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语言交际能力”的再认识:语言交际能力

　　“语言交际能力”是英语教学多年的一个话题，经过几年的实践人们似乎对什么是“语言交际能力”这一概念已经非常熟悉，不用再做进一步的探讨。但是，实际情况是否如此呢？２００４年１１月山西省中学英语教师学科带头人和骨干教师进行跟踪培训时，笔者就这一问题与参加培训的中学教师进行探讨，各位参加培训的老师给出的定义有“能用英语交谈”、“能用英语表达自己的观点并让别人明白”等等。这些观点表明很多英语教师认为“语言交际能力”仅仅是指口语能力，而这样的认识长期以往会影响教师的教学导向，最终影响英语教学效果。大家不难看到现在学生的口语表达能力较十多年前的中学生有长足的提高，但是现在的学生是否真正具备了“交际能力”呢？这个问题的答案还需要从语言交际能力的概念开始。关于语言交际能力，Ｃｌａｒｋ，Ｓｃａｄｎｏ，和Ｂｒｏｗｎｅｌｌ（１９９４）的解释是：不断提高的使用语言与别人交际的能力；获取和应用知识的能力；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对经验做出反响与表达经验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不断地认识和理解英语是怎么样被组织、使用和学习的能力。Ｌｉｔｔｌｅｗｏｏｄ（２０００）在其著作《交际语言教学论》一书中指出交际能力包括四个方面的能力，即具有自然而灵活地传递信息的语言能力；能识别语言的形式和这些形式所能表达的交际功能；具备在各种场合有效地进行交际的技巧和策略；能意识到语言的社会交往涵义。从这些观点和认识来看，语言交际能力不仅包括语言口头表达能力，而且还包括语言学习能力，对语言本质的理解，用语言解决问题和做事情的能力，等等。
　　
　　二、语言交际能力的内涵
　　
　　根据ＴｒｉｃｉａＨｅｄｇｅ（２００２）的观点，语言交际能力包括五个方面的能力：语言能力、语用能力、语篇能力、交际策略和流利性。
　　１．语言能力
　　ＴｒｉｃｉａＨｅｄｇｅ（２００２）认为语言能力包括语法正确，发音准确，能使用重音、节奏、语调表达意义，有一定量的词汇，掌握拼写规则、句法以及词形变化。由此我们得出：语言能力涉及到拼写、发音、词汇、构词、语法、句法和语义等各方面的知识，不仅有口语的知识，更有书面语的知识。如果我们在教学中片面地把语言交际能力理解为口语表达能力，那么我们就不能真正培养出具有语言交际能力的学生。在学生中，确实有为数不少的学生发音漂亮，但是却不会用正确的重音、节奏和语调表达内涵的意义，如，表示道歉时，很可能不会用升调说“Ｉ＇ｍ ｓｏｒｒｙ”，殊不知用普通降调说出的句子丝毫听不出有歉意。
　　Ｔｒｉｃｉａ Ｈｅｄｇｅ的语言能力还告诉我们拼写、构词、语法、句法知识也是语言交际能力重要部分。试读下面学生的一篇作文。
　　Ｍｒ．Ｚｈａｏ ｉｓ ａ ｓｐｅｃｉｌｌａｙ ｍａｎ．Ｈｉｓ ｔｅａｃｈｉｎｇ ｍｅｔｈｏｄ ｉｓ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ｆｒｏｍ ｔｅａｃｈｅｒｓ ｉｎ ｏｕｒ ｓｃｈｏｏｌ．
　　ｆｏｒ ｅｘａｍｐｌｅ，ｈｅ ｔｅａｃｈｅｓ ｕｓ ｒｅａｄｉｎｇ．Ｏｔｈｅｒ ｔｅａｃｈｅｒｔ，ｔｅｌｌ ｕｓ ｎｅｅｄｎ＇ｔ ｐｒｅ－ｒｅａｄｉｎｇ，ａｎｄ，ｓｏｍｅ ｗｏｒｄｓ，ｉｆ ｙｏｕ ｄｏｎ＇ｔ ｋｎｏｗ ｉｔｓ ｍｅａｎｉｎｇ ｙｏｕ ｃａｎ ｊｕｍｐ ｉｔ， ｏｒ ｇｕｅｓｓ ｉｔ．
　　Ｂｕｔ Ｍｒ Ｚｈａｏ ｄｅｍａｎｄｓ ｕｓ ｐｒｅｒｅａｄｉｎｇ，ｈｅ ｉｓ ａ ｃａｒｅｆｕｌ ｍａｎ，ｆｏｒ ｅｘａｍｐｌｅ，ｈｅ ａｌｗａｙｓ ｔｅａｃｈｅｓ ｇｒａｍｍａｒｅｓ ｓｅｎｔｅｎｃｅ ｂｙ ｓｅｎｔｅｎｃｅ．
