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贸易对不同技能行业劳动者福利的影响|对外贸易需要掌握的技能

　　内容摘要：如果用劳动者收入比例（行业平均工资*行业就业/行业工业增加值）表示劳动者整体福利水平变动的指标，可以发现，对外贸易增长较快的行业，劳动者收入比例相对增长较快，并且对外贸易的这一作用主要通过就业而不是平均工资增长实现的。这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我国贸易自由化进程中，贸易增长较快的一些行业平均工资非但没有增长反而相对下降的现象。本文对22个外向型制造业细分行业的实证分析也表明，对外贸易特别是出口贸易对劳动者收入比例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而且在低技术行业这一促进作用更为明显。
　　关键词：对外贸易 劳动者收入比例 熟练/非熟练劳动 制造业
　　问题的提出及研究思路
　　世界各国的商品交换，实际上就是交换进出口商品生产中使用的生产要素。入世以来，我国贸易自由化进程趋于加快，对外贸易规模迅速增长，对国内就业、工资及收入分配也产生了影响。由于我国对外贸易产品主要为工业制成品，贸易自由化对我国制造业就业和工资收入的影响最为明显。
　　解释对外贸易的就业和工资绩效的经典理论是H-O-S定理，以劳动要素充裕的我国为例，对外贸易规模的扩大将使密集使用劳动要素的出口产品生产增加，劳动要素的需求及相对报酬也相应增加，与此相对应，资本等稀缺要素的收入将趋于下降，这意味着，在我国的贸易自由化进程将使劳动者的福利得到增进。
　　需要指出的是，H-O-S定理的结论是在要素自由流动和要素禀赋不变的前提下提出的，当要素禀赋发生变动时，对外贸易的作用将主要表现为要素使用量而不是要素报酬的变动。以我国为例，我国劳动力市场长期处于供过于求状态，存在大量失业，加上贸易自由化进程中国内劳动要素供给的持续增长（此处要素供给增长是就城镇劳动力市场而言。企业制度改革导致的下岗失业人员，城乡劳动力流动导致的农村转移劳动力，加上城镇新增劳动力，三方面的因素使我国城镇劳动力市场面临供给持续增长的压力），自由贸易对劳动力市场的贡献主要表现为使大量失业劳动者以及新增劳动力进入就业状态，而对劳动者相对报酬的促进作用并不明显。
　　可见，在劳动供给持续增加时，如果仍然简单地用单个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变动作为劳动者福利水平的指标，可能会得到贸易自由化不利于劳动者福利改善的结论，而这显然与实际情形不相符合。但是，随着存量劳动的逐渐消化以及新增劳动力供给的趋于稳定，对外贸易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将最终表现为劳动者工资收入的增长。
　　那么如何较为客观且连贯地反映贸易自由化进程中劳动者福利的变动呢？一个比较合理的方法是，将劳动者的就业和平均工资结合起来，从整体角度考察劳动者福利水平的变动。因为，劳动者就业增长使更多的劳动者分享了自由贸易的成果，可以提高劳动者整体的福利水平，这对于存在大量剩余劳动力的我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为此，本文将借鉴Feenstra & Hanson（2001）的模型来分析对外贸易对劳动者整体福利的影响。
　　我国制造业不同技术行业对外贸易及劳动者收入比例变动情况
　　（一）不同技术行业对外贸易与平均工资变动的关系
　　入世以来，我国制造业各细分行业对外贸易规模均出现了显著增长，与制成品贸易相关的22个制造业细分行业进出口贸易年均增长率在24%以上，其中高技术行业的对外贸易增长明显快于低技术行业，特别是电气机械、电子通信设备以及仪器仪表机械三大部门的年均增长率在30%以上或接近30%；而三大传统的低技术出口行业—服装业、皮革毛皮制品业以及纺织业的对外贸易年均增长率大都在20%以内（见表1第Ⅳ栏）。不同行业进出口贸易相对规模的变动表明，随着贸易自由化的深入，我国制成品贸易中的产品结构正在快速升级。但是表1中的数据说明，制造业各细分行业劳动者平均工资的变动与对外贸易增长之间并不存在明显的一致性，这一特点在高技术行业表现得尤为明显。如同样为外贸增长较快的通信设备及仪器仪表行业，其劳动者平均工资却呈相反方向变动，2001-2008年通信设备制造业职工平均工资下降了35.11%，而仪器仪表行业职工的相对平均工资则上升了2.95%（见表1第Ⅴ栏）。对于低技术行业，对外贸易增长与平均工资增长存在一定的正相关性，对外贸易增长较快的黑色金属冶炼业、家具制造业等行业的职工平均工资呈相对上升趋势，而对外贸易增长较慢的三大传统行业中，服装以及皮革毛皮制品业职工平均工资均出现了相对下降的特点。可见，不同技术行业对外贸易与职工平均工资变动之间并不存在明确的相关性，因而从平均工资变动来看，并不能明确地得出对外贸易改善劳动者福利状况的结论。
　　（二）不同技术行业对外贸易与劳动者收入比例变动的关系
　　考虑到贸易开放进程中劳动者就业和工资增长都可能带来劳动者福利改善的事实，本文进一步分析不同行业对外贸易与劳动者收入比例之间的相关性。表1中22个分行业中有多达18个行业2008年的劳动者收入比例低于2001年，仅有4个传统低技术行业出现了上升，这可能与经济增长过程中各行业总体上资本密集度的提高有关（资本密集度的提高将使资本要素收入在增加值中所占比例趋于上升），但是仍然可以通过对表1的进一步分析寻找各种因素，特别是贸易自由化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首先，行业对外贸易与行业劳动者收入比例的增长之间呈现一定的正相关性。在同一技术类型行业中，对外贸易增长较快行业的劳动者收入比例增长较快。如高技术行业中的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三大外贸增长最快的行业，其劳动者收入比例的下降幅度相对较小；而低技术行业中，除黑色和有色金属冶炼两大资源型行业外，外贸增长较快的家具制造业的劳动者收入比例下降幅度最小。
　　其次，影响行业劳动者收入比例变动的决定因素是相对就业的变动。通过对照表1中各行业2001-2008年行业就业和平均工资比例的变动可知，在劳动者收入比例变动中起决定作用的是就业因素。高技术行业中电子及通信设备和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两个行业，尽管其工资比例出现了下降，但由于就业比例上升较为明显，劳动者收入比的下降幅度较小。而尽管化学原料和普通机械制造业2008年劳动者的相对工资出现了上升，但由于相对就业下降较多，致使其2008年整体收入比仍有较大幅度的下降。低技术行业中也存在相同的情形，2001-2008年劳动者收入比上升的家具、服装和皮革制造业的就业比例均出现了上升，而工资比例（除家具制造业外）均为负增长；纺织业尽管工资比例有所上升，但就业比例的大幅度下降完全冲销了相对工资上升的影响，因而2008年的劳动者收入比仍比2001年出现较大幅度的下降。