样,对这些新生词语都需要我们始终保持健康的心理,敏感的眼光。
  
   五、对词语动态使用的敏感性
  
   所谓词语的动态使用是指言语主体利用语境对词语进行超常使用,诸如临时改变一个词的词性,或者赋予一个词以新的含义、特殊的色彩,从而创造出新奇、形象、幽默风趣、含蓄凝练的表达效果。例如:
   ①他做过泼皮,也做过绅士,既当过英雄,也当过狗熊,晚景却十分凄凉。②他泼皮过,也绅士过,既英雄过,也狗熊过,晚景却十分凄凉。
   “泼皮”、“绅士”、“英雄”、“狗熊”四个词语本来是名词,例句②通过动态化之后,至少收到两个方面的效果:一是可以创造细节,二是可以收到简约的效果。
   词语的动态使用类型很多,下面择要例举。
   1.名词、形容词活用作动词。
   “春也杏过了/夏也荷过了/秋也蝉过了。”(台湾诗人洛夫《长沙大雪》)因为“杏”、“荷”与“蝉”的动化,既交代了时序的变化,又使全诗充满着诗情画意,使诗句神采迭出。
   “一掌,把蚊子――/浮雕在墙上。”(桑恒昌的小诗《打蚊子》)蚊子被打死后,尸体凸现在墙上。浮雕的画面,也是凸现在墙上的。因了“浮雕”的动化,本来一个普通的画面却生动起来了。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蒋捷《一剪梅・舟过吴江》)因“红”、“绿”动化,便觉得樱桃、芭蕉生气盎然。“红杏枝头春意闹”、“春风又绿江南岸”所以被人传颂,不也是源于“闹”和“绿”的动化么!
   2.改变语言的色彩。
   首先是语体色彩。语体一般情况下分为口语语体和书面语体两大类,书面语体可以进一步再分为文艺语体、科技语体、政论语体、公文语体。有些词语只能用于特定的语体,但有时突破语体的规则来使用词语,也会取得独特的表达效果。
   老李和太太正式宣战,断绝了国交三天,谁也没理谁。(老舍《离婚》)
   “宣战”和“国交”本来是国际性的交际词语,但这里用来写夫妻生活,显得幽默风趣。
   其次是感情色彩。感情色彩形象地体现了人们鲜明的立场及真实情感,有突出主题的作用。而词语的褒贬使用法,正是正确体现感情色彩的一把钥匙。
   今日美国已是螃蟹十足了。今日到中东上思想政治课,明日到东亚开人权学习班,刚在南斯拉夫踢完了热身赛,又跑到印度半岛当裁判。
   在这段话里,美国十足的霸气,一个标准的国际警察的可恶形象,通过褒词贬用的方式充分地表现了出来。
   “艺术的褒词贬用”要与因为不明褒贬而导致的语法错误区分开来。如:“齐白石画展在美术馆开幕了,国画研究院的画家竞相观摩,艺术爱好者也趋之若鹜。”“趋之若鹜”比喻很多人争着前往,把它用在“艺术爱好者”身上,就犯了贬词褒用的错误。又如:“湖北省黄金寺村为迎接上级扶贫检查,把几个村的羊群集中到一起,以其规模效益骗取扶贫资金,其手段之恶劣,令人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形容所看到的事物美到了极点,是一个褒义词,把它用在弄虚作假、蒙骗上级者身上,就犯了褒词贬用的错误。
  
   六、对特殊语序的敏感性
  
   语序的选择取决于“语用的选定性”,即“在充分考虑语义和句法制约的基础上,按语境和交际意图从几种合法的语序中选定一种交际效果最佳的语序”。③如写寻物等启事“钱包里有500元人民币”,就不如改成“钱包里有人民币500元”来得更好。这是语用因素带来的语序变化。
   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史铁生《我与地坛》)
   通常的说法应该是“古殿檐头的琉璃剥蚀了”,作者突破常规,写成了“剥蚀了古殿檐头的琉璃”,后面两句也是这样。这样写,突出了荒园的剥蚀状、淡褪状、坍圮状、散落状,正与作者落魄的精神状态相吻合。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徐志摩使用倒装语序,改变了正常语句形态,以陌生化的效果来表达作者的独特的内心感觉。
   当然,要把语用因素的特殊语序与语病“颠倒语序”区分开来。如,“苏联著名的生理学家巴甫洛夫整天忙于做动物的条件反射试验,把动物用绳子缚在试验的架子上”一句,“把”字短语应紧挨动词中心语“缚”。
  
   七、对词语超常搭配的敏感性
  
   作者为了表达特殊的语义和情味,故意违反语言常规,有意打破日常生活中受社会文化习惯制约的词汇搭配关系,把不同系统的词汇联结与组合起来,以这种陌生的变形构成新鲜、独特的文化意味。
   篱笆深深的小院/我阅读一天星辰/不知谁来阅读我。(胡玫《心之帆・思》)
   从搭配来看,前一个“阅读”似乎可以用“仰望”来代替,后一个“阅读”似乎可以换成“看望”。若这样替换,固然成了正常搭配,但诗味大减,缺少原句的含蓄和隽永。
   孙柔嘉打个面积一方寸的大呵欠。(钱钟书《围城》)
   “呵欠”为无形之物,怎可度量为“一方寸”?这里用了“拟物”辞格,准确而又风趣地表现了孙柔嘉这一娇小姐打呵欠时故作斯文的情态。
   超越常规的搭配,用得好了就会出现神奇的艺术效果,用得不好,反而成为病句。如“和传统书法艺术不同,现代书法艺术追求的是视觉艺术性,更注重以造型来抒发自己的感情和主张”一句,“抒发”与“主张”就不相搭配。
  
   八、对超常断句的敏感性
  
   试比较下面两个断句:
   ①我没有亲见,听说她――刘和珍君那时是欣然前往的。
   ②我没有亲见;听说,她,刘和珍君,那时是欣然前往的。
   第②句只是比第①句多了三个逗号,在说什么这一点上毫无二致,但是鲁迅先生体现在他独特表达形式之中的强烈悲愤之情却异常强烈。这就是超常断句的艺术表达效果。
  
   参考文献:
   ①蒋绍愚、曹广顺,《近代汉语语法史研究综述》,商务印书馆。
   ②(清)刘淇著、张锡琛校注,《助字辨略・自序》,中华书局。
   ③鲁川《语义的先决性句法的强制性语用的选定性》,《汉语学习》2000。
  (作者单位:苏州工业园区教研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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