　　Ｈｅ ａｌｗａｙｓ ｓａｙｓ ｈｅ ｉｓ ａ ｇｏｏｄ ｔｅａｃｈｅｒ，ｉｓ ａ ｐｒｏｆｅｓｓｏｒ，ａｎｄ ｈｉｓ ｍｅｔｈｏｄ ｖｅｒｙ ｗｅｌｌ，ａｎｄ ｗｅ ｋｎｏｗ ｔｈａｔ，ａｎｄ ｗｅ ｋｎｏｗ ｃａｎ ｇｅｔ ｍａｎｙ 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 ｆｒｏｍ ｈｉｍ．Ｗｅ ｂｅｌｉｅｖｅ ｈｉｍ ｔｈａｔ ｉｓ，ａ ｇｏｏｄ ｔｅａｃｈｅｒ．
　　Ｉｎ ａ ｗｒｏｅ ｈｅ ｉｓ ａ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ｔｅａｃｈｅｒ．
　　从划线部分可以看出短短一篇文章充满了拼写错误、语法错误和句法错误。对这样的学生我们不能说他具备了语言交际能力，因为语言交际能力应该是能够正确地传达信息，无论是口语的还是书面的。
　　２．语用能力
　　语用能力是指语言使用者明白语法形式和功能之间的关系；能使用重音和语调表达情感和态度；了解语体的使用；懂语用规则；能针对不同的话题和听者选用恰当的语言形式。美国社会语言学家Ｈｙｍｅｓ是交际能力这一概念最初的倡导者，他认为语用能力是指语言使用者应该知道何时该讲话、何时不该讲话；何时、何地应以何种方式与何人讲话。也就是说，语用能力是指为了成功地进行交际，语言使用者应该明白口头语和书面语都应该符合语言的社会环境。例如，在接通电话时，想表示让对方等一下，是选择说Ｗｏｕｌｄ ｙｏｕ ｐｌｅａｓｅ ｗａｉｔ ａｍｏｍｅｎｔ，还是Ｈａｎｇ ｏｎ ａ ｍｉｎｕｔｅ 肯定是因对方的身份、地位、年龄等因素的不同而异，而不是随意使用。
　　此外，语言教学也应培养学生的非语言能力，即为了达到交际的目的，语言学习者应该了解语言结构所表达的功能以及如何用语言表达言外之意。比如，当有人在进入房间之后说“Ｉｔ＇ｓ ｓｏ ｈｏｔ ｔｏｄａｙ”，他并不一定是指天气温度高，其目的或是想打开窗户，或是想喝些凉水，等等。再以现在进行时为例，现在进行时一般表示正在进行的行为，但是从功能的角度来看，它也可以表示警告、批评、申斥等功能。例如，Ｔｈｅ ｐｏｌｉｃｅ ｉｓ ｃｏｍｉｎｇ ｕｐ ｔｈｅ ｓｔｅｐｓ（警察正在上楼），就可能是一个蟊贼在警告另外一个蟊贼警察的到来；Ｓｈｅ ｉｓ ａｌｗａｙｓ ｃｏｍｐｌａｉｎｉｎｇ（她总是抱怨）是说话者在批评“她”的性格。
　　语用能力是语言交际能力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语言教学中，如果教师只注重语言知识的输入，而忽略对学生进行语用能力的培养，那么学生即使掌握大量正确的词汇和句子，也有可能不能进行交际，得不到正确信息。
　　３．语篇能力
　　语篇能力是指语言使用者能使用语篇符号开始和结束谈话；会欣赏并能写出不同风格的文章；在阅读和写作中懂得粘着手段；能处理真实语言材料，语篇能力也是语言交际能力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它不仅有助于语言学习者学习地道的口语表达方式，而且能帮助学习者进行有效的阅读和写作。在英语教学过程中，我们经常会发现有些学生能说很多英语，但是英语却不够地道；能写很多英语句子，但是句子缺少必要的英语特征，这样的情况都是因为学生的语篇能力不够强。试读下面老师的问题和学生的答案：
　　Ｔｅａｃｈｅｒ：Ｗｈａｔ ｄｉｄ ｔｈｅ ｈｕｒｒｉｃａｎｅ ｄｏ？
　　Ｓｔｕｄｅｎｔ Ａ：Ｔｈｅ ｈｕｒｒｉｃａｎｅ ｒｕｎｉｎｅｄ ｔｈｅ ｈｏｕｓｅｓ．
　　Ｓｔｕｄｅｎｔ Ｂ：Ｔｈｅ ｈｏｕｓｅｓ ｗｅｒｅ ｒｕｉｎｅｄ．
　　Ｓｔｕｄｅｎｔ Ｃ： Ｈｕｎｄｒｅｄｓ ｏｆ ｈｏｕｓｅｓ ｗｅｒｅ ｒｕｉｎ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ｈｕｒｒｉｃａｎｅ．
　　Ｓｔｕｄｅｎｔ Ｄ：Ｉｔ ｒｕｉｎｅｄ ｈｕｎｄｒｅｄｓ ｏｆ ｈｏｕｓｅｓ．
　　四个答案中，学生Ｄ的答案最恰当，因为他不仅增加了新信息ｈｕｎｄｒｅｄｓ ｏｆ，更重要的是学生Ｄ使用了表示上下文意义粘着关系的代词ｉｔ，更符合英语的表达习惯。再读取自人教社《新目标英语》中的一段课文：
