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步枪:步枪

　　众所周知，转轮手枪是手枪领域里历史悠久、品种繁多、影响深远，且至今不乏生命力的一个大家族。然而，同样是多弹膛依次转动的非自动击发武器，转轮步枪就显得不仅是默默无闻，甚至是鲜为人知了。其实，转轮步枪这个步枪家族中的“非主流”出现至今，也已经有150多年的历史了。虽说一直是种类稀少且发展轨迹断断续续甚至难以准确地加以描述，但它们不仅在步枪发展史上留有一隅之地，而且在当今的轻武器世界中，依然有转轮步枪一族的发展空间……
　　
　　昔日辉煌柯尔特的转轮连发步枪
　　
　　拓荒西部的好勇斗狠，为转轮手枪和卡宾枪提供了大行其道的舞台；战斗血腥、战术粗糙的美国南北战争，则让早期的弹仓式步枪崭露头角。战斗也好，火拼也罢，持枪者都希望自己手里的家伙能够连射，而不是像19世纪50、60年代的大多数枪械那样，打完一发以后要先打开枪机退掉弹壳，再往枪管里装一发子弹，然后还要闭合枪机……以至于多数情况下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打完之后就得靠刺刀和运气决定自己的生死了。19世纪50年代，金属弹壳整装子弹尚处于萌芽阶段，大多数枪械仍然采用火帽击发原理，发火药(雷汞)装填在火帽里，而发射药(黑火药)则装填在纸质的弹壳内，击锤击发火帼内的雷汞，雷汞发火引燃纸弹壳内的黑火药。显然，采用这种发射原理的单发步枪和手枪的射速并不会比前膛枪高出多少。为了改变这种“事实上只有一次开枪机会”的情形，先是出现了双管乃至多管的击发式步枪和手枪，然后就是柯尔特的伟大创造――转轮型弹巢，每颗子弹后面都有一个预先安装好的火帽，随着弹巢的依次转动，就实现了子弹的连续发射。
　　于是，可以连射的火帽击发式转轮手枪和“加特林”转管机枪相继出现，并成为南北战争之后，欧美各国上至军队警察、下至黑帮杀手手中的利器。但在同时期的步枪领域，连发步枪的发展却显得有些混乱：采用杠杆式枪机的斯潘塞式“连发步枪”虽说在南北战争中表现尚属出色，却没能够“冲出美洲，走向世界”。而在以火药燃气为动力的枪械自动方式尚未出现的年代里，转轮手枪显然是射速最高的单兵武器了。既然柯尔特能推出转轮手枪，那么柯尔特转轮步(骑)枪的出现也就顺理成章了。
　　根据留存至今的照片和实物来看，19世纪至少有3种转轮步(骑)枪先后出现并投入使用，较早的一种是将早期型号的柯尔特火帽击发式转轮手枪加长枪管、加装护木，小握把改成枪托的“加长型手枪”，这种“改造”方法一如后世的“卡宾枪版毛瑟手枪”(该枪在德国产量很少，中国却仿制了相当数量)。考虑到在19世纪的军队中有资格使用转轮手枪的大多是骑兵，因此我们推测，“加长型柯尔特转轮手枪”应该是一支柯尔特公司开发的骑枪，也就是卡宾枪，出现的时间大约在1850年～1855年之间。
　　不久之后，柯尔特公司又推出了“专门设计制造的转轮步枪”――柯尔特1855火帽击发式转轮步枪。柯尔特1855也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支为步兵而不是骑兵制造的转轮长步枪。
　　与“加长型柯尔特转轮手枪”相比，柯尔特1855火帽击发式转轮步枪的外观更像是一支火帽击发式单发长步枪。但转轮式的弹巢使其不仅外观上与众不同，也具备了只需要扳起击锤、扣动扳机就可以连续发射6颗子弹的能力，射速远远超过了同时期的大多数单发步枪。正是因为转轮步(骑)枪和杠杆式步(骑)枪的出现，使美国内战中的北方联邦军无论步兵还是骑兵的单兵火力，都远远胜过了南部邦联军，在“连发步枪”、“加特林”机枪和火炮的威力下，南军的骑术、射击术、剑术和刺刀见红的勇气最终被证明过时了……有资料显示，在19世纪50、60年代，柯尔特、雷明顿、斯潘塞和欧洲的一些枪械工厂都生产过类似的火帽击发式转轮长步枪及相应型号的骑枪。
　　然而，随着金属弹壳整装子弹和栓动式步枪的出现，转轮式步枪和转轮步枪的时代很快就被终结了。虽然转轮步枪也可以使用金属弹壳整装子弹，还可以通过双动射击来提高射速，但其结构更为复杂，生产和维护性远不及栓动式步枪，射速方面也没有多少优势。一部分火药气体外泄不仅对射击产生负面影响(转轮手枪的火药气体最多可能射到手上，转轮步枪则可能会射到脸上)，也制约了射程和精度。在19世纪末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世界各国军方都对步枪的射程和远距离射击精度有相当高的要求(这也就是很多这个时期内出现的步枪后来都演化出狙击步枪型号的原因)，而转轮步枪显然无法满足这些要求，很快就销声匿迹了。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19世纪转轮步(骑)枪的最后一个比较著名的型号是柯尔特1885转轮骑枪。
　　在动荡战乱的旧中国，争斗不休的大小军阀经常不加选择地从贪婪的外国军火商手中购买各种各样奇形怪状、鱼龙混杂的枪炮，甚至做出在上世纪20年代仍然进口数千支前膛枪的荒唐事情来。于是，很多“不应该”出现在中国的武器，也会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海峡两岸的博物馆里，其中就包括有转轮卡宾枪。在上海公安博物馆的警用装备馆里，就陈列着一支来历不明的“美式转轮长枪”，其外形特点与柯尔特1885转轮骑枪十分接近，类似的型号在国内的其他博物馆也有收存。
