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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彷徨 论鲁迅与《彷徨》《野草》的叠合

发布时间:2019-01-28 03:40:43 影响了:

  内容摘要:鲁迅的作品中透露出一种深刻的寂寞和孤独,这在《彷徨》和《野草》中体现得更为明显。本文联系其人生经历解读这两部作品,发现作者的写作很大程度上是在叠合自己,把人生的种种寂寞和孤独放入作品中细细咀嚼。
  关键词:寂寞 孤独 叠合
  
  毋庸置疑,在中国文坛上和思想界,鲁迅无愧是20世纪乃至整个中华史册上独挡一面,熠熠生辉的巨匠,是一代伟人。很多时候伟人是不为多数人所理解的,备受寂寞与孤独的煎熬。因此许多哲学家与思想家在凡人眼里便成了疯子,有的竟陷入自我的泥潭,真得成了疯子。处于那个风云变幻的特殊时代,加之其独特而惨痛的人生际遇,鲁迅免不了寂寞与孤独。所幸的是他摈弃了极端的愤世嫉俗式和自戕式的“复仇”方式,拾起他有神的笔,将种种寂寞与孤独笼缩于笔中,于件件作品中来仔细咀嚼,以安特列夫式的阴冷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也就留下了许多堪羡后世的作品。在鲁迅的许多作品中都流露出对真实自我的这份情愫的折射,这在其小说集《彷徨》和散文集《野草》中体现得更为集中与凝练。
  “寂寞新文苑,平安旧战场,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题彷徨)。正如所言,整个《彷徨》里面布满了低沉与彷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寂寞与孤独。祥林嫂(《祝福》)在寂寞与孤独的窒息下,抓住“我”询问“究竟有没有魂灵”,并最终孤独地死去,在“昨天夜里。或者就是今天罢,没谁知道”;顺姑(《在酒楼上》)也是如此结局,尽管她有父亲与弟妹,这是一种完全绝望式的,逼近死亡式的寂寞与孤独;而吕纬甫(《在酒楼上》)的以前,“无非做了些无聊的事情”,对于以后则是“什么也不知道,连明天怎样也不知道”;“他”(《幸福的家庭》)和涓生(《伤逝》)则找不到幸福的家庭,找不到合适的婚姻与生活方式,这是一种找不到出路而独自无所适从的寂寞与孤独。还有一种则是自己有所目标而周围却只是与自己作难的人,如一出场便引起别人恐慌,直嚷着“熄灯”与“放火”的疯子(《长明灯》),被押着游街示众而终未说一句话的示众者(《示众》),还有魏连殳(《孤独者》),祖母死后独自面对的却是众族亲的**、压迫以及旁人的冷眼。
  把这种寂寞与孤独情绪渲染的更为淋漓尽致的要数他的散文诗集《野草》,用诗化、小说化、戏剧化的散文文体和“独语体”的语言方式,以奇谲而独特的想象塑造出一个个形象。“默默地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的枣树(《秋夜》),“彷徨于无地”的影子(《影的告别》),那位为了亲人牺牲了一切,却终被逐放,在无边的荒野里,以“无词的言语”发出抗争的“老女人”(《颓败线的颤动》),更为突出的则是那不知“怎么称呼,从那里来,到那里去”,不知前方为何物而独自前行的“过客”(《过客》)等等。借助于联想、象征、变形,用梦的朦胧、沉重与奇诡,鬼魂的阴森与神秘;奇幻的场景,荒诞的情节,不可确定的模糊概念,竭力营造一种气氛来渲染那难以排遣的寂寞与孤独。
  任何作家,当他正式开始创作时,必定具有了相当的情感积累,而这种经长久积累的感情必定以一定的基调在作品中表现出来。对于向来情感丰富的鲁迅来说,他是于作品中鉴赏式地咀嚼着自己内心的寂寞与孤独,以求达到与自己的叠合,正像他所概括的那样,“亲手造成孤独,又放在嘴里咀嚼”。这与当时的大环境以及其亲身经历是有关的。
