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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后就会被淘汰600作文 [落后就会被淘汰]

发布时间:2018-12-26 04:26:30 影响了:

     郭宝昌豪爽,仗义,够哥们儿,人缘极好。当初第五代电影人都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小哥们儿,都把他看成“宝爷”。宝爷平生有两大愿望,一是拍一部《大宅门》,二是拍一部京剧电影。他从5岁起就看京剧,痴迷于此。他上大学第一节导演课时,系主任田风就讲“不懂得中国传统美学,不懂得中国戏曲,不懂得京剧,就不能做一个中国的电影导演”。如今京剧电影《春闺梦》拍完了,他说:“这部片子在我心里原分量不比《大宅门》轻。”
  
  数一数中国我们这代的导演里,懂京剧的还有谁
  
  记:您拍完《大宅门》,怎么会想起拍一部戏曲电影《春闺梦》来了呢?
  郭:这是我多年的一个愿望。我十几年没拍电影了,但拍这部京剧电影,我不大想单纯地讲个故事,而是应该给观众一点画外思考。在京剧非常兴盛的30年代,那些大文豪包括郑振铎、欧阳予倩、鲁迅等,就已经提出了“京剧向何处去”这个问题,因为时代在不断地变化,而京剧是死不变。他们觉得假如不改变的话,京剧一定是衰落的。
  记:为什么会找您拍戏曲片?
  郭:数一数中国我们这代的导演里,懂京剧的还有谁?五代、六代就更不用说了,四代里面能懂京剧的也没几个,大家都知道我在这方面特别内行,特别是《大宅门》出来以后,那里面用了大量的京剧音乐,连京剧界的梨园行都震惊:这小子是干吗的?他怎么对咱们行里这么懂啊。所以找我的人就特别多,但是我一直没敢接,而我推辞的唯一理由就是我没准备好。他们说你没准备好什么呀,我们这投资也有,剧本也有。我觉得没准备成熟的东西不要拍。现在有很多人属于那种别的什么都不认,先把钱骗到手再说。这能出来好东西吗?
  记:您还用研究吗?您从小就浸染在京剧里面受到熏陶。
  郭:有人说唱戏不用理论,过去那些文盲不都是大师嘛。杨小楼认识什么字,郝寿臣大字不识,全是大师。但现在明显地摆着一个问题,没有理论京剧就要死。现在电视台每天播放的戏曲电视剧,把古装戏搁到实景里拍摄,这能看吗?京剧是写意的,影视是现实主义的东西,怎么可能把这种写意的东西放到实景里面去拍呢?把写意的东西放到写实里面,这叫捏合,这不叫结合。怎么可能用那样的理念去改革现在的京剧呢?
  记:可是您有现成的理论吗?
  郭:没有,我就是在研究这个。实际上在这十几年里,有很多人请我拍戏曲电影,因为我没想好,但是我已经开始思考了,1973年我就写过《京剧艺术探索》,我研究了几十年,研究京剧的现状、京剧的历史,做了大量的案头工作。我也一直在寻找有关这方面的理论书籍,1983年我在深圳新华书店突然发现了沈达人的《戏曲美学品格》,一看就是我想要的东西,当时我的两只手就开始哆嗦,赶紧跑去交钱,然后跑到家里往那一坐就是一宿,激动得一边看一边心里怦怦跳。当我研究出了一定的想法,觉得可以做了,我才接的《春闺梦》。所以这不是一日之功,不是给你这活你就可以拿来拍的,太不是了。现在要搞这样的东西一定是由高精尖的文化人来做,绝不可能由文盲来做,这就是质的区别。
  记:据说您在广西厂的时候,北影就想把您调回北京,为的就是拍戏曲片。
  郭:实际上崔嵬老爷子去世以后,汪洋就要把我调到北影,那会儿我太想回北京了。当时我要拍《芙蓉镇》,采景都采完了,前期花了很多钱,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就没拍成,非常遗憾。那时我非常赌气,这完全是我的性格悲剧造成的。我放弃以后才到谢晋的手里。
  记:那后来怎么没来北京?汪洋是最爱才的。
  郭:后来他跟我说现在崔嵬走了,缺一个拍戏曲片的,你来给我拍这个。一下子我就不干了。你想想,戏曲片这个片种几乎是不被人看好的,而且不被人认为是正常的电影片。那时我戴反革命帽子戴了16年,刚刚平反,正想一展身手,大展宏图,想好好地干一下的时候,忽然把我圈到棚里面拍戏曲片,我说不行,宁可不回北京我也不拍。我放弃了。
  记:接过《春闺梦》,您打算怎么拍?
  
