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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自我身份的双重性] 黛西

发布时间:2018-12-25 04:04:41 影响了:

  [摘 要] 本文从新历史主义“自我”观出发对《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扁平人物黛西“自我”身份的研究,揭示了黛西所具有的双重性:她作为上层社会的代表,既是盖茨比梦想的缔造者,又是他梦想的摧毁者。黛西是盖茨比的梦想载体。盖茨比做着美国梦,按照美国梦的意识形态所倡导而努力奋斗,白手起家,最终为美国梦所摧毁。黛西身份的双重性是虚假意识的体现。
  [关键词] 双重性;“自我”;塑造者;摧毁者
  
  20世纪20年代,美国经济的迅速发展也引发了深刻的社会变革:这些变化中有的严重威胁着美国传统的价值体系、伦理观念和宗教信仰。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被公认为20世纪20年代这个“爵士乐时代”的编年史。在那个纸迷金醉的浮华世界,肤浅的价值观使人们把对社会地位和享乐的追求置于一切之上。这个社会因其极度的精神空虚与道德贫困而被称为一个道德的荒原,生活在这个道德荒原上的是一群腐化男女。书中盖茨比在长岛的豪宅的笙歌达旦、饮宴享乐是这个时期美国社会的一个缩影。
  《了不起的盖茨比》作为美国文学的经典之作,评论家们对此作了大量的研究并撰写下了大量的评论文章。依据理查德的分析,这些文章大体分为三类,一类是研究写作技艺的,一类是研究作为神秘人物的盖茨比所具有的象征力量,再一类是研究小说所隐含的财富魅力下美国所存在道德问题。[1]27-28在最后的一类研究中,人们很少研究黛西这个女性人物所反应的女性社会地位和道德问题。难道黛西这个扁平人物在小说中真的就那么不重要吗?因此,本文从新历史主义的“自我”(the self)观出发,对黛西自我身份的认同作一研究,又会得出什么样的新结论呢?
  新历史主义认为“人类的主体性由通过各种不同的方式去界定和确定我们的地位的文化符码(cultural codes)来产生”。[2]201作为文化规约的自我,对自我的存在是盲目的。社会意识形态、社会环境、社会话语主宰一切,无处不起作用,作为主体的单薄自我,怎样才会融入社会、适应社会?自我是主动的,通过自我行为行事,与其他事物、人发生关系;自我又是被动的,屈从于文化、话语与意识形态。因此,自我对于历史――对过去的描述和研究的了解是有限的。历史学家自己以为他们对过去的历史事件的讲述是关联的、有规律的、一致的,但事实上,这些建构都是虚假的、矛盾的、非理性的、为权力(当权者)服务的。本文通过对黛西作为历史主体“自我”身份的研究,发现她自我存在是盲目的,她的拥有是空虚的,她的生活是无聊的。然而,她在盖茨比的眼里,她是梦想的化身,而实事上,她是他梦想的摧毁者。
  一、“自我”存在的盲目性
  人的自然性不能脱离社会性。人的社会性是指人在社会关系和社会次序中形成的心理需要,强调人在社会中应当担负的责任,与伦理道德相关。人的生存价值在于他/她应该竭尽全力履行他/她所扮演的社会角色。黛西所在的“爵士乐时代”是一个传统价值丢失,新的价值观没有成型的时代。基督教清教伦理提倡的传统意义上的纯洁善良、温柔顺从、无私奉献的“家庭天使”或“贤妻良母”,在黛西的身上不见踪影,这并不是说历史的意识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烙印,而是现实体验不得不使她有所改变。这一改变使她没有了历史的依靠,也没有了现实的方向。她陷入了自我存在的盲目性之中。
  作为女性,她对女性自我的评价又如何呢?当黛西对尼克谈及她生下她和汤姆的女儿时的光景时,她说了的一段耐人寻味的话:
