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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曲剧的咏叹悲调] 河南小伙子唢呐大悲调

发布时间:2019-04-14 04:11:44 影响了:

  中图分类号:J617 文献标识码:A  只要一提到河南曲剧,必定要谈到河南曲剧的一代宗师张新芳,要提到张派最具代表性的演出剧目——《陈三两》。作为河南省曲剧团的一名旦角演员,我特别喜欢这部戏。虽然这部戏在全国各地演出过多许许多多的场次,甚至演到了宝岛台湾,但是每次在随团演出的过程中,我都会坐在台下或者幕条边去认真地观赏,仔细地品味。
  二幕外,身为客店老板的魏朋贼眉鼠眼、滑头滑脑、鬼鬼祟祟地怀揣着心事走上。“沧州地方有名声,哪个不知我魏朋,知州衙门为班头,威风------别看这大堂多威风,尽在魏朋我手掌中。伸手拿起击鼓捶,嗵嗵”这段数板可以算是魏朋的内心独白,给观众交代出来了故事的发生地在沧州,他以前曾做过班头,耀武扬威地风光过一段时间,可惜因办错了案子被革职,从这一点上推断,这个魏朋在衙门里做事一定也是个欺压百姓、贪占抢夺的恶差。笔锋一转,切入主题,随即交待出了他要替住店的大客人去到沧州府堂去告状,还埋下了一个伏笔——张客人买来的妓女要上吊。这一伏笔引起了观众的兴趣,更使剧情顺理成章地往下进行。
  二幕拉开,沧州大堂是那么威严阴森。恶狠狠的衙皂走上引出了外表英俊潇洒、正气凛然但神态却是飘忽不定、难以捉摸的新任知府李凤鸣。只见他升堂端坐,正色念道:“十年寒窗,平地一声雷;堂堂五品官。廉洁清似水。”四句念白,点出了他十年苦读换来官职的艰辛,似乎感觉这就是一个清廉的官吏,一定能为老百姓伸冤做主。李凤鸣传话,众衙皂高喊,魏朋上堂。从简短的问话中,我们感觉到二人认识,李凤鸣对魏朋并不太感冒。魏朋却是后着脸皮唱起【阳调】:“那一日日落西山黄昏后------这状纸之内卷人契,人契之中呀------老爷你心明白何必问根由。”这一段阴阳怪气的唱腔既再一次比较详细地交代出了张客人与妓女之间的官司纠葛,又把剧情向前推了一步——人契里边到底装的还有什么呀?同时也塑造出了魏朋是一个讼棍加市侩商人的艺术形象。初入仕途的李凤鸣满脸疑惑地接过状纸打开一开,发现了行贿的银票,急忙藏于袖中,随即吩咐衙皂跟随魏朋到客店去把被告人——烟花妓女陈三两带到大堂。从这一个细节上我们就可看到这个州官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并且还有些稚嫩。四下无人,他心急火燎地掏出银票仔细地观看,脸上洋溢着笑意,不禁笑出声来,那种小贪官的艺术形象塑造地栩栩如生、形神兼备。
  在众衙皂地齐声喊叫声中,本剧的一号角色——陈三两满脸愤怒、满怀怨恨、满眼哀愁、满腹委屈、满身孤苦、步履沉沉地走上舞台,张新芳大师那种河南曲剧的大腔大调在激越沉重、凄凉哀怨的音乐声中唱起:“陈三两迈步上公庭,举目抬头看分明------放大胆我把公堂上,问我一言我应一声。”这一段阳调,唱地是感心动耳,荡气回肠,奠定了全剧张派声腔艺术的咏叹悲调的基音。此时此境,身为被告的陈三两,被衙皂传上公堂,她本来是想着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将自己的悲惨身世、不幸遭遇进行反诉,州官一定能够坚持正义、秉公执法,为自己解除官司之祸。然而,当她望见森严的公堂之时,就产生了极大的困惑,这里是我们老百姓说理的地方么,怎么这么令人害怕、令人惊悸、令人压抑、令人窒息呢?这个州官到底会不会为一个烟花妓女主持公道呢?她真是不知道啊。张新芳大师很注重用声腔艺术来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她把“迈步”两个字向上扬起唱出来,流露出了陈三两此时此地十分矛盾、十分不解、十分不安的心情。“阎王殿”、“剥皮庭”这分属与上下句的六个字、两个词组在演唱时特别地被突出了出来,这种着力加强的唱腔处理样式较好地揭示了陈三两在这个时候已经丢掉了当初的幻想,准备用最坏的结局来与州官较量。这个陈三两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没有见识的女子,她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名妓,见过很多达官贵人、社会名流,可以说是饱经风霜、饱尝苦难、历经忧患、见多识广,对封建社会制度与官僚体质有着较为深刻清醒的认识,所以她要采取由被动变主动的反诉手段,极力地去与官府周旋,以求自身的自由。
