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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屐痕深深] 屐痕

发布时间:2019-04-13 04:11:18 影响了:

  秋 日 草 香  ■刘智凯  干爽的风吹阔吹远了天空。叶子们于这季节的风中,“沙沙”着细语,和身边的谷穗、果实,挥手作别。秋天,丰富了收获的欢喜,也无奈了离别的感伤。听到高天上一阵阵南归的雁鸣,北方的田野北方的心怀颤动着辽远的离情别绪,一如凋零落下的寂寞秋凉。
  这个被阳光晒得懒洋洋的午后,四周腾起亮泽而又芬芳的成熟气息。虽然这儿没有田野,都市中一片钢筋混凝土长起的森林,坚硬地覆盖住播种与收获。可是那种对季节的感知和向往,那些来自心灵珍存的情意,在这时暖融融地弥漫开来,铺出怀想的田园小径。
  故乡的玉米、高粱,谷子地的那边是一片小树林,小树林的那边是一片连绵起伏的荒坡草野,各种野菜野草野藤肆意地生长繁衍。在秋日,这里成了割草人的去处。两个少年就在这里相逢。一根麻绳一把镰刀缠在腰间,书包斜跨在肩上,裤子上的补丁也破了洞,额上的汗珠粘着草叶。
  相看,他笑了,他也笑了,笑了就成为朋友了,朋友了,就什么话都可以说了。
  晚秋午后的草场时光,因为两个少年的嘻声闹语而快乐着鸟飞雀落,野兔蹿腾;风吹草舞,漫坡叠浪;四溢的草香陶醉了暖阳,那光芒缠绵在草叶上,再镀染一层金灿灿的黄。
  他们一同弯腰挥镰,一搂蒿草倒在身旁,再一同挺身喘息,相望而笑。草割得差不多了就一同采摘野果,一同追赶野兔、山鸡。开始,他割的草没有他的多,他就分给他一些。后来,就堆放在一起,打着一样的两个草捆。回家时,他们相互把草捆提上肩,陪伴着走一段,相约明天。明天再见时,他掏出两个烤玉米,他拿出几个烧土豆或是地瓜。这些都是妈妈用他们割的茅草在大锅做饭时埋在灶洞里的。用软软的茅草火烤出的玉米、地瓜是他们最好的小吃,可都舍不得自己吃,留着和他一起分享。然后,他翻着他的小人书,他翻着他的连环画,他说着班级趣事,他说着老师和同学。
  柔软、馨香的茅草坡,在阳光下温暖如絮。他们紧挨着躺在草毯上,看天空湛蓝如洗,各种形态的云慢慢飘过,一排排大雁变换着队形鸣叫着飞过,神思也会跟着蓝天深阔出的神往融化而去。他悄悄把手伸过来,他忍不住笑,两个人在草坡上翻滚……他说,你身上也有草香味。他知道,那是多么令人欢悦的草香味!
