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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仅仅属于什么_生命不仅仅属于自己

发布时间:2019-07-10 04:01:07 影响了:

  2012年8月13日,经过20天的艰难攀登我再次登上了博格达峰。当我离开一号营地,踏上漫长的博格达脚下的冰川时,太阳已经落山,暮色中我背着沉重的背包向大本营走去,前方的队友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登顶的兴奋早已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疲劳和孤独。
  我登顶博格达峰六次,七里长的博格达峰扇形冰川我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但一个人孤独地跨越冰川还是第一次。1998年我和老友董务新作为中国人首登博格达峰,曾经并肩在这里跨越,2003年我和队友王茁也曾经跨过冰川登顶博格达峰。此刻我在想,一个个熟悉身影悄然离开了,他们为了自己所热爱的事业走进了大山的怀抱,永远地消失了。朋友的离去我怎能不孤独呢?周围的人都说我命大,其实我明白幸运不会永远伴随着我,博格达峰实在太可怕了,我再一次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攀登它了,因为生命不仅仅属于自己。
  “生命不仅仅属于自己”是我2001年悟到的,那一年新疆户外运动处于起步阶段,我和老友董务新都属新疆户外的领军人物,1998年首登博格达峰和1999年登顶慕士塔格峰的成功,使得我们士气高涨,几乎达到了狂热的程度,每逢周末或节假日都出去徒步,甚至冬季节也不例外。2001年春节正是100年前的1901年1月27日斯坦因首次进入尼雅遗址的日子,我和董务新一拍即合,决定徒步进入尼雅遗址考察。尼雅遗址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民丰县喀巴阿斯卡村以北20公里的沙漠中。“斯坦因路线”是由民丰县城出发,经由卡巴阿斯卡村,沿尼雅河古河床的方向向北,以拖拉机、沙漠车或骆驼代步进入尼雅。这条对于每次以尼雅为目标的沙漠腹地考古活动而言,从安全性、可能性和支援补给的角度看,无疑是最合理的路线。但这条线路有人看守,没有文物部门的许可是不能进入的。对我们这些以寻求心灵自由,挑战生理极限为目的的户外爱好者而言,完全无视那条“斯坦因路线”的存在,首次选择了由东向西与斯坦因路线正交的全新路线。消息一发布很快就招募了来自北京、乌鲁木齐两地的16名户外爱好者。但活动的实施并不容易,沙漠公路离尼雅遗址最近的距离是29公里直线距离,这意味着探险队员要在沙漠中来回行走直线距离58公里,为了能安全走出沙漠,每名队员配了一箱(24瓶)矿泉水,加上防寒服和食品每个队员负重达到了35公斤。出发时我在前面引路,董务新在最后收队,松软的黄沙,高大的沙丘,没走多远队员们便汗流浃背,甚至有的队员小腿抽筋。几个小时过去了,队伍缓慢地在沙丘上蠕动,队员们也几乎丧失了信心,照这个速度我们能到达尼雅遗址吗?我们能安全走出沙漠吗?我和董务新当机立断,让队员们一路留下矿泉水返回时享用。负重不断地减轻,行军速度也快了许多,第二天下午探险队终于到达了尼雅遗址。
  2001年7月,我和董务新又来到了博格达峰,那次我们受朋友的委托,带日本老年登山队攀登博格达主峰边上的剑石峰,该峰虽然只有海拔四千五百多米,但接近顶峰那段路线全是冰岩混合异常陡峭,对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攀登这段线路极其困难。成功登顶下撤到冰川后,我和董务新感慨万分,他说:“我们要到六十多岁还能继续攀登多好呀”。是呀,能和老朋友携手并肩一直攀登到老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呀。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十几天后,董务新50岁的时候,他永远离开了我。
  2001年8月7日,我和董务新带领14人的远征队进入了夏特古道。我们计划从天山以北的昭苏县夏特
  乡出发,穿越夏特古道进入天山以南的温宿县,休整后再进入托木尔峰自然保护区,为来年的登山侦察线路。
  8月9日,我们到达昭苏县后,就匆忙挤进了通往夏特乡的班车。从昭苏到夏特乡不足80公里,可班车整整颠簸了四个小时。下车后才发现,将我们惟一的一根登山绳丢在了车上。绳子的丢失对兴奋中的队员来说并没引起重视,但是作为队长的董务新和我都闷闷不乐,董务新一路对杨华说:“这次可能要出事,不知道是谁。”绳子的丢失给这次探险蒙上了一层阴影。当我们驱车40公里到达了夏特谷地的阿拉善(蒙古语,温泉的意思),负责管理温泉招待所的阿不都大叔听说我们是来穿越古道的,吃惊地直摇头,告诉我们,他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敢在七八月份穿越这条古道。在这条古道上木扎尔特冰川和河流是最危险的路段,每当夏季,冰川融化,河水暴涨,人畜根本无法通过。
  穿出夏特河谷的丛林不久,前方小道被河水冲断,强行攀岩通过非常危险。在道路下方有一座临时搭建的桥,它由三根圆木组成,咆哮的河水冲过圆木,桥面上浪花四溅。面对此情景,大家都有些紧张。我把女队员卸下的背包一个个背了过去,在男队员的帮助下她们也安全到达了对岸。而从来不惧水的董务新胸有成竹地说:“我要是滑下去,肯定可以抱住岸边的大石头。”谁知这句不吉利的话三天后就变为了现实。
  当我们跨过长五公里的木扎尔特达坂,到达了木札尔特冰川。在冰川旁有一个花岗岩隆起的小平台,耸立着一座为纪念逝者或心灵祭祀的玛尼堆,我们站在玛尼堆前,似乎能聆听它所讲述古道的沧桑。董务新有个习惯,每逢见到玛尼堆都要摆几块石头或献上一束野花。这次他还特意找了一块石板立在了玛尼堆上,并用笔写上了“无名英雄之墓”六个大字,旁边用小字注上:“乌鲁木齐市登山探险协会,2001年8月”。
  8月12日清晨,全体队员肃立在玛尼堆前,默默地祈祷,祈望我们安全穿越古道上最为险峻的木扎尔特冰川。临行前,又将14名队员签字的队服挂在了玛尼堆上,希望曾路经此地的先驱者的英魂能保佑我们,也想让木扎尔特冰川作证,曾有14名勇敢无畏的天山儿女,为了自我心灵的超越来到了这里。
  为了在冰雪融化之前渡过冰河,我带领队员急忙出发了,这时董务新还对玛尼堆依恋不舍,他从旁边捡来一个马的头骨,立在了玛尼堆上,并在头骨上写下了“董大侠”三个大字。站在旁边的杨华和李大姐感觉很不吉利,劝董务新不要将自己的名字留在这里,但他根本没当回事,并蹲在玛尼堆旁,让李旗大姐给他拍照。可谁知这张照片竟成了他留给我们的最后一张单人照。
  8月13日,经过一天多的攀登,我们终于跨过了险恶的木扎尔特冰川,黄昏时分,走在后面的董务新、我和杨华登上了一处古要塞,附近有很多掩体和坟包,在最高处有一座测量铁塔,尽管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兴致不减,在要塞附近细细观察了好一阵,并在高地上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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