  在下边的较量中,剧情是递进式的,情感的宣泄是层层深入的。李凤鸣问陈三两为什么要来沧州地界上吊。陈三两开始沉稳地唱道:“小女子虽然流落在烟花巷,深入污泥莲自芳------恨鸨儿贪心不足她把良心丧,暗地里把我卖与珠宝商。”张新芳大师采用【诗篇】来演唱这段戏,一开口先讲明自己高洁的品性,再讲述自由所收到的良好教育,进入青楼后通过勤奋的学习变成了一位才女,自己为妓院做出很大的贡献,最后却落地被转卖的悲惨遭遇。接下来,张新芳大师又用【阳调】唱道:“她把我卖与别人我不恨------你可怜可怜我这苦命人。”这段戏主要揭示了陈三两不同意这门老少强配的婚姻。李凤鸣并不同情陈三两,反而一再劝她跟定张客人回去,这引起了陈三两的怀疑,她脱口反问李凤鸣是不是收了贿赂。这句话击中了李凤鸣,李凤鸣吩咐衙皂将陈三两拉下去痛打,但是李凤鸣转面一想,要是把人打死了,怎么给张客人交代,于是放了陈三两。陈三两虽然免去了一顿痛打,但心中更是不解与激愤,张新芳大师于是唱起【阳调】:“这狗官恼羞成怒气冲冲------只说你为官清似水,谁知你是个糊涂虫。”李凤鸣被骂,立即命衙皂将陈三两重责四十,陈三两被打后开始大骂李凤鸣,张新芳大师还是采用【阳调】唱:“你头顶乌纱穿红袍------陈三两大堂破口骂”,李凤鸣吩咐手下用拶子拶陈三两,陈三两昏迷,醒来后悲痛地唱道:“拶子本是五根柴------你今天拶我该不该?”,接下来陈三两质问李凤鸣凭什么断定人契是真实的证据呢?一句话问倒了李凤鸣,他将魏朋一顿斥责。问来问去,陈三两说自己有个做官的兄弟去皇王钦差,一下子使李凤鸣大惊失色。当得知陈三两是陈奎的姐姐时,吓得要死,忙把魏朋叫上了一番斥责。那魏朋的确是一个小混混,三言两句又叫李凤鸣无了主意。李凤鸣为了慎重,就问起了陈奎的身世,陈三两就娓娓地讲述了起来。张新芳大师一气呵成地唱道:“自从有五帝和三皇------一阵阵热血往上涌。”李凤鸣怎么也不相信一个烟花妓女能做八府巡按陈奎的老师。于是,二人又开始较量起了学识。这一次对话,剧情陡转,原来二人是亲姐弟关系,陈三两通过双手写梅花篆字,又对亲弟弟来了一个极大的讽刺。李凤鸣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要问陈三两的身世,张新芳大师那种铿锵有力、大起大落的声腔再次回响在观众的耳旁:“俺家住山东临清州李家大寨------你还不如畜生。”这一次,陈三两是直面痛斥李凤鸣。李凤鸣到此时真心悔过。陈奎马上要到大堂上,吓得李凤鸣连连向姐姐求情。陈奎上来,向陈三两跪拜,陈三两看到自己亲弟弟从一个吃苦受难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贪赃枉法的官吏后,她也很担心陈奎是不是也变了,于是伤心地问道:“若是当年的陈奎,为姐还受得起你这一拜;若是如今的陈奎,为姐就受不起你这一拜了。”当得知陈奎还是当年的本质时,陈三两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她在公堂上所刚刚受到的不公正的遭遇又激起了满腔的怨愤,张新芳大师用【飞板阳调】:“兄弟你赶考进京城------也免得再受苦刑。”陈奎要将李凤鸣治罪,李凤鸣随向姐姐求情,张新芳大师很是痛心地唱出:“我不心疼谁心疼。”最后,姐弟们大团圆。
  我在想,这出戏是不是借一个贪官对亲姐姐的严刑逼供,在辛辣地讽刺与批判古今社会黑暗无情的官场现状呢?正是通过这个简单又离奇的故事作为一个载体,将张派艺术推向了极致。我们最能感受的是:张新芳大师塑造的陈三两,饱含着人生况味,渗透着强烈的生命意蕴。她深切地体验到,多才美丽的陈三两,为了葬父养弟卖了自身,结果事与愿违,弟弟不但没能来搭救自己,反而在公堂上了为了贰佰两银子而将姐姐冷酷地再次推向了地狱。她的内心世界从希望到幻灭再到绝望最后回到了亲情与法律的平衡点上了。是张派那种黄钟大吕般的声腔艺术和质朴无华、粗线式的表演艺术将陈三两这一人物勾画地那么鲜明,将她的那种嫉恶如仇、是非分明、敢于反抗的性格塑造地入木三分。加上其他几个角色的刻画,使这部戏成为了一部发人深思、令人深省的具有深度的作品和艺术欣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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