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委婉语语用功能刍议:委婉语的语用功能

　　 [摘要] 委婉语是人类语言中普遍存在的一种语言现象。笔者阐述了英语委婉语主要的使用原则,并分析了英语委婉语的四大语用功能:避讳、礼貌、掩饰与美化。 　　[关键词] 委婉语 语用原则 语用功能
　　
　　委婉语是人类使用语言交际的过程中赖以维系社会关系和人际关系的重要内容和手段。委婉语“euphemism”源于希腊语,“eu”意为“good”(好),“pheme”意为“speech/saying”(话语、说话) 。因此,euphemism就是“好听的话”、“讨人喜欢的话”(何善芬,2002:362)。委婉语是指人们在语言交际中运用一些令人感到愉快的、含蓄的词语来替代一些令人不快的、粗俗无礼的、生硬的词语,这样可以极大地减轻交际各方的心理压力,使其更容易被接受,从而提高交际的成功性,达到语用的目的。委婉语在人们交际活动中起着“润滑剂”的重要作用,正如 Enright 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委婉语,世界的运转会因摩擦而停止,人间将充满仇怨”(Enright,1985:113)。本文试图分析英语委婉语主要的使用原则,并对委婉语在交际中的语用功能进行初步探讨。
　　一、英语委婉语主要的使用原则
　　英语委婉语是对美国语言哲学家P.Grice 的“合作原则”的故意违背和对英国语言学家G.Leech 的“礼貌原则”的遵守。美国语言学家Grice(1967:41)提出了语言交际中人们必须遵守的一项原则,即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s),就是说,交际双方为了达到共同的交际目的而相互配合。他还指出了合作原则包含以下四条准则,即量的准则、质的准则、切题准则和方式准则。概括地说,这4个准则要求讲话人提供真实的信息,并讲得简洁明了,讲得不含糊且不离题。他又指出,说话人往往总体上遵守合作原则,但又故意违反其中4条准则中的某项,而谈话双方应具备使用“会话蕴含”(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的能力来推导出对方话语内容的蕴含含义。
　　英国语言学家Leech(1983:80)提出了一条语用原则,即礼貌原则(Politeness Principles),这一原则是通过语言含蓄地表达礼貌,在交际中被视为一条十分重要的语用原则。这一礼貌原则包括六项准则,其中第三项赞扬准则(Approbation maxim):尽量减少对别人的贬低,尽量表扬别人;第五项赞同准则(Agreement maxim):尽量减少自己与别人的分歧;增加自己与别人的共识。Leech 的“礼貌原则”为我们分析言语交际中委婉语的语用功能也提出了一定的理论根据。例如:
　　A:Would you like to play volleyball with me ?
　　B:My baby is ill.
　　A约B去打排球,但B并没有直接回答Yes 或No,而是使用委婉语说她的孩子病了,这一回答显然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切题准则,是对“合作原则”的故意违背。但是B这样回答是符合“礼貌原则”的,我们不能说“Sorry,I can’t”,这样的回答不如“My baby is ill”礼貌。A听了B的回答不会感到尴尬,并可以推断出B不去打球是因为她得照顾儿子。由这个例子可以看出,表面上说话人故意违反了合作原则,但却是为了遵守礼貌原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委婉语的使用过程中礼貌原则与合作原则相互交替发生作用。
　　二、委婉语的语用功能
　　英语委婉语在英美国家的日常生活、政治、军事等领域广泛使用。本文对委婉语在交际中的主要语用功能,即避讳、礼貌、掩饰与美化四大功能进行探讨。
　　1.避讳功能
　　委婉语的产生是从禁忌(taboo)开始的,禁忌是任何一种语言中都存在的现象。何兆熊和梅德明(1999:202)在《现代语言学》中提到,语言禁忌就是指礼貌的社会禁止使用的词语或者表达方法。在交际中,人们出于某方面的忌讳,往往根据不同的语境或上下文,运用智慧,将一些话语变得迂回婉转,以达到理想的语用效果。如Mary太太的先生去世了,Joan前去悼念,说“I feel very sorry for the loss of your husband.”为了不使Mary感到更加难过,Joan用了loss代替death一词,达到其语用目的。又如,英语中“上厕所”的委婉语有go to stool,answer nature’s call, do one’s business ,等等。人们表达英语中的pregnancy(怀孕)往往也很含蓄,如in the family way, in a delicate condition等。
　　2.礼貌功能