  Well,she was less than an hour old and Tom was God knows where. I woke up out of the ether with an utterly abandoned feeling,and asked the nurse right away if it was a boy or a girl. She told me it was a girl,and so I turned my head away and wept. ‘All right,’ I said,‘I�m glad it�s a girl. And I hope she�ll be a fool―that�s the best thing a girl can be in this world,a beautiful little fool.’[3]17
  这段简短有力的对话,是女性主义的告白,更是那个社会女性所处的困境和无奈的历史写照。“utterly abandoned feeling”充分表达了黛西现实的无奈和自我存在的盲目性。身为妻子,产后一小时,一身疲惫从麻醉剂中醒来,多么希望能看见自己的丈夫偎依在身旁,共渡难关、同享喜悦、共享天伦;可是黛西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何处,顿感身单影只、“无处话凄凉”。为什么会这样?新历史主义认为,主体性是文化建构起来的。女性主义强调“观念”或符码系统在建构个性(identities)以及作为整体的社会制度和社会关系中的作用。从这段文本,我们同时也看到,黛西对自己作的身份界定。黛西身为上流社会,她不是一个“fool”(傻瓜),而是一个有思想、有修养、聪明、漂亮的女性。她懂得生育是上流社会倡导的无私奉献的“家庭天使”型或“贤妻良母”型的女性行为。黛西这样做了,却发现作为上流社会代表的丈夫抛弃了她。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做一个漂亮的小傻瓜。在整部作品中,菲茨杰拉德只是充分调动了他的技巧和智慧,生动地描绘了当时美国女性所共有的丰富的内心体验。有闲阶级的道德标准已经严重腐蚀了她。
  “生育事件”对黛西的打击可谓是社会意识形态对她的嘲弄。“爱情事件”更是对黛西的致命一击。黛西曾经瞥见理想的生活(要是她坚定不移与盖茨比恋爱结婚的话),可是却缺乏毅力和勇气去坚守,结果选择了与汤姆结婚,过着矫饰、世故的生活,而不是洋溢着真情、爱情的美好生活。从年轻的黛西•菲与盖茨比初涉爱河的倒叙本文中,读者可以看到,她在对中尉杰•盖茨比的爱情中找到了感情上的依托;可是当盖茨比离开她去参战时,她除了没有坚守爱情的毅力外,更重要的是她与盖茨比不属于同一个阶级、同一个社团,所谓门不当户不对。而与汤姆在一起时,黛西觉得她自己和汤姆•勃堪能一样,都属于有钱人秘密团体。他们做事漫不经心,玩弄一些幼稚的游戏填补生活的空虚,用肤浅的风雅取代了纯真的感情;他们把世界搞得一团糟,又对自己的言行毫不负责,然后缩回到他们的钱堆里,昏庸度日,黛西、汤姆表面上过着极为娴雅的生活,而内里掩蔽了道德的缺陷。汤姆虽对他太太黛西这类“nice girl”也报―种虚假的温情,却在外拥有大把粗俗、精力过人的姘妇。尼克虽然是黛西的远房表亲,也是汤姆的大学同学,在一次晚餐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令他感到不自在。是什么让他感到不自在呢?黛西给了他答案。后来在谈到汤姆拈花惹草时,黛西说“Everything is terrible anyhow.”“Everybody thinks so―the most advanced people”。[3]18“Everybody”“Everything”两个词足以说明当时的社会状况和占统治地位的社会意识形态对每个人的影响。在那个时代,人人都是对“好日子”有相当美好的憧憬,而只有财富便能赋予“好日子”以活力。可是没有人的憧憬能得以实现,于是就只有纸醉金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就像黛西一样,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宿与安定,结果却是情感靠不住,归宿无定论。而“advanced people”则是指汤姆与黛西所属的“相当体面的秘密团体”。他们用自以为是的轻蔑来漠视他人的存在,随心所欲,漫无目的,无所事事。