　　Ｌｉｎ Ｆｅｉ＇ｓ ｈｏｍｅ ｉｓ ａｂｏｕｔ １０ｋｉｌｏｍｅｔｅｒｓ ｆｒｏｍ ｓｃｈｏｏ１．Ｈｅ ｇｅｔｓ ｕｐ ａｔ ｓｉｘ ｏ＇ｃｌｏｃｋ ｅｖｅｒｙ ｄａｙ，ｓｈ ｏｗｅｒｓ，ａｎｄ ｈａｓ ａ ｑｕｉｃｋ ｂｒｅａｋｆａｓｔ．Ｔｈｅｎ ｈｅ ｌｅａｖｅｓ ｆｏｒ ｓｃｈｏｏｌ ａｔ ａｒｏｕｎｄ ｓｉｘ－ｔｈｉｒｔｙ．Ｆｉｒｓｔ，ｈｅ ｒｉｄｅｓ ｈｉｓ ｂｉｃｙｃｌｅ ｔｏ ｔｈｅ ｂｕｓ ｓｔａｔｉｏｎ。Ｔｈａｔ ｔａｋｅｓ ａｂｏｕｔ ｔｅｎ ｍｉｎｕｔｅｓ．Ｔｈｅｎ ｔｈｅ ｅａｒｌｙ ｂｕｓ ｔａｋｅｓ ｈｉｍ ｔｏ ｓｃｈｏｏｌ．Ｔｈｅ ｂｕｓ ｒｉｄｅ ｕｓｕａｌｌｙ ｔａｋｅｓ ａｂｏｕｔ ２５ ｍｉｎｕｔｅｓ．
　　在这个短文中，作者有意识地使用了表示上下文意义衔接的顺序信号词以及代词。在语言教学中，如果教师能注意到语篇关系，那么学生的语言交际能力，无论是书面的还是口头的，都能得到提高。
　　４．策略能力
　　张永胜、张永玲（２００３）认为交际策略是一种重要的语言运用应变能力。它是指学习者在第二语言掌握有限的情况下，为同他人交际而采取的语言或非语言的策略，以弥补词汇和语法的贫乏，克服交际中的障碍。Ｔｒｉｃｉａ Ｈｅｄｇｅ（２００２）具体指出，策略能力是指学习者在使用口语和书面语时能勇于冒险，会使用一定的交际策略，学会一些必要的策略性用语，如“……东西叫什么？”、“……人被称作？”等等。
　　交际能力包括会使用交际策略。具体的交际策略包括回避策略（遇到交际困难而采取回避不说或转换话题的方式），二语策略（遇到交际困难运用外语进行解释、描写等方式迂回表达），合作策略（遇到交际困难运用语言和非语言等手段向他人求助）和拖延策略（遇到交际困难用套话、重复等手段赢得说话时间）。当学习者由于缺乏语言资源不能成功地进行表达时，这些策略能够派上用场来弥补语言资源的不足。
　　许多教师在教学中只注重对语言形式和语言内容的训练，而忽略了对交际策略的训练。他们错误地认为交际策略能力完全可以由学生按照母语交际的习惯在交际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形成，并不需要教师有意识地培养，因此导致了学生的策略观念较弱，不会采用各种策略手段保证交际顺利进行，从而缺乏成功交际的实践能力。为保证成功的交际效果，教师对学生不仅应该提供恰当的交际活动，还应该提供交际策略等方法论上的指导，培养学生使用交际策略的意识，使学生了解在何种情况下合理地使用策略。
　　５．流利性
　　流利性与说话有关，是指能够态度自然地、在没有不当迟缓或犹豫的情况不费力地把语言单位连接在一起。Ｆａｅｒｃｈ，Ｈａａｓｔｒｕｐ和Ｐｈｉｌｌｉｐｓｏｎ（１９８４）认为语言的流利是指说话者充分利用自己所掌握的语言能力和语用能力的能力。他们认为流利有三种类型：语义流利，即：在话轮中能使用粘着手段逻辑地、快速地传达信息；词汇句法流利，即：能把词汇和短语快速连接；语音流利，即：发音清晰，会恰当地使用重读和语调。总之，一旦语言使用者具有了流利性，他就能够在真正语篇中能应付信息差，能处理语言并且能自如地做出恰当反应，在真实时间段内能用合理的速度回应。
　　一直以来，Ｎａｔｔｉｎｇｅｒ（１９９２）等人提倡让语言学习者学会一些套话以帮助他们语言的流利性，即学习者把一些符合特定场合的语言当作“语言块”整体地学习。这样的“语言块”不仅包括短语，而且包括分句及句子。掌握这些“语言块”可以让学习者从他的记忆储存中快速抽调有用的语言，使其说话更具有流利性。
　　
　　三、结语
　　
　　从以上讨论可以看出语言交际能力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它不仅仅指口语表达能力，也不仅仅指一个人的语言知识水平，它涉及语言与社会的关系、语言与心理的关系、使用语言的策略，等等。作为语言教师，只有全方位地理解语言交际能力，才能真正地培养学生的语言交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