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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印为什么一直向“左”歪? 一直快活的脚印

发布时间:2019-04-09 04:41:14 影响了:

  脚印,是历史的陈迹,昨天的见证。黄宗英同志在一篇文章中说:如果历史的每一位过客,都不掩盖自己走过的脚步,我们就能弄清楚在哪里翻过车,失过足。我很赞同她的这个观点,并且照此回顾了一下十多年来我和许多青年走过的脚印。发现这些脚印,居然是一直向“左”歪去。
  这个发现促使我深思,推动我寻求答案。究竟是什么东西牢牢地控制着我的大脑和神经,驱使着我的双脚向“左”,向“左”……几经挫折,仍然向“左”………跌倒爬起,还是顽强地向“左”……足足走了十多年的光景!马齿徒增,思想依旧。“三十功名尘与土”,岂不令人“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正如一位年轻朋友写的那样:十年一觉神州梦,留得青史“左派”名。感叹之余,我扪心自问:这“左”从何来?我的脚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向“左”歪的?又为什么会一直向“左”歪?
  记得一九五八年,当我还是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提时,在我眼前树起的第一个活生生的敌人就是下放的“右派分子”。当时的小学课本里有个《农夫和蛇》的故事。老师正是把“右派分子”比作蛇,说是多亏“引蛇出洞”,打了七寸,才把“右派”治住了。那时候,我的家乡热闹起来了,“白天红旗飘,晚上红灯照,吃饭上食堂,读书上学校”。给我的感觉是,共产主义已经不远了,似乎明天早晨就有可能来到。为此,我们虽然身小力薄,也积极参加了“深挖三尺,亩产一万”的义务劳动。家乡的土是油黑油黑的,而挖下二尺便是黄的。在这深翻过的土地上长出来的麦苗、玉米苗都是黄的。结果是黄土翻上来了,粮食翻下去了。当时一个戴眼镜的“右派分子”说,这样的深翻破坏了黑土层,至少要三、五年才能恢复地力。于是,上级就组织社员开大会,批判他“反对三面红旗”的“罪行”,还罚他去挑灯夜战搞深翻。从那时起,我就从心眼里想当左派,甚至与小伙伴在一起玩耍时,我也从不装扮“老右”。及至年纪稍长,又从观察大量的社会现象中看到:“左”比右好,“左”一直受到权力的保护。有的干部牛皮吹破天,集体食堂的大锅饭把生产队的家业吃个底朝天,归屯并户的大搬家把社员群众折腾得叫苦连天,结果还是照样当官升官。而那个“右派分子”,不管社会上出现什么阶级斗争的“新动向”,都要被拉出来批斗一番。直到离开屯子时,还开批判大会“欢送”他。这种活生生的现实教育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左”就是革命。要革命,就要跟“左”不跟右。右了要落后,右了要挨斗,右了不好受。真别说,由于我在生活中悟出了这样一点“道理”,好象是得到了护身法宝一样,文化大革命前那些年,开的都是“顺风船”。刚满十五岁就加入了共青团,刚满十八岁就调到了县委机关。
  就在我这只已经开始向“左”倾斜的生命之船,驶进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又突然遇到了一场从“左”边刮来的掀天拔地的疾风暴雨。那根植在我头脑里的一株“左”的小苗,遇到这更“左”的旋风的时候,就显得“右”了。十多年来我所追随的已经是“左”的领导干部,文化大革命一开始,他们却都显得“右”了;当年他们把别人打成“右派”,这一次自己却被关进了“牛棚”。我的阅历已经使我理解不了这场“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于是遭到了生平的第一次挫折:当了“保守派”。我生平最烦的字眼就是“右”,当时最烦的就是这顶“保守派”的帽子。我要用
