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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动感艺术之声耳机_深谷歌声(小说)

发布时间:2019-04-07 05:37:14 影响了:

  1  相去十余步,回首望时,那小镇,那从镇中穿过的淙淙溪流,那黄的绿的棋盘一般的田野,都消失在山梁的那一边了。胡生抬头怅然地望了望天空,叹息了一声,终于转过身,把鱼竿儿搁在肩上,继续向前走去。
  路弯弯曲曲蛇样地向山下延伸,是从一块去年留下的玉米地穿过的。过了玉米地,山路忽然陡起来,全是沿山崖凿成的石级。路并不宽,且时有树枝拂到头上。胡生一边走,一边静听着脚踏在石板上发出的啪啪声,觉得很有趣。草儿挨着裤腿而过,露珠将裤腿打湿,贴在腿上,有点凉。人到谷底,太阳就脚跟脚似的从对面山崖移到谷底了。头上是浅蓝的天,为两边峭壁所割,成为一条长长的蓝带子。峭壁上生长着许多青青树木,青藤在树丛间缠绕、蔓延,可是依然不时露出些光光的石壁来。
  沿溪向下二十余米,便有座小木桥,把胡生送上对岸的一条公路。
  胡生把背篓倚着公路旁的土坎放稳,从里面取出条白毛巾,走下堤去。
  这是一条并不很宽的小溪,溪水从上方潺潺流来,碰到桥的石墩打着旋涡,水面稍稍隆起,绕过桥墩,便以更快的速度哗哗流去。胡生捡起一颗石子扔过去,石子“通”的一声掉在离桥墩一尺多远的地方。“这水不浅,至少有半腰来深。”胡生心想,“里头一定藏得有角角鱼呢!”
  这湍急的水流中是藏有鱼,但不是角角鱼,是二指来宽的小白鱼。他后来看见了,一条小白鱼正绷紧着身子拼命朝上窜去,但去不多远,便如一片树叶,为激流冲回到原来的位置。它调整了一下平衡,一会儿,又向上窜去……
  胡生看着那鱼儿窜上漂下,隐隐感到心里不是味儿。自己为什么到这儿?自己怎样到这儿来的?一阵风吹来的?还是因了无常鬼的勾引?不知道。反正自己想来就来了。小春二月,景致好得很,浅蓝的天空,潺潺流水。但钓鱼却不是时候。
  突然,一只翠鸟从胡生身边掠过,贴着水面盈盈地向上游飞去了。他望着远远的翠色影子,心中一震,过去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胡生回到公路上,把毛巾放进背篓,然后背起。背篓很沉,两根系儿勒得肩膀直痛。这背篓越来越沉了。他迈开双脚,沿着公路向上方走去。
  说是公路,其实是去年刚修的毛毛车路,沿溪堤平直向前延伸。路面坑坑洼洼的,铺了许多碎石子,有些硌脚。胡生缓缓地向前走着。不远处的路旁有一块空地,绿黄相间的杂草丛中露出截断墙来。上面有只野生画眉鸟,如痴如醉地唱着,见人走近,也全没点怕的意思,直至人到跟前,方才从容地扇动翅膀,向前方飞去。胡生放下背篓,坐在断墙上。他从衣袋里掏出烟荷包,卷了一支。
  这是个造纸坊的废址。断墙上满是豆大的土蜂眼,时有黑色的土蜂飞进飞出。空地杂草间可以依稀见到几块碎瓦片。在阳光的暖照下,大大小小的甲虫活动起来了,它们在草儿间飞来飞去。一旁有两个个池,那是泡浆用的,早已荒废了,池壁上爬满了光光的青苔。
  “就凭风,凭雨,就凭这些小虫子,要让这断墙儿消失得没点影子,怕还得些时候呢!”胡生这样想着,随即顺手将烟头掐在一个土蜂眼里,立起身来。