  《彷徨》写于1924-1925年,《野草》则是1924-1926年间,这一时期其前后的中国社会急剧动荡,政治也空前黑暗。“五四”退潮后,新文化阵营发生分化,“有的高升,有的退隐,有的前进”(《南腔北调集自序》),走着截然不同的道路。在这种情况之下,进行独战的鲁迅对旧日战场深感寂寞和荒凉,便产生了寂寞、孤独、苦闷和彷徨的心情。鲁迅在1925年的一封信中曾说,当时的社会现实是“坏而又坏”(《两地书・八》);1929年对冯雪峰说起《野草》写作时期的社会情状时感慨于“那时的北京也实在是黑暗得可以”。这一时期的鲁迅是充满了彷徨,作为一个战士,他又是寂寞、孤独的,找不到出路。这就给情感丰富的鲁迅以巨大的打击,而“事物的情感的表现性是自我本身的一种活动,或是自我面对着外物采取的一种态度”,这种态度就通过移情,不知不觉中把作者的人格和感情投射到对象中,将自我融入到他所喜爱的小说对象中,完成自己与认知的叠合。
  除了当时社会环境外,鲁迅的这种心境与他历年的经历也有很大的关系。童年时期,遭遇家庭大变故,面对社会与经济地位的大滑坡,面对病父与弱母,作为长子的他承担了一切,饱尝白眼与冷遇之后,渐渐有了内倾倾向,把一切揣在心里,寂寞并孤独着。后来,与母亲拟定的妻子之间无法沟通更是加深了他这种孤独情怀。而给他打击更大的则是后来兄弟失和事件。如果说,之前的婚姻给他带来不幸的话,那么兄弟之间的那种“怡怡之情”则给他安慰。然而,就是这份他如此珍视与呵护的情分也抛弃了他,这种受辱而又不能申辩的状况引起了他对人情的思考与怀疑。《祝福》中的祥林嫂丧父丧子成了别人不屑的同情与笑料;《孤独者》里众族亲人关心的只是“老祖母”死后的那一间房子;而《弟兄》里表面上是“谁也灭有一点自私自利的心思”,“两个人就像一个人”的兄弟亲密之情,实际上却是在考虑着“家计怎么支持呢,靠自己一个?”孩子们中“自然是自己的康儿最聪明”等,盘算着一切。这虽然不能算是其对手足之情的祭奠,但也确实可见其影子。鲁迅创作典型时运用“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人”的方法,这“种种人”中自然有他自己的一份。
  从创作心理的角度讲,负性情感(悲观、寂寞、孤独、消极)比之正性情感更容易推动作家的创作,正如鲁迅自己所说,“人感到寂寞时,会创作”(《而已集・快感》),“我喜欢寂寞,又憎恶寂寞”(《致李秉中.240924》),“没有思索与悲哀的地方,不会有文学”。于是创作就为主体提供了自我对话并以特殊的方式与社会交流的机会,所以鲁迅便仔细咀嚼着这份感受,然后再愤而作文,于文里咀嚼这种感受,大有痛定思痛的感觉。
  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坟・再论雷峰塔的倒掉》)是鲁迅信奉的悲剧观,他用“孤独者”“影子”“枣树”等一系列形象诠释这种观念。作品里的一再叹息是出自作者自己内心,正如张定璜所说,鲁迅小说“乃是舟子在人生的航海里饱尝了忧患之后的叹息,发出来非常之微,同时发出来的地方非常之深”。鲁迅在自己倾心的作品里渲染着自己,在细细的咀嚼与回味中,在叙述故事的同时也完成了对自己的叙述。
  
  参考文献:
  [1]冯雪峰 《回忆鲁迅》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
  [2]许寿裳 《我所认识的鲁迅》人民文学出版社 1978年。
  [3]腾守尧 《审美心理描述》 四川人民出版社 1997年。
  [4]黄希庭 《普通心理学》甘肃人民出版社,1982年。
  [5]张定璜 《鲁迅先生》载《现代评论》1925年1月。
  [6]周建人口述 周晔编写 《鲁迅故家的败落》福建教育出版社2001年。
  
  田金莲,黄石职业技术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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