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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性主义角度解读《永远的尹雪艳》中尹雪艳形象】女性主义解读角度

发布时间:2019-01-28 03:41:39 影响了:

  内容摘要:从道德伦理观、生命意识、生存哲学等诸多角度,读者对尹雪艳一一进行了解读,归结于红艳祸水、死亡无处可逃、人生是一场虚无的传统大众情结与生命感悟。抑或,从女性主义视角解读一下尹雪艳,冷艳、优雅之下,内隐的是一个“乱世佳人”,巧妙运用美色与聪慧,在男性构筑的钱权世界中,企图把握自己命运而呈现出的无情、动人。
  关键词:乱世佳人 建构主义 解构主义 他者 救赎
  
  白先勇先生《永远的尹雪艳》中的尹雪艳,内蕴丰富,包孕无穷,因而,不同时期不同性别的读者对这一女性形象拥有迥异的解读方式。从最初的女人是红颜祸水到死亡无处可逃的生命观,从预示着整个腐朽上层的没落到一切皆是虚无的生存哲学。解构主义认为,“所有的文学都超越文学,――仅仅保持本来面目的文学会是什么样子呢?”建构主义“强调人在认识过程中的主观能动作用,包含有主客相互作用的辩证观点,----强调主观形成图式和改变图式的作用,不注重客观事物在人的认识中的反映”。从女性主义视角,融入女性的情感体验,对尹雪艳进行边缘化的解读,试图能具备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的深邃,能从白先勇先生的描写中洞悉到尹雪艳灵魂的颤抖。
  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人必须先有物质资料才能进行精神生产,没有面包是不可能希冀所谓的爱情。人本主义哲学家马斯洛提出了人的需要的五个层次,从物质生存、安全需要到交往、尊重、爱和归属的需要,逐层提升。从文本中可以得知,尹雪艳还处于低层次的物质需要阶段,因而,她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去笼络权势者,让自己生活源源不断。在上海百乐门尹雪艳是红舞女,为了她,上海金融界的洪处长抛妻弃子,丢官、破产。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离开时一清二白,“我的永远是我的”,不难看出尹雪艳冷酷,更是一种别样的自立。在台北仁爱路四段的高级公馆里;有着叫人舍不得离开的麻将机,有着隔音设备好、可以恣意唱和的房间;有着四季冷暖适宜、鲜花常伴、忘却尘世,透着一股甜腻晚香玉的客厅。如此优雅的环境,如此贴心的服务,为的是“让我吃你的红”。尹雪艳对于富太太也很有自己的一套,周游于这些达官贵妇之间,抚平心灵的创伤,重温往日的记忆,只是为了从这些权贵者身上捞取点物质生存之本。或许她也爱过,但后来明白,“爱与生存是矛盾冲突的:她要爱就没法生存下去;她要生存下去就不能有爱。即使有爱,早被这无情的社会消磨殆尽。社会无情,她也无情;社会不存在爱,她的心中也无爱”。正如《日出》中的陈白露,在高级寓所中与庸者、俗者、下流之辈相处、嬉戏,这是生活尤其是一种奢侈生活必须付出的青春之美。张爱玲在《倾城之恋》借范柳原的口说道:“我不至于那么糊涂,我犯不着花了钱娶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人来管束我。那太不公平了。对于你那也不公平。噢,也许你不在乎。根本你以为婚姻就是长期的卖淫――”。白流苏为了生活,能够逃离娘家,寻找一个归宿,一张长期的饭票,不得不与范柳原大费周折,最后还是一座城市的沦陷成全了他们,可悲到了极致。千百年,传统赋予男性在经济方面的绝对优势,也造就了女性悲切的一身。女人在整体中虽是他者,但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波伏娃说,“实际上,女人还不曾用男人的需求――性欲望及其想有后代的欲望,在社会上得到过解放,虽然这种的满足常使男人依附于女人”。尹雪艳们利用着自己的魅力,为了寻找一个寄身之地,不得不奉献自己的青春,与男性周旋着,可谓忍辱负重。
  尹雪艳很美,清水出芙蓉之美,冷艳之美,在天使与魔鬼之间徘徊。她不穿红戴绿,不涂脂抹粉,一举手、一投足,风情万种、魅力无限。她对于美有着自己独到的感悟,雪白的肌肤,一身的净白,轻盈的步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与特色,也引来无数冒险家的探险。在尹雪艳生命占有一点点席位,文本中提到了三个男性,上海棉纱财阀少老板王贵生,金融界热可炙手的洪处长,台北新兴工业巨子徐壮图,富可敌国,为美人欢心几于“烽火戏诸侯”了。尹雪艳爱他们吗?王贵生死了,她在百乐门停了一宵,算是致哀;洪处长破产、丢官了,她只带走属于自己的;徐壮图被刺,她凝着神、敛着容朝亡者鞠了三躬,晚上牌局照旧,微笑照旧。花无百日红,尹雪艳也不可能是真正的常青树,她早就开始为自己筹划着、准备着,进行着资本的积累。身为舞女交际花,她可能出身低微,早期在舞场的生活,使她接触了各种各样的男人,也看惯了世事的浮夸虚华,这历练了她圆滑的处世方式,似乎是世事洞明,但她内心深处未必不曾有过痛苦。也许她也曾经轰轰烈烈地爱过、哭过、笑过,回首过去,往事如云烟,唯独不变的、值得信赖与依靠还是自己。