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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刘的《在北方》 公刘故里

发布时间:2019-01-21 04:09:22 影响了:

  《在北方》是一本诗集,作者公刘(1927―2003)。   公刘是我读高中时钟情的诗人。20世纪50年代,爱诗的年轻人中少有不知道公刘的。这位边疆军旅诗人,以《卡瓦山组诗》走出云南,蜚声诗坛。
  公刘的八行体短章,思想明朗,意象新颖,堪称一绝,我们为之倾倒。
  50多年过去,至今我仍记得《运杨柳的骆驼》那飘逸洒脱的诗行:
  
  大路上走过来一队骆驼,/骆驼骆驼背上驮的什么?/青绿青绿的是杨柳条儿吗?/千枝万枝要把春天插遍沙漠。//明年骆驼再从这条大路经过,/一路之上把柳絮杨花抖落,/没有风沙,也没有苦涩的气味,/人们会相信:跟着它走准能把春天追着。
  
  旧诗中常与荒凉孤寂的大漠为伴的骆驼,在公刘笔下成了跋涉戈壁、播种春天的使者。尽管眼前有风沙、有苦涩,但诗人坚信“跟着它走准能把春天追着”。
  《上海夜歌》则写尽了灯火璀璨的夜上海的壮阔雄奇:
  
  海关。钟楼。时针和分针/像一把巨剪,/一圈,又一圈,/铰碎了白天。//夜色从二十四层高楼上挂下来,/如同一幅垂帘;/上海立刻打开她的百宝箱,/到处珠光闪闪。//灯的峡谷,灯的河流,灯的山,/六百万人民写下了壮丽的诗篇;/纵横的街道是诗行,/灯是标点。
  
  豪迈粗犷,显示了工业城市的律动。
  这些诗或俊秀,如叶笛轻吹;或亢奋,如唢呐高奏,无不是才情横溢的年轻诗人至情至性的吟唱。热情,欢乐,自豪,虔诚,也有天真和单纯。1957年9月诗集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书名《在北方》。这不足百页的薄薄的诗集,成为我最初藏书中的一件珍品。
  公刘,原名刘耿直,江西南昌人。1949年前因参加学生运动而被追捕,逃亡。新中国成立后,随军驻西南边陲。他大气耿介、直而不倨,似乎注定难逃丁酉罗网。二十多年被列入“另册”,返回诗坛时,公刘已进入生命的秋天了。坎坷蹇涩的灾难磨砺了他诗的风骨,锤炼了他诗的灵魂。他的诗“如久久深潜的地火冒出地面,火山爆出的岩浆滚滚奔流……或写民间疾苦,或评是非功过,或呼天抢地,椎心泣血,振聋发聩;以诗人的全生命全意识追问历史,震撼读者的心灵”。(邵燕祥《忆公刘》)
  《哎,大森林》是他复出后的名作,诗的副题是“刻在烈士饮恨的洼地上”。“烈士”,指“*****”中为追求、捍卫真理而惨遭杀害的张志新。诗人在沈阳郊外烈士殉难处凭吊,从历史的对比中引发出痛苦的批判性思考:
  
  哎,大森林!我爱你!绿色的海!/为何你喧嚣的波浪总是将沉默的止水覆盖?/总是不停地不停地洗刷!/总是匆忙地匆忙地掩埋!/难道这就是海?!/这就是我之所爱?!/哺育希望的摇篮哟,/封闭记忆的棺材!//分明是富有弹性的枝条呀,/分明是饱含养分的叶脉!/一旦竟也会竟也会枯朽?/一旦竟也会竟也会腐败?/我痛苦,因为我渴望了解;/我痛苦,因为我终于明白――/海底有声音说:这儿明天肯定要化做尘埃,/假如,啄木鸟今天拒绝飞来。
  
  大森林无疑是“我之所爱”,但它“喧嚣的波浪”却总是在洗刷和掩埋。对国家和民族遭遇的劫难,要汲取教训,清醒反思,否则,“哺育希望的摇篮”将会成为“封闭记忆的棺材”!大森林有“富有弹性的枝条”、“饱含养分的叶脉”,但枝条、叶脉会枯朽,会腐败。由此诗人对未来发出警示:如果拒绝啄木鸟的诊治,“这儿明天肯定要化做尘埃”。
  再如《竹问》:
  
  哎,好一片成林的竹笋!/有鸟喙一般鼓突的唇。/有胎毛一般金黄的茸。/有蛟龙一般密致的鳞。//长大了你干什么?我不敢问。/也许将七窍通灵箫笛流韵,/也许将编扎火把再次夜行,/照旧挑落后的担子,呵,好沉!//也许将玲珑剔透悬帘铺簟,/为炙手可热者奉献着凉荫,/也许将横节竖刺呼啸恶声,/教鲜血淋漓者驯服于命运……
  
  竹笋成林,诗人想到竹也许作“箫笛”“火把”,也许作“扁担”(虽然,“挑落后的担子”“好沉”),但也许会成为谄媚者的贡物、独裁者的凶器,一反传统的对竹的赞美之词,鞭挞了残害人民的黑暗事物。公刘念念不忘的家国之思一如既往,但诗风愤激忧虑、沉稳辛辣。论者称誉:“公刘的诗有血的热度,让人深切感受到知识分子的良知。”
  我珍藏的《在北方》历经“文革”浩劫却奇迹般幸存,尽管纸页已经发黄。1994年初,《中学生阅读》向公刘约稿,我请出差合肥的同事带去这本诗集,请公刘写几句话,并代我表达一个读者对诗人的谢意。这年的1月23日,诗人公刘在书上写道:能把这样一个小册子保存至今,倒是应该先感谢你。人间真情才有如此奇异的力量。
  责编:思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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