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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心灵深处的记忆_留在心灵深处的记忆600

发布时间:2019-04-07 04:29:39 影响了:

  1972年夏天,那还是*****中乌云翻滚的日子。一位美国教授维特克女士来中国访问,要了解中国妇女运动的情况。接待单位请邓颖超与其他几位老一辈女革命家同她座谈。之后,这位美国人一再要求会见**。这件事让**知道了,她决意抓住这个机会,让维特克替她树碑立传,宣称自己是中国的第二号领导人——*****的旗手。**曾说:斯诺写了一本《西行漫记》、写了毛泽东而成为一个大作家,倘若维特克能写一本**传,将能一举成名并成为第二个斯诺。维特克非常高兴,一拍即合要写**传。
  第一次在北京会见谈话就有10个小时,**早有准备,谈她个人的历史,并要把谈话整理成记录稿,供对方采用。我不幸被派作为陪同人员参与这次活动。第一次谈话下来,我们几个人(陪同翻译等共6人)都感到**谈得有些出格了。正左右为难,岂知**又跟对方约好要在广州继续谈下去,我们几个人大都认为不妥,要向周总理反映。我找到机会来到西花厅见总理,简单向总理汇报了第一次谈话的情况,特别提到**还要到广州继续谈,望总理劝阻。只见周总理双眉紧锁,没吭声。正好那天邓颖超大姐也在座。周总理踱步到邓大姐面前,要说什么又停住了。
  没过几天**已飞广州,又用专机把维特克和我们6人接到广州。连续6个晚上,与维特克谈了60多小时。**吹嘘自己如何与毛主席共同战斗,她甚至是与毛主席一起指挥解放战争的英雄,我们陪同的人都目瞪口呆!她还无视党纪国法,在许多方面泄露国家机密,我们无奈,有时就不替她翻译了。
  回到北京,我又去向周总理汇报。周总理只听了几个大题目和要点,就显出烦躁不安,频频摇头。我感到周总理是不愿意把他对**的看法让下边的同志知道。他让我不要再说下去,同时朝着里屋,招呼邓大姐出来,并让我把情况对邓大姐说,他自己则回办公室去了。大姐一出来,见我便问,又是那个美国人的事情吧?我开始简短地向大姐汇报情况,她倒听得仔细,有时问些具体细节。她不是对此感到什么兴趣,而是在思考着什么。我对大姐说:比较严重的是有关朝鲜战争的,她不顾外交纪律,说抗美援朝的5次重大战役都是毛主席直接指挥的,根本不提朝鲜人民军,而且要把朝鲜的作战地图也送给维特克。大姐接着问:给了没有?真是荒唐事。我说:我们阻止了,但是许多张中国解放战争时的军用地图她还是给了维特克;据我所知,有关**的一些情况,可以说她是在伪造历史,把自己吹捧到了与毛主席并驾齐驱的地步。看得出来,大姐对**的言行很不以为然,甚至很不满,但她只淡淡自语似的说:真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我又接着告诉邓大姐,**还要把全部记录稿整理翻译成英文,寄给维特克。大姐问:**与维特克谈话有中央领导的批示吗?我说周总理只批示让**礼节性见一次,飞广州继续谈周总理是不同意的。**却找人准备好材料,飞到广州才告诉周总理。大姐这时气愤了:“她怎能这样呢?这是目无组织!关于记录的事,你怎么看?”因为是在大姐面前,我直说了:我认为记录不能给,整理出来怕有几十万字,其中许多内容真真假假,伪造的多。**要利用这个外国人改写自己的历史,甚至有野心要改写革命史。倘若经过整理寄出去,那影响太坏了。邓大姐没有直接回答我,而说:“这里面有原则性斗争,有立场问题。你们几个人对这次谈话的态度是否一致呢?”我说除个别人之外,基本一致。邓大姐最后说:“这是一场严肃的斗争哩。我认为你们的看法是对的,但一定要通过组织途径。你们几个人意见一致就好,你应该想到,**不会轻易罢休的。”果然在不久之后,**要整理记录,她不断修改,送张春桥、姚文元等人审阅,还迫总理定稿、要翻译成英文等等。折腾半年多,最后听说是周总理把记录稿汇报到毛主席那里,才终于没有寄到美国去。
  1976年10月,“四人帮”彻底完蛋了。那时我正在驻加拿大使馆工作。第3天即接到调我回国的电报,我心里十分明白,**的各种劣迹都必须清算,与维特克谈话也必须弄清楚。我是主要陪同理应协助组织弄清楚。但同时,我内心也忐忑不安:因为事情的全部经过我仅向几个领导汇报过,大多数同志并不了解内情,我来加拿大工作之前就听有人谣传:**会见维特克时,我是“高参”。在回国的飞行途中我不断想:我会被划在哪条线上?我回到北京之后,就看到有关单位的汇报,那份汇报把我的名字挂在**下面,但外交部领导则让我作为整理材料的负责人。我心里十分矛盾,认为必须先把我的情况说清楚才好。只有邓大姐对这件事情最了解,但我又觉得不应该先去找邓大姐。于是我写了一份报告,把事情从头到尾写下了,并写了每一段的见证人,请外交部组织先审查我和**的关系,主要是有关与维特克谈话时我的立场与态度。过了几天,外交部组织对我说:你写的报告有关同志都看了,邓颖超同志告诉我们,你报告中所写的情况属实,党组织是信任你的。于是,我接受了整理材料的任务。