  我的行动证明:“右”和我不沾边;我并不“保守”。因此,在那风云变幻的动乱年月里,凡是“左”的口号,“左”的指示,虽然有的我并不理解,但也跟着喊,跟着干,竭力想跟上“左”的潮流。并且慢慢地又悟出了一点“道理”:在社会主义革命进程中,右是主要危险,不断地出现右,又不断地反右,这乃是党内两条路线斗争的一条规律。一个人稍一不慎,时时都有当上“右派”的危险;要想继续革命,就必须牢牢地站在“左”的航道上。这样,从林彪横行到“四人帮”肆虐,我的脚印就一步一步地更向“左”歪去。尽管运动中多次“斗私批修”,“站队请罪”,直至“在灵魂深处爆发革命”,然而,却从来没革到“左”的头上。恰恰相反,每爆发一次“革命”,便增加一分向“左”的冲力。如果说,我在文化大革命前还仅仅是一行若明若暗的“左”的脚印的话,那么,文化大革命中已经踏出了一条“左”的大道了。
  粉碎“四人帮”以来,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左”了,还是右了?林彪、“四人帮”是形“左”实右、假“左”真右、以极左掩盖极右呢,还是推行了一条彻头彻尾的极左路线?我开始迷惑、怀疑、思考,寻找正确的答案。直到党的三中全会后,我才认清了这个问题。回首往事,“觉今是而昨非”。那么,象我这样的青年为什么愿意并且容易跟“左”呢?积十多年的教训,找出客观原因有三。一是“左”具有欺骗性。凡是搞极左的人,一般言必称马列,手捧红书,口含天宪,金光护体。他们把导师捧成耶稣的圣象,置之云端;把理论变成宗教的教义,束之高阁。然后拉大旗,作虎皮,挟天子以令诸侯,搞迷信以惑青年。让我们这些当时还不知道马列主义“门牌号码”的年轻人去“走捷径”,去做“一本万利”的买卖。于是,我以为马列著作虽然卷帙浩瀚,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左”;我们青年要继续革命,只需记两个字:“跟‘左’”。二是“左”具有煽动性。搞“左”的人,往往把旗帜摇得满天飞,把口号喊得震天响,利用青年的革命热情煽起极左狂潮,今日砸烂这个的“狗头”,明日斩断那个的“黑手”。那时候,我以为继续革命就是这种搞法,不然的话,为什么在我们党内有人提倡、支持、骄纵呢?三是“左”具有习惯性。自我踏入社会以来,参加的一系列政治运动,基本上是反右,并且把“左”带给人民的灾难也转嫁给右。反“右”,批“右”,恐“右”,防“右”,已经成为我们时代的“通病”,已经象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所有偏见一样扎根于人们的头脑中,形成了一种顽强的习惯势力。乃至使人一张嘴就想喊“左”的口号,一抬足就想往“左”迈步,似乎不这样就不革命,而年轻人又总是愿意革命的,因此,总容易跟着“左”跑。这些是客观上的原因。说到我个人,总是感到自己根红苗正,三代贫农,是共产党把我们的父辈由奴隶变成主人,做为“红后代”,我们就是要听党的话,走党指引的路。又由于林彪、“四人帮”大搞现代迷信,我把党的领袖、党的领导人当成党的化身。以为只要“紧跟”了,就可以戴上“左派”的桂冠,保持“左派”的头衔,从而证明自己是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在这十多年中,我们没有能学到多少真马列主义,倒学了不少林彪、“四人帮”的假马列主义。这样,朴素的阶级感情,没有同科学的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相结合,被野心家、阴谋家利用了,致使自己的脚印不由自主地向“左”歪去。
  回顾自己向“左”歪去的脚印,得到深刻的启示:肃清“左”的流毒,任务艰巨。当前,治国首先应治“左”!“左”是多年来危害国计民生的大敌,也是实现四化的主要障碍。只要我们都讲真话,都不掩盖走过的脚印,经常用血的教训去启迪后人,永远***“左”的人抓到权柄,特别是掌握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权,把“左”搞得和右一样臭,防止“左”的重演并不是不可能的。我们有这样的责任。我们也应当有这样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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