　　礼貌功能是委婉语的又一重要功能,其作用是在交际中避免使用冒昧或不礼貌的言辞,人们讲话时应尽量与人方便,使对方的情面得到照顾或使对方感到受尊重,从而使交际活动能够顺利地进行。首先,英美人怕老,因为在西方人看来“年老”意味着没有活力,没有用处,需要他人的照顾,所以old这个单词都应该尽量不要使用。于是出现了许多词汇来委婉地表示“老年”这一概念,如ageful(上了岁数),elderly(上了年纪),senior citizens(资深公民),home for adults(养老院)。
　　其次,在英语里,有许多委婉语用来表示生理缺陷。如用“plain,homely”代替“ugly”,用“physically challenged”来代替“crippled”;用“mentally challenged”代替“mad”;用“the hearing-impaired”来代替“the deaf”;用“visually impaired”来代替“the blind”。这样就能避免伤害他人的心理感受。
　　3.掩饰功能
　　委婉语具有模糊意义,有相当大的欺骗性,可以最大限度地掩盖事实真相。在涉及到婚姻、犯罪与惩罚、政治、经济、军事及外交等方面的问题时, 常常使用委婉语。例如,英美人士在交际中不愿暴露自己的缺点,也不愿当面揭露别人的短处。当说到自己的儿子“He lives at the government’s expenses” (他生活依靠政府的资助),其实是儿子在坐牢。委婉语不仅能掩饰说话人不愿意直说的事,消除直接的等同联想,而且能够文过饰非,起到很好的掩饰效果。
　　西方政客与媒体大量地利用委婉语的模糊性来掩盖事实真相,以达到他们维持政治、经济、军事稳定的目的。20世纪70年代,在越南战争中,用“冲突”(conflict)指“战争”(war) 。在1991 年的海湾战争中,新闻报导把“平民伤亡”(civilian casualties) 说成“附带伤亡”(collateral damage) ;把“目标明确的进攻”(aimed offensive) 说成“外科手术式的打击”( surgical strike),而把战争中成千上万人的流离失所称为人口转移(transfer of population) 等,这些都是政府利用委婉语的掩饰功能的明证。
　　4.美化功能
　　尽管委婉语的使用有掩盖事物真实性的一面,然而,它的积极作用是绝不可忽视的。委婉语可用温和的、含蓄的词语来代替听起来刺耳的词语,或使用十分得体的词语来进一步修饰、润色,加以渲染――美化功能。比如,英美国家的第三产业工作者对自己社会地位低下、不体面的职业十分敏感,常借助委婉语美化其职业,取得心理平衡,人们也乐于用美化的词语来称呼他们,以达到礼貌交际。例如,“hair dresser”(理发师)成了“beautician”(美容师),“farmer”(农民)成了“agriculture science specialist”(农业科学家)。
　　再者,当老师对学生做出评价时也需要使用委婉语,应该尽量用温和、积极、鼓励的话语。例如,He has difficulty distinguishing between imaginary and factual information.“他对区别假想的还是真实的信息有困难”.而实际情况是:“他经常撒谎.”He needs to develop quieter habits of communication.“他需要养成安静交流的习惯。”实际情况是:“他太吵闹。”
　　老师采用这样的表达既能对学生进行教育,又保全了学生的面子,维护了学生的自尊。学生也会对老师心存感激之情,不忘教育之恩,从而真正达到教育的目的。这便是委婉语的美化功能所带来的又一益处。
　　三、结束语
　　委婉语是一种语言现象,亦是一种社会现象,在社会交际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委婉语在最大程度上减少由于言语上的直白给听话人带来的压力和不愉快,使语言变得温和或悦耳,使交际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进行。同时,在政治事务中,也为某些行为起了一定的掩饰作用。只有对英语委婉语用法进行细心的研究,才能更准确地掌握并恰如其分地使用它。
　　参考文献:
　　[1]何善芬.英汉语言对比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2]Enright, .D. J . (ed. ) Fair of Speech ― The Uses of Euphemism [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5.
　　[3]黄志萍,贺海涛.论英语委婉语及其语用功[J].湖南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2,(6).
　　[4]Grice,H.P.Logic and Conversation― Syntax and Semantics[M]. New York:Academic Press,1975.
　　[5]Leech,G.N.Principles of Pragmatics[M].London:Longman,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