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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永年:警惕民粹主义影响中国企业和贸易 警惕民粹主义

发布时间:2019-07-23 09:39:34 影响了:

2016年03月24日 13:38

来源:凤凰财经作者:龚奕洁

资料图

承担亚洲对话机制、探讨问题、促进共识博的鳌亚洲论坛发布了《亚洲竞争力年度2016年报告》,“亚洲四小龙”新加坡、中国香港、韩国、中国台湾依然占据前四名;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以色列稳踞第二梯队;亚洲金砖国家中国、印度为第三梯队;接着是东盟新兴经济体,西亚、中亚的资源输出国,以及南亚其他国家。

根据披露的中国竞争力分项指数,中国的整体经济活力指数高达70,人才资本与创新能力仅41.2,基础设施状况也才36.3。

崛起于上世纪90年代的亚洲四小龙依然保持着生命力,“东亚模式”的可持续性似乎得到了验证。而作为金砖主体的中国,在人均GDP达到中等收入水平时,面临着经济下行的巨大压力,难免有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压力。但是作为中国的邻居,亚洲四小龙和日本却是世界上少数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那么,东亚模式能对中国带来怎样的启示呢?

值博鳌契机,凤凰财经记者采访了长期研究亚洲和中国形势、国家转型等方面的权威学者,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

郑永年教授表示中国的“中等收入陷阱”问题,是就整体国家来说,但是中国区域这么大,有的区域如长三角、珠三角、京津等地人均GDP已经处于发达水平,实现从中等向发达的跨越。但是还有些区域发展并没有发展,所以导致从国家整体上来讲,中国有“中等收入陷阱”的问题。

在谈及以双创为战略实现产业升级和发展新动能的时候,郑永年表示频繁的口号很多,但细节太少。而且要当心互联网与金融产业的投机问题,中国经济发展还要靠实体经济。

郑永年在《中国改革三步走》一书中写到,中国的改革三步是先经济改革、再制度与法制改革、最后是政治制度的改革。现行中国进入制度与法制改革的阶段,郑永年认为中国改革方向很明确,难的是落实,要经过先“集权”后“放权”。现阶段应该进入放权,但是权力下放过程中如何保证执行力度与效率,需要细节。

谈及经济发展速度放缓,郑永年表示中国应该自私一点,下行一点,调整结构比GDP增速重要得多。在全球经济大环境不景气的情况下,其实西方国家更希望中国经济保持高速。另外,郑永年还表示,作为海外学者,他比较担心民粹主义对中国企业和贸易部门的影响。

以下为采访实录。

中等收入陷阱是就整体而言有地区已经处于发达水平

凤凰财经:先从国际形势说起,比利时的爆炸案之后,欧洲资本市场大动荡。而亚洲其实也面临一定的安全隐患,21日据韩联社报道,朝鲜向半岛东部海域发射了数枚**。现在朝鲜半岛的局势会否恶化?会否影响亚洲的稳定与经济发展?

郑永年:朝鲜问题不是新问题,小金上台以后这个问题一直爆发。我觉得如果中美日韩等国达成共性,朝鲜问题是可管控的。因为朝鲜经济与其他国家是相对独立与封闭的,不像欧洲的麻烦在于恐怖主义是由外生转向内生。当然我们也不能低估朝鲜半岛的核威慑,如果解决不妥也会引起东亚政治大的变动,

凤凰财经:外媒此前指出亚洲金砖中、印两国,尤其中国面临中等收入陷阱的威胁。四小龙所代表的东亚模式的生命力延续性及对中印的启示在哪里?

郑永年:1960年被世界银行列为中等收入国家的101个经济体中,截至2008年只有13个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包括早期的日本、以及亚洲四小龙。亚洲四;小龙中等收入陷阱以后分化蛮厉害——韩国已成为OECD国家,GDP较大;新加坡人均GDP5.6万美元、是世界上少数几个高收入国家;香港人均GDP4万美元左右;台湾民主化以后基本没有增长,2.2、2.3万的情况下很难再上升。

如果把中国和印度放在一起说中等收入陷阱有点困难,因为中国一个国家的经济体量比其他四个金砖国家体量之和都大。印度GDP还很低(2014年1630.82美元), 属于中低收入,向中等收入还是有相当程度的发展空间,现在讲印度中等收入陷阱,至少早了5年。对中国来说,如果现在不努力的话,就会陷入中等收入陷阱;而且从(人均GDP)7800再发展,会走得比较辛苦一点。但因为同属于儒家文化圈、东亚经济体,所以东亚模式对中国来讲的启示比较明显。

我们讲中国的“中等收入陷阱”问题,是就整体国家来说,但是中国区域这么大,有的区域如长三角、珠三角、京津等地人均GDP已经处于发达水平,实现从中等向发达的跨越。但是还有些区域发展并没有发展,所以导致从国家整体上来讲,中国有“中等收入陷阱”的问题。

社会投机心理愈强众创变众炒

凤凰财经:博鳌发布的亚洲竞争力报告中,中国排第9指数为59.8 而人力资本与创新能力仅为41.2.但是中国近年来鼓励双创,人才涌向创业创新,还在达沃斯的报告中却是最适合创业的国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

郑永年:“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本身是对的,通过双创可以培养出新一代的企业家,毕竟企业家才是经济发展的主体。富二代里真正好的不多,需要通过双创培养新一代(第四代)企业家。但不是每个去创业的年轻人都能成为企业家。

另一方面,“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目的并不明确。刚说东亚,早期日本与四小龙,技术创新提高制造附加值以及产业升级的目标很明确,而我们的许多创业还是简单的、低端的扩张。

凤凰财经:但是政府明确地提出要进行产业升级,提出“中国制造2025”、“互联网+”等。

郑永年:那是频繁的口号,但实际上没有一套制度配合。口号太多,细节太少。产业升级是从劳动密集型到资本密集型再到技术密集型,但是我们现在连资本密集型的都还没有做到。落实中国制造等产业升级的口号,转化为社会的实际经济行为,是非常艰巨的任务。

凤凰财经:推动创业是个途径,但创业的泡沫问题也在争论。我记得您曾表示,发展新经济新产能要防止产生新的过剩产能,怎么说?