  第二年,他去了远方的城市,他独自一人去割草,很想他。这一片被他们割过的地方,那些艾蒿,羊草,野麻更茂盛了。他感觉出草场也在想念他,期待在他们快乐的镰割里快乐地倒下。这片草毯也更加细密温软,他躺在上面,咬着一根长长的羊草慢慢地嚼,想着他把很黑很香的乌米草送到他的唇边;他用狗尾巴草编结一顶毛茸茸的花环戴在他头上,说就当是凯旋帽,春天他编的柳叶帽说是行军帽;他用柔软的茅草编扎两个草人,说就当我和你。草人的胸前插着红艳的枫叶,他又把两根亮丽的山鸡尾插在草人的头上,把它炫目地摆放在坡上,看野菊花星星般熠熠闪闪。他想着,那么深入那么快乐那么向往那么心痛地想着,曾经真实的一幕幕情景却恍如梦幻。泪水不禁肆意地流过面庞……
  多年以后,他看到了他写的诗——
  又回到那个晚秋的午后了
  阳光在野草的皱纹上
  抚摸着记忆温习着以往
  一样的秋草色的脸
  埋在草香里
  哪一缕是你的气息
  ……
  可是,他再也走不到那片草野,唯有情怀中思绪的野草,烧不尽,也割不尽,蔓延着青青黄黄。
  小站的上上签
  ■李 莉
  养虾池之间唯一能走班车的钢渣路上,拂面的春风依旧寒冷。四里八村的渔民们穿红戴绿,三五成群地走在油田铺就的这条路上。脚下踢踢踏踏,每走一步都带起一片土面儿,染灰了裤脚和鞋面,几辆电动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地穿过人群。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海神娘娘庙会的正日子,阴历三月二十三。赶庙会就是天大的事。
  钢渣路的尽头,是一座采油小站。常年住在井上看井的是一对小夫妻,男的叫于蒙,女的叫沈飞。今年赶庙会这天,于蒙天不亮就开始量油取样,沈飞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也起身开始打扫小站的卫生。两个穿着火红色的绣有中国石油宝石花标志工装的身影,在铺满晨光的采油小站上,格外耀眼。
  抽油机驴头上行时有节奏地“嗡儿”一声,井口采油树的管线里就“哗哗哗”响着原油流淌的声音。三年多来,都是这些个声音伴随着他们的神经一起脉动。从南方的老家来到北方的采油小站,看春风一遍遍吹绿了钢渣路旁的碱蓬草,看渔民一次次出海、收网,他们也渐渐改掉了谁也听不懂的南方方言。每天天一亮,就提着油样筒走向井场,扛着管钳去巡井,他们在小站上忘却了寂寞的岁月。二十九口油井的采油小站,就是小两口掌管的整个天下。
  三年前,第一次看到钢渣路上赶庙会的男男女女,他们想起了老家的赶大集。在南方老家赶大集也是这样热闹。那时候,他们还不懂什么是石油,还是两个实实在在的村里人。他们去集上,并不一定要买回多么合意的东西,光有这一份热闹,就能让平淡如水的日子多几分喜兴味儿。小两口隔着小站的铁栅栏往外看,后来从路过的渔民口里得知:庙会是每年的阴历三月二十三,传说海神娘娘有求必应,相当灵验,十里八村的人们都来拜会,甚至有北京的香客开车赶来。
  尽管迷信,可是沈飞还是动了心,因为听说海神娘娘庙里还有一尊送子观音。沈飞和于蒙结婚五年多,日子是渐渐过好了,唯一的不足就是一直没有孩子,这成了他们俩的心病。自从听说了这个庙会,她和于蒙商量了几次,在第四年庙会的正日子里,沈飞终于要行动了。她在心里反复想着要和送子观音说的话,生怕自己去了庙会之后,说漏了啥。
  拂去小站计量间里管线上昨夜刮进的尘土后,沈飞又麻利地拎起两个拖把,前后左右擦着瓷砖地面,比平时干得更卖力。她的心早已随着赶庙会的人们飞出了小站的院墙,踏过了硌脚的钢渣道,穿过了重重的养虾池。一路上,她紧张得手心冒了汗,梳好的头发也被风吹乱了。
  求子的愿望,海神娘娘庙里的送子观音始终没有兑现,小两口也并不怨恨。在第五年庙会的正日子里,沈飞仍然起个大早,催着于蒙干完井上的活儿,就去赶庙会。只是这一次改作烧香拜娘娘,还要为小站求个签。小站偏远,还被一圈儿养虾池围在中间,得为小站安全生产不出现污染事故求个签;二十九口油井里,有三口电泵井、四口纯油井、十三口重点生产井,得为这二十口油井稳产上产求个签;其余的井,产量不能掉,问题不能出,也得求个签;最主要的,两口子来年继续守着这个采油小站平安过日子,这必须求个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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