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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的边缘书写与民族风情叙事] 边缘叙事

发布时间:2019-06-18 03:56:09 影响了:

  献上乔盘神的使者,你死不为罪过,我生不为挨饿。  ——[哈萨克斯坦]阿拜  一  在新疆光影五十年的流金岁月里,新疆题材电影以其浓郁的西域风情、炫目的民族元素、多维的历史时空,成为建构与传播新疆区域形象的理想载体。
  “十七年”见证了新疆题材电影的第一个发展高峰,由吴永刚导演、王玉胡编剧的《哈森与加米拉》被称为“第一部新疆少数民族题材电影”,赵心水执导的《冰山上的来客》更是创下了反特类型片的经典之作。随着新疆电影制片厂的成立,新疆本土拍摄了《两代人》、《远方星火》等优秀作品。这些电影注重展现新疆的地域风貌和民族风情,将宏大叙事的政治主题与个人情感的微观视角结合起来,总体上属于以阶级斗争取代民族话语的模式。
  改革开放之后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新疆题材电影进入第二个发展阶段。1979年,天山电影制片厂恢复成立,推动了新疆题材电影的区域化和民族化进程,这一时期的电影强调历史叙事和民族叙事的融合,或讲述三百年前叶尔羌河的爱情传奇,或以反特、悬疑风格反映三区革命的斗争历史,或以轻喜剧的方式呈现少数民族的婚恋观,或以现实主义的手法再现市场经济转型与传统道德观念之间的冲突碰撞。
  新世纪以来,深受全球化语境与多元文化影响的新疆题材电影,进入了第三个发展阶段。《库尔班大叔上北京》、《美丽家园》、《吐鲁番情歌》、《买买提的2008》、《鲜花》等一批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备受瞩目,形成集群效应,这些影片或触及民族地区的乡土社会,或展示少数民族青年对美好生活的热切期待,或反映民族文化与现代性之间的复杂张力,或突显少数民族女性的情感命运,或书写边地的都市景观与人情风物,以丰富的题材、立体的观照视角折射出全球化语境中新疆各民族的文化诉求与精神生态。
  基于宗教文化与跨国民族等原因,以《美丽家园》、《鲜花》为代表的新疆少数民族题材电影走出国门,进入中亚国家与阿拉伯世界,成为对外传播新疆形象的理想之镜。如果说,《美丽家园》倾注了颇为明显的现实关怀,触及到草原文明/城市文明之间的冲突对于哈萨克游牧民族心理结构的影响,主题和叙事贴近以《图雅的婚事》、《碧罗雪山》为代表的近期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主流模式。《鲜花》以原生态的影像再现展示了具有国际影响的哈萨克文化“阿依特斯”,书写出一曲“生命如歌”的草原风情录;那么,《永生羊》在当下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序列中的位置则显然别具意味,它自觉游离开游牧民族面对现代社会变迁所遭遇的艰难选择与文化困境等重大现实命题,将一种特定的时空观以“生命叙事”的方式串联起来,试图在某种深层意义上阐释哈萨克游牧文化的情感逻辑与生存哲学。
  二
  作为中国首部哈萨克语同期声彩色故事片,《永生羊》荣膺第七届中美电影节“金天使奖”,在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与国内大学生电影节上也广受好评。《永生羊》改编自哈萨克族女作家叶尔克西·胡尔曼别克的同名散文,由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投拍,承袭了疆外技术资金与疆内文化资源接合的影像生产模式。