我到中国各个地方去看,是有一些担忧。近年来提倡互联网+、金融+,一方面大大提升了互联网与金融行业的发展,但是也要担心行业过剩问题。从中央的角度来讲,其实互联网+或金融+是要为实体经济服务的,但是现在反而是实体经济的钱流向了互联网与金融行业。我们要意识到的是,这两个行业都是投机性很强的行业,富二代基本都在玩这两个行业。我觉得非常不好的现象是整个社会的投机心理越来越强,“众创”变成“众炒”了,这对一个国家的长远发展来说是不利的。要警惕过度金融化、过度互联网化,回归实体经济的发展。

改革要先集权再放权现阶段需要放权

凤凰财经:您曾提出过中国改革三步走。现在流行的一个共识是中国经济下行的很大原因在于体制与制度。现在中国各项体制,尤其金融与财税方面的改革正在进行中,但是也有一些改革比如股市的注册制和房地产税都暂停窗口期。中国似乎在改革与维稳之间摇摆,您怎么看?您觉得体制改革的力度够了吗?中国还要怎么努力?

郑永年:中国体制改革的方向很明确,十八届三中、四中全会也都确定了,市场起关键作用,政府起更好作用,还有依法治国。关键在于怎么执行与落实。我的建议是先集权再放权。反腐败、顶层设计要集权,阶段性的集权任务完成后,还要把权利下放给下面的行动体,地方政府、国有企业、民营企业、社会各方面等。正是这些行动体把很多的经济潜能转化成实际的经济增长。

凤凰财经:先集权再放权的话还“好”放吗?需要多长时间过渡?中国现阶段要集权还是放权?

郑:这在任何国家都一样,基本上中国改革开放以后走的路确是这样。现在需要的是放权。集权不容易,放权也不容易,放权后怎么让人真正干活?这方面还需要提高整体的政治意识。我们从海外来看,比较担忧民粹主义、一些极左言论在企业部门和外资部门的影响。

不要为经济行为加注政治解读

凤凰财经:有些人说,中国经济的“新三驾马车”是新投资、新消费与一带一路。也有人将“一带一路”解读为大国崛起的标志,是民粹主义吗?

郑永年:没有必要加个“新”,投资、消费都是有连续性的。至于一带一路的设计,中国是为了实现国内的可持续发展,我们产能过剩了就需要建立一个机制与其他国家进行产能合作,资本过剩了去出口资本。一带一路沿岸的发展中国家很多,这些是他们需要的,是一种双赢。

但是在我看来,一带一路还是一个经济项目,是经济战略而非宏观战略。许多人把它夸大了,唱太高调了也没用。中国的意图在于发展经济效益。

凤凰财经:由于一带一路与TPP的参与国家高度重合,所以许多人将之解读为中美两个大国的国际地位竞争,您怎么看?您觉得中美真心像他们声称的那样欢迎对方加入吗?

郑永年:稍微懂一点经济知识的人不会这么认为。因为TPP与一带一路都是经济型组织,而且两者所侧重的经济面不一样。TPP主要面向贸易,一带一路主要面向基础设施建设,两者的互补性很重要,根本不是冲突。不要加注太多意识形态上的曲解。

凤凰财经:一带一路为中国企业走出去提供了发展思路,但是投资项目多在于基础设施建设领域,这样会不会在几年后造成新的产能过剩?而且,是否也限制了中国企业尤其是民营企业走出去的发展方向?

郑永年:基础设施只是建设的一方面。大规模的基建一般是国企在做。民营企业走出去好多还是做产业。从民营企业的角度来讲,它们可能更青睐于欧美国家胜于一带一路国家,因为民营资本需要一个社会、政治、法制环境,但一带一路许多国家的政经风险还比较大。

凤凰财经:李嘉诚的资产重组与海外投资背负了资产转移的不信任感,大陆许多民营企业家也会面临这样的尴尬。民营企业家的海外投资是出于对国内的不安全感,还是仅仅是经济行为?

郑永年:对企业家的看法不能太政治化。什么叫爱国?企业倒闭了是爱国吗?李嘉诚倒了对谁有好处?对谁也没有。为了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他进行了产业重组与资产分配,其他所有的跨国企业都是这样的,这是一个经济行为。当然资本对于环境的好环是最敏感的,我们也要反思社会环境出了怎样的问题,会让企业家有不安全感。

中国可以自私一点,经济下行一点

凤凰财经:中国经济下行压力很大。李克强总理将2016年GDP目标增速定在6.5%-6.9%,但是国外的许多报告明显对中国经济信心不足,这来源于哪些?

郑永年:中国经济进入中速增长的新常态,6.5%已经很难得了。中国如果还要通过各种行政政治手段来维护高增长,从长远来看是大灾难,气候环境都受不了。从西方角度讲,自2008年以后中国经济增长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是50%,西方经济不景气了所以希望中国经济能有高度增长。中国老百姓少吃一只龙虾,澳洲的龙虾价格都影响很大。

我觉得中国也要自私一点,经济下行一点。结构改革比简单的GDP主义重要得多。中国经济下行与世界经济不景气的大环境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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