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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战主题 电影《英国病人》的反战主题解读

发布时间:2018-12-25 04:04:55 影响了:

  [摘 要] 本文运用斯图亚特•霍尔的族裔散居认同理论,以电影《英国病人》中的主人公被战争抛向边缘化的独特视角,深入阐析该影片反战主题中所蕴涵的“文化平等、种族公正”的新民族性主张以及超越民族主义的信念与渴望。对于经济全球化的今天,不同国度、民族已然紧密相连,面对全球多元文化快速激变与融合的态势,应用媒介文化参与建构民族混杂性以及文化融合性的新维度,已然刻不容缓。
  [关键词] 散居族裔;流散理论;文化认同;反对霸权
  
  影片《英国病人》,改编自著名作家迈克尔•翁达杰的同名小说,这是一部以二战北非战事爆发前后为时空背景、刻画人性情感的本真且内涵寓意深刻的爱情悲剧。在这部影片中,通篇贯穿着爱情、友情、亲情这些超越民族的、人类最基本的情感关系。著名电影导演安东尼•明格拉运用一种另类的、散点透视式的撕扯方式,揭示了因贪欲和恶习引发的战争,是剧中人物悲剧和灾难的根源,并引领观众借助影片这一媒介载体,从历史、文化的角度深入到人类情感的隐秘处,去体察本片信息和事件对于观众的意义――如何重新认知和对待种族、民族、性别和性倾向问题;如何处理多元文化和文化身份问题,使观众在观赏与认知中深刻了解主创者反对战争与霸权的政治立场、民族融合的理念以及影片所表达的深层主题――只有大爱,才是奏响人性的主旋律。
  一、翁达杰、明格拉和他们的《英国病人》
  超越民族主义,是尊重而非消解民族的差异。在一定意义上,越有民族性,就越有超越民族性。两个边缘人,一部世界经典名著和巨片,源于两个主创者作为边缘人对世界独特的宽广视角,对散居族裔无所归属的深刻体验,对战争给人类所带来灾难的深层感悟,对超越民族主义的渴望与信念。
  “我觉得在边缘比在中心能更好地观察世界”,这是斯图亚特•霍尔在“边缘预言者”中所言,而这句话,恰恰在迈克尔•翁达杰和安东尼•明格拉创作的《英国病人》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迈克尔•翁达杰是一名流散作家。他出生在斯里兰卡,受教育于英国,最终定居在加拿大,但他从未感到自己真正融入这些国家,因为他对这些国家始终缺乏一种完整的归属感。为了唤起这样一种情感,他在小说《英国病人》中,身不由己地呼唤超越民族主义,因为只有当人们不再关注民族特性之时,像他这样的散居族裔才有可能被真正接受。
  而电影《英国病人》的导演安东尼•明格拉,也是一名散居族裔。明格拉父母都是意大利人,而他本人出生于英国的怀特岛。与迈克尔•翁达杰相同的散居身份,使明格拉能够更好地领悟和把握翁达杰在小说《英国病人》中独特的创作视角、鲜活的创作个性、颠覆传统的创作思路和寓意深刻的创作内容,从而使影片《英国病人》精准但却异样地体现出翁达杰作品的魅力和风格特点。明格拉花费5年时间拍摄的《英国病人》,以惊世骇俗的故事情节,在银幕上塑造出一个个不受“民族主义”束缚的鲜活形象,使之一举荣获9项奥斯卡大奖,自此蜚声影坛,屹立于电影艺术殿堂的中央。
  二、无所归依的剧中人物――从中心到边缘
