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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穿越青藏路】 青藏路

发布时间:2018-12-28 04:40:46 影响了:

  美好的事物总是令人难忘的。离开西安进军西藏,虽已是50年前的事,但至今仍牢牢记在心里。一旦打开记忆的闸门,我们从西北进军西藏的十八军独立支队的一幕幕生活场景就不断地涌现在我的眼前……
  1951年5月23日,从北京传来了中央和西藏地方政府签订《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的消息。顷刻之间,古城西安变成了欢乐的海洋。这件大喜事在我心里也掀起了波澜,使我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当兵,到西藏去!当我把自己的心事告诉高生玉同学时,她高兴地抱住我的肩膀跳了起来:"唉呀!我们俩想到一块了!"经过酝酿,又增加了3位伙伴,共姐妹5人一起下决心当兵进藏。
  1951年,全国正处于经济恢复时期,百废待举,处处需要人。当时,我已经被分配到省卫生厅妇幼处,卫生厅不肯放我走。我们找到了省民委,民委主任汪锋同志听了我们七嘴八舌的请求,满面笑容地说:"好嘛,好嘛,要求去西藏是好事,应该支持。"
  老师和同学们得知此事,纷纷向我们表示祝贺。欢送会后,还敲锣打鼓地簇拥着我们,环绕西安市的大街走了一圈,一直把我们送到西北进藏部队西安办事处。我们5个同学胸挂大红花,身披大红绸,惊动了街上的行人。

  爬山、搭帐篷、学骑马

  兰州是十八军独立支队--西北进藏部队的集结地点。我们到达时大批人员和物资正从四面八方向兰州集中。高原长途行军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在紧张而严格地进行。
爬山是我们每天清晨的第一节课。清晨,一声哨响,大家一齐向山顶爬去,个个争先恐后。领先到达山顶的,欢呼着:加油!加油!一时跟不上的,不甘心落后,他们一面喘着粗气挥汗,一面奋力攀登,直到把山顶踩在脚下。
  搭帐篷是我们的必修课,老大一顶帐篷两个人或一个人把它搭起来,再拆,拆了又搭。搭要搭得迅速牢固,拆要拆得麻利干净。后来登上青藏高原我们才真正理解这搭搭拆拆的重要意义。茫茫千里草原,不见人烟,大半时间里,我们天天都要搭帐篷、拆帐篷,以帐篷为家。
  1951年7月1日,我们从兰州抵西宁后,学骑马则成为更难的一课。同爬山和搭帐篷相比多少有点危险。分配给我的是一匹乌黑的高头大马,编号606。学习骑马心切的我,放马的时候,拉着缰绳爬上光溜溜的马背,结果喝了"落马湖"。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受到副政委一顿严厉批评:"你好大胆子,光马背是好骑的?"接着又安慰我:"其实也没什么,学骑马没有不摔跤的。"随后我把大黑马换了一匹582号小黑马。它浑身油光发亮,披着一脖子长得漂亮的鬃毛。我把它的鬃毛编成一排齐齐的小辫子,扎上红绸巾,显得更加好看了。
  后来,在漫长而艰苦的进军路上,这位无言的"战友"帮助我克服不少困难,不幸它中途患重病,没能和我一起到拉萨。

  骡背上的医院

  在香日德,我们这支进藏部队进行了整编,分为马大队、骡子大队、骆驼大队和牦牛大队。除马大队以外,其余3个大队都是运输物资的。行进时,马队领先,拖着一条由骡子、骆驼和牦牛组成的巨大尾巴,尘土飞扬,蜿蜒数十里。如此特殊的部队,在其他进军中是不多见的。
  在这个牲口比人多,带着一切家当进军的特殊队伍的末尾,便是一所建立在骡子背上的特殊医院,我就是其中的一员。在队伍的编排中叫收容队。这个医院的单人病床是由两个骡子抬着一小小棚子,西北人管它叫"架窝子"。病人住在这个病房里,可以坐、可以卧,可以避风雨寒冷,得到休息和护理治疗。那骡背医院的作用,可以说不亚于现今大医院的保健病房。有不少病人在这里战胜了死神,恢复了健康。
  骡背医院的负责人郭季宣大夫对医务人员的要求非常严格。虽然是在行军的特殊情况下,我们这个医院也还是有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每天都要查房、治疗、写简单的病历,即使在行军途中,医护人员也要跑前跑后照顾病人。大家还要轮流做饭、放哨、放马。
  到拉萨后,在骡背医院的基础上,同先期到达的医务工作者一起创办了西藏第一所综合医院--拉萨人民医院。