尹雪艳总是清醒地穿梭于滚滚红尘的男男女女之间,在一次次厄运到来之间,却如此波澜不惊,看似薄情寡义,却是对事实难料有深切的了悟,一个自我为中心的女性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传统女性,靠男性生活着,物质与精神的双重依赖,男人是她们的天,天塌了,她们必然走向灭亡;尹雪艳,利用男性的物质权利活着,精神上保持绝对的独立性,一旦物质场所倒塌,便另觅它地。《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始终将宝玉当成她的全部,以宝玉对她的情意而左右自己的心情与生命,没有宝玉的爱只能悄然死去。宝钗的成熟、稳重颇有主见,她“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但“无情也动人”远胜过一次次的自我折磨。人生无法改变他人,就好好改造自我吧!
  一次次惨痛的经历告诉了尹雪艳,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必须靠自己。处于弱势,她通过对生存环境的选择和改造,凸显出自己作为女性个体生命的意义,即女性的自我救赎。尹雪艳在经济方面有着相对的独立性,在“尹雪艳离开洪处长是也还算有良心,除了自己的家当外,只带走一个从上海带来的名厨师和两个苏州娘姨――”。看似尹雪艳还有情有义,可是她对于自己的家当总是那么的清醒。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三位男性,王贵生愿意用金条搭成一道天梯,爬上天空去把那弯月牙儿掐下来插在尹雪艳云鬓上;洪处长为她休掉了前妻,抛弃了三个儿女;曾经的好男人徐壮图为她心烦意乱,遭遇偏钻一刺。三位男性真爱着尹雪艳吗?一直到永远?尹雪艳很清楚,与其说是爱,不如说男性群体争夺猎物的成就感。而她在情感上的点滴表现,风清云淡般的举止,是对男性猎艳群体的极大嘲讽。她永远那么美,那么年轻,她只为自己活着,只靠自己活着,其它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在良心上,她对得起自己,完全借助自己的姿色与聪慧来生存;也对得起他人,在三位爱她的男人遭受厄运之时,并没有落井下石,也略表了悲哀之情,虽然是淡淡的。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尹雪艳活着靠的是男性世界给予的物质,靠的是对自我信任的执着,靠的是一份自我的精神救赎。她的美如清水出芙蓉,清丽脱俗;她的手腕那么高明,随意的配置让男人感觉如此的熨帖;她的悲伤都是那样与众不同,蜻蜓点水般的,风情万种。她通过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在与社会权贵的周旋中获得物质之本与生命的意义。尹公馆俨然成了世外桃源,会总开标、生日会、牌局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掷下的桌面费”可谓慷慨十分。尹雪艳巧妙地安排牌搭子,亲自设计一个流动的菜单子,周旋于牌桌之间,“徐徐的喷着烟圈,以悲天悯人的眼光看着她的这一群得意的、失意的、老年的、壮年的、曾经叱咤风云的、曾经风华绝代的客人们,狂热的互相厮杀、互相宰割”,失意的、输牌者都渴望从她那里寻找力量与好运。怜悯的安慰、同情的语调,一切都是虚假、虚空、虚无。此时此刻的尹雪艳那种悠然自得,完全置身局外,绝对的清醒。为了物质生存,尹雪艳饱受糟践,而此时的她何尝不是处于精神胜利的云端,她的一句话、一个微笑能让受挫者备受鼓舞,哪怕这种安慰是如此的言不由衷。波伏娃说到:“所有靠看主人眼色过日子的人,都懂得用永远不变的微笑或高深莫测的无动于衷来对待主人。他们的真实情感,他们的实际行为,都被小心地藏起来。――她是谨慎的、虚伪的,她总是在做戏”。
  尹雪艳为了寻觅物质的保障之所,走马灯似的攀附财大气粗、身份各异的男性。风月场上的情感经不住世事的变迁,阅尽繁华的她在物质上走向了相对的自立,并在精神进行了自我救赎。《诗经・氓》中劝诫女性不要沉迷于爱情,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尹雪艳的人生轨迹对未来女性的发展走向有着一定的启示:女人须得以自我为中心,展示生命之美,游刃有余地掌控自己的命运,才能走向幸福。爱是生活的一部分,但不能把它当成生活的全部,毕竟生活是无限的。
  
  参考文献:
  [1]《现代西方哲学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7年4月 第393。
  [2]《西方文论》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2年9月 第328页。
  [3]吴梅芳《论白先勇创作中女性形象的悲剧意义》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
  [4]西蒙娜.德.波伏娃 《第二性》中国书籍出版社 第16页。
  [5]西蒙娜.德.波伏娃 《第二性》中国书籍出版社 第298页。
  
  彭飞,湖南外贸职业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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