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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萨特的存在主义观点解读芥川龙之介作品《鼻子》] 萨特存在主义基本观点

发布时间:2019-03-30 05:04:19 影响了:

  摘 要:芥川龙之介是日本大正时期著名的小说家,他的小说都留给了人们以深刻的人生启示以及对自身的内在感悟,尤其是小说《鼻子》寓义深刻,耐人寻味,在不断地揭示其作品内涵的同时,仔细品味还带有几分存在主义的味道,本文旨在以萨特的存在主义观点来解读这部作品。
  关键词:存在主义 地狱 自己
  芥川龙之介(1892—1927)是日本大正时期著名的小说家。他少年时代就受到中日古典文学的熏陶,并阅读了大量西方文学作品,很早就显露出文学才华。还在东京大学求学期间,他就发表了小说名篇《罗生门》,1916年他又以成名作《鼻子》和其他著名短篇崭露头角,确立了新星作家的地位。直到35岁因精神困扰服毒自杀为止,在短暂的一生中,芥川创作了大量的短篇小说和其他形式的作品,在日本文坛获得“鬼才”的称号,对日本现代文学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其作品的特点是寓义深刻,描写细腻,结构精巧,经得起反复玩味。本文要论及的《鼻子》正是这样一个脍炙人口的名篇。
  小说的情节并不复杂,说的是寺院中一位名叫禅智的内供长着一只超长而怪异的鼻子,每天吃饭都要别人帮他把鼻子掀起来才能进行,不但不方便,而且遭到众人的议论和嘲笑,很没有面子。他想尽了一切办法,除了作心理上的自我调适之外,还到处求医,试图将鼻子缩短,但全都无效。后来终于有人教给他一种方法,把鼻子缩短了,但他发现周围的人不但没有停止嘲笑他,而且笑得更厉害也更怪异了。内供百思不得其解,对自己的做法后悔不已。直到过了一段时间,内供的鼻子又自动恢复了原样,他才“心情又爽朗起来”,认为“这样一来,准没有人再笑我了。”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芥川没有告诉读者内供以后的人生又会怎样。不过以笔者看来,无论从周围环境而言,还是从内供本人的心态来看,他今后的生活都不会怡然自得。那么,到底是什么让内供的心灵如此不安,似乎永远无法逃脱地狱般的诅咒呢?萨特有句名言:“他人就是地狱。”在郑克鲁先生主编的《外国文学史》中,这句话从三个角度被加以阐释。下面,我们就从这三个角度来剖析禅智内供心灵备受折磨的原因。
  首先,如果一个人不能正确对待自己,那么他就会成为自己的地狱。在人的一生中,差错时有出现,人们会很习惯去找外在的原因,如社会原因,他人原因等等,而往往看不到自己的原因,正确对待自己是常常为人们所忽略的。禅智内供大半生都在为自己的鼻子苦恼,在平素的言谈中,最忌讳“鼻子”这个词儿。为了让鼻子看上去短些,没人的时候,内供就从不同的角度找镜子看,专心致志地揣摩。可是无论怎样摆弄,鼻子都没有短到令他满意。有时他越是挖空心思地琢磨,反而越觉得鼻子显得更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对着镜子反复揣摩不成后,他试图在现实和书本中给自己找一个陪衬。内供时常留意周围人的鼻子,希望能找到一个和自己一般长的,可是却连一个也找不到。于是他又到古代典籍中找,同样一无所获。无意中听人讲起蜀汉的刘玄德耳朵很长,他不无遗憾的想:“那要是鼻子的话,该多么宽解自己的心啊。” 芥川对内供的这一系列行为和心理的描写十分细致、传神,让我们感到“鼻子问题”似乎成了内供的“心魔”。他无法证实自己的鼻子,这个长于一般人的鼻子让他感到无地自容。偌大个世界了,似乎无处隐藏自己的缺陷。其实,内供真正面临的困境不是别人异样的目光,而是自己对自己的否定。对一个天注定,人力难以改变的事实他始终无法释然,那么他必然会被自己的“心魔”控制。内供无法正确对待自己,于是自己便成了自己的地狱。
  其次,如果一个人不能正确对待他人对自己的判断,那么他人的判断就是地狱。萨特说;“除非通过另一个人的介入,我是无法获得关于自己的任何真情实况的。对于我的存在,别人是少不了的;对于我所能获得的关于自己的任何知识,别人也是同样少不了的。”[1]但他也同样强调他人的判断固然重要,但也只能参考,不能依赖,不可看作最高的裁决,更不是自己行为的最终目的。凡以追求他人赞美为目的的人,必定陷入精神困顿之中。内供正是陷入到这种精神的困顿中。无论鼻子是长是短,他始终被周围人的评价所左右。长鼻子时,别人的嘲笑使他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鼻子变短后,别人的态度令他更加无所适从。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鼻子变短之后内供的心理变化。起初他摸着自己的短鼻子内心感到无比的快慰,然而随着他人怪异的嘲笑出现,内供的心情一天重似一天。甚至希望鼻子再变回原来的长度。一天早上醒来鼻子真的恢复了老样子,内供心中又一次释然,“这样一来,准没有人再笑我了。”可是这鼻子短了又长,他人又会怎样看呢?嘲笑真的会凭空消失吗?在整个过程中,内供一直被他人的眼光所困,心情会随着他人的嘲笑而跌入低谷。他对自己的认识始终依赖他人的判断,把得到他人的认可当成最终目的。而他人的判断使他更加痛苦,最终陷入精神的地狱之中。正如萨特所说:“世界上的确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生活在地狱里,因为他们太依赖于别人的判断了。”[2]
