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故都的秋》之秋味】品读故都的秋

　　写秋，自古至今不乏名作，而在现当代作家的文章中，郁达夫《故都的秋》可谓是一篇独具特色的美文。说其独特，是因为他的笔下，不仅有秋景秋物，更有秋色秋味，北平之秋，融入了太多只属于作者个人的审美和情思。所以，与其说是故都的秋，不如说是郁达夫的秋。我身为一个北方人，在那些恬静淡雅的文字中细细品读，不求能够还原作者当时的心境情怀，只望找到自己心中的景色与安宁。
　　这篇散文篇幅不长，却层次分明，展现出一幅不一样的北国秋色图。文章开篇两段总起全文，在与江南“慢，润，淡”的秋天对比之中点明了文眼：“北国的秋天，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也更突显了其秋味的浓郁。下面，便从小院清晨、槐树落蕊、秋蝉残声、闲话秋雨、秋果奇景五个小方面对故都的秋进行具体的描绘。当然，其中也能处处找到对开头文眼“清，静，悲凉”的呼应，如“租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驯鸽的飞声”、“漏下来的日光”，没有大笔墨的描绘，对景物三言两语，几笔勾勒，便已抓住了故都秋色的神韵精髓，北平人闲适的生活与淡然的心境也从中显露无遗。而至于悲凉的描写，作者则着意从细节入手，如“破壁腰”、“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秋蝉的衰弱的残声”和“碧绿”、“青天”、“蓝色”、“白色”等冷色调的运用，更符合悲凉的特点。
　　散文前面多写故都秋色，之后闲话秋雨一节则更直接地写出北平浓厚独特的人情风物。 “着着很厚的青布单衣或夹袄的都市闲人”“用缓慢清闲的声调”对话，韵味深长：“了”字拖得又高又长，让人觉得北平人在悠闲中又不乏热情好客，更显示出北方人在冬之将至的秋雨后一种特有的慵懒。“阵”字念得总像“层”，但以平仄看来，这念错的歧韵倒是正好，符合北平人的心境，颇具特色。林语堂先生也说过：“北京的男女老幼说话的腔调儿上，都显而易见的平静安闲，就足以证明此种人文与生活的舒适愉快。因为说话的腔调儿就是全民生活上的声音。”在这样的风景人情中，难怪作者对于北国之秋，“愿意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想来也是真切的心意的流露。
　　郁达夫的这篇散文给人以一种宁静之感，虽然其中不乏对北方秋天的悲凉的描写，却也并不消极堕落，只让人感觉是在匆匆时事之中寻得了落寞清愁恰到好处的闲适，而这种轻轻的寂寞便多一分则伤，少一分则淡。再配以纯朴典雅的语言，并非浓腻得化不开的情韵，却更与北国秋色相匹配，让人从文字中便能体会到属于自己的一份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