  错走柴达木

  进军西藏所经过的绝大部分地方,地势高寒,荒无人烟,即使有人烟的地方,也不过是几户牧民。从香日德出发的第一天,收容队就因迷路同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夜幕降临时,队长严肃地宣布命令:"把马铃摘下来,保持肃静,防止乌斯满匪捣乱"。为避免发生意外,我们遵照队长的命令,纷纷摘下马铃,敛声息气,一个跟一个默默地摸索前进。想不到队伍里仍有一只马铃在响。队长生气了,严肃地批评:"谁的马铃在响?"队伍里雅雀无声,我几乎笑出声来,说道:"队长,那是您的马铃在响"。大家笑了,队长也笑了,方才紧张的空气解冻了,大家轻松了许多。
  第二天,我们继续追赶大队。到处都是没有人烟的戈壁沙滩,越走越渴,到哪里去找水呢?人人口吐白沫,战马也渴得垂头低耳,一付难忍的样子。水!水!水!有人指着远方惊呼。大家顺着手势看去,只见远方出现一条大河,一片白亮亮的水光。大家高兴极了,忘掉了烦恼和疲劳,放开脚步奔向救命水。靠近时,才发现原来是洪水留下的一道宽宽的胶泥带子,干枯绽开的条条裂缝,卷起片片发光的泥片,连一丁点儿水也没有。我们没有停下来,拖着沉重的双腿继续向前。
  傍晚,我们在几家牧民帐篷的附近遇到了一条小溪。大家便伏下身子大口大口喝起来。有的同志一边喝一边高兴地叫着:甜!甜!真甜啊!好像我们喝的不是水,而是王母娘娘瑶池会上的玉液琼浆。战马和骡子,个个把嘴伸进水里,死也不肯抬头,直到肚子喝得溜溜圆。50年过去了,如今回想起来,还觉得口里蜜蜜甜。
  我们喝足了,还把军用水壶灌得满满的,唯恐途中再发生类似情况。这时,奉命寻找我们的一小队骑兵疾驰而来。他们牵着驮满军用水壶的马匹,壶里装满了水。据骑兵同志们告诉我们,脚下是柴达木盆地,我们走错路了!

  强渡通天河

  9月间,我们越过巴颜喀喇山,跨过黄河源和通天河。到达黄河源之前,我们经过了一大片望不到边的沼泽地,四周有些可以落脚的草墩和草埂子。我们就是踏着这些能落脚的草埂子跳来跳去谨慎小心地向前移动,累得筋疲力尽。战马吃的苦更多,它们不会掌握距离,免不了踏进水坑里,弄得满身泥水,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夜晚,大家把马背套铺在草埂上过夜,下面还有小水坑。这样别致的铺位是我们进藏部队的独特享受,因为太疲劳了躺下来照样入睡。
  到通天河岸时,那里已集结了大队人马,等候渡河。当时正是高原雨季,河水暴涨,浪涛滚滚,挡住了南去的千军万马。司令部多次派人探查水势,想选择水浅的地方过河,但都没有成功,有的奋勇探路的同志被巨浪吞没再也没有出来。涉水过河没有希望,又改乘羊皮筏子强渡。羊皮筏子是把吹足气的羊皮筒连在一起,捆在木棍架子上。人就坐在上面,划往对岸。战马无法乘皮筏子,由坐在皮筏子上的同志拉着缰绳引渡,许多牲口看到水势凶猛,死活不肯下水,人们齐呼乱喊地高声呵斥,甚至动用鞭子,它们才被迫下河。有的牲口被急流打翻,无法抢救,只能随波逐浪而去。
  经过10多天的搏斗,我们终于战胜了通天河,胜利到达南岸。

  雪山、冰雹、地震

  唐古拉山是我们进军途中海拔最高的一座山。终年积雪,空气稀薄,是一道难关。为了保证部队安全通过,我们医护人员背着各种急救药品和注射器,提前等在山口处。青藏高原平均海拔4000多公尺,比内地著名的五岳要高许多。唐古拉山更高,就是山口也有5300多公尺。因为空气稀薄,爬起来真够艰难,走一小段,就心慌头痛,气喘吁吁。连战马也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幸好大家经过了一路的锻炼,都有了一些高原的行军经验。他们放慢步子,调整呼吸拉着马尾巴不慌不忙地向山顶移动。我们站在路旁给大家"加油",同志们都微笑向我们点头。
  下了唐古拉山,又踏上了天气多变的草原,草原的脾气令人难以捉摸,常常有这样的情况,正当头顶烈日行军,看见天空突然变黑,像桔子大小的冰雹劈头盖脑打来。我们急忙原地休息,停止前进,把雨衣往马背上一盖,马肚子下面就成了我们避冰雹的好地方。有的马也被打的嘶嘶直叫。
  西藏是我国的多地震地区之一,说来也巧,我们在进军途中碰到了一次地震。那天,我们正烧火做饭,突然大地剧烈震动,锅被掀翻了,人也东倒西歪,地震来了。司令部命令大家立即出发,快速前进。这一天,我们一口气走了50多公里,仍未能走出地震区。

  到达拉萨

  1951年12月1日,我们胜利到达拉萨。老远就看见了金顶辉煌高耸入云的布达拉宫,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喊:布达拉宫!布达拉宫!这次进军历时100多天行程约2500公里,其中绝大部分路程是在青藏高原上。这种地方历来是商旅的畏途。外国探险家把它描写为"死亡之地"、"生命的禁区",辛亥革命爆发后,有位驻藏边军统领,率湘籍部队180多人,经青藏高原去西宁,生存者仅17人。可是这"生命禁区"、"死亡之地"让我们闯了过来!
  我们到了拉萨后,举行了庄严的入城仪式,与先期到达和从西南进军的部队胜利会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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