  那截断墙被远远地抛在身后,渐渐看不见了。胡生回头望了望,心里很快活。他只觉得一切都被远远地抛到身后去了。这时节,隔水竹篁里送来一只竹鸡“讲个话!讲个话!”的欢快的叫声。“它在寻对儿呢!”他第一次说出声来,“它们要交配了呢!到了,拐个弯就到了。”他兴奋地说。
  当胡生望见拐弯处的一个小吊脚木楼时,心里突然觉得很紧张。他向前走了几步,便停住了,犹豫了一会,然后走下溪堤。
  急湍的溪流直浸过膝头,冰冷刺骨。水底石头光溜溜的,胡生几次险些滑倒。他屏着气,蹚着水向上走去。当他绕过吊楼子时,隐隐约约听见母鸡咯咯的叫声,这使他更加紧张起来,就在这时,竹林里突然哗啦一下窜出条大黄狗。胡生心头一震,差点叫出声来。他收住脚,惶惶地望着那只狗。但那狗跑到水边一块大石头上蹲下来,摇着尾巴,茫然地望着胡生,并没有叫。
  胡生踏上公路,两腿还直打颤。急急地走出很远,才长长地舒口气。
  远处隐约传来哗哗的水声。到了。
  2
  一条自北而南的溪流,在拐弯处受到石壁的阻挡,又有壁上丈余高的宽宽的瀑布的冲击,就生出这个小小的深潭来。潭水很清,成翡翠色。一块石条自壁贴水伸出,象是承受不了瀑布多年的压迫,弯腰伏进水里,只在潭心露出一个甲鱼头来。水边长满了嫩绿的野草,还缀上各色的小花。四围的毛竹杂树,也全有些新翠的意思了。
  胡生把背篓放下,取出一个罐头盒子放在地上。拿出把柴刀,砍去堤边一棵青*树的一条枝梢,用手摇摇,把背篓挂上。然后在潭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望着瀑布,脑子就开始活动了。
  瀑布从壁上一个小洞中流出。洞缘上垂吊着青青刺藤。这洞直通到山的那一边,那边山脚也有个洞口,叫溺水洞。原野上的淙淙溪流,从那被吞进去,又从这吐出。胡生知道,只要山里不发水,从两个洞口都可以进去。盛夏枯水时节,还能从里面提出一篓篓活蹦乱跳的岩花鱼呢。当然,有的进去了,就再没出来。几年前山那边洞口附近,住过一户人家,是对年轻夫妻。女子娇美可人,而且十分贤慧,唱得一口好歌。男的膀大腰圆,勤劳正直,也唱得一口好歌。小两口相亲相爱,惹得左村右寨的青年人羡慕不已。可是做丈夫的身上不仅保留了祖辈相传的美德,也兼承了另一种秉性:爱吃辣椒爱喝酒爱打老婆。一年又一年,那妇人默默地忍受着,尽着一个女人应尽的本分。后来终于忍受不了了,一个夏天雨后的黄昏,在溪边洗衣时,一不小心就滑进了水里,被洪水送进洞中,再没出来。人们只在溪边找到一盆没洗完的衣服和一双小巧的绣花鞋。那硬铮铮的汉子捧着一双绣花鞋,哭了,象死爹死娘时一样伤心地哭了。他从此不再喝酒,也没歌声了。就在第二年暑天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他提着个酒瓶敲开了邻家的门,说,我女人托梦来,叫我去接她,我要去了。说罢,轻轻地哼着歌,歪歪斜斜地消失在风雨里。这邻人以为他喝了酒,并不在意。可是他去了,再没有回来。人们只在那妇人洗衣的地方找到一个空空的酒瓶……
  胡生望着阴森森的洞口,只感到一股寒气迎面袭来。他挪动了一下身子,把卷在竿上的鱼线放开,从罐头盒里掐了一截蚯蚓,穿在钩上,然后,将竿儿轻轻一扬,那钩儿在空中划了个弧,远远地落在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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