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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腰细是吾徒”】 腰细胯宽是什么原因

发布时间:2019-07-16 04:00:38 影响了:

  1933年上,陈寅恪给傅斯年写信力荐一位青年:此君“言归国后不欲教授哲学,而欲研究史学,弟以为如此则北大史学系能聘之最佳。张君为清华近年学生品学俱佳者中之第一人,弟尝谓庚子赔款之成绩,或即在此一人之身也……”陈公一代巨擘,何等严谨苛责之人,竟如此举荐,足见此青年之了得。
  盛赞张荫麟的,陈寅恪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前此十年,陈寅恪在清华国学院的同事梁启超就已领教过这小子的气派了。有天晚上,梁做中国文化史演讲,一上台就从衣袋里取出一封信来,问:张荫麟是哪一位?张当场起立致敬。梁启超之所以点名张荫麟,是因为张写信去质问他前次演讲中的某一问题。梁启超自来就是个受争议的人物,被批评从不稀罕。但“张荫麟”却是个新鲜名字,他习惯性地以为又是某位教授前来“踢馆”了,但没想到来人居然是个小毛孩。这时的张荫麟,年方十七,是刚进清华的新生。这两位岭南老乡的会晤,也被认为是“新史学”开端期两大高手的切磋。
  【“清华二麟”之佼佼者】
  张荫麟生于仕宦之家,幼年丧母,与父亲、弟妹相依为命。是时家境殷实,富于藏书,父亲督教极严。他幼承父教,早早奠定了宽广的基石,支撑日后恢宏的学术大厦。民国十二年,他考进清华中等科三年级。入学后仅半年,就于1923年撰成《老子生后孔子百余年之说质疑》一文,发于南京东南大学的《学衡》杂志。对梁启超考证《老子》是在《孟子》之后的六条证据,逐一批驳,征引经典凿凿有据。《学衡》与清华关系本就密切,此番编辑又以为作者是清华的国学教授,遂予发表。梁启超读后不以为忤,反给予揄扬,叹曰“此为天才也”,将来必有成就。于是便有了课堂上那次历史性的会面。清华师生大为震动,自此,张荫麟一举成名。当时《学衡》与北大的《新青年》对垒,身在清华的张荫麟遥相呼应《学衡》,成为其骨干作者,亦成为学术史上极重要的“学衡派”中最年轻的后起健将。
  民国十五年夏,张父去世,家道中落。及此,张荫麟不但自己的学费来源断绝,还必须兄代父职,负担弟妹生活、求学的费用,境况极其窘迫。师长、朋友纷纷表示愿给予经济上的支持,但他却执意独立谋生,婉谢了众人的美意。从此,他更发愤写作,弟妹们生活、求学的费用,便靠其稿费维系。
  那次讲演之后,一位比张荫麟高三个年级的学长注意到了他,那就是贺麟。两人志趣相投,很快就成为终生挚友,人称“清华二麟”。两人的共同兴趣是听梁任公的演讲。有次梁任公讲“文史学家之修养”一题,还是“二麟”共同作笔记,联名发表。1925年秋,贺麟任《清华周刊》总编辑,张荫麟主持“书报介绍”副刊。贺虽为总编,但所写文章总要先经张看过后才发表。有次贺的文章被张批驳得体无完肤,只好自己将稿子撕掉。又有一次,贺为清华学生会起草文言文的宣言,张看了说太没有力量,又说你的古文太缺乏根底。贺只好偏劳张起草,自己则回到屋子里多读几篇古文。
  1925年,清华大学成立,吴宓任清华研究院主任,研究院四大导师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赵元任为清华学术带来了新气象。张荫麟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吴宓初到清华,开了一班“翻译”课程,选习的人并不多。课堂上经常只有三人,那就是张荫麟、陈铨和贺麟,故被称为“吴门三杰”。日后,“三杰”各有杰出成就:贺麟成为有国际声望的哲学家,中国康德、黑格尔研究的“当然权威”,还一度成为重庆“中央训练团”的特邀讲师(另有冯友兰、钱穆、萧公权等),也就是一般所说的“帝王师”;陈铨成为哲学名家,还是名重一时的小说家、戏剧家、翻译家;张荫麟则更不消说了。
  【不作“酷评”的批评家】
  在水木清华的园子里,少年才俊们本就普遍用功,张荫麟更是过人一等。在清华的几年,张荫麟学业大进,对中西文学、史学、哲学均有兴趣,尤深于史。在与梁启超叫板后,他一发而不可收拾,先后在《学衡》、《清华学报》、《东方杂志》、《燕京学报》等知名报刊发表作品40多篇,这些都是当时第一流的报刊。张荫麟的文章才识兼备,锋芒毕现,文笔犀利流动,富于批判精神,在盛产英才的清华历史上,可与比肩者,唯钱钟书而已。变幻莫测的历史还来了一个有意思的偶然:钱钟书履足清华之时(1929年),也就是张荫麟离开清华园之日。同一年中,同样少年成名、与乃兄张申府并称为“国宝”的张岱年,也踏足清华园。一批才华耀眼的人扑面涌来,那是多好的辰光呵!
  清华文坛素来活跃,那时虽已无闻一多、梁实秋等健将,但仍有朱湘、陈铨、柳无忌等好手。张荫麟则文史哲并举,尤以科技史研究与文化批评见称,成果卓然,嘎嘎独造。在《所谓“中国女作家”》中,他对以冰心为代表的当红女作家极尽嘲讽之能事,说她们发表作品常要特地标明“女士”,且附上玉照;她们之招人耳目靠的多是“女”,而非“作家”。她们的作品多为“毫无艺术意味之Senti-mental rubbish(感性垃圾)”,以中学生作文的标准衡量,“至多不过值七十分左右”。此语一出,着实让当时一批漂亮的“女作家”们难堪。
  比这挖苦文章更精彩的,则是学术评论的攻错之作。清华求学期间,张荫麟积极广泛地参加学术界的诸多讨论,与同时代学者多有评论商榷的文案往来。本着学术面前人人平等的天则,他对其他师辈如胡适、周树人,年长而负盛名者如顾颉刚、冯友兰、苏雪林、卫聚贤、朱希祖甚至恩师陈寅恪,也是如此。“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虽张之评论总是“是则是,非则非,毫不掩饰,毫不客气”,但被评论者都豁达大度,以奖掖新进的态度深许之。张荫麟最崇拜的是章太炎;对乡贤梁任公表面上敬而远之、一再“挑战”,内心实则一往情深。他还指出郑振铎的文史研究中有“使人喷饭之处”,讥其缺乏常识;批评郭绍虞食“洋”不化,牵强附会。胡适撰《白话文学史》(上),时称名著,他却能举证确凿,指出定义混乱、取舍多由主观的毛病。郭沫若译歌德长诗《浮士德》,急于脱稿,匆促从事,遂致“谬误荒唐、令人发噱之处,几于无页无之”,他乃择要纠正,有力打击了“伪劣”出版物。
  张是“批评”家,但绝非“酷评”家。他固不喜欢一味地唱赞歌,亦不轻易因作者的疏漏而抹杀全书的功劳。他虽批评《白话文学史》的诸种不善,却仍敏感地看出此书具有方法、取材及考证的优点;他虽对郭沫若的德文水平极为鄙夷,却盛赞其《中国古代社会研究》的“重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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