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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玉《云溪乐府》价值考察_云溪

发布时间:2019-04-16 04:32:39 影响了:

  摘 要:赵怀玉《云溪乐府》题材选择上以一郡之人之事为标准,并偏向明代;其诗题则以即事名篇的乐府新题为主;其情感指向尊重乡之先贤、传播历史的深远回音。其创作受明代李东阳《拟古乐府》影响甚多,由此可管窥中国古典诗歌的叙事传统,其恒久的生命力显然不可以“一代有一代文学之胜”定势思维而轻忽之,古典诗歌叙事传统可以自足地渐变与承续。
  关键词:赵怀玉 《云溪乐府》 价值考察
  清代著名诗人赵怀玉(1747—1823),字亿孙,号味辛,又号映川,晚号收庵,“毗陵七子”之一。清人对赵怀玉诗文成就多有肯定:袁枚提及常州文人时,首列怀玉,曰:“近日文人,常州为盛。赵怀玉字映川,能八家之文。”①洪亮吉云其诗“如鲍家骢马,骨瘦步工”②。龚自珍《常州高才篇送丁若士履恒》亦云:“奇才我识恽伯子(指恽敬),绝学我识孙季逑(指孙星衍)。最后乃识掌故赵(味辛),献以十诗赵必酬。”③李慈铭谓其“考订精详,文章尔雅,亦一代之秀也”④。以其《云溪乐府》而言,除袁枚外,另有管 珍(生平见《清史稿》卷三二四)、董曾臣(生平见《清史稿》卷四八六)、左辅(生平见《清史稿》卷三八一)等人为之作序,对其《云溪乐府》予以高度肯定,于兹可见怀玉诗文价值之一斑。不过,当代尚未见到关于赵怀玉《云溪乐府》的专门研究,本文拟以此切入研究,考察其在文学史上的价值意义。
  一、“延陵一郡之人之事为乐府”
  《云溪乐府》所涉人事,赵怀玉自谓“取常州八县之事,自周至明,撰《云溪乐府》”⑤,以延陵一郡为限,有明显的地域意识。
  赵怀玉好谓桑梓事,由来有自,其少时“从吾宗秋圃先生游,又与汤君修业过从,两人皆邑遗献”⑥,秋圃先生,即赵彪诏,赵申季次子(张惟骧《清代毗陵名人小传》卷三误作赵申乔季子),字今献,号豹三,又号秋圃,其人“著述之富不下千卷,吾宗之文献也”⑦。汤修业“尤悉乡邦故事,谈终日不倦,激浊扬清,无所回屈,有毗陵文献之称”⑧。怀玉得此二人熏染,对传承乡邦文化,自谓“存心乎继述,无忝乎先型,后死者之责也”⑨。
  《云溪乐府》的创作主张本在“专示表章,微昭炯鉴”⑩,以正面褒扬为主,近70%为记述忠臣廉吏之作。记述忠臣廉吏,怀玉尤关注其在关键时刻之表现,如《纲安否》记述的李纲,值北宋倾覆之时,力主抗敌,其临难持节之高,令人动容。再如《悲姚公》记述的姚 ,在元兵围常州时,“兵残食尽援军断,纸饼充盂不能爨。使君慷慨殉孤陴,血裹两拳空巷战”{11},率兵死守,城破之后,纵火**死,从而感动一州之人,誓死抵抗。