  当天我与邓大姐秘书赵炜联系好,立即去见邓大姐。进了中南海,我一口气跑到西花厅,一进门见大姐正从卧室走出来,我忍不住跑过去抱着大姐抽泣痛哭起来。这是周总理去世后,我第一次进这间屋,我为这位伟人受尽磨难、过早离去而哭,为国家的灾难而哭,为“**”10年中那么多无辜受罪的人而哭!邓大姐拍拍我的肩,轻轻推开我,我第一次看到她眼睛也滴下两行泪珠。她很快平静下来,带我到她卧室椅子上坐下,对我说:我们应该高兴啊!坏蛋们终于垮台了,大家都应该高兴才是。对啊,因为高兴因为激动,也会掉泪的……
  10年灾难结束后,党召开了第11届代表大会,我当选为代表。那时我心脏病复发,卧床不起,不能出席,我请党组织另选代表去参加。不晓得大姐怎么的知道了,开会前几天她让康岱莎同志来到我床前,转达了邓大姐的话:代表是党员选的,不能让。站不起来、走不了路,那就爬上轮椅,也要去参加这次会。邓大姐是很少用这样严肃的口吻说话的。我震惊,我清醒了,我领悟到邓大姐的含意。于是,我坐着轮椅去参加大会。
  1983年春天,西花厅的柳树刚绽出嫩芽,文晋和我又一次来到这熟悉的院子。早在等候的邓大姐那么高兴地拉着文晋的手:“没想到啊,你快70的人还去美国当大使,应该去,你对美国很熟悉,可以发挥才干。”我们刚坐下,龙井茶已经端到桌上。她刚坐到那张较高的沙发上,立刻吩咐霍姐,指着我说:你喜欢吃梨,我这里还有大雪花梨;,给文晋一个苹果,那是朝鲜送来的。这是我们每次来都得到的热情接待,难得她这日特别高兴。我用手指抓起一块梨往嘴里放,大姐就笑了:“看你,有签子为什么不用,那不卫生呀。”“我刚擦手啦。”我也笑着。这一下大姐可认真了:“你们要到美国去,那是高度文明发达的国家,你就不讲点文明呀?”她接着又说:“你不是初次出国,礼貌你们都懂,但不要忽视小节。”
  她转身对文晋说:“你的担子不轻,目前中美关系停滞不前,甚至有逆转可能。这次让你去美国,是赋予厚望,也是对你的信任。你今年69岁了吧?这是我国派出的年纪最老的大使,不符合国家使用干部的规定了。这是破格,你一定要不负所托。”文晋认真听着点头,又幽默了一句:“美国驻日本大使曼斯菲尔德快90岁了,还干得满好哩。当然中国不同,谢谢您的提醒。”大姐接着说:“你是老外交官了,我也没有什么新的可说,记得恩来同志以前常说,外交工作原则性必须与灵活性相结合。我提醒一句,外交官不仅要做好官方的工作,搞好两国关系,还必须要注意做美国人民的朋友。要记住,入乡随俗,不要把什么人都看成铁板一块……”这是邓大姐对外交官具体而又贴切的要求。
  我们坐得已经太久了。大姐的秘书赵炜来催我们,因为大姐还有约会,需要休息一会儿。这时大姐站起身来,让赵炜拿出一个包袱还有一个小盒。大姐把小盒给文晋,告诉他:这是西哈努克亲王送给周总理的一副镶有宝石的袖扣,恩来同志从未用过,在外国你可能用得着,也可以留作纪念。文晋满脸深情接过那个小盒。接着,邓大姐又把包袱递给我,问道:在加拿大那么冷,你做了皮大衣没有?我说有一件呢子面的狐皮大衣,够暖和的。这时邓大姐打开包袱,原来是一件蓝卡其布面大衣。她用手翻开里面的皮子对我说:这是紫羔的,在俄国称得上珍品,你把皮子翻出来重做吧。这时赵炜插话:这是大姐留下唯一可以送人的东西了,这件皮筒是周总理在建国后第一次访问苏联时,斯大林送给他的,回来后总理送给大姐,做成这件大衣,还没穿过几次哩。听着这番话,我的心脏像停止了跳动,被一股暖流冲击着。抬头看大姐,她点点头,回想着什么。我像是用尽全身力量,伸出双手接过如此珍贵又如此沉重的礼物。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滴在蓝色大衣上。
  在美国时,每逢有大的宴会,我都穿上这件大衣。美国的冬天,有时寒风刺骨,我曾穿着这件大衣在白宫外的草场上参加隆重的仪式,贵妇人们则穿着各种貂皮。紫羔实不够御寒之用,可我用手抚摸着这件大衣,一股热流在我的血液中流转,我感到浑身暖洋洋的……
  1939年我第一次见到邓大姐,距今已过去53年,虽然我一直没有在她直接领导下工作过。她看着我成长,在许多关键时刻给予我极大关怀和教育,并用她的言行,引导着我们这些晚辈。我对她一直怀着深深的爱和无限崇敬的心。过几天是她八十八华诞,我衷心祝她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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