  二、拥有的空虚和无聊的生活
  盖茨比离开黛西后,黛西忍不住寂寞的烤炙,“Through this twilight universe Daisy began to move again with the season; suddenly she was again keeping half a dozen dates a day with half a dozen men”[3]151,在这个“twilight universe”,人人眼花缭乱,神魂颠倒。每个人都急于表现自我,追求标新立异,漠视传统的价值观。大把大把的约会,大把大把的情人。以最大限度的占有来填补永远无法填补的空虚。汤姆的出现正好填补了黛西空虚。汤姆出手阔绰,送给黛西的订婚礼物是“一串值三十五万美元的珍珠项链”。黛西出来参加婚宴,“脖子戴着那串珍珠”活像一条链子。这条链子锁定了黛西和汤姆形式上的婚姻,也注定了黛西拥有的空虚――她拥有的是汤姆的躯壳。
  故事―开始的时候,当尼克第一次去看望黛西时,黛西就像无拘无束的白衣天使,在那客厅“带鲜艳玫瑰色的空间里”飘荡着。尼先进门时,黛西无法振作地离开她坐的沙发,她只好对他开了一个迷人的玩笑致歉,她说:“I�m p-paralyzed with happiness”[3]9(“快乐使我麻――麻――麻痹了。”)她给我们读者首先听到的是她的笑声,“an absurd,charming little laugh”,古怪、荒诞但不乏魅力。年轻美貌的女子有魅力,招人喜欢,但怎么会古里古怪、荒诞不经呢?那是因为生活的无聊,就像和她在一起的贝克小姐打着哈欠对尼克说的“I�ve been lying on that sofa for as long as I can remember”。[3]11我数着天数过日子却还是忘掉那数着的日子。“In two weeks it�ll be the longest day in the year.” 黛西对在座的人说,“Do you always watch for the longest day of the year and then miss it?I always watch for the longest day in the year and then miss it.”[3]12作者把那个时代的人们百无聊赖、空虚至极的状况表现得淋漓尽致。作者用“watch for”这个词语,“watch”强调“非常留意、不容错过”之意;then在这儿表结果,结果却“错过”了。这是莫大的讽刺。接下来的对话更具讽刺意味:
  “We ought to plan something,” yawned Miss Baker,sitting down at the table as if she were getting into bed.
  “All right,” said Daisy.”What’ll we plan?” She turned to me helplessly: “What do people plan?”
  百无聊赖之际,坐在桌子旁边就像要睡着了的贝克小姐打着哈欠提议“应该做个计划”。提议的人没有精神,黛西又怎么样呢?她应着,“对,我们应该做些计划”,又无助地转向尼克说,“人们做些什么计划呢?”这短短的对话却深刻描述了黛西意识的茫然过程,就像火柴划燃瞬间就熄灭了一样,黛西茫然不知所措,贝克的提议燃起一点希望,但瞬间又有没有了着落。首先,无人说话是“虚位”以待,接着作者使用了“we”,然后是“people”。“虚位”=“无”,“我们”=“有”,“people”=“无”。也就是由一个从无到有又到无的过程;他们的谈话是这样,他们的希望是这样,他们的人生何尝不是这样呢!在那样一个虚幻的时代,人人都在纸醉金迷,无所事事,黛西又能计划什么呢?