  尤其对有明一代,怀玉着墨更多。就数量而言,明代人事所占分量最重,除第一卷末两首咏明代人事外,第二卷更全部是明代延陵一郡之人之事,而怀玉所记明代之赴死者,有为守土而死者:如《拒倭行》记述的徐槐,年虽七十而坚请逐敌,后死于敌手。《望城泣》记述的钱 ,面对倭寇入侵,以身殉城。有为国事而死者:如《投园池》记述的高攀龙,不愿受辱而自沉园池,从容赴死,气节永存。此外,更多易代之际,忠于明朝而死者:《北向拜》记述的马世奇,京城陷落,北向拜谢后自杀殉国。《摇手三》《哀董生》则皆以一诗记述多位殉国者,前者涉及龚廷祥、华允诚、华尚廉、卢象哲等人,后者涉及董元哲、薛奇、石士凤、欧敬竹及一位卖柴者,都于国变后自杀而死。另外,《沉渊曲》《悲澄江》《九龙山》《煎海僧》《牧牛儿》等诗,亦皆记述了不同身份的明季殉国者。个中位卑名微者,断然不会为正史所垂青,而怀玉满怀温情与敬意搜罗记述一郡仁人志士可歌可泣之事,正如其《碧血录序》再次议及明事时,对明之官绅极度不屑,“明则俨然冠绅,甘戕同类”,对明廷也极度厌恶,以为“明年(指天启六年)诸贤罹难,又明年而帝崩,使先一年德陵短祚,诸贤或未必死,死亦未必如是之酷”,语气之激烈,恨明帝不早死矣。在其心中,只有乡之诸贤,才是值得铭记的,“怀玉乡之后死,数典不忘,迄今尤为神往也”{12}。
  《云溪乐府》除歌咏忠臣廉吏外,对忠义孝友、节烈高行也多有致意。忠孝者如《彭君叹》记述的汉代彭修,于父亲遭贼劫时,拔刀呼救,竟折服盗贼。《须我冠》记述的南朝华宝,因其父戍守边关前,留言云待其成年时归来为其行冠礼,后其父亡,华宝直至七十不行冠礼,不结婚;节烈者,如《双烈叹》记述的成氏与俞氏,皆宁死亦不愿不整衣冠与人相对。《进鹅哀》记述的钱氏,自觉孝姑不周而自缢身亡,诚可叹矣。
  《云溪乐府》褒贬历史人物,详于明代,于东林党人尤褒扬有加,“是则东林片席,实开明社;南兰百里,尤聚党魁,是编所采,于斯为盛。”{13}然而此种褒扬与乾隆对殉国的东林党人的看法大相径庭,乾隆认为士人殉明殊不足取,“即如东林诸人,始未尝不以正,其后声势趋附,互相标榜,糅杂混淆,小人得而乘之,以起党狱。是开门揖盗者,本东林之自取,讫明亡而后已,何取乎帝后殉节为有光哉?”{14}乾隆一向欲以强势的思想作风凌驾朝野,其在位期间***案件频率极高,如胡中藻《坚磨生诗钞》案、蔡显《闲渔闲闲录》案、徐述夔《一柱楼诗》案{15}等多桩影响极大的***案件,被告多因语言文字的疏失而遭祸,身首异地,甚或家族沦灭。由此不难理解,明代历史为何一度成为敏感题材。然而,从《云溪乐府》中我们可以看到,地方精英往往以个体的不懈努力解释历史、兴观现实,从而在看似不经意间消解了朝廷的强势,留下了经由个人之手传播的历史的深远回音。《云溪乐府》对延陵一郡之人之事尤其是明代的集中关注,其价值或在于此。
  二、“诗家之变态”
  《云溪乐府》是比较典型的叙事诗。董乃斌以为依事与诗词的关系,可分为三种,其一为“事在诗词之内”,“所谓事在诗词之内,是诗词作品本身已将所述之事本描写清楚,读者即使不假外求,仅从作品本身(包括词的题目、小序等)已能知道其事的大概”{16},如此,则《云溪乐府》正是典型的“事在诗词之内”的作品,其一诗一注的体例确保了诗歌所涉人事的客观性、真实性。在清代,乐府长于叙事,已属共识,如《古诗源》“例言”有云:“昭明独尚雅言,略于乐府。然措词叙事,乐府为长。”{17}换言之,叙事而取乐府,是古典诗歌叙事传统的一大表征,时至清代,此传统在承续之外,有何发展,值得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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