  郭:假如我现在拍《春闺梦》,依然像崔嵬拍的《野猪林》,行吗?像谢添拍的《七品芝麻官》,行吗?不行。现代的影像完全不是那个时代的影像了,半个世纪过去了,这半个世纪世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科技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人们的审美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年轻的新一代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完全不同,你不去研究这个,还想因循老路,还想用没文化的东西来搞高精尖的文化,根本做不到。我在《大宅门》里所用的京剧音乐,可以鲜明地感到那种时代气息,不感觉到它陈旧、古老,这些东西作为我们现代美学,会给我们无穷的启发,让你去作出很多新的判断、新的意念、新的创造。
  《春闺梦》这个剧本实际上是很糟糕的剧本,就是在舞台上演出,它都不够一个完整的戏,拿出来拍电影肯定不行,所以这个剧本是我重新写的,编了很多的唱段,编了很多的词,还要把它原来的几段融进去,要融得特别合理、顺畅,这就完成了现在的这部电影。
  
  把一个纯写意的东西纳入到实景里面,京剧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没了
  
  记:记得在《春闺梦》开拍的新闻发布会上您放了几炮,惹了一些人。
  郭:开拍的新闻发布会上,我说了几句。第二天报纸上大标题就说:郭宝昌怒斥谁谁谁,郭宝昌痛骂谁谁谁,全出来了。说起来我这人爱激动,后来一想这不好,人家说我招他惹他了,他这么骂我们,因此伤了一批人。我当时很气愤,中国现在很少有戏曲理论,我问过很多研究生,说沈达人,不知道,说郭汉城,不知道,说章诒和,不知道,这非常悲惨。恰恰由于对理论上缺乏研究和认识,于是按照他们自我的逻辑,把写意的和写实的捏合到一块。但是写意的东西跟写实的融合不到一起,比如趟马,是用真马还是用马鞭,比如上楼,是真上楼还是假上楼,这给影视创作人员带来的困惑他们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所以拍出的东西就会漏洞百出、惨不忍睹。现在郭宝昌把我们臭骂一顿,你来一个我瞧瞧。实际上我们做这个戏最重要最原始考虑的就是首先要解决这个问题。
  记:您这个剧组的主创人员的阵容可谓豪华,有侯咏、曾力,请的全是大腕。
  郭:那当然了,不是大腕怎么敢做这个戏。现在我们有些人那么轻易地做这种戏,太幼稚了,太小看这事了。这个事的重大不在于京剧的初创,甚至于应该是京剧的再创。去年拍的时候我已经想好怎么解决了,但是具体地怎么解决,具体到一个镜头、一个道具、一个景、一个光,依然模糊,很多东西是我、侯咏、曾力在现场一点点琢磨,一点点修改,一点点完成的,相当的艰难,靠我一人的力量根本不行,必须有高级的摄影师、高级的美术师,才可能做这个工作。就像钟惦莱老先生说的“拍在胶片上的不一定是电影”,这句话很精辟。戏曲的影像,那种写意的东西,如何通过电影的影像、虚拟的东西来加以结合,看看我们《春闺梦》的影像,效果是什么,就知道了。我们的摄影和美工太了不起了。
  记:您搭的这个主创班子是投资方要求的,还是您点的?
  郭:我点的将。曾力是我第一个找的,他非常高兴地就答应了。他说我没做过电影,我说我现在需要你的图像,因为你在做《大红灯笼》和《图兰朵》的时候,有很多我们传统美学的这种意念,这个是我最需要的,至于电影那是我的事,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最初我没敢请侯咏,因为侯咏已经做导演了,而且是大导演,不要说我,一般人没有敢请他去拍片子了,所以我开不了这口。有一次曾力见到侯咏说现在给宝爷做《春闺梦》,他问摄影是谁,曾力说摄影没有,他说“为什么不找我?我研究了多少年了,我脑子里想的一些戏曲舞台上的这种光和影像的运用,在故事片里都用不上,我的电脑里储存了无数这样的东西,我要是跟郭导一说他肯定乐疯了,咱们一块来吧”。那天侯咏一下飞机就给我打电话,我说我不好意思找你,你要来我简直太高兴了。   侯咏是个极用功的人,是大师没有不用功的,没有侥幸成功的。靠小聪明可以有一部或者两部可能拍得还不错,但成不了大师。我一看他电脑里储存的各种资料图像,我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然后把我的意图说出来。这次假如没有侯咏,做不了这么好。现在做成这么好,出乎我原来的料想,这完全是侯咏的作用,这方面他真是给我出了无数的好主意。
  有很多东西到现场我都不知道怎么弄,侯咏也在那儿皱着眉头发愁,有时候在现场我们能在那儿坐上3个小时,所有的人都在那儿等,不知道干什么。我说侯咏你想好了没有?他说没有。有时候我问侯咏怎么样,他说马上就行,我已经想好了,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不是一朝一夕心血来潮就可以做得了的,没那么简单。
  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事先想好了,但是到现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像最后一场戏,出来的影像既破坏了舞台的那个面,而且特别有新意、新鲜,虚幻与实景叠合得太美了,我都震了,还可以这样表现吗?有这样的大师才可能有这样的画面,才可能有这样的构思。
  