  影片《英国病人》的反战主题,首先表现在无所归依的剧中人物设置。影片中的几位主人公,原本都是战争的“局外人”:汉娜和基普的国家远离战争,按照基普家的传统,排行第二的他本可以当个医生;而匈牙利籍的历史学家奥尔马希,他平生惟一感兴趣的事情,是回溯历史遗迹透视源自远古的人性。但战争却以不同的方式把他们搅进了这混水中,并将其无情地抛向无所归依的生活边缘。假如不是因为战争,奥尔马希伯爵或许会在英国牛津联合图书馆宽敞的阅览室内,气定神闲地研究他的历史;或许会在匈牙利皇家城堡南部盖雷尔特小山丘湛蓝的天空下,悠闲漫步尽享冬日温暖的阳光。护士汉娜是个有着法国血统的加拿大志愿军,战争使汉娜失去了挚爱男友,好友珍也在伤员转移途中误陷地雷阵而丧生,爱情、友情的失去使她的情感几近崩溃。英国病人的出现,成为她“绝望的圣者”,在伤员转移时,她决定独自留下来照顾那个不能移动的“英国病人”。基普来自印度的锡克兵团,他的经历集中表现出他属于两个世界却依然是个局外人和彷徨者。在某种意义上,电影试图通过基普着重表现文化的杂化问题,他充满矛盾的忠诚和他所归属的双重文化,使跨文化的种种关系不能简单地用“是”与“非”或“对”与“错”予以概括。
  简而言之,假如不是因为战争,这些剧中人不会宿命般地聚集在荒凉旷远的撒哈拉沙漠,在迷茫与彷徨中,共同承受着来自精神或肉体上最无情的碾压和鞭挞。撒哈拉荒漠的广袤,就像这些在战争中失去情感归依与寄托的剧中人,泛滥着无尽的孤独、寂寞、无奈和悲凉,而这种种苦涩,无时不在啃咬着人心,吞噬着人性,与荒野中狂沙弥漫、冷月寒风别无二致。
  三、焚毁与重建的“精神家园”――从背叛到救赎
  影片的反战主题,还表现在战火硝烟中“精神家园”的焚毁。人性的异化,使剧中人夫妻之间、朋友之间,丧失真爱,取而代之的是背叛、冷漠、猜忌,甚至是仇恨。马多克斯和奥尔马希之间本来有着最淳朴的友谊,但当马多克斯亲手绘制的地图被奥尔马希用来与德军交换之后,马多克斯备受良心的谴责而吞枪自杀。杰佛里本是奥尔马希的朋友,白天,奥尔马希和杰佛里道貌岸然地谈天说地,夜晚却与杰佛里深爱的妻子秘密私通。在几近疯狂的激情和欲望中,他们最终都无法超脱伦理的责难,杰佛里对嘉芙莲爱恨交加,以至于最后竟要三人同归于尽。
  我们从影片表层看到主人公道义的缺失、道德的沦丧;然而,我们从影片深层解读,还可以宽泛地解读成一种杂糅、含混和隐喻:即可以解读成从分裂到恢复人际交往和承担责任的艰难过程;或解读成一种代表跨国界和跨文化进行重新建构的能力。
  道义与背叛的碰撞,使奥尔马希成为极为复杂的人物,和平年代,他是位受人尊敬的学者,战争却使他无从选择,为了挽回情人嘉芙莲的生命,奥尔马希用非洲地图换取了德国人的帮助,不可避免地使盟军遭受重创。对国家、民族的背叛,并没有让奥尔马希争取到足够时间挽回嘉芙莲的生命。当嘉芙莲的尸体被奥尔马希抱在怀里,站在沙漠山洞外迎风屹立的那一刻,奥尔马希的心已随着爱人的逝去而死去。在道义、道德和良知的拷问下,奥尔马希经受着灵魂和身体上无穷无尽的折磨:对杰弗里友情背弃的强烈的愧疚感、给成千上万人带来战争痛苦的罪责,使他变成了一心只想彻底割裂与过往的牵绊,努力遗忘过去的英国病人。然而他并非能够真的忘记过去,在荒漠一样无止境的绝望之中,奥尔马希终于找到了灵魂解脱之路,对于他来说,死才是救赎自己灵魂,重建“心灵田园”的最好途径。
  四、不可分割的人性真爱――从对抗到融合
  影片的反战主题,更深层地表现在无法割裂的人性真爱。联结不同国家或民族而不是分隔他们的东西才是真正可贵的。翁达杰与明格拉擅长于表现错位、重构以及延续感。多个生命和多个国家在一部小说中相逢,其中疆域扩张和殖民主义遭到挑战、攻击和炸毁。翁达杰将这一切与对民族主义和殖民主义的盘诘和消灭相联系。而明格拉在影片最后汉娜和基普相约再次重逢废弃教堂的画面里,演绎出民族主义对立的冰山正在消融,我们从中不难找到一种变革能力的微妙表现:它凸显在跨文化的交往和对爱情、亲情、友情的弘扬中,这种弘扬跨越了国界,动荡着世界的分割框架。
  人性之真爱,超越国度、超越民族、超越战争。汉娜对奥尔马希的精神依靠,奥尔马希对汉娜的生存依赖,基普与汉娜间的相互吸引与爱慕,以及卡拉瓦焦最终对奥尔马希放弃报复,影片丝丝入扣地描写了别墅成员间无法割裂的情感纽带。
