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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深秋的下午,我跌进了永远的寒冬】盛夏深秋寒冬

发布时间:2019-03-30 04:29:03 影响了:

  那个在这世上唯一不嫌弃我们母亲就这样走了。  1大约在1983年左右,我们举家去了徐州贾汪,那也是我有记忆的初始。  父亲会捏糖人,技术一般,养家糊口也一般。母亲稍懂一些,有时会打打下手熬糖稀,平时则带着大我3岁的姐,走街串巷干一些帮人洗衣之类的活。
  那时的父亲,脾气已经很暴,经常因为几毛钱与母亲争吵,甚至会打起来,母亲每每无助地哭。这是些可怕的记忆,也是我至今都无法与父亲很好沟通的主要原因。
  我和姐稍大一些的时候,已经学会和房东女儿一起,挎着篮子到铁路上捡拾火车上掉下的煤。
  掉下的煤并不多,我们影响了别人的收成,于是我被打过。姐因为护我,被一个很凶的大男孩踢破了腿,流了很多血。
  房东女儿大我两岁,很勇敢,她努力保护我们。至今我还记得她,只是模样有些模糊了。
  那时唯一的开心时刻是吃麻花,5分钱一把的那种,油光滑脆。一星期左右可以吃一次,我两根,姐一根,父母没有。
  最难忘的是经过一个校园后面的水沟时,因为抄近路,竟然看到了扁担长的两条青蛇,头伸在洞里,尾巴露出来。母亲急急地搂住了我,脸色苍白地扯着姐狂奔很远才停下。
  姐到家就哭得不行,母亲也流了泪。
  7岁的时候,终于因为我和姐要上学,我们回到了老家。
  21985年的宿迁还是一穷二白,尤其是我们那村子。
  回到家不久,爷爷就去世了,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奶奶很能干,只是对我们一家,她似乎没有多大的感觉。
  奶奶家后面的一块空地成了我们的新家,上面什么也没有,除了积水。
  父亲和本家的一个叔叔开始用手推三轮车垫土,从村外两里路的河堤上取土,一天数十个来回,蚂蚁搬家一样。
  大约半年后,我们就搬到了马山棚里——一种人字形的小房子,低矮得称不上建筑。
  姐和我每天很早上学,母亲会早起把饭做好。买鞋子很奢侈,一家人的鞋子都是母亲做,小桌子上经常放一碗糨糊,是做鞋样用的。母亲初中文化,识得一些字,所以旧书摊上的杂志小人书经常出现在家中,也养成了我至今仍改不掉的乱看杂书的习惯。
  因为饿,我吃遍了村里所有能吃到的动植物,像大秫杆、桑葚、榆钱儿、棉花桃、荷瓢、泡酸、菱角、麻雀蛋、鸽子、野鸡、野鱼、知了……如果全列出来,能写满一张纸。
  吃过一次芦苇的根茎,很甜,却不易消化,大肚子要挺几天才消下去。
  母亲曾经在深夜里喊我们吃过一只鸡,没什么油,却极好吃。现在想来,那只鸡真的来路不正,父母跟以前一样,几乎都没吃。
  我的学习很争气,这是母亲唯一开心和骄傲的地方。只要我拿奖状回来,母亲总要左邻右舍去串门,而她平时是不出门的。在农村,家贫家富大家总是分得很清,那时我们家排第一,当然是穷。
  3母亲和父亲最激烈的一次打架,是在家中少了一袋麦子之后。
  收成不好,每年家中似乎只有六七袋麦子,谁都记得清清楚楚。父亲属于那种脾气极犟的人,8年的军旅生涯影响了他一生。
  学校要每个学生买《新华字典》,而且还要捐两盆菊花,两项合计,大约需要6块钱。
  清楚地记得,那时的大米是两毛五一斤,上中学的时候,我曾经拿4斤米换过6个包子。
  母亲没敢跟父亲说,就偷偷地把家中的麦子卖了一袋,帮我满足了虚荣心,但被父亲发现了。
  他们从上早学的时候就开始吵,一直到我下午放学,他们还在吵。母亲被父亲打过,额头上有血渗出。
  我爆发了,冲上去就咬父亲。被踢翻在地后,我偷偷地把一大把沙土,放进了父亲烧好的稀饭锅里……
  记忆中经常有炒山芋梗的香味,那要多放辣椒和醋,母亲做得最好吃。
  也有做酱豆的美好记忆:把一大锅黄豆煮熟后,放在蒲包里扎紧,放到锅屋后面的草堆里。一个月后,母亲会把花椒八哥桔子皮辣椒生姜与发酵后的黄豆放在坛子里,用黄泥密封,来年,就是一坛美味的小菜了。
  我和姐也知道了在做完饭后,在锅底未熄的灰堆中埋上几个山芋,那口感比现在街上卖的烤山芋不知好过多少倍。
  我更知道了村外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偷人家的鸡做叫花鸡,裹上泥巴的烧法属于自学成材;把逮来的小鱼直接放到漆罐里煮了吃,汽油味会盖过鱼腥味;把别人家的杏子当成了私人财产,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只是扔砖头砸青杏的时候,曾成功地命中了人家的水缸……
  永远回不去的少年顽劣与幸福了。
  4上中学的时候,意外地进入了镇里第一年组建的快班。
  那时我还不会骑车,个头小得可怜,后来看那时的照片,明显营养不良发育迟缓,疑似从非洲回来的男童。
  母亲会以各种理由送我上学。
  身体发育没跟上,心思却相当超前了。
  开始关注脸上的雀斑,开始拒绝穿开裂的布鞋,开始注意女同学谈四大天王。同时,开始有选择地接受母亲对我的爱了。
  刚进中学的时候,母亲每到周三都会送来一些新炒的菜,一般以豆芽为主。一周两块钱的菜金是没法多的,九毛五蒸饭钱,还有一块零五分可以打一份两毛钱的菜,外加五分钱的汤,如此窘迫,只好从家中多带一些咸菜以补不足。
  初一下学期,开始以各种理由阻止母亲来学校。她太不起眼了,甚至身上还有些脏,头发似乎一辈子都没洗过。而那时,我已经习惯用黑芝麻洗发水了。
  母亲似乎看懂了我的心,再也没到学校去过。直至那个大雪封路的早上,她从学校对面的草垛里揪出了我。那时,我已经不怕母亲了,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呵护。
  5进入师范,生活发生了质的变化。
  家里扒掉了漏雨的草房,然后盖出了更加漏雨的平房。我的第一篇不是老师布置的作文《平房不平》,就在平房里诞生。平房是熟人盖的,钱被挣了,却依旧漏雨。
  班里的同学都很意气风发,我亦是。只是我没有资本,90来斤的体重根本吸引不了女同学早熟的目光,无奈,只好埋头练字看书写作。
  母亲懂我,也怜我。那时流行黄颜色的裤子,一条大约70块钱。她不知用什么方法,要来了前院二爷的那条,我一直穿到毕业。不过,我穿得最多的还是学校发的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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