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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那些爷们儿】 快穿生产队

发布时间:2019-07-07 03:58:12 影响了:

  在我下乡的那个地方,“爷”字有两层意思:一是指“爷爷”,即父亲的父亲;二是在排行后加个“爷”字,作为对中老年男性的尊称。当然,尊称前还得加个姓,称呼起来才显得更加亲切。我写的故事件件真实。在这里,我只是把人物的姓作了调换,免得大家对号入座。当了回“知青”,摆摆乡旮旯里那些鲜为人知却感人至深的故事,也算对曾经养过我的那片土地和亲近过我的乡亲们有个交代。
  ——题记
  陈六爷
  陈六爷不老,才三十多岁,单身。在我下乡的那个地方,每个生产队都有两三个单身汉。这不奇怪,大多是因为穷,没女子看得上。而陈六爷却不是。陈六爷心气儿高,想找个漂亮的女子——他自己就长得高大英俊,用现在的话说叫“帅呆了”,却因家庭成分是富农而不能如愿。尽管陈六爷连自己的父亲长啥样都没见过(他是遗腹子),却为此付出了代价——漂亮的女子害怕他的家庭成分,不敢跟他好;不怕他家庭成分的吧,陈六爷却一个也看不上。就这样,三十多岁的陈六爷就成了单身一族。
  别看陈六爷是富农出身,在生产队里却挺有威信。这,是因为他的为人。陈六爷面相和善,又很会摆谈,让人愿意亲近。他和人聊天有个特点,总爱先丢个噱头,让人觉得好奇,然后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个一清二楚。人们因此很爱听他摆龙门阵。陈六爷摆的,大多是男女间的事,比如白寡妇的故事。他先说:“嘿!我妹夫他们街上有个姓白的寡妇,死了心不再嫁人,最近却结婚了。”说完这句,他先停顿了几秒钟,才又说:“原来,白寡妇隔壁住着一个光棍,对白寡妇垂涎三尺,可白寡妇就是不理。有一天,白寡妇走人户时多喝了几口酒。晚上回家一推门,门开着。她当时迷迷糊糊的,还以为门本来就没上锁,进到里屋,倒下就睡。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而且隔壁光棍就躺在她身旁。白寡妇大怒,支起身就给了光棍一记耳光,骂道:‘你咋摸到我床上来了?’光棍捂着脸说:‘是你到我的床上还是我到你的床上,你搞清楚哦!’原来白寡妇喝高了,推错了门。既然已经上了光棍的床,便宜已经让光棍占去了,也就只有嫁给光棍了。”陈六爷摆这种龙门阵的时候,常常一摆完就带头大笑。他的笑声很能感染人,听的人也就跟着大笑起来。
  其实,给陈六爷做媒的人很多。以前,只要有人叫他:“小六子,姨给你找一个!我们去看一下,怎么样?”他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跑,有时一天走两三处也不烦,而且不管成与不成都抢着办招待。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六子变成了陈六爷,他对看亲就没那么多热情了。别人口若悬河介绍一大通,他顶多只说三个字:“算了嘛!”难道陈六爷真的就不想有家有室吗?其实不是。是人们没弄懂陈六爷的心思——陈六爷择偶的标准基本上条条都下降了,就只爱美这条没变。当人们终于明白以后,只说:“你以为你好上天了?大龄青年再加成分不好,没门儿!”就再没人给陈六爷做媒了。不过,陈六爷一点也不沮丧,每天照样干活,照样讲他爱讲的故事。
  难道陈六爷堂堂大丈夫,真的此生无妻?不不不!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有一阵子,和陈六爷在一块儿干活的人都看出来了:陈六爷的神情有些不一样了。
  原来,有一天陈六爷上街赶场,照惯例先到茶馆里喝碗茶,不想竞碰到个做生意的,还说认识陈六爷,于是,陈六爷就与那人闲聊起来。那人说自己是从一个邻居——也是陈六爷邻队某人的亲戚——那儿了解到陈六爷的事的,早就有心给陈六爷牵条红线,怕陈六爷信不过,今天有缘坐到了一起,自然就把这门心思摆出来了。只不过女方是二婚,不知陈六爷在意否?陈六爷犹豫片刻,正想拒绝,那人却又说:“这女人长相还可以,人又很勤快。谁能讨回去也是福了。”陈六爷觉得,这几句话是他近年来听到的介绍中最投缘的,也就认真了,对那人说:“我都三十大几了,年龄大了点,别人恐怕看不起。”那人说:“我说来看看如何?”陈六爷未置可否,那人就说:“你就等着好事吧!”
  那次赶场过后,陈六爷在队里干活时就不爱说话了,有时还总爱抱着锄把出神。与他关系密切的几个朋友都怀疑他是不是有点神经失常,在没人的时候就刨根问底地想问个明白。陈六爷还真是守口如瓶,任你问个底朝天,翻来覆去就只有那句话:“这几天有点累了,是心累,不想说话。”朋友到底是朋友,知道陈六爷在众人面前不会抖包袱底,就派了个人单独去探口风。这下,陈六爷终于开了口:“没成的事,怕到处说不大好。”于是就把赶场那天的事说了,随后又把自己揣摸不透的地方谈了谈,问朋友咋办。朋友说:“不好说……说不定是桩好事呢,不过,也含了些古怪的因素。”大概是陈六爷的心已经开始融化的缘故,他只笑了笑,说有办法应付。
  约摸过了半个月,那个生意人真的把一个俊俏的女子给陈六爷带来了。陈六爷看了那女子,很满意,先在街上馆子里招待了顿午饭,又把生意人和那女子带回了生产队。按农村的说法,相亲除了相人,还要让他们相相家居环境。
  有女子来相陈六爷的消息在生产队不胫而走,朋友们都为陈六爷高兴,纷纷找借口到陈六爷家,想看看陈六爷未来的婆娘长什么样儿。生产队的社员们看到陈六爷满意,也都为他高兴,说他确实也该有家了,这下就好了。
  陈六爷早有准备,割了一块饱肋肉,回家后又宰了那只每天都给他生一个蛋的黑母鸡,还把哥、嫂也请来作陪,大有让他们证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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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生意人看陈六爷的眼神总往女子脸上睃,就悄悄对陈六爷的哥、嫂说:“他俩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相当,相当!”谈话时,生意人还话中有话地告诉陈六爷的哥、嫂,说女方也相中了陈六爷,只要陈六爷今晚胆子大一点,什么都成了。当哥的爱护小弟,很快就把这话暗示了过去。
  晚饭过后,又闲聊了一些时候,陈六爷的哥、嫂就很得体地把生意人带到他们家里去了。
  屋里安静了,只有陈六爷和那女子在轻声说话。
  陈六爷问:“困不?想睡就到里屋去睡嘛!”
  女子说:“那你呢?”
  陈六爷说:“我就在套屋的椅子上对付一晚上。”
  女子说:“不嘛!别人来就让你睡套屋的椅子,多不好意思!”
  陈六爷说:“你能到我屋里来,我心里就高兴,睡一夜套屋的椅子又怕啥呢?以后就不睡套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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