  “永生羊”在哈萨克文化中意为“永恒的美”。“羊”作为一种文化符号,表征着草原文化对于动物寓言的倚重。叶尔克西的散文原著《永生羊》是作者精心营构的北塔山记忆的组成部分,“我”收留了转场迁徙途中被牧人遗弃的绵羊萨尔巴斯,弱生的萨尔巴斯与散文中的“我”互为镜像——“我”不过是弱生的、作为人的“萨尔巴斯”!“我”与萨尔巴斯携手走过漫长的寒冬,共同享受初夏牧场的温暖时光,一起历经山洪暴发的生命劫难,人与动物相互致以真挚的温情与问候。最后,作为乔盘神的使者,萨尔巴斯坦然面对被宰杀的命运,“你死不为罪过,我生不为挨饿”,萨尔巴斯的命运,只不过是生命轮回的一种方式,这也正是“我”从萨尔巴斯那里获得的最为重要的启示。
  电影《永生羊》对原著散文的改编幅度很大,增添了绝大部分的故事情节,绵羊萨尔巴斯也由散文中的主人公转变成一种线索性的电影叙事提示,一种抽象的“萨尔巴斯精神”,融民间信仰、民族仪式文化与生存哲学于一体。原著散文的主要内容基本上定格在电影片头字幕出现之前:雪域荒原上的一只羊,岩画上的羊、男人和女人,红脸老人送来弱生的羔羊萨尔巴斯。如画卷般缓缓淌过的意象,暗示出这是一个关于羊的故事,一段关于草原民族与羊的生命传奇。剧情在老人哈力的深情回忆中铺开:女主角乌库芭拉美丽多情,是草原大户人家苏丹的女儿,被强行许配给母亲的娘家人。哈力的叔叔凯斯泰尔沉默寡言,深深暗恋乌库芭拉,却因为家庭背景的悬殊差距和木讷内向的性格而羞于启齿。风景如画的夏季牧场上,乌库芭拉与前来迎亲的花旗歌王阿赫泰一见钟情。一面是凯斯泰尔履行诺言,为乌库芭拉赶制马鞍,一面是乌库芭拉与阿赫泰对唱传情,阿赫泰在猎鹿途中表白爱意。乌库芭拉与阿赫泰深夜私奔,凯斯泰尔帮助寻找,在一段古装武侠言情剧模式的激烈追逐之后,凯斯泰尔放过逃婚的乌库芭拉,独自纵马远去,内心充满难言的忧伤。乌库芭拉私奔后,萨尔巴斯死了,这只被遗弃的弱生的绵羊仿佛是人生命运的一种寓言,在喻指凯斯泰尔遭遇“无望之爱情”的难以承受之痛的同时,也隐约预示了乌库芭拉私奔后的坎坷命运。
  一如新疆少数民族文学偏爱动物主题,热衷于以动物为情感载体来表达独特的地域文化、民族心理和认同意识,一些跨国民族的文学作品中会出现“动物出国”的母题,试图以动物为介质来表达复杂幽微的认同心理与文化想象。《永生羊》是一部哈萨克题材电影,“羊”作为一种温驯而又极富韧性、柔弱却又勇于牺牲的动物,被用来呈现这个“马背上的民族”丰富细腻的生命体验。“羊”始终牵系着电影中人物的命运起伏和情感变迁,乌库芭拉在私奔数年后遭遇了丧夫的重大变故,新寡的乌库芭拉与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受尽家族的欺凌。哈力与奶奶(莎拉)一起救下了落难的乌库芭拉,奶奶明白凯斯泰尔对乌库芭拉的情意,并极力撮合二人,但花旗阿赫泰家族的人坚持“改嫁可以,但不能带走孩子”的习俗。乌库芭拉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改嫁,却要遭受骨肉分离的情感煎熬。乌库芭拉面临着一种蔡文姬式的命运,看似脱离苦海,实则陷入了更加深重的苦难渊薮。在转场到冬牧场的迁徙途中,很多绵羊被冻死了,一只依偎在死去的母羊旁边幸存下来的羊羔成为乌库芭拉作出又一次选择的动因:“孩子怎么可以没有妈?”“没妈的小羊羔会被老羊欺负”,羊羔唤起了乌库芭拉难以遏制的母爱,她决定为羊羔寻找奶妈,并在途中遭遇了暴风雪,一个相当经典的镜头就是乌库芭拉抱着羔羊,迎着暴风雪艰难前行。此后,前来寻找小骆驼的母骆驼冻死在家门口,这一事件更加触动了乌库芭拉的母性情怀,她取得了凯斯泰尔一家的同情与谅解,决定重返前夫家与孩子团聚。乌库芭拉在清晨离去,雪域荒原里,伴随着哈力追逐的身影,一曲背景音乐唱响,“看着你我深情的眼,向你倾诉心中真言,爱你的心已经受伤,永远无法再复原”,电影以人与动物的故事串联起亲情母爱、离情别绪,富有浓郁的边地少数民族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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