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心灵一个方向】 心灵的方向

　　察名医治病，看他们望闻问切后一方下去，病人渐渐好转，最终归向痊愈，不觉心向往之。深入思考，梳理出些头绪。治好病这是目的。望闻问切以察病情，晓病因，知寒热，然后是搜寻药方，或作增减调配，这是祛病法，也是方法。
　　细思量，作为医生，应该也必须给病人一个向好的方向，作为教师，是否也应该和必须给学生的心灵一个健康有力的好方向呢？又该怎样给予呢？
　　人力是资源，本义以此开端，借助这个经济学的概念，看看能够得到些什么。首先分析“人力”，体能势力，可以搬运。当然没有人，就没有人的力。因此，对“人力资源”中“人力”的理解应该为“人的力”。那么，有了人，就自然有体能的、思考的、情感的力吗？传统教育把教师的作用归纳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样的定位，注重的是塑造，是艺术中的雕塑，带有艺术家的思想感情的模式。而有模式便有了局限，或称为条条框框的束缚。因此，我们的教育总在“又红又专”“德才兼备”方面混沌纠结，目标性强但实际实施起来艰辛且困顿。
　　人类面对自然资源时，挂在嘴上置于心间的是“利用”二字。比如木柴，或构建筑以避风雨，或做桌椅以供休憩、工作，或燃烧以蒸煮事物、取暖。实际上我们用的是自然资源的性能，人力资源的利用也是如此。但作为资源的人，除了性能即客观性存在外，他们还具有是否愿为所用的因素存在。比如说民工荒，繁重的农业工作使农民涌进城市寻求机会，但是随着生活水平的改善、思想能力的提高，他们觉得城市没给他们更好的机会，如平等、尊重等，于是他们又逃离城市，回归故乡，并且这种回归无人能挡――除了条件改善。由此来说，教育中的“给心灵一个方向”就有了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方面是智力、智慧以及能使它们扩展的品质，一方面是融入社会甘愿为社会服务的品德。
　　智力品质是个结果。智力存在天然的差异，就像槐树坚硬，梧桐疏松一样；也如槐花飘香，梧桐花清甜一样。教育已经承认这个差异，更在孜孜地弥补这一差异。获得智力是个过程，做什么和怎么做才能对智力有益，才能取得最大的效益，或说是使效益最大化，是极其值得探讨的。如果我们暂且抛开学科知识内容的因素，单就智力品质形成方面探究它的生成与发展的话，起码我们能看到两层意义：一是智力开发是个活动，既是活动，就自然牵扯到学生的参与，也就是有兴趣问题、热情问题、积极性问题等等。既是活动，也必然要投入精力和时间，而这样会辛苦劳累，有时甚至如入迷宫不辨方向，不知途径，不知“惶惶欲何之”。这种情况下，学生会退缩，就连大多数成年人也会退缩。到此我们看到了智力品质的内核：恒心、毅力、意志品质等等。通俗地讲就是耐得住寂寞，坐得住凳子；上升到哲学角度，就是执着。而教师面对班级学生时，是希望每一位学生都能执着的。这就引出第二层面含义：教师怎样使学生具有孜孜不倦执着追求的意志品质呢？写到此处，我不觉犹豫起来。作为教师，在培养学生的意志品质方面，曾经有些探索，做过点滴，得些经验，但经验是不可靠的，它是感觉，缺少科学性和逻辑性。更担心的是，当经验作为一种模式被采纳或推广后，机械的生搬硬套便产生了。实事求是、求真务实的科学精神往往消失。比如践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求知途径，再比如为我们的学生提供一天、一周、一月的行为计划细目，让他们在“不厌其烦”中坚定品格等等，不一的方式方法都可锻炼学生的意志品质。但有时这些东西会扭曲人性，这很可怕。现在中学的各科教学，每天都布置大量的习题，尤其初三、高三的毕业生，面对的简直是题的海洋。真正能沉下心完成任务的学生都可以得到意志品格的锻炼，但进入大学后，却出现较大面积的反学习状态，这也是一种小小的扭曲吧。
　　记得侄女九岁的时候，那时清明时节，春雨如丝。哥哥给侄女备些食物饮水，装在小书包里让她背着。父女俩沿着乡村公路，边走边看边聊，花草树木，行人车辆都是话题，来回路程近十公里。从那时起，侄女渐渐变得沉静，喜欢自己动手做事情，喜欢一个人看书看电视。慢慢地我发现侄女有了思考的习惯，另一方面，她的天真、快乐、活泼消失了。这是好是坏呢？不知怎么评说。如果我们坚持“人力是资源”的观点，孩子需要塑造，众多孩子的合力应该形成的是社会进步与发展的动力，那么这次有目的的春游踏青是对的。但这个观点扩大化，认为孩子的一切都需要塑造，怕的是要出现严重的后果。“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如果教育出现了“学生就要服从”“公民要服从”，那会怎样呢？不由想起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谈及专制政体下的教育时他写道：“奴隶式的教育，它是要把人们变成精神上的奴隶。绝对服从，不但意味着服从者是愚蠢的，还意味着命令者也是愚蠢的。专制政体是不可能培养出好的公民的，只能培养奴隶。”真心希望我们的教师、教育行政管理机构，还有学生家长们别走回头路，别举着“灵魂工程师”等光辉旗号塑造奴隶。
　　给心灵一个方向，它的原则应该是“以人为本”。做什么，怎么做都不能违反这个原则。梧桐是制作琴的最好材料，但做栋梁不行；落叶松可做栋梁，但不能用它制作家具。“天生我才都有用”，“天生我材必有用”。给心灵一个方向，它的宗旨只不过是争取在“有用”的基础上加个大字，当然是越大越好。
　　头发生长，指甲也会生长，但过长的时候，它们会妨碍人们的行动。怎么办呢？修剪而不是拔掉它们。在我们的学生身上出现某些恶习后怎么办？勇敢地拿起手术刀，切除它就是了。由此来说，“以人为本”的内在含义，就是在培养学生品质过程中，做点区别对待：发展优良，限制各种恶习的蔓延。
　　人力做为资源，它的另一个主要组成部分是品质，即个人服务于社会、投入社会建设发展的积极性。限于个人水平和本文篇幅，只好留在以后探求。
　　 （责任编辑赵永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