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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可以恶到什么程度_童年生命经验的人性救赎

发布时间:2019-07-07 03:58:11 影响了:

  《灯笼》好看,看点有三,一是表现当代农村生活,能目击到改革开放发家致富的现实农村生态,题材新颖;二是作者第一人称口吻叙述,像在讲自己的故事,与读者的接受系统“面对面”,现场感强,只要聆听就是;三是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呢,不仅有“戏”,还有“心”,彼此心照不宣的恩怨情仇。小说散发的乡土气息有着强烈的灵魂味道、童年味道;叙事文本表现出超凡的严谨性,人物关系严谨,情节构成严谨,细节渗透严谨,显现作者现实主义创作艺术的成熟与坚守。《渔夫的夜晚》也好看,看点依旧有三,一是小说篇名,情节本身与“渔夫的夜晚”并无因果关系,没有浪涛汹涌,没有帆樯林立。这是悬疑,带有神秘性;二是故事,已婚男与“宝马女”的疑似“***”,浪漫时髦的都市题材袭人眼球。章邯的迷人笑声同性都会为之倾倒,何况心仪他已久的女老板呢(有钱人追求欲望实现的理想更高);三是小说的背景——独特的人文地理环境,古镇的小桥流水,俯拾皆是的风物掌故。作者的叙述尽管是全知角度,却以章邯的视野心境展开,所闻所见所感所悟,常常是画龙点睛,情境飞出文字之外。
  《灯笼》中的灯笼,既是小说发展的线索,也是文本总体象征。不论是童年纸糊的手提小灯笼,还是现在的大红绸布悬挂的电灯笼,作为不同时期农村物质生活面貌的象征,也是几代农民精神向往的象征。作品的象征并没有结束,朱大有的奶奶总是能在事端发起的紧要关头,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她是向美向善大慈大悲的道德力量象征。光头山的深洞则是人的私欲的象征,一旦坠落进去难以自拔,必须有人施救;挡在洞口的大石头寓意更为深刻:人性的丑恶往往隐埋很深,在风平浪静你好我好之际极易给世界假象。“渔夫的夜晚”本来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德国作家伯尔的一篇散文《懒惰哲学趣话》的寓言场景,被作者“拿来”象征一种文化心态——某类人的生命价值取向。在理想的“灯笼”破灭后,满足现状,不思进取,缺失崇高,放弃信仰,人生目标周而复始,作者的描叙力透纸背。诗歌是章邯的生活导师,一旦“像一缕青烟飘走”,他便“生活得很忧郁,好像没什么快乐的事情让他发一回疯”。诗歌是隐语,实指生活目标。章邯只是想“搞累自己”,忙碌成业余慈善组织领队,适应的是公益事业的社会惯性,或填补精神的暂时空虚,或东奔西走打发时间,不然不可能在他眼里,被扶助的老人“面目不清”,“更像一堆破布”。小说弥漫的诗意像是字里行间生长出来的针尖麦芒,刺探着整个社会文化心理强度与个体情感的细化过程。背景、情节、词语保持着与人物的“一贯性”,并不时渗透哲学性的暗示。
  两篇小说的指向依旧在深入。假如不为自己言行设置底线,不把道德操守作为自己生命支点,那么,在权力面前,在金钱面前,在荣誉政绩即将付诸实际之时,在生理欲望蠢蠢欲动之时,人性中的不洁或丑陋就会倾巢出动,这一个“自己”马上会变脸另一个“自己”。《灯笼》中的赵春光、朱大有、杨宝富是孩提时代“刘关张”的“三结义”,成年致富后,潘多拉匣子被打开,存在的某些合理性成为人性弱点复苏滋生的温床。为了芝麻大的村官,赵春光不惜在朱、赵二人面前无中生有,拨弄是非;为了把修路翻建学校的资金缺口补上,又与算卦先生合谋,蛊惑人心,制造事端……人性的卑劣浮出水面,好端端的集体荣誉蒙上了农民的污垢。朱大有杨宝富俩人暗中较劲,汽车洋楼各自炫耀,对集体利益却视而不见一毛难拔,农民本色依旧。赵春光在朱奶奶感召下,拯救即将被宰杀的猪羊,除夕夜与猪一起坠入光头山的深洞,被朱、杨二人闻声救起。赵春光触景生情,仿佛还是昨天的童年,人性还原复位,顷刻剖白心迹,准备“坦白交代”。朱、杨二人却连连摆手止住,三兄弟的无需赘言让他们童年经历重演。这是赵春光悔悟的一剂良药,也是朱、赵二人的“回心转意丸”。作者叙述时不断嵌入童年生活画面,弥足珍贵。童年生命经验对现实的提醒,绝对能唤回良心发现,能制止恶行蔓延,能让人性光辉再度夺目,只要这个人不是病入膏肓。《渔夫的夜晚》章邯更是童年生命经验的守护者。梅妹妹“屡次三番把手送到自己手心”,他感到对方“好像真的就是自己童年的妹妹”,即使梅妹妹主动送吻,在他看来“充其量也仅仅是对童年的一次致敬而已”。章邯无法超脱自己创造的“童年语境”,面对诱惑,玉树临风,关键在于“少男少女时代一些遥远模糊的记忆似乎像海底的礁石,慢慢地浮现”。尽管章邯也“燥热”,衣服会被梅妹妹的目光一件一件剥下,然而悬崖勒马为时未晚。章邯不忍染指自己享有的童年生命美好时刻,内心堆积的童年影像往复闪现,它们挽救了梅妹妹的“失足”,并让自己继续“纯洁”“高尚”的人生旅程。
  童年生命经验不仅纯洁高尚,而且简单天真,有着最初的原发性美丽,会管辖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文学大师在艺术创造的辉煌时期和晚年岁月,曾对童年的生命历程有过诸多精彩描述,赫尔曼?黑塞的《童年轶事》,派?拉格奎斯特的《父亲与我》;即使川端康成这样的新感觉派,在自己的儿童小说里,也是充满向上与唯美的探索;列夫?托尔斯泰甚至亲自为儿童少年编写课本,用以维护他所寄托的童年生命的姣好。莫言、铁凝、张抗抗、王安忆、黄蓓佳等我国当代文学名家,都有呈现童年生命经验的佳作。现在有所不同的是,《灯笼》与《渔夫的夜晚》两位不同地域的作家,他们把主人公的童年生命经验当做文本的潜流激荡人心,的确含义深远。我们这一代或上下两三代曾经拥有的童年,现在的孩子们还拥有吗?他们面对繁重的作业繁复的社会及生活的不确定性几乎失去自我。当我们为自己当年的单纯经验暗自庆幸为财富时,孩子们或许在独自哀伤。重返童年,这是文学创作必须恢复的生命体验和重要命题。
  【作者简介】
  宁珍志,供职于辽宁省作家协会。职业编辑,业余创作。写点儿童诗、散文、评论等相关文字。中国作协会员,辽宁作协理事,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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