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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语与想象|四字词语大全1000个

发布时间:2019-01-25 05:15:01 影响了:

  穿越词语的密林,我们能够看到些什么?那些可见的和不可见的,那些有意义的和无意义的,那些存在的和非存在的……都在我们的视野和想念中模糊、飘渺以至于消散。想象是一种感伤,一种于事无补的梦幻。但你不能不想念,也不能忘却想念……
  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之家。――词语也是。
  不能忘记每一个词语所带来的欢愉和快适;也不能忘记每一个词语所引发的一生感叹和狂野。检视词语,当你“而今迈步从头越”时,你是否想起“雄关漫道真如铁”?词语将此岸世界的喧嚣和碎片遮蔽,它将我们的爱与自由引领至那欲说还休的遥远彼岸……
  如果,我们不能发现、不能领悟,词语将会沉潜在你的思想深处。如果,我们不能感知、不能体验,词语将慢慢积淀在你的幻觉里……仰望词语、感知词语,你将会把自己的思维提炼、升华,也将会看穿人生世相、直达神圣的彼岸。词语是绵密和邈远的,它将自己安放在存在的深处――甚至,它就是存在本身。
  词语作为家园,它既是我们的策略,也是我们的结果。
  没有固执,没有喧闹,没有烦忧――词语不是神秘,也不是不可知――词语给予我们的只是无边的想象和思念。
  现在谈起词语的想象,我们就是在思念、向往和领悟――也是在体验一种生活形式。我们当然不能仅仅想象词语,更重要的是借助这种词语进一步想象,从而真正发现和提升自己的感知、体验世界和存在的能力。
  然而,一般而言,词语所给予人的似乎更多的是限制。因此,我们现在不妨先来谈词语对人思维的限制。不过,这里所提及的限制不是从限制的原点说起,而是探讨在我们目前时代和社会对某些词语的过度依赖的状态中,词语是如何钳制我们的思维以及情感的。人的情感交流、表达依靠词语。人们常因某人的口才而为其折服。口才包括人的反应能力,言语组织能力,用词在其中相当重要。如何将人的情感寻找到最为妥帖的词语,顺利实现情感的输出?正是词语的使用瓶颈加剧了表达上的极端,其后果如行为上的暴力。问题是一个时代所能提供出来的词语是有限的。比如在当前的传媒时代,所谓多频的词语:爱、恨、小三、萝莉、大款、高官、减肥、郁闷、迷失等。这里我举的例子倾向三个方面:首先是对情感的定义名词;对社会身份和角色的定义名词;对感情状态的描述词语,这三类词语构成了当代人对自我抒发和社会认同的最密切词语。问题的核心在于,人们对于词语有多少自觉?
  实际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所用的词是由外界所提供的,比如“郁闷”一词。对这些媒体或者进一步说是时尚塞在人们面前的词语,人本身有种征服的欲念。所谓征服即去使用它,用它来表达自己,这个过程在很大程度和范围上是在用人自己即主体来表达词语。就是说,人人都在用自己的身心情状去表达“郁闷”一词。
  我所关心的不是通过个体对词语的表达多大程度上丰富了词语的内涵,让词语变得有内容有容量。困扰我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人为了表达词语,必定对内心对情感或者情绪进行调试,这一调试其实是对人表达的一种阻隔。这是词语对人的限制之一。还有一种需要人们去注意的限制是没有那么多的词语来适合你的表达。社会和时代提供给人的现成词语是有限的,并且有些词语是按着主流的意愿来提供的,或者说是因为主流的意愿改用或者启用某些词语使它成为时尚,它们间接地实践了对大众思维的控制。比如表达今天的心情,好心情坏心情,可供大家便利使用的词语如快乐、甜蜜、痛苦、烦躁等等,这样的词语大幅度在影视以及读物中泛滥,潜在地克隆着大众的情感。这样,词语对人来说是个非常不靠谱、不科学的依凭,为了寻求准确,人们不得不去用大量句子去描述、解释。人在其青少年阶段读书更为重要的是习得表达的形式,然后有可能去营造精神上的自由。