  第三,如果一个人不能正确处理与他人的关系,那么他人就是地狱。萨特曾说:“要是一个人和他人的关系恶化了,弄遭了,那么,他人就是地狱。”[3]在鼻子变短之后,内供发现他人的嘲笑更加厉害,于是他的心情异常郁闷,“脾气日益乖张。不管对什么人,没说上两句话就恶狠狠的责骂。”就连替他治鼻子的徒弟也在背地里诅咒内供会因为暴戾而得到老天的惩罚。诚然,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内供脾气暴躁,行为暴虐是情有可原的。但是由于他无法以积极的方式处理与他人的关系,以致造成自己情绪和行为的失调,而坏的情绪和行为有导致与他人关系的进一步恶化。于是,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产生了,内供也就被紧紧套牢在怪圈之中。他人也就成为禅智内供的地狱。
  当我们指责禅智内供过分关注自我,时刻以他人的言行作为修正自己的参照,从而完全丧失自我时,我们也必须意识到内供只是个普通人。芥川主人公设置为一个出家人,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出家人。内供不是一个专心往生净土的和尚,他看中的并非佛门之道,而是在他人眼中自己的形象。一般说,人都是有弱点的,只不过有的表露在外,有的隐藏于内。所以人生在世,谁都免不了要想办法克服和掩盖自己的弱点。内供的长鼻子显然是一个弱点,“确实不便当”,没有任何好处,只能带来麻烦,承认这一点就是一种自然和素朴的态度。但作者说,这一点还并不是内供为鼻子而苦恼的主要原因,“说实在的,内供是由于鼻子使他伤害了自尊心才苦恼的”。这样一种“自尊心”就不完全是一种自然的态度了。当一个人处处用别人的眼光来看待自己和评价自己时,他的行为就会像内供那样,变得矫揉造作,又是照镜子,又是摆姿态,并且平添了许多忌讳,对他人的态度十分敏感。在小说里,作者对内供的这种心态并没有作恶意和刻薄的嘲讽,而是运用许多细致的心理描写,在讽刺的同时表达了一种理解和同情,因为这种事摊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很难超脱的,作者所表现的只是人之常情而已。人生活在社会中,除了少数特立独行的天才,或是唯我独尊的狂人,他不可能不用别人的眼光来看待自己。作者只是借内供这样一个普通凡人来揭示人生的常态。内供的这些弱点也是人的根本弱点,是人类单凭自己的自由意志绝对克服不了的。这就不难理解,芥川在描写人性的这种不自觉的恶习时,是怀着一种宗教式的悲悯情怀的。
  但人之所以为人的一个总要原因是,人能够能动地、积极地去应对所遇到的困难。卢梭说:“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这句话带有明显的悲观主义色彩。而萨特则站在存在主义的理论基础上为我们找到了出路。他说:“我们争取自由是多么重要,也就是说,我们改变自己的行为时及其重要的。不管我们所生活的地狱是如何的禁锢着我们,我想我们有权利来砸碎它。”[4]萨特说过:“真正的问题不在于上帝存在不存在,人类需要的是重新找到自己。”[5]禅智内供的悲剧就在于他被困于自己和他人一起铸就的枷锁之中,却无力挣脱,只能在枷锁中一步步地迷失自己。这是内供的悲剧,也是整个人类的弱点和悲剧。所幸的是,人类有能力去探求走出悲剧的道路。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就为我们提供了借鉴:人可以挣脱枷锁,争取自由。无论是个体还是人类这一群体,都可以在混沌的宇宙中重新找回自己。
  注释:
  [1]萨特《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周煦良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年版,第126页。
  [2]转引自郑克鲁主编《外国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188页。
  [3]转引自郑克鲁主编《外国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188页
  [4]转引自郑克鲁主编《外国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第188页
  [5]萨特《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周煦良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年版,第135页。
  作者简介:王昕(1979-),女,辽宁沈阳人,硕士,大连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日语教学、日本教育和日本语言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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