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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水心”:苏轼的文艺美学观】苏轼:若有诗书藏于心

发布时间:2019-07-19 03:56:28 影响了:

  摘 要:苏轼以其个体生命意识融合了儒释道三家思想,奠定了其“自然论”文艺观的哲学基础,以日常生活为创作场地,受随物赋形的水之道启发,形成文艺观的精髓“道水心”,通过寻求个体情感与物性相互映照的天造文章,追求繁华落尽的平淡美学。
  关键词:苏轼;自然;水之道;平淡
  “自然”在中国古代文论中是被历代批评家所推崇的一个概念,甚至可以说已经成为一种隐性的、潜在的理论体系。它最初见于老庄的道家哲学,涵义比较广泛,指万物的本性、与人为之道相对而言的天之道,自然无为的状态,是世上万物运行的基本法则。两汉时,受儒家影响,将“愤于中而形于外”的喜怒哀乐也纳入自然的范围。魏晋南北朝时,刘勰“标自然以为宗”,才把自然纳入文学的本体论,成为一种诗学范畴。到了唐代,更是形成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审美风尚,《诗式》、《二十四诗品》、《历代名画记》等也都标举与苦思相对的妙悟自然。到了宋代,强调“如风吹水,自成文理”的自然、感情的自由抒发、平淡的美学旨趣,而苏轼更可说是自然论的集大成者,从本体论、创作论到风格论对这一文艺观进行了全方位的阐述。
  一、 儒释道相融合的哲学观——苏轼“自然论”的哲学基础
  作为一个具有强烈自我意识的文人,苏轼不是机械地模仿儒释道思想的只鳞片爪,而是将外在的多变统摄于内里的“一”,通过其野性自由的个性选择,达到圆融的境界,建构起颇具“活性”特质的哲学系统。
  早年接受儒家正统教育,形成他入世的道德观,在政治漩涡中不改浩然正气,以悲天悯人的情怀关心百姓。对于儒家执着功名、营营苟苟的姿态则颇不以为然,秉持“吾生本无待,俯仰了此生”的信念,这点与老庄道家思想默契相接,并形成精神的汇通,成就苏轼乘物以游心的审美人生观。
  然而,苏轼并不因此弃绝人世,他认为那些只是“逃世之事”,他自己则是“逃世之机”。关键在于不“留意于物”,否则终日恍恍惚惚,得之则喜,失之则忧,本以为乐的东西,终以为病,看透了世间的生死得失,则“世事万端,皆不足介意”,悟透了凡俗的机心,便能做到“佩玉而心若槁木、立朝而意在东山”,身隐就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形式罢了,“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或出或入,一切都以性之便、意之适为宗。
  苏轼从自己的本性出发,将儒家的“孔颜之乐”、“曾点气象”,道法自然、发璞归真、超然物外的道家精神和佛家的禅悟空漠熔铸在一起,形成一种陶然自适的哲学观和意趣充沛、诗意盎然的人生观。苏轼文论的独特之处正是建立在他强烈的个体生命意识之上的,这种意识渗透在“自然论”的文艺思想中,构成苏轼的文化实质,以一种戏谑游戏的态度游于人世间,过一种审美的人生,这是苏轼生命也是他文论的皈依。
  二、日常生活——苏轼“自然论”的场地
  宋代,受到禅宗重内心的顿悟和超脱,轻行善诵经等外部功德的影响,文人的审美情趣和审美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士大夫多采取和光同尘、与俗俯仰的态度。文学上提出以俗为雅的命题,语言上不避俗字俚语,大力描写日常生活题材,发掘日常生活的美学。苏轼继承了这一理念,将日常生活美学提升到新的高度。
  跟苏轼乐天、达观的人生态度有关,他笔下的日常生活总是有着醉人的味道,芳鲜而自在,即使是朴陋的生活,也能以甘之如饴的心态来面对,或寄寓一种“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超然,或用“秋来霜露满东园,芦箙有儿芥有孙。我与何曾同一饱,不知何苦食鸡豚”来自我解嘲,总之,生活在苏轼这里是轻松的。