  代号“会友”的卡拉瓦焦,其身份是为盟军效力的间谍。为了得到所有在北非情报人员的名单,德军剁掉了他左右手拇指。出狱后的卡拉瓦焦开始疯狂地寻找每一个他认为是出卖过自己的人。最后,他认定由于奥尔马希给了德军北非地图,毁了他的一切。他通过反复打听终于找到这座修道院,他以揭穿奥尔马希的隐痛往事为乐,像猫戏老鼠一样,在杀死奥尔马希之前,先从精神上慢慢折磨他。可当他听了奥尔马希的故事后,却由憎恨、厌恶转瞬间变成了一种震撼。在震撼中,卡拉瓦焦从复仇状态中解脱出来,从此他再也下不去手杀掉已无任何反抗能力的奥尔马希。
  影片《英国病人》还对其反战主题给予了最凄美的诠释,恰如汉娜在奥尔马希临终前,为他诵读嘉芙莲的遗言所说:“……我已别无所求了,只想跟着你漫步天国,带上一些好友,去一个没有地图的乐土。”
  翁达特赞成“一个没有地图的地球”即一个没有殖民者压迫的地球。在这个反战语境中,影片中的人物最终在一个充满仇视和争端的时代走到一起,并在其置身的残垣断壁内由情感对抗到精神融合,缔结出隽永的美好友谊。这可以被视为小说与电影主创者对超越民族主义的深情渴望与追寻和平的反战情结。
  五、结 语
  超越与融合,是影片《英国病人》超越民族主义的主旋律;和平与反战,是影片《英国病人》的真正主题。战争曾经给人类文明史带来最大的暴力,人类道德大厦的基石都在战争中动摇、粉碎。《英国病人》之所以是一部相当成功的电影,就在于它很好地发挥了媒介大众文化所具有的“救赎”功能,对观众们的善恶观念提出了质询。
  作家迈克尔•翁达杰与导演安东尼•明格拉通过《英国病人》这个凄美的故事,深刻地再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人们的迷惘与彷徨。并且,影片还告诫观众:虽然二战已过去,但战后的世界经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发展,快节奏的生活方式,物质化、功利化的行为运作,使得现代社会对人们在精神与情感上的冲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价值的迷失、情感的扭曲、心灵的异化,依旧是人们面临的严峻问题。斯图亚特•霍尔为电影《英国病人》反战主题中所蕴涵的超越民族主义的信念与渴望提供了理论依据。霍尔是一位重要的文化理论家,很早就认识到我们今天所谈的全球化问题以及在各种文化语境下的社会变迁和跨民族文化的重要性。霍尔对战后思想界的主要贡献在于他把知识从象牙塔中解脱出来,使社会、文化、政权体制、媒体与意识形态相连接,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有关文化、种族、族裔划分、身份认同、多元文化、政治等领域的多重对话,其“文化平等、种族公正”的新民族性主张,为营造人类 “心灵田园” 开辟了多渠道研究方法和多重叙事话语;其族裔散居认同理论,更为建构起民族混杂性以及文化融合性的新维度,架构了桥梁。霍尔近几年来始终坚持构建“差异共存”的多元文化社会的主张,其多元文化观点、后殖民话语中少数族裔问题和去殖民化问题,不仅在影片《英国病人》的反战主题中得到印证,这种开放的文化理论对中国的文化研究者同样也有着重要的启发意义。
  [参考文献]
  [1] [加]迈克尔•翁达杰(Michael Ondaatje).英国病人[M].章欣,庆信,译.北京:作家出版社,1997.
  [2] [英]斯图亚特•霍尔.文化身份与族裔散居[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3] Dakota,心灵走向绿洲的《英国病人》[J].电影文学,2005(12).
  [4] 徐静.《英国病人》:文化•沟壑•爱情[J].电影文学,2006(01).
  [作者简介] 殷茵(1977― ),女,天津人,天津理工大学文学硕士,天津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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