  一旦进入你就会迷恋
  
  记:您这个戏曲电影在电影里算是一个新品种吧?
  郭:这在世界电影史上没有过。过去的戏曲片我大约统计了一下,从《定军山》开始,到现在京剧电影拍了134部,第一部是《定军山》,最后一部是张元的《江姐》。从《定军山》到1949年解放拍了33部,从解放到文化大革命前拍了 30部,文化大革命拍了41部,这是拍得最多的 10年,到现在能够在市场上见的大概也就三部,剩下的不知道哪儿去了,这些电影有上影拍的,长影拍的,北影拍的,新闻厂的;1977年到1990年拍了有二十二三部,1990年拍的最后一部片子是杨春霞的《风还巢》;1990年到2005年拍了不多的几部,包括张元的《江姐》。从这个发展过程就知道这个片种衰落到什么程度。作为舞台演出的戏曲,我们说它是国粹,它是中国艺术的代表,甚至是东方文化艺术的代表之一,像这样的东西,它应该非常宽泛地让全世界了解。假如它跟电影结合的话,一旦西方观众了解中国文化,这个影响不是一般的影响。
  
  有本事的就上来,不行的就淘汰
  
  记:您是不是想通过拍一部京剧电影来拯救京剧?但是好像势单力薄。
  郭:五代成气候了,六代成气候了,一定是一批人在做这个事,现在我是单枪匹马。假如我单枪匹马做成功了,也成不了气候。这非常悲哀。就像他们五代拍电影一样,光一个张艺谋肯定不行,陈凯歌、田壮壮、何群……忽然间包括那些摄影的人,陆陆续续二三十个导演出来了,而且都是一流的导演,成了大气候,于是就有了五代这样一个现象。
  记:您是扶持他们一路走过来的,他们现在按照自己的追求各走各的路了。
  郭:每个人肯定不一样,这不合情合理吗?当时创业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这也是必然的,大家合伙先冒出尖来再说。实际上所有这帮人都是大大的野心,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当时《一个和八个》拍完,我就跟张艺谋说你可以做导演,他绝非是等闲之辈,张艺谋说我也这么想过,我还没考虑成熟。
  一直到现在,顾长卫也出来了,这是非常合理的嘛。很多人当时就说过张艺谋,好好的一流摄影不当,干吗要当导演?那不是想玩一下,他具备这个条件,一旦他坐到导演的位置上,所有的导演都不如他,不就这样吗?五代很多摄影、美工改导演的都是这样,而且起来的导演都挺能干。有人说这是摄影界的损失,我说完全不是,这是值得提倡的,有本事的就上来,不行的就淘汰,历史一定是这样的,他们是跟着市场走的嘛。现在六代开始起来了。
  记:您觉得六代起来了吗?
  郭:起码冒头了,这次王小帅不也去戛纳了嘛,《十七岁单车》的时候他还属于地下导演,现在冒出头来了,贾樟柯也冒出头来了,他们成气候了就会慢慢起来,就已经有希望了。
  
  一个导演的思维肯定要顺应市场
  
  记现在人们对市场的关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您也是吧?
  郭:一个导演的思维肯定要顺应市场,一定是研究市场的。长期以来,特别是电影界,特别蔑视市场,觉得只要考虑市场,你的艺术就全完了。我人电视界15年,使我的思维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我原来也觉得考虑市场太俗了,要表现自我,表现个性,艺术是最根本的,电视市场极其残酷,但是你能否在市场中间表现个性,那又是一回事了。实际上,大家对电影到现在也没闹明白,中国电影已经走到悬崖的地步了。怎么啦?不就是失去市场了嘛!市场就是受众,谁接受你,谁能够承认你,就是这个。我们很多人缺乏对市场的深刻了解,长期以来忽视市场的存在,展示个性,实际上有个性的东西一定是有市场的,所以这就很微妙。
  
