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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中国_“没有任何西方社会像今天的中国这么精彩”

发布时间:2019-07-16 03:54:20 影响了:

  2012年2月,严歌苓在北京家中。  与严歌苓越洋通话时,是美国当地时间8月15日晚上8点。在之前的半个月里,她离开中国飞往德国,又从柏林回到在美国的家。连续的长途奔波,对她来说已是司空见惯。“有点像是吉卜赛人”,她笑道。
  自1989年赴美至今,严歌苓寄居海外已逾20年,这期间,她成了最有影响力的海外华人作家之一。通过影视作品改编,她的《小姨多鹤》、《金陵十三钗》等作品,也渐渐为大众所熟知。不久前,严歌苓的新作《补玉山居》出版,这部以一家乡村客栈为主要场景的作品极具现实色彩。长年身居海外的她,以这家乡村客栈老板娘的视角,切开了中国当代社会一个光怪陆离的剖面。这类当代题材,在她以往的创作中并不多见。
  中国作家不写农民说不过去
  1993年,精明、漂亮的山村少妇曾补玉用辛苦劳动攒下来的钱开了一家乡村客栈,名叫“补玉山居”。来来往往的房客中,有落魄作家、退伍后下海的军官、高位截瘫的亿万富翁、冷血的毒贩,还有一对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老恋人。老板娘曾补玉周旋于三教九流的客人之间,见证了一幕幕人间悲喜剧。有评论家认为:“《补玉山居》抓住了这个时代最大的特点——变化”,“它是属于老百姓的文学,小说充满了残酷又现实的草根价值观”。
  环球人物杂志:是什么原因让您有了创作《补玉山居》的想法?
  严歌苓:现实中的“补玉山居”,就在北京郊区的平谷。我是在一次旅游中结识了这家乡村客栈的老板娘。她很骄傲地给我讲,夏天怎么摘黄花菜、秋天如何摘山里红,怎么卖能多赚钱。中国农村总会有这种特别杰出的女性,很吸引我。
  《补玉山居》的故事是以这个老板娘的视角写的。在老板娘眼中,这些形形色色的房客只是短暂的过客,但他们每个人身上却隐匿着丰富的过往故事和情感。在我看来,补玉山居就是一个关于当代人生活的舞台。
  环球人物杂志:在《补玉山居》之后,您还会继续关注中国当代社会的题材吗?
  严歌苓:当然会。我现在回国的次数比较密集,每次回来都会听到一些故事。我毕竟出国20多年了,绝大多数作品写的都是以前的事。现在我的生活又和中国社会联系在一起,我已经准备写新的东西了,但还需要一些专业的调查研究。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到中国的农村多住一段时间。在中国,当作家不写农民,这是说不过去的,因为农民是中国人口比例最大的阶层,特别是他们中很多人现在已经变成了半城市人。他们这种改变的状态,包括在从农村到城市流动中的一些极端情况,我都很想了解,当然这需要有更长的时间去体验。
  环球人物杂志:像以前老一辈作家、艺术家讲的那样体验生活。
  严歌苓:对,体验生活。作为一个作家,你想要写哪个地方的文章,必须要到那儿住一住。资料的收集是非常重要的,不可以省力气。
  环球人物杂志:《补玉山居》读起来比较轻松,而您之前的很多作品都更为沉重,甚至残酷,比如您的上一部作品,描写一代知识分子遭遇的小说《陆犯焉识》。
  严歌苓:真实的历史一定比我写的更残酷。这些故事有多沉重,经历过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能写出来我觉得很骄傲。
  环球人物杂志:您觉得一个好故事的标准是什么?
  严歌苓:没有标准,什么故事都可以写,问题是你怎么写。每个人的敏感点、诉求和境界决定他喜欢什么样的故事。让我感兴趣的故事很多,但有时候,过一阵子我想来想去也没看出这个故事后面还有什么,那就没写头了。故事一定要有意义,要不然就是通俗小说了。
  环球人物杂志:您久居海外,这对您的观察和写作有什么影响?
  严歌苓:我不在其中,所以没有司空见惯的东西,所有故事都让我觉得新鲜,受到刺激。有些人对中国的一些状态,比如贪腐问题,可能会司空见惯,觉得“就是这样”,但我的探究心永远不会削弱,永远都是一个很敏感的状况。
  环球人物杂志:那么您会怎么描述您眼中的中国当代社会?
  严歌苓:非常活跃,生命和细菌共存。可以说没有任何西方社会像今天的中国社会这么精彩,给作家提供这么多好的素材。
  环球人物杂志:但大家普遍有一种感觉,现在无论是生于50年代的老一辈作家,还是“80后”新锐作家,反映当代社会的作品都不是那么有分量。
  严歌苓:虽然有这么多好的素材可以写,但作为小说,还是需要时间的沉淀,不像新闻报道,马上就能生产出来。
  我不知道长期在中国的作家生活是什么样的,我觉得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太司空见惯了,触角渐渐麻木了,敏感度会消退。还有一点,在中国特别容易把人养起来,成了一个“爷”,不需要再去特别勤勉地干什么。我在国外接触到的作家,只会用平常心看待自己的写作。这就是一个行当,我们用这个行当谋生计,没有一个体制把某个人变成“爷”,变得和一般人不一样。
  环球人物杂志:您的很多作品被改编成了影视剧,您自己会看吗?有让您觉得很离谱的改编吗?
  严歌苓:我自己不看我改编的电视剧,主要是因为没有时间,另外看过之后会觉得很可怕(笑)。但电影我会看,有的看了不止一遍,像《天浴》。
  我没觉得自己的作品改不得,别人会把我改砸了。有时候人家改得比我还要高明些,比如《少女小渔》。我看电影时常常会把我是原著这件事给忘了,看得非常投入(笑)。
  女人的很多不开心是比较出来的
  身为女性作家,严歌苓作品中不乏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形象。从《第九个寡妇》里“豹一样的野性女子”王葡萄、《一个女人的史诗》中苦爱一生的田苏菲、《小姨多鹤》里坚忍的多鹤,直至《补玉山居》中泼辣、精明的曾补玉,她们都生活在充满变迁的时代中,各具特色,但都有一种顽强、坚韧的内在生命力。
  环球人物杂志:您笔下有很多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您会特别关注女性的命运吗?
  严歌苓: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比较容易理解女人。我身边的女性朋友也特别多,很容易得到这一类故事。
  环球人物杂志:您欣赏哪种类型的女性?
  严歌苓:比较坚强能干、独立自主的女人。女人如果独立,就不会被男人制造成附属品和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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