  三、梦想的摧毁者
  如果说盖茨比是梦想的追随者,黛西就是梦想的摧毁者。社会中每一个“自我”的认定都是从阶级层次定律来划分。盖茨比和黛西是两个不同的阶层,盖茨比是底层,是被统治阶层;黛西是上层,是统治阶层。“美国梦”是上层阶级倡导的意识形态,其号召下层人们去实现“美国梦”是为自己阶层服务的。在盖茨比的心中“黛西已幻化成了一个至高无上的理想,一个代表着一切美好事物的象征,一个色彩斑斓的仙境”。[4]174黛西在盖茨比的心中成了一个美丽的梦想,黛西是一个梦想的塑造者。从此,盖茨比的生活变得有目标、有意义了。他要拥有财富,拥有通向成功的钥匙。他视黛西为他梦想的化身,他要赢得黛西,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盖茨比的梦想永远都不可能实现,黛西就是“美国梦”的化身,是冒似真实的理想载体。而盖茨比是被上层社会虚假意识形态所愚弄的对象,也就是黛西所代表的上层所愚弄的对象。拉斐尔(D.D.Raphael)对这种处境做精确的描述: “every society and every cultural group tends to accept without question a number of beliefs. These are taken for granted,instilled in the young as part of their education,and presupposed in the process of forming further ideas…”[5]1盖茨比对“美国梦”“深信不疑”,把美国《独立宣言》所倡导的“人生而平等”“追求幸福”“追求财富”“自由”等当作理所当然的事,[6]371认为“美国梦想”是可以企及的,财富就在你的手边,个人的理想完全能够实现,“只要你有才华,命运就在你的掌握之中。”[7]69因此,盖茨比按照“美国梦”所倡导的,从社会的最底层做起。17岁时他就把自己的名字从詹姆斯•盖茨异化成了杰•盖茨比并开始了他的从穷困到富裕的历程。为了赢回黛西,盖茨比不惜借助非法贩酒来积聚大量的钱财。这样,在小说的开始,盖茨比就以一个神秘的新富出现了。盖茨比想以自己的努力将两种完全不同的价值观统一起来,想以金钱和财富作铺垫去追回他失去的爱情,实现自己的梦想。然而,当金钱和爱情统一起来后,他依然遭到了惨痛的失败,如同他身无分文追求爱情时所遭到的失败一样凄惨。这是虚假意识的最终目的之所在:给你一个飘浮的梦想,你在这个缥缈的梦幻中构建自己的理想,最后被你的梦想所摧毁。黛西最初与盖茨比相恋,播下了盖茨比梦想的种子,而后背弃盖茨比,嫁给汤姆,后来又在盖茨比与汤姆之间摇摆,最后弃盖茨比与汤姆远走他乡。
  虚假意识所倡导的是为被统治阶层描绘的蓝图,而不是黛西这些上层统治者所想要的。在实际生活中的黛茜是一个庸俗浅薄的女人。她没有理想,整天无所事事;没有情操,在盖茨比的回忆中读者看到,年轻而漂亮的黛西追求刺激,与盖茨比不期而遇,坠入爱河。然而她并没有珍惜这纯真的爱情的自我意识;只以享乐人生为最高目标,嫁给了出身富豪的汤姆•勃堪能,过着“挥金如土”的日子。甚至连起码的真诚、良心、责任都没有:自己开车撞死了人,不主动承担责任,还与庇护、热爱自己的盖茨比不辞而别,与汤姆•勃堪能走了,地址都没留下。黛西以冷酷的铁定离去而摧毁了盖茨比的梦想。她是一个梦想的摧毁者。
  对黛西自我身份的探究可以清楚地发现,黛西是一具无思想、无道德、无情无义的空壳。她对自我存在的目的毫无自觉,茫然不知所措;生活漫无目的,满腔的铜臭味;对自己的情感无主见、摇摆不定,最终害死深爱自己的盖茨比,撒手而去。然而正是这一空壳却幻化成了盖茨比的梦想,成了盖茨比为之终身劳苦、最终丢弃生命的理想。到死盖茨比也不会想到,其实代表上层社会的黛西才是他梦想的摧毁者――她是上层社会虚假意识所塑造的一盏“通宵不灭的绿灯”,她让坚守传统理念历史根基的盖茨比永远都只能遥望着她而不得。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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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Fitzgerald F Scott.�The Crack Up�[M].New York: A New Directions,1993.
  [作者简介] 余烈全(1965― ),男,四川大竹人,英语语言文学硕士,绵阳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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