  词语为人类的思维赋形,也为人的思想找到依托。作为语言中最为基础的单位,它是思想存在的物质形式。尤其在刚刚习得语言的阶段,词语开启人对世界的想象。有很多地方,可能你并未去过,你甚至没有看到过那个地方的任何图像记录,这时,任何的一个对该地描述的词语就成为你想象该地的媒介。比如“天涯海角”、“大漠孤烟”、“海市蜃楼”,其本身就是人类对于世界的一种想象,同时它们继续为一代代人提供了想象世界的空间。又比如“美”、“飘渺”、“怪异”这类形容词,它们的模糊就是一种空间,为人类想象的空间,很难说人类对于美好未来的构筑不是来自于这些空间。《庄子》是中国古代想象力最高处之一:内篇《逍遥游》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开篇,它直接将人的想象力拔高到天地人的角度,胸襟之大,解放了尘世对人思维的禁锢。又如《五灯会元》,“问:‘如何是兜率境?’师曰:‘一水�蓝色,千峰削玉青。’曰:‘如何是镜中人?’师曰:‘七凹八凸无人见,百手千头只自知。’”这是语言的角力,用语词来开拓人的脑筋。再比如有关对词语的解释,如“氤氲”一词,对它的解释本身就是对它的想象。
  在谈词语对人思维的局限时,我们可以看到词语的不准确或不科学之特质,尤其是体现在一些形容词上面。这些形容词恰恰是给人类认知或者更进一步说是审美留下了必需的空白。形容词在使用中最难把握,用得好,它就是好阶梯,一点点把表达和接受带到某个交流的平台上,用不好,表面堆砌、繁华,实质上一无成果,甚至词语彼此取消了各自的语意。从语词的角度来说,我们最需要学习的是对动词的使用。没有动词,人类几乎无法实现语意的表达。动词可以修正形容词的不科学性。假助副词等状语结构,动词承担了句子陈述上的严整。目前流行的大量读物中,质量最低的文字最明显的地方是它基本丧失运用动词的能力,支撑它表情的重担堆砌在形容词上。读者阅之,交流之,到底都是一种互相描述不清的情绪,这种对词语的滥用和不会用,以及由此而造成的表意模糊,对于语文教育来说,是首先需要规避的。
  美国MFA(创意写作)课程中,有这么一项训练:一圈十余人围教授而坐,闭目凝神以听。教授引导参与者边听边想象进入你脑海中的声音的图像。这一过程持续十分钟或者更长一段时间。接着,大家睁开眼睛,轮流用词语描述各自脑海中由声音而看到的画面。教授要求参与者从最直观的类似心电图一样的声波形状来描述他们所听到的声音,如果有可能,就请接着把这个声波的画面带给你的想象也描述出来。参与者开始使用比拟的方法,它像什么什么,这时大家用词语作为画笔描述那个波动像什么东西,它怎么运动。这样那种进入到各自脑子中的抽象声波画面就开始转化为日常生活里的细节,比如那种蹬-蹬-蹬的声音,让人看到:走廊尽头有位身着皮衣,戴墨镜,染发,7厘米粗根靴子的二十来岁的女子,她正怀着一肚子的心事缓缓地走来,每一次鞋跟与地面的触碰都是她心情的一点外露。接着课堂进入第二个环节:教授要求参与者轮流提供一个名词,这个名词很可能就是受上前一环节影响而得到的词,比如皮靴。所有参与者的名词都拿出来后,教授会指定其中的一词为本堂课大家需要同心合力创造故事的那个名词。假定那个词是皮靴。那么接着,从某个同学开始,他或她被要求提供关于皮靴这个故事的开头。第二位需要接着上一位的努力把故事继续下去,后一个接续前一个,教授用力引导大家按着前面所提供的线索和因素发展情节,也许轮完一圈时故事并没有开展多少,也许大家配合得非常不错,但教授提出这时故事的接力暂时打住,要求大家忘掉刚才的故事。这堂课剩下的时间里,教授留给每个人,要求大家在自己的练习簿上,把这个故事快速完成好。整堂课不难发现,在英语的写作训练中,他们特别强调动词的使用,闭上眼睛,必须让读者看到你语句中呈现的动作,需要有画面感。还有它是如何进行想象的训练,又如何在这一过程中发挥词语的力量。在每一个环节中,大家首先要找到的就是那个进入内心的词语,它开启了你对世界的想象。
  一个传媒和影像的时代里,有关词语对人思维的局限很容易看到,而词语对人想象力的催生和开拓却常显动力不足。语言不应该只以交流和表达为目的,而放弃审美的追求。并且仅仅将交流和表达视作语言存在的必要,势必让语言作为交流和表达这个工具无法真正发力。比如现在流行网络语言,如YY(意淫),这个语言还自带动作(用手指做兔子耳朵状)。又如在日常的汉语表达中插入英文单词。其实在日用层面,很多时候无需借助另外一种语言来表情。除非表意的主体需要另外一种语言所自带的另外一种文化来实现他或她的表达。当然在学术的或者专业的领域,为避免翻译带来的表意和理解上的误差,以及使用上的方便,不可一概而论。显然,本文关注的不是后两种语境下的英文插入式表达,也不是刻意要杜绝这种表达,只是注意这种趋势尤其是对青年朋友存在伤害。久而久之,在这个时代中,有生命力的词语无疑自然会继续生存,但很多词语也许就即将被尘封在文学作品中,怕的是很多的“尘封”不是因为词语丧失了生命力,而是出于人们对词语使用能力的退化。全球化的大趋势中,“同一”成为年轻一代的生活方式,吃同样的肯德基,穿同品牌的衣服,然后共同发“郁闷”和“迷茫”的情感功。在世界提供给我们生活日用越来越“同一”和符号化的今天、明天里,我们对情感的把握越来越走入狭窄。心理疾病的一个元凶是人们丧失了交流和表达的部分功能,其中尤其是丢了言语功能。