　　
　　“变种”重生转膛式轻塑榴弹发射器的崛起
　　
　　2001年9月11日，两架被劫持的美国民航客机先后撞向纽约世贸中心，世界闻名的“双子楼”轰然倒塌。随着数千条生命的瞬间逝去，一场至今不知会持续多久的“反恐战争”也由此展开。作为“反恐战争”的主角，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和亲西方国家的军事力量和军事思想，已经且正在发生一些值得注意的变化：曾经以高度机械化和强大火力为制胜之道的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却在荒凉的中东荒漠和宛如科幻小说里的异世界一般的中亚山区，在宛如“鬼城”的城镇废墟，与不知身在何处的对手玩起了一幕幕“猫捉老鼠”的“战争游戏”。一些早已消失在二战洪流和冷战铁幕中的“古董级”武器装备也改头换面后重新粉墨登场。自2005年起，一种仿佛昔日转轮步枪“灵魂附体”的武器，成为驻阿富汗和伊拉克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新宠，它就是40毫米MGL-140转膛式轻型榴弹发射器。
　　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治安战”中，面对复杂的地形以及缺乏坚固工事和防护装备的反美武装人员，榴弹发射器成为美军十分有效的“面杀伤”武器，其火力支援效果甚至超过机枪。然而，美军原有的制式自动榴弹发射器颇为笨重，难以在山地伴随步兵机动和展开，而枪挂榴弹发射器虽然轻便容易携带，但单发方式难以满足作为班组火力支援武器的需要。驻伊和驻阿美军部队迫切需要一种既能够由单兵携行，又能够连续发射，为步兵班或分队提供持续火力增援的轻型榴弹发射器。于是，原本默默无闻的南非制40毫米MGL转膛式轻型榴弹发射器脱颖而出，发展成为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制式武器。
　　从本质上说，这种原先由南非德内尔公司研制生产的40毫米转膛式轻型榴弹发射器，就是一支“变种”的 折叠枪托转轮卡宾枪，只不过发射的不是普通子弹，而是北约标准的40x46毫米低速榴弹而已。MGL转膛式轻型榴弹发射器的转轮式弹巢从枪身左侧取出，可容纳6发榴弹。与子弹相比，低速榴弹对初速的要求低得多，因为是“面杀伤”武器，对于直射精度的要求也不是非常高。而转轮式弹巢能够以较小的体积装填5发以上弹药的优点就显得十分明显了。2005年，美国海军陆战队正式决定采用以MGL转膛式轻型榴弹发射器为原型加以改进的新型40毫米榴弹发射器作为制式武器装备，委托美国米尔科尔公司引进专利权特许生产，并重新命名为MGL-140。MGL-140在其原型MGL的基础上对人机功效做了改进，将原来较简单的折叠式枪托改为类似M4卡宾枪那样更加短小、长度可调的伸缩式枪托；枪管四面增设了皮卡汀尼导轨，以便安装战术小握把、战术手电和光学瞄具等附件。美国海军陆战队还指令厂家开发了几种新型榴弹，如“恶鬼”(Hell―hound)和“水星”(Mercury)等。这些新型榴弹都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发射器的弹膛长度，弹头后方的预制破片壳体可产生许多破片，提高了杀伤能力。
　　在美军的影响下，很多北约“盟国”以及亲西方国家也大量采购并引进生产MGL榴弹发射器，这也为南非德内尔公司带来了不菲的利润。受MGL成功的鼓舞，德内尔公司还推出了一种价格更低廉的泵动式40毫米转膛式轻型榴弹发射器，供腰包不宽裕的“盟国”选购。
　　另外，南非和一些欧美国家还研制了各型与转膛式榴弹发射器原理相似的转膛式防暴枪，只不过发射的弹药换成了非致命弹。某种意义上说，它们也是转轮步枪理念的延续。
　　
　　“非主流”之路转轮步枪的未来
　　
　　转膛式轻型榴弹发射器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步枪，而“真真正正”的转轮步枪现在也是有生产和销售的。不久前，俄罗斯就推出了一支外贸型号的民用转轮步枪。从外形上看，应该是以民间狩猎和娱乐射击为主要目的的小口径猎枪，发射0.22英寸(5.6毫米)口径温彻斯特一马格努姆边缘发火弹。该枪可能面向美洲市场，供一些“怀旧”的转轮步枪爱好者体验这种另类的感觉。
　　不过，如果我们把思路再放开一些，或许可以认为转轮步枪或转轮卡宾枪还有其他的发展空间。例如在“反恐战争”带来的一系列狭小空间作战(CQB)中，一种发射12.7毫米口径超大威力手枪弹的近战卡宾枪崭露头角，成为西方国家军队和警察部队的新武器，例如美国Mkl8近战步枪(M4卡宾枪的进一步缩短型号)的12.7毫米口径半自动型号。对于这种弹容量只有5～7发的卡宾枪来说，采用弹匣供弹并不比转轮式弹巢有多少优势，而转轮枪可靠性高的优势在CQB作战中也显得很重要。另外，在西方民用市场，12.7毫米的手枪如“沙漠之鹰”和史密斯・维森(s＆w)M500虽然威力大且打起来刺激，但巨大的后坐力也使很多潜在消费者望枪兴叹。如果将史密斯・维森M500发展成为一支12.7毫米转轮卡宾枪，或许会成为枪市上的新宠也说不定……无论未来轻武器的发展如何，转轮步枪这个“非主流”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