  日常生活诸种无不可以入诗,“烂蒸香荠白鱼肥,碎点青蒿凉柄滑”的饮食之美、“捣香筛辣入瓶盆,盎盎春溪带雨浑。收拾小山藏社翁,招呼明月刀芳樽”的酿酒之趣,竹杖芒鞋、自得其乐的行路人形象,“千畦细浪舞晴空”的麦田,乡村的煮茧香,村南村北的缲车响,“牛衣古柳卖黄瓜”,乡村的泥土芳香尽收诗中,琐琐碎碎,多了份诗性和生活的怡然。
  以日常生活为观照的对象正是苏轼文论的实践基础。苏轼执着于寻求人生可供玩味赏玩的乐趣,以审美的态度来观照日常生活,从生活、自然中获得创作的灵感,所见之物便无不可爱而芳鲜。
  三、 “水之道”——苏轼“自然论”的精髓
  正如苏轼的文艺美学是建立在日常生活美学基础之上的,“自然论”作为一个抽象的概念也有一个现实的载体即“水”。受道家“万物出于水,又复归于水”的思想以及苏洵“风行水上,涣,此亦天下之至文”观念的影响,苏轼通过对水的性情的感悟,发展出独具风格特点的“水之道”。在苏轼那里,水不复是自然界的物质,而是被寄予了行云流水般的精神内蕴,运用到创作上,便是强调主体意识的自由表达,无拘无束,兴到即言,意尽言止,文章可以看作是水心、人心、文心的共谋的产物,这是苏轼文艺美学的精髓。
  文心的冲动有时会以灵感的形式出现,《书蒲永升画后》中提到“始,(孙)知微欲于营度经岁,终不肯下笔,孙知微想在大慈寺寿宁院壁作湖滩水石四堵,起先感情的累积没有达到喷涌的境地,营度经岁,不肯下笔,“一日仓皇入寺,索纸墨甚急,奋袂如风,须臾而成,作输泻跳蹙之势,汹汹欲奔屋也。”当画意来临的时候,便须臾而成形,且充分展现物的动态情貌。
  苏轼赞许的正是水的“无心之心”,即一方面保持自己的“水心”,以之为宗,在应对外物的时候才不会随波逐流,丧失自我,但又不太过执着,物我之间也不是单向的一方压倒另一方,而是二者的精神会通,两相遇合与交流。
  四、“平淡”——苏轼“自然论”的美学追求
  苏轼赞赏诗歌“质而实绮,癯而实腴”的平淡美。《评韩柳诗》中说“所贵乎枯澹者,谓其外枯而中膏,似澹而实美,渊明、子厚之流是也。若中边皆枯澹,亦何足道”,苏轼所推崇的是咸酸之外的美,是历经了气象峥嵘、彩色绚烂之后,渐老渐熟,乃造的平淡,“其实不是平淡,绚烂之极也”。
  平淡美学跟诗人人格之“真”是分不开的。苏轼曾言“吾于渊明,岂独好其诗也哉?如其为人,实有感焉”,“古今贤之,贵其真也”。诗人置流俗的偏见于不顾,没有蝇营狗苟的顾忌,而只以真性情处世,这份随缘自适的态度本身就散发出一种动人的艺术气,这种气质自然流出,寄寓在文章中,便是灵气十足的至文,天籁自鸣。
  参考文献:
  [1]苏轼.《东坡易传》,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
  [2]苏轼.《苏轼文集》,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版。
  [3]王启鹏.《苏轼文艺美论》,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4]王世德.《儒道佛美学的融合——苏轼文艺美学思想研究》,重庆:重庆出版社,1993年版。
  [5]刘国珺.《苏轼文艺理论研究》,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84年版。
  [6]《中国苏轼研究》,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主办,北京:学苑出版社,2004年版。
  (作者单位:暨南大学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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