  如何发挥词语的想象,其基础是朴素用词。研究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给我一个模糊的感觉,那就是经历过文革,我们的语言特别容易夸张。对比二十世纪前半期和后半期的文学语言,可以看出,在后半期(主要是包括十七年文学和八十年代以来的作品)文学语言越用越穷、越用越窘迫。因为对于每句话、每种情绪,写作者都毫不犹豫地用情感含量最好的词汇,比如绝望、爱、恨、死,语言中充斥着情感的极端,处处紧绷最高能量的情绪状态。这是需要引起我们思考的一个问题。在日常的抒写中,是否我们的情感已经达到那么饱满的词语情感状态,我们是否已经在逐渐丧失用平易的词语来抒发自我,来描摹我们生活的环境。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词语真的状态必定会反过来干扰我们的生活,就是说,当我们毫不节制毫不犹豫地鲁莽地使用那些情感浓度极高的词语时,词语就会伤害我们。如果长时间的夸张造作也许我们真会丧失对词语的感觉。
  一个有趣的事情是,当我们大陆这头已经在往词语的瓶颈走时,港台文学的进入反而让我们感觉到词语的亲切。前段时间刚刚读了香港一位年轻作者的长篇小说《Footnotes》(唐睿,香港三联书店,2007年出版),小说写的就是个生活在香港徙置区的平民小男孩对他童年一段时间的记忆。这是作者第一部长篇作品,小说采用了复杂的技法,它是用小男孩的失忆中的记忆来创造叙述的自由度以及钳制叙述中情感的泄愤可能,讲述了孩子在徙置区的童年生活,细节勾画出徙置区的人物风貌,以及它在香港社会发展中的点滴印记。这本书特别适合在睡前半小时捧着慢慢读。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它的文字宁静。作者生于1979年,大体接近我们所评论的八零后一代。这部作品的情感浓度不低,可文字词语的处理却那么利落、安静,你找不到激烈的言辞,就好像一个性格腼腆的大男孩有耐心地跟你讲他的童年,而事实上这个童年是带着他很大的痛感,不是对自己的痛感,而是对一种生命的痛感。我称之为有修养的文辞。它不放弃对社会和人生的严肃思考,但它能安于一己,不偏激。而很多的文学作品太像广场上的广播,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要不就是从开始就把自己弄得紧张不堪,自己的思想状况都安顿不好,如何去触碰时代的问题。我讲《Footnotes》的用词是以我们大陆当代年轻人的一些小说为底子做对比的。还有一些台湾的作品,比如龙应台今年热卖的《目送》(三联书店,2009年出版),其中开篇以目送为名的一篇散文尤为触动读者,可你去细读她的文字,全是最最普通的词语,“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包括港台出版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其情感浓度之高,其文字却着实朴实,也许继续深究可以要到内容上去做文章,比如她的视角就是从被人们所忽略的最普通的人生去看世界的开合、生命的伦常,“所有的颠沛流离,最后都由大江走向大海”“所有的生离死别,都发生在某一个码头――上了船,就是一生。”以上所举的三本书都算近期出版的作品。
  好的词语有创造力,对生命有滋养。维特根斯坦说,想象一个词语,就是想象一种文化意义,想象一种生活形式。在想象的自由中词语赋予思想以生命,赋予生活以思想……
  自由和想象的词语都是一种爱,也都是一种爱的预感。博尔赫斯写道:
  爱的预感
  无论是你面容的亲切,光彩如一个节日/无论是你身体的恩宠,仍然神秘而缄默,一派稚气,/还是你生命的延续,留在词语或宁静里/都比不上如此神秘的一个赐予/像注视着你的睡梦,拢在/我怀抱的守夜之中。/奇迹一般,又一次童贞,凭着睡梦那赦免的功效,/沉静而辉煌,如记忆所恢复的幸福,/将把你生命的那道岸滨交给我,你自己并不拥有。/投身入静寂,/我将认清你的存在那最后的海滩/并且第一次把你看见。也许,/就像上帝必将把你看见,/被摧毁了的,时间的虚构,/没有爱 没有我。(该首诗歌是陈东飚先生由博尔赫斯原诗的英译本转译而来)
  
  李一,复旦大学中文系现当代文学在读博士生。近年发表论文有《由“灯”开启的隐喻世界――解读〈花�子的春天〉》《成长的呐喊》等。博士论文研究对象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中国文学。本文编校:洪 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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