  记:可是很多创作者怕关注了市场,就没有了个性。
  郭:恰恰相反,像张艺谋,他拍的所有片子哪个不是有强烈的个性呢?当然有了。瞧冯小刚,哪个作品不是有强烈的个性?一出来就知道是冯小刚的电影。他假如没有那么强烈的个性,怎么会有这么广泛的市场?这怎么会是矛盾的呢?陈凯歌的《霸王别姬》是他最好的作品,后来他改变很大,拍出了《和你在一起》,他的戏路子也在不断地改变。实际上他们也都在研究市场,不但研究中国市场,也研究外国市场。
  记:冯小刚瞄的是中国市场,而他们更多地是在瞄着外国市场。
  郭:瞄着戛纳,瞄着奥斯卡呢,这个有人也谴责他们不给中国人拍电影,这有什么不好?各走各的路嘛,不能要求所有导演都一样。很多人拼命地想在电影里表现点什么哲理来教育观众,这是完全背离市场的。我们在看片子的时候也发现这是干嘛呢?使那么大劲,你是来教育观众的吗?我觉得这个颠倒了,恰恰相反,你没有教育观众的这种可能。你做一个东西,可能是不经意的,或是你个人的深切感受,或者你人生的那种痛切的悟解,在你的作品中去流露出来,去表现出来,就够了。
  记:可是电影或者电视剧在中国这个市场一直以来就有教化的功能。
  郭:寓教于乐也没什么错,但是我们这种世俗的功利和这种庸俗社会学的那种说教,是我们半个多世纪以来最严重的弊病。市场包含得太广泛了,你必须方方面面地去研究,就是你过去不耻于做的很多事情,现在要做了。
  
  我觉得没人骂就特别寂寞
  
  记:您这个思想转变,是因为你经过了15年在电视行里的摔打吗?
  郭:实际上我介入电视剧就是为了《大宅门》,因为它不能用电影表现。我要为它打基础,为它铺路,我要熟悉电视创作的全部规律。所以我从1987年介入电视剧,那时电视剧没有现在这么强烈的竞争。
  记:从电影导演转到电视剧导演,易如反掌吗?
  郭:不,这是两回事。有很多搞电影的人一介入电视剧就一塌糊涂。电视剧有它自己的特殊规律,假如你掌握了电视剧的规律,又有电影的基本功,那太容易了。但是如果不熟悉电视剧的规律,仍然用电影的思维去搞电视剧,一定倒霉,一定失败,这种例子非常多。
  记:我觉得这一两年可以了,电影市场比往年要繁荣。
  郭:不要看假象,拿2004年中国电影仔细分析,就那么几部片子在支撑着电影市场。当然起码去年电影数量多了,200多部,大家都转向电影了,敢于投资了,即便是小投资也有人感兴趣了,也有人觉得还是一条路子,看着人家赚大钱,是生财之道,也想赚大钱,没想到血本无归。我觉得这些都是好现象,是好事。但是我们必须有一个特别清醒的认识,就是现在电影卡在哪儿了?比如像冯小刚,他不首先研究市场,他拍什么戏?能出这样的片子吗?张艺谋不研究市场,能出现这样的片子吗?包括演员阵容,一定是这种豪华阵容,港澳台三地好演员全把他们弄来,观众为看演员也要买票,这不是市场是什么?但是在这个中间,他们强烈地表现了自己的个性,不失自己的追求。冯小刚、张艺谋都属于这类。有人说张艺谋的《十面埋伏》不怎么样,连个故事都没有。人家没给你讲故事,就让你看画面,这有什么不对?   记:可是有一些导演不支持这种说法,而且嗤之以鼻。
  郭:我当然支持了。这就更正常了,假如都像我这样这么支持,这电影界就不对了,冯小刚也有无数的人在骂呀,这不是很正常嘛。我觉得没人骂就特别寂寞,市场的繁荣很大一个趋向就在于有这种不同的争论,这个太重要了,有争论才有繁荣。特别是像张艺谋这样的,对那些狂风暴雨式的乱批,不用去理睬,没必要跟他们辩论。
  
  当你跑马拉松跑到头的时候,就没有感觉了
  
  记:《大宅门》在电视上的重播率非常高,收视率也很高。
  郭:昨天宋楚瑜还说爱看大陆电视剧《大宅门》,宋楚瑜代表了台湾的观众,这个戏在台湾创造了最高收视率,到现在没有一个片子打破这个收视纪录,在香港也是这样。
  记:您看电视剧是跟着电视看还是看带子或者盘?
  郭:跟着电视看,看电视跟看带子不是一回事,感觉非常不一样。有时候《大宅门》电视台重播,我还要坐下来看。研究市场,不好的一定要看,找毛病啊。后来我总结出一套拍电视剧非常匠艺的规律,不是艺术的规律,比如一集45分钟里需要多少场戏,每集戏要有2场或者3场重场戏,其他非重场戏怎么能又有戏又不跟观众脱离还不让他换台,空镜头到底多少秒合适,在什么地方观众需要喘一口气了,留扣应该怎么留。实际上你是带着观众走入迷宫,玩个游戏,就跟说书的一样,抓住这种心理,你才能够正确地结构一部戏的内容。
  我的《大宅门》是按照这个规律走的,所以有人说怎么老看《大宅门》看不腻呢。《大宅门》给很多人很多启发,所以采访我的有关于教育问题、关于经商问题,包括社会问题、儿童问题。那么我给你一定的启发,使你产生一定的思维,让你能够有一些启示,这就达到我的另一个目的了。又有人觉得《大宅门》在艺术上有点意思,开始进行深一层次的研究,不论从美学的角度、哲学的角度都有人在探讨,所以这个戏不光是讲了一个故事,有了人物,有了思考,而且有了研究。这样几个层次都有,自然是好作品。
  记:现在拍《大宅门》的梦想已经实现,您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郭:这期间有很多人请我去拍电影,但我一生的愿望是要完成《大宅门》,而《大宅门》在完成的过程中间,坎坎坷坷,流泪流血,非常艰难,一直耗了我10年时间,非常狼狈,从1995年开始,这个事弄得我心灰意冷。但是当你跑马拉松跑到头的时候,就没有感觉了,我不是故做神秘状,回首往事,五味俱全,说不清楚的一种感受。
  记:但是现在看您的创作状态依然像年轻人那样。
  郭:还好,我的创作激情始终没有丧失。其实艺谋、何群包括我好多朋友,都说你这《大宅门》跟我们说了八百六十遍,你怎么老不拍啊?那会儿我没有创作激情,没有想法,脑子里不清楚。我拍电视剧一直拍到1994年,知道应该怎么弄了,1995年才动笔写。所以我写剧本的时候有一半是一天写一集,剩下的一半是2天写一集,那简直是行云流水一样,一挥而就。
  
  我敢歇下来吗?落后就会被淘汰
  
  记:您的《大宅门》拍完了,《春闺梦》拍完了,现在还有什么最想拍的?
  郭:我的《大宅门》没拍完呢,100集呢,还差30集呢,这30集涉及文化大革命,很难弄,这个愿望不能完成,非常遗憾,有记者采访张艺谋时也问他你最想表现什么?张艺谋说文化大革命。
  记:为什么很多人都有这个情结?
  郭:我最年轻的时候经历的,一直影响我的一生啊,那一代人就更不用说了,我们的国家就不用说了。黄蜀芹就说过:我最想写干校的事。大家都对那一段情有独钟,那段历史在中国历史上太特殊了,在世界史上也太特殊了,它太中国了,它太人性了。
  记:我就想问您这个,您的《大宅门》表现得就太人性了。
  郭:作为一个卖艺的,他肯定最关注的就是人性,毫无疑问,文化大革命这段也是人性最能集中体现出来的,肯定是我们最关注的。因为历史不可能淹没,不可能伪装,历史不可能忘记。能忘记吗?永远不能忘记!到现在德国还在那儿检讨呢。
  记:我觉得您这一生大起大落,受过苦受过难,但干成了自己想干的事,活得精彩。
  郭:文化大革命时期是我创作精力最好的时候,25岁一直到40岁,16年的时间,而且那时候我的精力最旺盛,创作也应该是最旺盛的阶段。有人问我你现在还干啊,差不多了吧。我觉得不够本啊,我得把损失的那点儿时间捞回来。
  记:我也奇怪活跃着的四代导演这几个人的精力为什么这么旺盛?
  郭:太亏了,因为我要做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做呢。有人间我你到一个孤岛上带什么书?我一本也不带,我自己要写的还没写完,我要写的东西太多了,我有多少东西还没弄呢,我在监狱的时候,在学院整风的时候,到广西以后17年奋斗,包括《大宅门》精彩的东西我都没写呢。我还有多少年能创作?没有几年了。我敢歇下来吗?落后就会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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